“王聪强掳民女未遂,依我大盛律,判其杖责一百,囚三月!” “大人且慢!我儿痴傻,可此事另有内情!” 一个和王聪同款的石碌从县衙门外滚了进来,柳洪虽然认为徐瑾瑜等人不会说谎,但少不得要听其陈情。 “有何内情?” 徐瑾瑜亦是转过身,眼神如冰刀霜剑一般狠狠的刮过王员外的皮肉。 他也想知道,有什么内情! 王员外被徐瑾瑜的目光冻的狠狠打了一个哆嗦,但还是硬着头皮道: “县令大人有所不知,当初我王家与徐家也是差点成了亲家!” 柳洪听了这话大为震惊,他看了看王家祖传的圆润身躯,又看了看徐瑾瑜那张霞姿月韵,形貌昳丽的容颜,一时震惊到失语。 “咳,徐瑾瑜,王员外此言你可认?” “回县令大人的话,学生不认!当初王家虽请媒婆上门,但却连学生家门都不得入,王员外此言纯属子虚乌有!” “哼,我就知道你不认,不过是看着自己如今有了前途,这才要让你家姑娘摆脱我们聪儿,这世上哪里有这么好的事儿?!” 王员外巧舌如簧,三两下就直接颠倒黑白,最后更是直接道: “而且,我就知道你们家不会认,我已经请了证人!” 王员外此言一出,柳洪也惊了一惊: “带证人。” 不多时,一个熟悉的人走进了公堂,那人正是族长媳妇! 王员外捋了捋须,得意洋洋道: “启禀大人,这妇人正是徐氏一族的族长媳妇,也正是她亲自从中拉红线!” 柳洪将眼睛放在了族长媳妇身上,那族长媳妇眼皮都没眨一下道: “启禀大人,此事本是徐瑾瑜的母亲刘氏托民妇与王家说亲,虽然不知他们为何反悔,但还请大人明鉴!” 族长媳妇如今已经没有了昔日的容光焕发,整个人看起来不止老了十岁似的,面色枯黄消瘦,即使穿着新衣也不过是衣服压人罢了。 值得一提的是,这次她聪明的没有穿王氏布庄的衣服。 徐瑾瑜听了这话,直接冷笑一声: “看来你是忘记当初在村子里是如何与那媒婆撕打,又为何撕打了? 而且,大人,此女已经因为当初为我家擅作主张,而被族长休退还家,她的话不可信!” 族长媳妇听了这话,直接反驳道: “那日是我口拙,未能反驳,可是若非是你娘授意,我如何敢自作主张? 况且,那事儿之前,你娘可是和我说了好一会儿的话,村里人都看到了!” “是吗?按我大盛律,谁主张谁举证,那请你举证,我娘是何年何月何时请你为我长姐与王员外家牵线? 即是牵线,谢媒礼又是什么?是你当日那身王记布庄的新衣吗?!” 徐瑾瑜丝毫不慌,有条不紊的一一怼了回去,族长媳妇支支吾吾: “反正,反正是你们家贪图王家富贵!” 徐瑾瑜笑了,被气的: “贪图王家富贵?王家富贵在哪里?不过是些田产铺子,田产依律不得超过百亩,王家有多少,倘若超过百亩,那可就要请大人好好查查了!” 王员外眼看着自己要被掀了老底,连忙道: “我王家世代积财,方有如今富贵,徐家郎君可莫要空口白牙诬陷人! 再者,今日说的乃是你诬陷我儿之事,你再转移话题,我可就要请大人着重判断此事真伪了!” “看来王家的田产确实有问题。” 徐瑾瑜毫不客气的说着,王员外被气个半死,狠狠的瞪了一眼族长媳妇: “你!你还不说话?作死啊!” 族长媳妇连忙应声,嘭嘭嘭磕了几个头: “民妇所言句句属实,民妇不如徐案首能言善辩,可是民妇万万不敢欺瞒大人啊!” 族长媳妇端的是一派委屈,但下一刻一个人影直接冲出来给了她一巴掌: “你属实个屁!那天你自己干的什么事儿都忘了?你忘了村里人和那日的媒婆,大家可多没忘!老子就该早休了你!” 族长怒斥之后,还不待柳洪呵斥,便直接跪在地上,将当日之事如实禀告。 他这些日子想方设法的想让徐瑾瑜消气,偏这女人竟敢三番四次的诬陷,简直气煞他也! 柳洪听了族长,也让师爷去查徐氏婚谱,没过多久,师爷果然道: “不错,徐氏族长已经休退杜氏,都已经是去岁的事儿了。” 柳洪听后,勃然大怒: “杜氏,尔竟然欺瞒本官,来人,拖下去重责三十大板!” 杜氏也没想到族长会亲自出面,忙将求救的目光看向王员外,王员外眉心狠狠一跳,直接别过脸不去看她: “原来吾等都是被这妇人所骗啊,是草民失察,还请大人见谅!” 柳洪冷哼一声: “既如此,那王聪……” “等等,大人,虽然我王家与徐家的亲事不成,可是那徐氏女却一直与我儿暗通款曲,否则也不会让我儿对她那般痴恋啊!” 王员外说着,轻飘飘的看了一眼徐玉琬: “徐家郎君确有才学,可是徐家家贫,这小姑娘嫌贫爱富也是常事儿嘛!” “我没有!你血口喷人!” 徐玉琬听了这话,整个人都懵了,可她的斥骂王员外根本没有放在心上,他还嘻皮笑脸的说: “呦,案首家的小娘子就是能识些文墨!难怪能勾的我儿念念不忘!” “住口!” 徐瑾瑜直接挡在徐玉琬的面前,眸色冷然的盯着王员外: “说我家长姐与……这种东西暗通款曲?” 这还是徐瑾瑜第一次这么生气,少年面容冷若坚冰,连语气都似乎带了一层寒霜之气。 “徐案首,话不要说的这么难听嘛,指不定以后我们还是亲家呢!” 王员外自从杜氏被压下去打,可是心里却没有半点怵,看来杜氏只是投石问路的那颗石子。 而王员外手里,应该有其他依仗! 徐瑾瑜冷冷地笑了: “王员外,麻烦你看看我这张脸,你觉得我家长姐日日对着我这张脸,他日要是看着令郎,只怕是要连饭都吃不下去吧? 你若是有什么证据,只管拿出来,否则,公堂之上,颠倒黑白,胡乱攀咬,可是要被罚做苦役的!” “哼!本想给你家女娘留两分面子,既然你都这么说了,可就别怪我不仁不义了! 不过,若是非要让我说,那到时候你家女娘便是上赶着做妾,我王家都不会要!” 王员外收了笑,直接威胁道。 徐瑾瑜还未说话,徐玉琬便咬牙道: “大郎,让他说,我想知道我究竟怎么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和人暗通款曲了!” 王员外听了这话,也是脸色一沉: “你这女娘,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想要证据是吧,好,这就是证据——” 王员外说着,直接从袖中掏出来一只竹香囊,转着圈的向周边的围观群众展示: “这竹香囊可是当初徐家郎君让赚得东辰书院束脩的宝贝,一向只在京中勋贵人家中售卖。 现如今,这徐家女娘为了讨好我儿,竟然偷了香囊,而且还在上面提了字,大人您看,这字一看就是女娘写的! 徐家的竹香囊在坊间少有人能仿制出来,这可不是我冤枉她!这女娘送男人香囊是什么意思,大家都知道吧?” “就这样?” 徐瑾瑜抬眼看了一眼王员外手中的竹香囊,确实是长姐的手艺无疑。 “那徐家郎君还想如何?难道还真要让人抓奸拿双吗?” 王员外这会儿别提心里多得意,看着徐玉琬的眼睛也带着贪婪。 徐玉琬一个区区女子,自然不值得挂齿,可是她有一个好弟弟。 不光能入东辰书院,第一次下场就是县案首,若是他日,还不知道要成长为什么样的大人物! 只要徐玉琬做了他王家的媳妇,即便此刻徐瑾瑜再厌恶他们王家,以后也得拉拔。 王员外眼中的算计已经可以凝成实质化了,徐玉琬亦是头一次见识到人性贪婪,她缩了缩身子,茫然无措。 竹香囊,她自然识得,可是她真的不知为何会落在王员外的手中! 徐瑾瑜听到这里,却还是面色如常,如果说方才他还有些气恼,那么此刻他已经冷静的与寻常一般无二。 徐玉琬忽觉肩膀一暖,一抬头,便与徐瑾瑜那镇定的双眸相对: “长姐,没有做过的事儿,咱不怕。” 徐瑾瑜随即走到王员外面前: “王员外,你既然知道我徐家的竹香囊只卖勋贵,就应该知道,这东西的来去,只要想查,必然可以查到。” “查?” 王员外怪笑一声: “你是觉得那些身份尊贵的郎君是你徐瑾瑜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吗?” 徐瑾瑜深深的看了王员外一眼,一字一顿道: “你怕是不知,这竹香囊乃是由镇国公世子从中牵线。” “大人,学生欲请镇国公世子上堂作证!”
第41章 徐瑾瑜此言一出, 柳洪直接一拍惊堂木应下此事,徐瑾瑜则从怀里取出赵庆阳的那块玉佩交给差役,而后便安然等候起来。 反倒是王员外听了徐瑾瑜的话后, 颇有几分惊疑不定。 他确实知道徐瑾瑜与勋贵子弟们有几分交情,可是徐瑾瑜一个农家子,哪里有胆子直接请人家当庭作证呢? 所以王员外才敢有恃无恐的拿出竹香囊,因为他笃定这样的农家子与勋贵子弟相处一定颤颤巍巍,战战兢兢。 这种事他如何敢随意打扰人家呢? 可王员外没想到,徐瑾瑜他真的敢! 尤其是,徐瑾瑜拿出的那块玉佩, 一看就是主人的贴身之物。 镇国公世子, 这种一听就让人觉得遥不可及的名字, 他怎么能这么轻易的说出来? 他怎么敢?! 王员外一时心里不安起来, 但依旧面色如常: “徐家郎君,这人情, 可是越用越薄, 你……” “不劳费心。” 徐瑾瑜眼皮都没有抬一下,那副沉稳冷静的模样, 让王员外心里越发不安起来。 不多时, 赵庆阳竟真的来了, 除了赵庆阳,还有魏思武和他的一众小跟班。 “镇国公世子到——” “长乐伯世子到——” “吏部尚书之子到——” “礼部侍郎之子到——” …… 随着公堂之上呼啦啦走进一群少年人,原本肃穆的公堂上平添了几分生气, 而柳洪也觉得自己手里的惊堂木有些握不住了。 这里头身份最小的那也是礼部侍郎家的小郎君啊! 一时间, 柳洪失语, 王员外更是直接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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