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得陆星宇在群里发疯,开始爆料各大男神的丑事。 他爆料,杨跃能绕过他?大家谁不是从刚出生就认识啊,干过什么谁不知道谁? 来啊!怕啊! 群里混战成一团,顾安安:“……” 总算不调侃她了。 等顾安安慢吞吞地走到休息厅,休息厅就只剩懒洋洋靠着走廊墙壁,正低头看手机的谢谨行。 顾安安:“。” 他换了一身滑雪服,黑色打底,白色点缀。这黑白撞色的搭配让他看起来年轻好几岁。一双眼睛更显得黑而润,有种青春又成熟的独特魅力。 四目相对,靠着墙壁的男人收起了手机。 “走吗?”他的嗓音里夹杂了一丝让人不懂的笑意。 顾安安抱着小乌龟,拉着一张小脸。 大概是不想自己的表情太猖狂,就垂着眼睛不看他。什么话都没说,低着头往出口走去。 谢谨行眼底的笑意闪烁,毫不在意她的冷淡跟上来:“她们已经出去了。” “……哦。” ——其实还是有人没走的。 两人出来时,陆星宇一身黑红撞色的滑雪服,抱着滑板站在外面的楼梯下面。 看到顾安安出来,他什么话都没说,一只手插兜地慢吞吞地跟上来。 大概是没看到谢谨行,不远不近,始终保持着三步远的距离。不过在发现顾安安身边不远不近跟着的人是自家小舅舅时,身体还是骤然一僵。 谢谨行神情淡淡的,嘴角甚至挂着一抹微笑。 舅甥俩视线相交,陆星宇抿了抿嘴角,臭着脸快步走开了。 顾安安目送陆星宇的背影走远,默默地扭头,不去看谢谨行。给沈珊发了条消息问她们在哪儿。得到沈珊发来的定位,转身就走。 谢谨行嘴角始终挂着淡淡的微笑,慢条斯理地跟着她。 “刚才那个是法国DoR珠宝大亨Alexander*von*Louis 的千金。他们家在珠宝奢侈品界成就斐然……最近,DOR品牌打算做华族传统民族风的作品展……” 低沉的嗓音不紧不慢,谢谨行目视前方,说出的话仿佛只是在随便说而已。 顾安安快步往前冲的脚步稍微慢了些,越走越慢,越慢越侧着耳朵。 虽然目光没有看向他这边,但两人之间的距离却默默地从三步远变成了一步的距离。她捋了捋里面卫衣的帽子,装作不经意地竖起了耳朵。 顾安安:? 谢谨行假装没看到小姑娘的耳朵,突然又换了个话题:“安安还记得南城的那个大墓吗?” 顾安安扭过头,翻着眼睛无声地看向他。 表情有那么定不经意流露出来的臭臭的,好像在问:你解释就解释,突然换话题? “大墓的陪葬品被盗了。” 谢谨行看着被红衣服包裹成一团,脸越发小巧的顾安安,眼底全是细碎的笑。小姑娘长得好,穿什么都好看。因为发亮太多,冬天起静电就炸开了。 脸颊被风吹得有点泛红,鼻尖和眉骨都透着粉。红润润的,像刚涂上色的水粉画。 他吐出了下一句话:“最近,有一个千年前的华族古玩,三羊方鼎被她爸爸收藏了。” 顾安安忍了忍,唇瓣都忍得在微微颤抖。 然后,没忍住,“小舅舅是想收藏那个三羊方鼎吗?” “刚才见到我不叫人,现在愿意叫了?” 顾安安:“……” “不过这种古玩不是我要收藏,是要交给国家的。”不知不觉走到了滑雪场,谢谨行接过工作人员递给他的护具,慢吞吞地往身上绑。 绑完了,扭头看向旁边的顾安安。 似乎觉得顾安安笨手笨脚,护具绑得不够牢固,他慢吞吞地走到她的身后,强势地从她的手里拿走了,亲自替她绑起来,“她爸爸愿意将东西让给我,前提是,带他的女儿来华国玩几天。” “哦……挺好的。”顾安安忍了忍。 “她喜欢我。” 顾安安瞬间抬起头,扫了他一眼。又觉得自己动作太大有点不合适,僵硬地别开脸。 谢谨行垂眸看着她蹙起的眉头,被小姑娘偶尔炸毛的样子给逗得直笑。风吹过满山白雪,四周都是听不清的尖叫声,他的胸腔里都是震动的声音。他慢吞吞地替顾安安绑好了护目镜,手指顺着小姑娘又长长的黑亮头发顺下去,“……也喜欢周烨。” “???”顾安安啪嗒将头盔的罩子扯上去,“你说话怎么还大喘气?” 等等,这头盔太厚,她好像出现幻听。 抬头看谢谨行。 他目光坦然,好戏那个就是那么个意思。 顾安安:“……”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谢谨行笑得眼里细细碎碎,仿佛雪花盛开。大概是雪地白光刺得人睁不开眼,有那么一瞬令人感觉到目眩,“平等地喜欢每一个帅哥有什么错?” 顾安安:“……不要给自己脸上贴金。” 顾安安不否认,听到他这些话,她不满阴雨的心情奇迹般地由阴转晴了。 像被一只手拨开了云,让光透进来。 但这不妨碍她挥洒那点郁闷,她指责谢谨行:“自己说自己是帅哥真的好自恋啊小舅舅。普信男都认为自己是大帅哥。望周知。” 谢谨行笑出了声,他给出了一个奇怪的解释:“我只是想说个八卦给你听。” 顾安安:“?” 这算哪门子八卦?? “没事,第一次说,不熟练。” 日常分享八卦,拉进彼此的距离,秦嘉树给出的跟少女恋爱tips第二条。 “哦。” “不生气了?”头盔保护的太严实了。正面都看不到人表情。谢谨行只能微微弯下腰,从头盔透明防护罩的缝隙去看顾安安的眼睛。 顾安安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我为什么会生气?” “对,你没生气,”谢谨行看着这双活灵活现的大眼睛,敛了敛嘴角的笑意。他很好脾气地点点头,“是我觉得你应该生气了。” 顾安安的脸颊没出息地红了:“……” 缆车一辆一辆地轮转着上来,从山头到山脚下,一个循环。 前面的人已经全部上缆车了,去山那边滑专业道的人很少,千金团其实也就三四个人敢。沈珊那边都滑下来一次了。这边排着队,也排到了他俩跟前。 滑雪用的缆车,跟一些景点缆车有非常明显的区别。 ——外围没有防护。 从外观上看就像是一条光秃秃的长凳,只不过会在腰腹的位置设置安全带。 卡住身体。而基本坐上缆车的人都是戴好护具,脚上绑好了滑板。衣服和防摔装置都准备妥当。就俗称整装待发地等候缆车上到滑道的最高点。 随着双道的绳索缓缓地将缆车运送到起始点,也就是滑道的最高点。滑雪爱好者只需要解开安全卡扣,从缆车上下来。再选择好滑雪的姿势,就能飞速滑下去。 顾安安和谢谨行并肩坐在缆车上。 “等下跟着我滑?” 跟随教练,就是那种拿条绑带,将两人交叠地绑在一起。由教练作为主要控制方向和力度的人,负责带着又菜又爱玩的初学者去体验刺激的运动项目。 似这种跟随教练,一般危险的极限运动都会有。 例如说跳伞,蹦极,水上摩托和高空滑翔。这种高危险运动,如果运动员技能不熟练的,都会配备专业的教练。但滑雪还是不一样的。滑雪属于个人运动,无论是绑绳子还是贴着带人,都是非常危险的。跟随教练在这种情况下随时看住一个不受控制的人,就非常难。 现在,谢谨行要当这个跟随教练,就…… “我其实会滑,不是初级体验者。沈珊她说的太夸张了。”顾安安想到自己要那样跟谢谨行像背后灵一样跟着自己,就有点难受。 要是她突然从什么地方滚下去,谢谨行还能飞扑过来护住她妈? “这样太危险了。要是摔下来了,不就是一箭双雕吗?” 谢谨行:? “一石二鸟?” 谢谨行:。 “好吧,一箭穿心。”其实说完,顾安安就觉得成语不对了。 谢谨行忍不住笑出了声,“对,一箭穿心。” “贴吗?”缆车缓缓上升,他问她。 顾安安雄心壮志:“不贴。” …… 到了山顶,看着下面一眼望不到边的雪场,顾安安突然有点腿软。 大意了,大意了。 本来觉得凭自己的本事,应该能苟过去。可这个快九十度专业运动员的滑雪道,她光站着看都觉得眼晕。这摔下去不得搞个半身不遂? 她确实是喜欢刺激,但不喜欢寻死。 可是这时候说不敢玩就有点丢脸,是她非要过来这边的。 顾安安干巴巴地站在起始点,握着滑雪杖的手,微微颤抖。 扭头看行旁边,谢谨行带着护目镜挡住了半张脸……只看得见高挺的鼻梁,看不清楚眼神和表情。 但从他放松的姿态可以看出来,对方一点没在怕的。 顾安安:“……” 呜呜呜呜,现在就痛哭流涕地跪下来抱住小舅舅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恳求他说咱不玩了,麻溜地回初学者赛道那边行不行? 风声夹杂着野性的狂啸,在上头吹得那叫一个肆无忌惮。 谢谨行懒洋洋地握住滑雪杖,缓缓弯下腰来,凑到她耳边大喊:“贴吗?” 顾安安这时候怂的特别快,一点不在意之前自己在缆车上信誓旦旦说她一个人也可以的话。这一刻恨不得把脑袋点烂:“贴!贴!贴!小舅舅你一定要绑紧我,像三胎背娃的八十年代妈妈那样牢牢地看着我,我一定会很乖的,什么多余的动作都不做呜呜呜……” 谢谨行笑得胸口都痛了,从背包里拿出了什么专业的卡扣带子。 不知道从哪儿拿出来的一个双板的滑雪板换上,嗓音被风吹得有点模糊:“带人的话,双板要更灵活一点。或者,你跟喜欢橡圈?” 橡圈就是那个橡皮的充气大圈,让人坐在上面,从滑道上往下滑。 “不用。”那个是小孩子玩的。 顾安安自认已经学会了滑雪,她在初学者赛道已经算top了。 谢谨行检查了一下,利落地扣上:“行。” 谢谨行的运动神经,估计比陆星宇还强一点。这人要不是一头扎进了赚钱的漩涡,估计可以走职业滑雪运动员的路子。顾安安第一次尝试滑这种坡度的滑道,居然一点都没感觉到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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