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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娇则是米色连衣裙，加小高跟皮鞋。 他们两高高兴兴地往二楼走，却没发现有两个人一直远远地跟随着。 “耀祖，你看什么呀？那个女的年纪比我们大多了！看着也老气，哪有我漂亮？！” 蒋子玉不悦地跺脚，双手紧紧拽住自家男朋友的胳臂，嘴巴翘得能挂油瓶了。 “唉唉唉，你别拽，我都看不见他们了！” 叶耀祖带着自己的小女朋友逃课出来玩，口袋里揣着几块钱就敢把人带到百货商场。这刚走进来没多久就看见了本应该在乡下呆着的二姐？！ 不对啊，叶娇这赔钱货不是下乡当知青去了吗？怎么可能会出现在北河市的百货商场里？！ “叶耀祖！人家都有男朋友了你还看！那么大年纪，说不定都结婚了呢！你再看……再看，我们就分手！” “别别别，我不看了不看了！小玉，你别生气。”叶耀祖转过头，赶忙安抚蒋子玉。 两人重新开始打闹。 只是叶耀祖内心却不像最开始那样平静。 叶耀祖想不明白为什么叶娇可以回北河市，又为什么穿得比自己还光鲜亮丽，却十分肯定自己遇到的人就是叶娇。 叶耀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小玉，我突然想起来有点事要去办，我们今天就逛到这里吧！我送你回家！” 也不管蒋子玉怎么生气，叶耀祖已经打定主意，拽着她就走。 —— 叶娇和陆乘再次来到三楼家电区。 售货员的态度依旧算不上好，但是好歹起身问了一句。 “你们的工业票是市票？还是国票？市票得排队。” 陆乘直接拿出九千块钱和一百五十张国有工业票。 “不好意思，我刚刚没有说清楚，我不是要一台，我要30台。” 售货员愣在原地，看了看钱，又看了看全国通用的工业票，不自觉地吞了口口水。 九千块钱？！厚厚的一叠啊！ 万元户都是稀罕物，那是能上国家级报纸的存在。 面前这一男一女，出手就是九千块，妥妥的万元户。 顿时，售货员看陆乘和叶娇的眼神都不对了，本来手里还在不断地下针织毛衣，现在也不敢织了。 “不好意思，您要的太多了，我得去请示一下经理。” 你变成了您。 “好的。”陆乘点头表示理解。 不一会儿，一个中年男人快步走了过来，非常客气。 “二位好，我是商场经理，我姓方，二位叫我小方就可以了。” “刚刚听我们这的售货员说二位要买30台缝纫机？” “方经理你好。” 陆乘先客气地和对方握手，又介绍了旁边的叶娇，最后才道。 “对，我们打算一次性买齐30台缝纫机。这是我们准备好的现金和国有工业票，你可以清点一下。” 方经理见陆乘如此爽快，也跟着笑了起来。 “陆总和叶女士真是爽快人。不自谦地说，我们厂可以说是北河唯一一个能一次性拿出30台缝纫机的地方了。 不过，这里展出的缝纫机有限，二位可能需要跟我去库房看一下。” 陆乘看向叶娇，以眼神询问她的意见。 叶娇微微点头，笑着道：“可以。其实这30台缝纫机也不是我们私人购买，我们这次是代表下河村过来采购的。” “你们村子怎么突然买这么多缝纫机？” 方经理笑着问，脚步未停，继续领着他们两往后方仓库走。 “市里的服装厂在我们村设立了分部。” “厉害啊！”方经理惊讶地打量叶娇，“你们村怎么争取到的？” 现在北河市服装厂的订单爆炸已经是公开的消息，方经理他们这些地头蛇肯定早就知道了，也不是无人关注，但是大部分人盯着的都是服装厂什么时候扩招，还从来没人想过可以用集体的名义承包服装厂溢出的订单。 叶娇谦虚地笑：“我们之前运气好，正好碰到他们愿意外包部分业务。” “哈哈哈哈，是运气，也是能力。” 方经理知道这样的机密，叶娇肯定不会轻易告诉自己，也不追根究底，只笑着赞了一句。 说话间，三人已经到了商场后方仓库区。 北宸百货商场不愧是北河市的地标之一，不仅位置在市中心，它的配套也是顶级的。 商场的仓库占地极广。 方经理来之前就和仓库管理员打过招呼，叶娇他们到的时候，30台缝纫机已经被搬到家电仓库的门口。 “叶同志，你检查一下？” 叶娇上前，大概地看了看缝纫机的外表。 “看着没什么问题。方经理，你们的缝纫机保修吗？我们拿回去如果有什么问题，你们这边是否会负责修理？” “保修？” 方经理愣了一下，他还从来没有听过这个说法。 现在到他们这里来买缝纫机的都是拿回家去做聘礼或者嫁妆，人家试了就买、买了就走。后面出问题也是自己找人维修，或者找到店里来找师傅修，还真的没几个人提过“保修”这个概念。 但是方经理也不傻，他能做到北河市最大商场的经理，这个概念一出来，他就理解了。 “我们之前没有保修这个说法，但是因为你们一次性买30台，我们送货的时候可以派一个师傅过去帮忙调试机器。后面一个月，如果机子出现问题，也可以给我们打电话。” 他从口袋里掏出本子和笔，在上面刷刷写下店里的电话，递给叶娇。 “叶同志，你看这样可以吗？” 叶娇接过纸放好，点头：“可以。” 之后，由陆乘去交涉，方经理这边可以派车送货，但是路费由陆乘他们出。 九千块加上一大叠国有工业票付出去，满满一车厢的缝纫机就到手了。 “我们回吧？”叶娇想要跟着车一起回村。 陆乘却拉住了她：“娇娇，我们结婚的时候，我太穷，都没来得及给你准备三转一响。” 叶娇被他逗笑了，原身会和陆乘结婚本来就是赌气，两人的婚期又非常紧张，别说准备三转一响了，就是婚宴也是马虎了事。 “我也不需要三转一响呀，我又不会针线活。怎么？你想我给你做衣裳呀？” 她是敢做，就是不知道做出来之后，陆乘敢不敢穿？ 叶娇退后一步，上下打量陆乘。 这红果果的目光，把陆乘看得耳根都发烫了。 第38章 补上聘礼 陆乘拉住叶娇的手，眼神温柔：“那就不要缝纫机。我给你买个手表吧？” 他刚才就注意到了，叶娇非常在意时间，在商场里的时候，她好几次抬头看墙上的钟表。 手表？叶娇有点担心现在的手表太丑，她刚才就看见了…… 商场墙上挂的那些真的已经丑出新高度…… “听说浪琴手表挺不错的。” “浪琴？”现在就有浪琴了吗？叶娇有点惊讶。 据她所知，浪琴于1832年在瑞士索伊米亚创立；1880年才在瑞士正式注册商标。 “有的，深城那边很多人戴浪琴，刚才我在三楼钟表柜台也看见了。” 叶娇对浪琴还是挺有兴趣的，当下就答应了。 让货车先把缝纫机送下河村，两人重新回到北宸商场。 手表柜台。 “麻烦把这两款手表拿出来给我们试试。”叶娇看上了两个经典款。 “好的。” 钟表柜台的售货员明显比其他柜台的售货员热情多了，现在的手表可不好卖，虽然也是“三转一响（手表、自行车、缝纫机和收音机）里的一个，但是很显然大家都更爱买“大东西”。 “陆乘，你看哪个好看？”叶娇靠在柜台上，双眼亮晶晶的。 陆乘看她高兴，脸上也带了笑，假模假样地牵着她两只手，看了又看。 “我觉得都挺好看的，主要是你的手腕漂亮。” 叶娇瞪他，道：“赶紧选一个，我只买一只表！” “要不……我们都买？”陆乘自觉自己并不差这一块表的钱。 浪琴在中国卖得可不便宜，叶娇左手这只499，右手这只612。比柜台里其他的上海手表200块可是翻倍的价格。 “只买一只！”叶娇强调。 “好好好，只买一只。”拗不过她，陆乘只好点头。“那就右边这只吧。” 作为一个大老板，陆乘向来信奉“贵的就是好的”。 真的是土大款的思维了。 “好，那我就买右边这只。这只看着是更经典款。”叶娇也下定决心，让售货员把左边的收起来，她就直接戴着右手的手表走。 之后，在陆乘的游说下，叶娇又点头买了好些东西。 天色擦黑，两人才包袱款款地打道回府。 车子最后停在中途，两人也没搭到牛车，只好走回去。 幸好有陆乘陪着，否则这黑灯瞎火的，叶娇一个人是绝对不敢的。 两人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陆乘讲起他在深城的事情。 “现在时代不一样了，咱们这里虽然连电都没有普及，但深城已经可以做到全天灯火通明。但这些技术都是国外的，我就想着，未来要是有机会，我也想做出咱们自己的电子产品来。” “那很好啊。” 对于陆乘的想法，叶娇既惊喜又佩服，并举双手支持。 “但小小的收音机我都还没彻底搞明白，唉，要是能遇到这方面厉害的人就好了。” 叶娇转头看向他：“你是说机电专业的人才吗？” 陆乘双手都拎着东西，只让叶娇拿了一个小袋子，闻言，点头。 “电路、芯片，还有很多东西，我们国家目前都没有。录音机的配件有问题，我们也只能跟国外买了再做替换。我在深城找了很多老技术员，他们都说造不出来。” 高精尖端的东西，七十年代的华国确实造不出来。 叶娇在心里叹气，这几十年真的是祖国最困难的时期。 偏偏这个时候人才还都被放进牛棚了。 牛棚？！对了！ 叶娇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在她记忆里，隔壁的上河村（以流经这片区域的河流做划分，分上下游）牛棚里似乎就住着一批被下放过来改造的专家，就是不知道这里面有没有相关的人才。 “你要是真想自己做，其实可以去上河村牛棚转转……” 叶娇欲言又止，她对这个时代着实不了解，就怕政策上过于严格。 “上河村牛棚？那不是……” 陆乘说到这里，突然想到什么，闭上了嘴。 一个小时后，两人回到了下河村。 因为时间太晚，两人洗漱后就睡下了。 第二天，陆乘去上河村走去，叶娇则直奔村委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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