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旁蜀国人看到后都面露悲伤,可刘禅却依旧满脸笑容无动于衷,说到‘此乐间,不思蜀’——” “喂喂喂,都给我醒醒!” “有那么困吗?” 赵寂言见虎三、闷子、黑鸦三人脸已经贴到了桌子上,手还执着笔在宣纸上留下一滩墨迹,气不打一处来。 明明是这几人缠着他让他过来讲三国,结果才刚说上不到十来分钟,几人眼看着就快栽到了桌子上了。 秋日暖阳确实容易犯困,但也不至于连着几天都是这样吧! 这几人不会是耍他玩儿吧! 挨了赵寂言一蹦头,虎三被迷迷糊糊喊醒。 “哎?我怎么又睡着了?” 他伸了个懒腰,一看周围两个兄弟还在睡,起身推醒二人。 闷子眼睛还闭着也伸了个懒腰,有气无力说到: “怎么,你讲完了?都说春困秋乏,果然不假,这几日不知怎么总觉得好似睡不够一样,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合着刚才都白讲了,搞了半天这几人是让他在这当BGM呢。 “我说你们要是困干脆就在屋里歇着,我都说这几日就不讲了,还非得听,这大热天的,非把我交出来,逗我玩是吧!” “稍...稍安勿躁,我...我们也不晓得为...为什么,最近就是困...困得很...” 黑鸦抬起头说完这句,眼看着又趴下进入了梦乡。 赵寂言突然站起身来,长条凳失去平衡,黑鸦哎哟一声摔在地上,终于是清醒了。 “真是奇怪。” 他打量着仿佛被抽空灵魂的三人: “你们往常也不是嗜睡的人啊,我只听说孕妇会嗜睡,你们三大老爷们不会是得了什么病吧?” 看着倒是与往常无异。 “我肯定是被睡鬼附体了。” “又不是光我们困,二当家这几日不也犯懒吗?今日,还有昨日,晨练都没起来,这会儿估摸也在屋里睡着呢,我们三都算勤快人了!” 虎三挪了个位置,抱着头靠在树干上,眼看着又要睡着,赵寂言摇摇他的肩膀让他清醒些。 “就是啊,秋天就是睡觉休憩的时候,用你的话来说我们这是遵循那什么规矩,哦规律!” 闷子巴掌一拍,还觉得自己说的十分在理。 “那我和赵寂言怎么没有犯困,还有这寨中的老老少少,可没见睡天天锁着门在屋里睡大觉的,分明是自己犯懒,还找理由怪天时。” 秋雁站起身,看着面前三个懒汉,恨铁不成钢道: “我看呀,此刻就算是有歹人袭寨,你们几个倒不会卷起铺盖逃跑,而是铺上被子呼呼大睡了!” “随你怎么说吧,好男不跟女斗,我真不行了,我得回去躺会儿...” “我也是....” 见几人勾肩搭背准备起身离开,秋雁只觉得烂泥扶不上墙,气呼呼地拉着赵寂言: “走,我们也走!” 干脆收拾好东西采药去。 两人走在山路上,赵寂言拿着秋雁给他的图谱边走边看。 他现在勉强能认得几种草药,终于不是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了! 但大半个山头全是绿色,很多草药都长在一簇一簇杂草之中,还得仔细对比才能找得一二,他不由感叹到古人真是不容易,神农尝百草真是令人敬佩啊。 赵寂言正拿着一株跟图谱反复对比,抬头发现秋雁正定定看着自己,眼神古怪。 “我知道我长得十分帅气,但你也不用这样看着我吧,怪瘆人的。” “我又不是什么妖魔鬼怪,你才瘆人!我是有个正事想跟你说。” 说着秋雁左顾右盼环视一圈,确定周遭无人。 “什么事这么神神秘秘的?” “哎这事,我...” “就是觉得有些怪怪的,但是我也不知道怎么说,若是旁人听了定觉得我是妒忌心作怪,但我真的没有,是真的觉得有些不对劲...” 她将背篓一放,有些郁闷,抱着膝蹲在路边,不知是在气自己还是在气别人。 赵寂言都被她这一番话给弄糊涂了,这都哪跟哪啊,他也附身蹲下: “对不对劲你倒是说出来呀,你找我不就是想让我帮你分析分析嘛。” “话是如此,但是...” “哎哟,姑奶奶你可别但是了,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扭捏了。” 秋雁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勇气,憋红了脸说到: “我觉得紫萍不对劲!” “这话怎么说?” 秋雁不像是在开玩笑,赵寂言没听明白。 “你可还记得她曾说自己一直跟她爹在村里靠做些绣活谋生吗?” 紫萍便是那日他们几人从路满银手中解救下来的姑娘,那姑娘看着十分瘦弱,又是一双丹凤眼,说话也是柔声细语,就像林妹妹一样。 来到寨子后便被田花红安置去了做些打扫杂活。 父女二人原先在村子里是做些缝补衣服的生计,特别是紫萍的绣工十分了得,田花红便将浣洗衣物交予她来做,若衣服有破损之处,也可顺便缝补了。 现如今父女二人就在寨子里先安顿下来了,熊致给紫萍他爹单独安排了个屋子养伤,紫萍则暂时和秋雁同住。 赵寂言记得紫萍为报答几人救命之恩,还做了几个驱虫的香茅草药包给他们。 秋雁从他手中拿过草药图谱,神色认真到: “那日我在屋内将晒干的草药分门别类收好,有几味鹰不泊根混入了其他药材之中,紫萍只看了一眼便将混在其中的鹰不泊根给挑了出来,她必定是识得药材的。” “那有什么稀奇,生活在村里认得些草药也不奇怪啊。” 赵寂言不以为意。 “问题就在于此,鹰不泊根多生于岭南荒地、溪谷灌木丛一带,可我记得紫萍说过她从小就在百果村长大,从未离开过博州,博州位于中原,并不适合鹰不泊的生长。” “那有没有可能是在医馆中见过呢?” “你在医馆见到一味草药,下回有几分自信一眼就能识得?” 说的也对。 “我记得清清楚楚,当时紫萍真的只看了一眼就能从一堆草药中找出鹰不归。” 秋雁表情肯定,开始仔仔细细回忆那日的情形,见赵寂言无动于衷,着急说道: “那神色...哎呀我说不上来,总之我就是觉得她一定是懂药理的!” 他跟着秋雁出来了好几次到现在还得带着图谱对着找才能断定,或许紫萍确实懂些药理。 但熊致他们不都调查过了,父女二人身份并无异常吗? “我知道仅凭此就怀疑紫萍姑娘有些牵强,其实还有另一件事...” 她突然有些支支吾吾,脸上也浮上一抹羞涩,见赵寂言不知所明的看着自己,秋雁内心挣扎了几分,还是决定说出来。 “那日我为紫萍姑娘上药时,发现她的右肩有一个伤口,就像是被蚊虫叮咬过留下的瘢痕,只是那伤口的模样真的很像天星蟒咬伤后的痕迹。” 天星蟒? 听着像是蛇的名字,应该是这个世界独有的生物。 “天星蟒通体黑紫色,不过六寸长,但却有剧毒,若被它咬过伤口处会留下一小块青色伴有暗红色纹路的伤痕,且被咬之人若不在五个时辰内解毒便会必死无疑。” 余老爹说过,天星蟒虽有剧毒,但入药极其难得,据说以其毒性压制普通毒物能达到以毒攻毒的效果以解百毒,武功高强之人甚至可以以其为药引另内力增倍... “它行踪不定,身形极快,又多藏于深山老林之中,一般人必定不能寻得,余老爹也只是在医书上看过。” 她也曾问过余老爹,倘若将此毒物用到熊侠凌身上,是不是也可以治好熊侠凌的蛊毒? 余梦空只是捻了捻花白的胡子,天星蟒能解百毒只是传说,迄今为止也无人证实,事实或许也未必。 但秋雁却把余梦空说的话记在了心里,还跟江霞提过,若寻得天星蟒或许能解熊侠凌身上的蛊毒,但江霞江锦从未找到过天星蟒。 “这件事你没有跟寨主和熊致说吗?” 赵寂言收起漫不经心的表情,若秋雁所说属实,那紫萍岂不是会武功,而且还是个高手! 既然会武功,那又怎么会被路满银欺辱? 难不成是利用苦肉计进入山寨,妄图对鹤鸣寨不轨? 29|第29章 秋雁摇摇头道: “除了你我还没有告诉过旁人,你之前不是破过案嘛,我想先同你商量商量。” “况且没有真凭实据,这些仅仅是我的猜测罢了。紫萍姑娘刚刚遭遇那样的灾祸,这奇怪伤痕又在私密部位,若我肆意宣扬,最后冤枉了紫萍姑娘,这对她来说是何等的耻辱?那我同那些欺负她的恶人又有何分别呢...” 赵寂言表示赞同,确实如此,自证的滋味不好受。 更何况这可是把清白看的比性命还重要的古代的封建社会啊! 无论天黎民风再怎么开发,也没有女子能接受随随便便露出肩膀来证明自己的清白,遭受这样的怀疑与揣测,万一紫萍想不开了怎么办? “哎,那还是先静观其变吧,你最近还是多多留意着,看看她还有没有其他行动,若真的发现什么再告诉寨主吧。” “嗯。” ... 田花红透过厨房的窗户看着紫萍把晒干的衣服一件件收下叠好,又把前几日山民送来坏了的衣服补的妥帖,对这个手脚麻利、安静贤惠的姑娘又多了几分喜欢。 难怪黑鸦那小子有这份心思,只是不晓得人家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闺女能不能看得上那小子。 若兄弟三人都能讨得这般好人家的姑娘,她就是入土也可以闭眼了。 “田大娘,衣服都补好了,我都放这里了。” 紫萍理好丝线起身,跟田花红打了个招呼准备离开。 田花红手拿马勺匆忙跑出来拦人: “哎哎,别忙别忙——” “黑鸦他们哥三儿晌午就回来了,你留下一同用饭啊,大娘连菜都备好了。” “田大娘多谢你,用饭就不了,我还得去找秋雁给我爹熬药。” 姑娘孝顺恬静,婉拒了田花红的邀约。 “你这孩子,总是这般客气!” 她笑着听完田花红的“训斥”后从椅子上拿起一件深松绿色短衫: “大娘,我看黑鸦哥这件衣服也磨破了,就自作主张补了补,也不晓得黑鸦哥会不会怪罪我。” 田花红将衣裳接过,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察看,面露笑意感叹道: “哎哟,你这孩子手艺果真是顶好的!若是不说,我都看不出有补过的针脚,黑鸦那稀里糊涂的脑子怕是连衣裳破了都不知道!” “行,我跟他说就是了,你先回去忙你的吧,明日一定得在大娘这吃饭,可不许推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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