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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和清爽的一觉睡到晚上。 程蝉做了面条，两人坐在院子里的小板凳嗦面。 了解到程思源一来就被赶鸭子上架，她笑起来：“那你也是见识了不少。” 程思源问起其她姐妹的消息。 她十六岁就跑出家，现在也不过二十出头的时间，摸爬滚打的那段时间让她一下子成熟，心也不再如以前一般对所有东西都满怀期待。 她也不是不想跟姐妹们联系，而是自己也没有积蓄，联系的话只有没钱的无奈、满心的叹息。 “我存了些钱，打算让三姐出来在县城租个房子，让她读书。” 程思源看她，“别搞笑，姐姐读书怎么轮到你这个妹妹来供。” “穷人家的孩子分谁是姐谁是妹吗？”程蝉说。 “三姐成绩好，我看她可以考上大学，还是比较好的大学，我本来成绩就不好，工作还更自在，有自己的钱有独立空间。” 程思源将最后一口喝下去，叹口气：“只是世界发展的很快，我已经经历过没有学历的苦。” 程蝉有初中学历，现在还学会了裁缝技术，即使以后被辞退了还能通过技术再找到工作。 程思源就不行了，她也就小学成绩，家里要人回田里干活，她回去干了就再也没办法回去学校了，因为她成绩一般读了也没用。 只是家里那玩意儿成绩比她还差，却给钱去补习，花钱请老师。 她什么都没得到。 “妈她俩呢，又没死，你出来工作了，供两个人读书还不行了？又不花多少钱。” 程蝉嘴上带着点笑容：“那人喝大酒，晚上回家的时候摔了一跤，把腿给摔折了。” 看这家伙的表情，这好像不是一场事故。 程思源也跟着笑起来。
第62章 孙白珊的事业如火如荼, 莫妗说不羡慕那是假的，餐饮这行业也确实是主打一个稳扎稳打。 莫妗也不着急，她毕竟是要养着三个孩子的人还在资助一个大学生，钱赚得少也是正常的。 而且自己的摊子成本不高, 手上赚多少是多少, 月尾存下来的钱很多。 孙白珊看着进账多，实则都是挣了多少又花出去多少。毕竟她还有那么多人工要养着。 这么一想还是自己的小摊子赚钱。 莫妗正在家准备下午摆摊的事情, 孙白珊突然在这时候回家了。 她这段时间忙得恨不得一个人当两个人用, 每天大半夜才会家, 困得直接在客厅沙发就睡着了。 “吃饭没？锅里还有粥，你饿了煮一下吃了。” 孙白珊点点头，又说：“正好, 有事跟你说一下。” 莫妗摸不着头脑, 看她样子也不是什么大事，赶紧赶慢收拾好东西，也上桌坐会儿休息下。 “好久没吃过家里的饭菜了, 这胃一下子舒服多了。”孙白珊端着碗喝了一大口。 在外面也不是天天有好吃的饭菜的, 忙起来了就跟着员工们一起吃快餐，乏味的饭菜再怎么样都会腻歪。 莫妗吃着孙白珊带回来的橘子, “要说什么事啊？” “你不是跟我说你想要开个酒楼, 我这里有了一笔钱。你要不要开？” “你不是打算买房吗, 何况你店里厂里运转不需要钱？我自己攒着呢。” “房子的钱再赚就好了, 价格又不贵。把事业经营好, 什么时候都可以买房。” 莫妗不知道怎么说以后买房收租都能赚很多。 之前孙白珊厂里利润不错的时候，除了还款, 剩下的钱买了两套房子。 她们想着给三个孩子都留一套，还是会时不时看看房子。 只不过现在买房其实就是放着毛坯留在那里没什么用。 出租也就一年一两千而已。对于孙白珊来说, 还没有她发一个月工资来得多。 买房子重要的，有个可以赚钱的产业更重要，是孙白珊现在的想法。 只靠小摊子年年攒钱，也许五六年也能攒出来，但是比不上大酒楼一次性赚得多。 ”你有技术，不能总是蜗居在小摊子里。“ 莫妗被孙白珊说服，反正买房的她也没钱，她点点头接受孙白珊的投资。 这下就轮到她忙起来了，选址就跑来跑去，一两个月都没看中的。 只好一边摆摊一边继续空闲的时候看，终于在天气最热的那一天，看中了一栋楼。 周围并不是什么商业街，说实话人流也不大，但是有停车位，建筑看起来也独特。 重要的是，价格适合。 租下来一个月三千，一共三层。 原本就是做饭店的，留下来的桌子装修厨房用具都可以再用。 省了一大笔。 她满意了，也叫孙白珊来看，只是孙白珊拒绝了，“我这边忙得要死，我只管投资拿分红，你怎么开店怎么管理我一概不管，当时签合同的时候，我们就已经说好了。” 莫妗只好点头，接下来她便按着自己的心意来。 酒楼是自己曾经的梦想，但是会厨师技术不代表就能把店铺成功开起来。 她其实也没用底。 不过焦虑解决的最好的办法就是行动。 酒楼租下来以后，装修好，已经又过去一个月。 开业需要客人，搞促销活动是必须的，只是怎么让这个活动知道的人更多，那就需要想办法。 选择去发传单是一个简单又有效的办法。 还有没有更有性价比的办法呢？ 莫妗思考着，电视广告最多人看，可惜太贵，她买不起，公交车出租车广告也一样。 现在的网络又不像以前那样发达，用网络去打广告没有必要。 莫妗又想起来现在流行的报纸和杂志，电视上不起，这俩还上不起吗？ 她去街头的小报亭买了几份适合的，从报纸和杂志里找到联系方式，将电话打了过去。 没一会儿就谈好了，她就拿着报纸坐上公交车，去报社签合同。 广告词也很简单，就是酒楼名字加上折扣，版面也就两根手指头大小。 大小报纸都合作了，杂志倒是没谈好，价格太贵了，莫妗还买不起广告位。 当然杂志的版面也是最大的，一整面，彩色的画面，看起来都高级多了。 可惜就是给不起。 没事，酒楼开起来就有钱了。 莫妗安慰自己，签好合同，定下广告时间，她又回酒楼忙活了。 酒楼只做晚市，鸡是主打菜。莫妗一开始在饭店学的就是这个。 虽然没学多久，但是记得的所有东西，她都照抄了。 大堂有三个人，后厨就一个打杂的。 顾客还没有，人工就有了一大笔的支出。加上租房的钱，哗啦啦就这么流出去了。 莫妗焦虑着，终于到了开店的日子。 为了喜庆，孙白珊等人合着买了许多花篮，又找来了舞狮子的队伍。 一阵乒呤乓啷的，灵活跳动的狮子，声势浩大，吸引了不少人围观，舞狮子表演结束之后，不少顾客进了门店。 大堂服务员和打杂工四个人的工资，还比不上一个大厨，莫妗只能亲力亲为当厨师，在后堂忙活得热火朝天。 单子一个又一个，她手都没停过。 第一天开张，能坐了个满堂算是很不错开门红。 但是生意做的是回头客，这里要是有一半能成为老顾客，那她这个酒楼绝对可以赚钱。 郭舟被阿嫲妈妈阿姨几人拉出来逛街，上班一天的她只想睡觉，结果现在迷迷糊糊地出了门，迷迷糊糊地坐在了饭桌旁。 直到上桌的菜香让她直接清醒。 澄黄的表面，软滑自有光泽感的鸡皮，酱汁清香钻入鼻子，让她口水直流。 她们几人喝上一口鸡汤开开胃。 郭舟便夹上一块肉，鸡肉本身的味道从空气钻进她的鼻腔里，把蒜蓉酱油裹满鸡肉，入嘴就是蒜香咸，再就是鸡肉嫩滑口感、柔韧有度的嚼劲。 是冲到脑壳的美味。 郭舟再睁眼看看阿嫲，作为一个老饕，郭阿嫲可谓是从小吃到大，八十年来什么没吃过。 她入口一块卤水鸡，皱皱眉头，喝茶，再一口酱油鸡，又是一皱眉，再来一口盐焗鸡，还是皱眉，喝茶，最后一口白切鸡，眉头终于松散，点头。 郭妈和郭姨两人更夸张，吃一口夸一口，没一会儿就吃完好几样，又加了菜。 一顿吃饱喝足，郭舟摸着肚子眼巴巴看着妈妈阿姨两人还在吃。 她也还馋，但是吃不下了。 “你这实力不行啊，这家店搞活动，半折，不吃白不吃，要不是还不提供打包服务，我肯定打包好几个，这好几天都不用做饭了。” 郭舟笑起来：“可真别吃撑了，等下吃吐了那可亏了。” 最后一块鸡肉，郭姨和郭妈互相看，僵持不下，还是郭舟一筷子夹走，这两人的战斗才终于结束。 郭妈拍了郭舟一巴掌：“吃不下还吃？” 郭舟笑嘻嘻地躲过去。 买单后，郭舟还是心疼了一番，均价六十，折扣以后都要一百多，不算便宜的价格，但鸡肉的美味还停留在嘴边，她又觉得值了。 莫妗忙活到十一点才终于停下炒菜锅，她也没想到第一天开业能满堂彩，客人数量远比她想象的要多。 她饿得晕乎，助手给她端来鸡粥——边角料煮的粥，搭配上蔬菜，也算是有滋味。更主要是吃粥方便，饿了舀一碗，咕噜就吃下去，能垫一下肚子。 而且莫妗预估的菜量没有太多，本来备的两天的菜，现在全部清空了。 后面客人过来，已经没有鸡肉这道主打菜了，她们也只能点一些炒菜。 只是员工就吃了点粥实在不行，莫妗顺手包了个红包，让她们都出去吃点夜宵。 员工们脸上突然就来了精神气了。 其实就忙碌晚上这五六小时，吃饭高峰期也就两三小时，工作强度还可以。 她们将剩下的鸡肉粥喝完，开始打扫卫生，陆续下班了。 只剩下莫妗还在店里，她打开收银，仔细清点收入。 刚数完，孙白珊过来了：“今天没能来你这吃饭，真不好意思。” 莫妗笑了：“你大股东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快来，我刚清点好今天的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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