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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九兮。”她声音嘶哑，眼睛里密布红血丝。神情疯癫，牙齿愤怒地打着颤，像是要将宋九兮的脑袋给咬下来。 “这几天还没学乖啊。”宋九兮淡淡地道，“既然如此，那就再关几天。” 宋九兮说着转身就走，齐雪儿一开始瞪着眼，死死不松口。但她看着宋九兮往外走去，室内的灯火一点点暗下来，她忽然惊恐地喊了起来。 “你回来，你滚回来。” 宋九兮回头看她，齐雪儿愤怒又恐惧，忍不住咬住自己的手指。嘴里喃喃地说：“你回来，别走，别走。” 宋九兮笑了一声，又走了回去。 “学乖了？” 齐雪儿既愤怒又害怕，眼睛盯着风灯里的光不放，像是怕宋九兮将灯移走。 她太害怕黑暗了，无声的黑暗能吞噬掉人的理智，让她颤抖地匍匐在地上，祈求一点亮光。 “别走，我，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宋九兮弯下腰，拽起她的头发。“不管你是不是真心认错，我也并不需要你认错。不过既然你学乖了，那就再乖一点。” 宋九兮笑着，声音低沉诱哄：“你乖一点，我就放你出去。”
第485章 利用永嘉 燕述白乱用职权，封锁京城和囚禁百官的事，跟他活捉北齐名将齐向天一事相抵消了。 早朝时，圣上先斥责了一番，又夸赞了一番，最后不痛不痒就这样放了过去。 端王和贤王下早朝时，脸色都是铁青的。 贤王回到府里，将屋里的东西都砸了。盛惊风站在一旁不语，等到贤王停手了，他才说：“最近锦衣卫在全程搜查，我们的人被查出来不少。剩下的人也行动不便。” “燕述白！”贤王咬牙切齿，脸色铁青。“坏我好事！” 他愤恨地一拳砸在桌面上：“本王次次忍他，难道这次还要忍他？本王忍不了了，我要燕述白跪在本王脚下，求我！” 盛惊风道：“等等。” “还等？本王要等到什么时候？等到燕述白冲到我面前要杀我，本王才不用忍吗？！” “不用。”盛惊风道，“这个机会马上来了，端王已经要动手了。” 贤王一愣，盛惊风笑着道：“我们不用动手，只等坐收渔翁之利便可。” * 齐家嫡女被贼匪劫掠走了，过了有五天被锦衣卫送回来了。 据说齐家嫡女嘴里一直念叨着「玉玺」两字，还扯到了前朝的事。齐家的人吓得捂住她的嘴，将她关在内院。 但齐家小姐疯疯癫癫的，不知道怎么跑到街上，还疯疯癫癫地喊出「前朝玉玺」的事，百姓们好奇怎么扯到前朝玉玺了。 但朝中大臣却嗅觉灵敏，目光都盯向了齐家身上。 齐老爷气得要死，将齐雪儿关在府里，一步都不让她出门。 齐老爷子深谙官场暗道里，流言的威力。齐雪儿疯了，说也说不清楚，却到处嚷嚷着「前朝玉玺」，莫名其妙重提这件事，不知道会牵动朝中多少人。 齐老爷恨的想直接打死齐雪儿，但这时候打死人，反而会给齐家带来麻烦。 齐家左右为难，只能死死关着齐雪儿，不让她出门胡言乱语。 这日夜里段昶进来禀报：“王妃，有暗探进了齐府被我们抓住了，但暗探都自尽了。” 宋九兮没有意外点了点头，她放出齐雪儿回去，就是想引出拿了前朝玉玺的人。 但那人也很小心，只派了死士过来。 不过宋九兮并不担心，第二日她去了长公主府。 她去的时候永嘉正在荡秋千，沈长书在她身后推她。 “明王妃。”沈长书行礼。 “沈大人客气。”宋九兮冲他点了点头，沈长书又回了一礼。 永嘉慢慢荡着秋千，笑着说：“前两天我刚去看过你，今天你怎么来了？” “我来请你帮个忙。”宋九兮道。 永嘉将脚尖抵在地面，停止了晃荡。“怎么了？什么事要我帮忙？” 宋九兮道：“过两天太后是不是要去白云道观祈福？” “嗯。”永嘉点头，“皇祖母每年春日都会去皇庄暂住一段时间，中间会去白云道观祈福。” 宋九兮斟酌了一下语言：“太后娘娘去白云道观祈福，是不是会带你们去？” 太后疼爱七皇子和永嘉，每年都会带他们去祈福。但永嘉贪玩，很多时候都不愿去。 永嘉问：“一般会带我们去，但我有几年没去过了。怎么了？” 宋九兮迟疑了，她在犹豫要不要跟永嘉说实话。但她需要利用永嘉，她瞒着永嘉心里会过意不去。 永嘉看着她说：“今年我会去，你跟我一起去吧。” 说完她偏过头看向沈长书，道：“沈长书你没吃饭吗？继续推啊。” 沈长书温和地笑了，往前推了一把，翩跹的裙摆像是飞舞的蝴蝶，纵起又落下。沈长书的手始终牢牢抓着秋千，在永嘉落下后，稳稳地往前一推。 银铃般的笑声飘荡在空气中，永嘉笑着道：“再推快一点，再快一点。” 宋九兮站在一旁，也笑了出来。 永嘉根本没问宋九兮要干什么，直接答应了带她过去。 反而是她几番思量看轻了永嘉，永嘉实际上很聪明，只是有些事她看穿却不会说穿，更不愿多管。 宋九兮离开长公主府后，又让段昶替她去办了几件事。 等到了太后去皇庄这日，宋九兮一早去了长公主府等永嘉。 永嘉穿上了绯红的骑装，她身后还跟着沈长书，看样子她是准备去春游的。 “九兮，我们要不要再比一场赛马？上次我们俩没定出输赢，这次我要跟你好好比一比。”永嘉神情张扬肆意，眉眼间荡着纵情的开心。 宋九兮牵着缰绳道：“好啊，等到了观里，我们好好比一场。” 永嘉笑着将沈长书拉上马，坐到自己身后。两人慢悠悠地骑着马，宋九兮跟在他们身后，目光对上仪驾前面一位侍卫的眼神。 大内侍卫李志宁，今日护送太后前往皇庄。 李志宁目光冷肃，他弯下腰耳朵凑到马车里，不知道旁边马车里的太后跟他说了什么，他一抖缰绳朝宋九兮走了过来。 他走到宋九兮面前，冷声道：“明王妃，太后有请。” “皇祖母要见九兮？”永嘉歪过头，“我也去。” 李志宁说：“永嘉公主，太后只请明王妃一人前去。” “你什么意思？”永嘉眉目一竖，“你要拦着我去见皇祖母？” 李志宁神情一滞，摇头：“卑职不敢。” “哼。”永嘉冷哼一声，抬着下巴从他面前走过。“九兮走啊，我们去找皇祖母。” 宋九兮跟了上去，他们走到太后的马车旁，永嘉笑着喊：“皇祖母。” 掀着车帘里的马车里，太后端庄地坐着。 她先是扫了一眼宋九兮，随后才慈爱地看向永嘉。 “你胡闹什么？皇祖母让你陪我出去散散心，你却当作是游玩了。” “我主要想陪陪皇祖母嘛，顺便玩一玩。” 太后冷哼一声。 永嘉笑着道：“我听说白云观的桃花开的特别漂亮，我就叫上了明王妃一起去看看。” 太后意味深长地冲宋九兮看了一眼：“你们俩感情挺好啊。”
第486章 刺杀 永嘉说：“皇祖母，我和九兮是过命的交情，她救过我好几次呢。” 太后点了点头，问：“明王妃救过永嘉这么多次，可有想要的赏赐？” 宋九兮上前行礼，道：“公主也说了，臣妇和永嘉是过命的交情。臣妇救公主，不为任何赏赐。太后娘娘的心意，臣妇心领了。” 太后不置可否，忽然换了一个话题：“听说前段时间，明王妃被贼匪掳去了？可有受伤？” “多谢太后娘娘关心，臣妇只是为了配合王爷捉拿京城北齐人，所以来弄了这一出声东击西。惊扰了太后娘娘，是臣妇的不是。” 太后眼眸深沉，声音沉怒：“既然是为了捉拿北齐人，但拿皇家妇人的名声开玩笑，这也太不像话了。你们夫妻俩做事太过放肆，简直拿皇家名誉开玩笑。” 宋九兮沉默着没作声，永嘉笑嘻嘻地说：“皇祖母，你别只批评啊，九兮她们可是抓了北齐的将军。这算是大功劳啊，要是九兮他们没抓到人，还不知道北齐人要在我们京城干些什么事呢。” 太后冷哼一声，像是不想跟她们再说了，冲她们摆了摆手，让她们离开。 宋九兮和永嘉一齐回到她们之前的队伍里，宋九兮侧身冲永嘉笑着道：“刚才谢了。” “我就是一个纨绔公主，什么都不知道。”永嘉笑着说，脸色忽然认真了下来，“不过你要是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你只管开口。我吧，没有其他本事，胡搅蛮缠，嚣张跋扈最拿手。” 沈长书听了不由发笑，目光温柔地看着她。 永嘉瞪了他一眼，杏眼含嗔：“你笑话我？” “我只是觉得公主……”沈长书羞涩，有些话当着别人的面他说不出口。 永嘉佯装生气，将他赶下了马。沈长书无奈，又怕永嘉纵马飞奔会伤了自己。于是追在永嘉后面，小声说了一句什么。 永嘉大笑了出来，整个人笑得都直不起腰来了。 永嘉笑问着宋九兮：“九兮，你知道沈呆子刚才说我什么吗？” 沈长书欲言欲止，想阻拦但又一脸无奈。 宋九兮配合着她问：“说你什么了？” “他说我啊……”永嘉故意拖长了声音，最后噗嗤大笑，“他说我就算跋扈，也跋扈的可爱。” 宋九兮一愣也跟着笑了出来，这倒不像沈长书说的话。沈长书一贯内敛，恪守礼法，即使情意甚浓，也没见他说过怎么样情切的话。 沈长书脸色很不自在，被永嘉说的面红耳赤。 他们行到白云道观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分了。 太后的仪驾过来，观里已经准备好了接待。如今的白云道观没了白云道长，却有另外一位道法深厚的玄清道长。 玄清道长一直深受太后信任，虽然他没有白云道长名声大，但每年太后来祈福都是玄清道长接待。 他们一行人进了道观先住下了，道观不大，住的房间也不多。永嘉的屋子和宋九兮的屋子紧挨着，沈长书本想避嫌，但被永嘉一把拉进屋里去了。 宋九兮进了屋子后，方珑和段昶现身了。 “主子/王妃。” 宋九兮吩咐：“派人围住白云道观，一旦有人靠近，立马擒拿。” 方珑和段昶点头，方珑道：“主子，齐家人昨日就在观里住下了，他们住在西院。齐小姐的屋子就在最西的一间。” “嗯。”宋九兮点头，“今夜盯紧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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