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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但有干饭吃，还有大鱼大肉，简直比过年吃得还要好。 他觉得要是这样的日子能长长久久下去，就算再多干点活他也是愿意的。 罗文松觉得自家弟弟吃了几顿好的就开始馋嘴了，他是家里的长子，家里的情况还是知道一点的。 他们家的日子说起来比队里的其他人家要好一点，可是那也是因为他娘特别会精打细算。 再加上家里劳力够，大队长又是自家大伯才能有现在的日子。 家里吃得好他当然也高兴，可是心里却是会有些隐隐的担心，就怕这样吃会把好不容易攒下的那点粮食吃光。 “文柏，其实咱家的日子已经比人家好很多了，这一年还能吃上几回肉，不过过日子还是要节省一点的好，哪能天天都这样过？” “怎么就不行，我看小姑家就经常吃肉，小妹去县城读书这几年人都不像原来那样瘦，肯定是吃肉吃出来的。” 罗文柏是家里的小儿子，从小就爱吃，自从大妹说了小妹在小姑家经常吃肉后。 他就想着自己当初怎么就不好好读书，不然也能像小妹一样在小姑家吃肉了。 “小姑现在都是城里人，人家城里人每个月都有粮票肉票发，我们怎么能和小姑比？” “大哥要是我们家是城里的就好了！” 罗文柏被自己大哥这么一说就哑了炮，隔了好一会才感叹一声。 “别想那么多，我们家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只要好好干肯定会有肉吃的。” 罗文松可以说很好地继承了他爹勤劳的美德，不过却没有他爹那样的懂变通。 两兄弟说话间就到了自家的大门，才到大门口又闻到了一股香味，罗文柏深深地吸了一大口气。 有些兴奋地说：“大哥你看我们家又有好吃的。” 说完话整个人就冲了进去，目标明确地冲向厨房。 罗小妹盼星星盼月亮一样终于把她娘盼回家，她是最早一个回家的。 一回家就看着娘收拾好的鸡肉，虽然还是没炖的，可是她却忍不住咽了几次口水。 心里有些唾弃这样的自己，实在是太没追求了，不就是吃点肉吗？ 怎么就像是八辈子没吃过一样，实在是有损小仙女的形象。 可是人总是到一点份上才会自己自己究竟是什么样的，她突然想起以前看过一句话。 你不是你我不是我，换一个地方现一现你的原形，难道她的原形就是个贪吃鬼不成？ 不管是自我唾弃也好，发现自己的潜藏属性也好，等看到她娘的那一刻。 她的脑子里只剩下野鸡肉，她娘的厨艺好，肯定能把这野鸡肉烧得天上有地上无的。 眼睛盯着她娘的每一个动作，脑子里已经在想象将要吃到的是怎么样的美味。 李红英被小闺女的目光追随得都有些不自在，她以为小闺女这是改变主意打算学习厨艺。 还特地卖弄了几分，就想要让她小闺女好好见识一下。 她已经在教大闺女做菜，可是大闺女一点悟性都没有，才没学两天就人影都没看到。 她就知道她家大闺女是个没长性的，读书是这样，干活也是这样，现在连做菜还是这样。 家里统共就两个闺女，现在看来只有小闺女能继承她的衣钵。 罗小妹眼里心里只看得见快要煮熟的野鸡肉，对于她娘那盼女成凤的眼神是一点也没看见。 罗文柏就是这个时候冲进来的，他闻到香味可是却不知道到底是什么香味。 就想要亲眼看看，心里放心一点，有时候他娘做出来的东西也很香，可是却是一点肉都没有。 “娘，我大老远就闻到了香味，原来你在炖鸡，整个大队就数娘的厨艺好，能做娘的儿子实在是上辈子烧了高香了。” 他眼尖地看见锅里炖的是鸡，马上拍起彩虹屁。 罗小妹吸了吸鼻子，突然觉得原本香喷喷的鸡汤味里夹杂了些其他的味道。 又使劲地嗅了嗅才发现这怪味的始作俑者是她二哥，忙捂着鼻子说：“二哥你这是去挑大粪了吗？怎么这么臭。” 罗文柏被他家小妹嫌弃的动作弄得有些受伤，他今天不但挑了大粪还堆了大粪。 可是自己闻着并没有什么味道，怎么小妹的鼻子就这么灵？ 李红英被小闺女一提醒马上就想起了两个儿子今天是去做什么，刚好这个时候一抬眼又看到要进来的大儿子。 “老大，你先别进来，还有老二你赶紧给我出去好好地洗一洗，也不知道闻闻自己身上的味道就进来，差点把我这锅汤都熏坏了。” 罗文柏再一次被打击，他娘比他小妹还要过分，怎么把锅鸡汤看得比他还重要？ 一旁的罗小妹煞有介事地点头，她娘说的对，要是再让二哥呆下去，一会喝鸡汤的时候她就该有心里阴影了。 于是又补刀了一句：“二哥，娘说的对，你洗澡的时候一定要洗干净来，可不能有一点味道。” 罗文柏有些生无可恋，他娘和他小妹这是到底有多不待见他，是不是他一会不洗干净，连鸡汤都不给喝？ 想到这里，他也没时间自怨自哀，速度地冲出去打算把自己洗个三遍，不然一会真没鸡汤喝，都不知道找谁哭。
第19章 “娘，你有没有闻到肉香？” 罗梅花总感觉有一股特别的香味飘过来，想来想去只有肉才会有这么香。 余如荣用鼻子嗅了嗅，还别说真像闺女说的有一股肉香味。 “也不知道谁家在煮肉，这么香把人的馋虫都要勾出来。” 罗梅花眼珠子转了转：“娘，你说会不会是隔壁在煮肉吃，我们大队就婶子最会做菜。” 余如荣很不喜欢人家说堂弟媳的厨艺，两个人差不多时间嫁进来，不管是家族里的亲戚也好大队里的村民也好，都会把她们放在一起对比。 她自觉没有什么比不上堂弟媳，偏偏堂弟媳有一手烧菜的好手艺，所有的人只会夸堂弟媳的好手艺，好像她就一无是处一样。 “就算是你堂婶家做好吃的，那也是他们家的事，你给我老老实实吃窝窝头，要是不想吃正好省给你哥吃。” 罗梅花知道她娘这是不高兴了，马上就闭上了嘴巴，生怕她娘一会真不给她吃窝窝头。 其实她还没说出口的是感觉好像这几天都闻到些肉香味，她猜就是从堂婶家飘来的。 怎么堂婶家能吃这么好？他们家也不比堂婶家差，但吃得最好的就是这玉米面的窝窝头。 罗土地一吃完饭就把碗搁下，用手抹了把嘴就往外走。 “我说，你这么急是去哪，先喝口水再走也不迟。” 张桂花一看自家男人连水都顾不上喝，实在有些心疼，伸手把人给拦了下来。 就算是担心队里的事，可自己的身体也要顾，成天这样忙哪里受得了？ 罗土地没有办法，只好接过水来咕嘟咕嘟地几口喝完。 “学校的事差不多定下来了，我这是去二弟家说一说，小妹好歹是我们老罗家的第一个高中生，当个老师不成问题。” 张桂花闻言马上惊喜起来：“真定下来了？这下可好了，小妹总算有个正经事做，你说小妹读了这么些年的书，要是天天就打猪草，实在是浪费人才。” “嗯，你说的对，就是可惜现在没有高考，不然我们罗家指不定就能出一个大学生。” “本来我们罗家也能出大学生，上次明明有一个推荐上工农兵大学的名额，就你觉悟高不肯照顾自家人。” 张桂花一想到这事还是有些耿耿于怀，这件事她都没敢和自家妯娌说，就怕妯娌生气。 “这种事怎么能照顾，小妹毕竟还小，有的是机会，我要是敢对小妹徇私非得被人家吐唾沫星子不可，以后还会有谁服我这个大队长。” 罗土地并不觉得自己哪里有做错，他都是按规章制度来做。 就算小妹是自家侄女，他心里也有几分疼爱，但也不能坏了原则。 “我不和你说，说也说不通。” 张桂花觉得自己要是一和男人说起这些事，非得吵架不可，人家那些大队长可没有自家男人这样铁面无私。 罗土地也不管媳妇的唠叨，媳妇爱唠叨就唠叨她的，反正他该怎么做还是怎么做。 这次学校招老师在他看来可是小妹的一个大好机会，每个月和上工的一样领工分，又不要风里来雨里去的。 他当时一看到县里下来的文件就想到了小妹，只不过事情还没有定论，二弟问起来的时候，他没给个肯定答复。 如今总算是尘埃落定，就得让小妹先准备起来。 他们大队可是还有那些城里来的知青，听说以前都是高材生。 小妹一个高中生在他们大队算是凤毛麟角，可是和那些城里知青一比，谁知道最后的结果会怎么样？ 心里想着这些，不知不觉就走到了二弟家，才走到大门口就闻到了一股子香味。 他心里有些纳闷，二弟家这是又做什么好吃的，香得连他这个刚刚吃过饭的，又感觉有些饿了。 用手一推发现门还锁上了，立刻就用力地拍起门来。 屋子里的一家人围着一大盆鸡汤正吃得慌，刚好细粮也买了一大袋，李红英就很大方地又煮了干饭。 大家连说话的功夫都没有，全都埋头吃饭喝汤，鸡肉都是李红英分好的。 吃得快一点的肉吃完了，可肚子还没饱，嘴里也犯馋，就卯足干劲和汤拼命。 这一盆子鸡汤也是好东西，又不像鸡肉那样是按人分，当然能喝多少喝多少。 听到外面传来敲门声的时候，一家子人面面相觑，这个时候怎么会有人来？ 到底要不要去开门，桌上的这些肉和汤还有骨头，好像根本来不及毁尸灭迹。 罗土根毕竟是一家之主，先镇定地起身：“我先去看看是谁。” 他想着先看看是什么人，能打发的就打发，实在打发不了就拖一拖。 反正是不能让外人看见他们家吃得这么好，不然还不知道会传成什么样？ “谁呀？” “是我，快开门，你大白天的关什么门？” 罗土根一听是自家大哥的声音，提着的心又落了回来。 “诶，我马上就开。” 罗土地进了大门后，觉得香味好像更浓了些，再看看二弟那一张油嘴，马上就明白过来。 “土根，你这是吃什么好吃的？嘴巴边上一圈的油。 罗土根不好意思地擦了擦嘴，下次吃好吃的一定要记得擦嘴，不然一眼就被人给看破。 ”大哥，你怎么有时间过来，小妹今天打猪草碰到两只受伤的野鸡，刚好就逮着了带回来，中午炖了一锅汤让大家补补，你来得正好我给你舀碗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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