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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整个人乐得在办公室直发癫，还不忘对属下意得志满臭显摆：“看吧，还是得大IP，要和名导合作。” “杜总……那关于唐小姐的个人企划，按原计划进行？” 杜云程抄起桌面公司新出的爱豆周边公仔扔向他，笑骂：“放你娘的屁，那是《白玉京》在娱乐台播放的宣发计划，你他妈还能不能行？” 属下接住公仔，也忍不住高兴。 这么多年，时代娱乐一直备受诟病。在网友键盘下已然成为垃圾剧的代名词，如今总算扳回一局。 拿过老板扔在桌面的香烟，他抽出来点燃一支，发表感叹：“杜总，这次能把剧卖到国戏台，除开庄导，还有元初一的缘故。当然，海川也帮了把手。” 国家台，对统招出身的大学生，那叫一个青睐有加。 何况元初一业务能力极其能打。台里购片主任说起现在的偶像明星，痛心疾首那个劲儿，好像堕落是他儿子。 调转个头，谈及元初一，语气像自家争气的闺女。就他妈邪门，这一帮老家伙，着实让人无法理解。 属下拿眼睛偷瞄老板，幸好当初老板和庄导掰头输得彻底，不然《白玉京》成片还不定如何呢。 “少他妈拿余光瞥我。我知道，以后和专业的人合作，咱们闭上嘴，多听人家的不就成了么。” “倒也不全是。偶像打造，偶像剧制作，咱们优势还是很明显的。”属下很看不上元初一的经纪人操作：“拿元初一来说，如果由我运作，她现在的名气，绝对已经直奔一线，粉丝数得再翻一倍。” 他是真眼馋元初一：“就元初一，无论学历、长相、还是才艺，包括拍戏幕后的故事，哪一项都值得拿出来大书特书。哪像现在，剧播完，什么营销都没有彻底熄火。也就是元初一本身体质血雨腥风，人气保持得不错。如果由老子接手，元初一现在的商业价值绝对翻倍。” 杜云程表情复杂：“所以你遇不到元初一。她那样的人，别说你，我都招架不住。” “怎么说？”属下还第一次听老板用敬畏的语气提个年轻小姑娘。 杜云程如今回想，无不庆幸自己当初足够识时务。 “老汪你知道吧？” “知道啊，他那狗屁倒灶的事做得太多，汪夫人回国把他搞下台了。现在华娱换了职业经理人。怎么啦？” “听俞骁那老阴批对外放话那意思，这事儿，是元初一一手策划的。”他听到吓得做了一宿噩梦，当初他的打算可算不得纯良。 “怎么可能？”属下不以为意，把自己舒服的陷进沙发椅里放松。“俞总为了保护艺人吧？” 打造个不好惹的形象。 杜云程言语悠悠：“还真不是。饭急送的现任CEO是谁，知道吗？” “饭急送？”属下回忆了下。 如今互联网频频入局影视，逐渐替代曾经的煤老板成为影视圈的金主爸爸，他们仔细了解过这一波的科技新贵们。 “元国庆？”属下惊呼。 “是吧？那么明显两个名字……”杜云程回想都忍不住牙疼，以为毫无背景的小女孩，结果是噬人鲨。 “他是元初一亲哥。汪卫国接掌华娱以来所有的违法细节，事无巨细证据确凿被人提交到上面。他个人面临巨额罚款，他手里的股份，大部分被元国庆吃下。” 杜云程是真怕了，这年头，谁还没点见不得人的事情呢。 他警告属下，“别惹元初一。汪卫国所有的违法证据，明面上由汪夫人往上递交。以我打听来的消息，应该是元国庆元初一这两兄妹亲手掏出来的。” “卧槽！还能这样？”属下悚然一惊，“……就……就为了此前林莉莉搞的那波黑人营销？就这么点事？” 行业内的人，真铁了心打听，不难挖出元初一遭遇的被黑风波来自哪一方。 “还有更吓人的。海川为了表示对元初一的重视，元初一现在由俞骁亲自带！她以前那个不大行的经纪人，转做她的执行经纪。你他妈以后信息更新及时点。” 杜云程不忘给属下丢过去白眼，刚才还说人家经纪人不行。 不行个der。 人家玩的是高端局，元初一以后绝对在电影圈大放异彩。 “这年头，不仅上面的大佬惹不起。尼玛这种有黑手段的新贵，咱们别头铁去招惹。”杜云程向来懂得审时度势，他不忘提醒属下：“咱们以后做营销，避着点元初一，她已经不是咱们可以捆绑的对象。《白玉京》播放期间，多眼红也别玩拉踩那一套。” 时代最擅长拉踩、捆绑营销，买各种艳压通稿。 属下没好气：“我疯了吗？《白玉京》玩拉踩，谁拉踩谁啊？观众又不眼瞎。” 只要看过成片，祈祷元初一不往死里踩唐小姐，那才叫实际。 杜云程心梗。 属下这才反应过来，唐小姐还是杜少的枕边人。 他不走心安慰老板：“元初一这种智商高业务过硬的艺人，可着咱们整个时代都不够人玩的。唐小姐多好，人美心善还单纯……” 靠，吹不下去。 “你拉倒吧。”杜云程不耐烦打断他：“这次，老老实实把心思花在好好营销剧本身上面。” “知道。” …… 别人嘴里的噬人鲨，正在杀青宴上埋头苦吃。 《闻香知味》杀青，元初一紧绷的那根弦总算松弛下来。 最后一段时间，她拍戏拍得快要疯魔，学习也学的差点崩溃。 晏昭坐在她旁边，虾去皮蟹剥壳，老老实实在一旁照顾，就像宿立新伺候盛舒蓁。满大厅觥筹交错，属他俩格格不入。 宋飞喝一阵，看一眼，再喝一阵，再看一眼。 实在看不下去，蛮不讲理对着俞骁道：“我喝一杯你三杯，否则今晚谁也别走谁也别睡。” 妈的，自家崽子不争气，还不能让我把气出在经纪人身上吗？ 俞骁任由他炸毛：“别人无所谓，小元不行。她明天有个国戏台的访谈，吃完必须得撤。” 宋飞气苦。 运气了半天，他输人不输阵道：“我家晏昭吃完也必须撤。他拍得过于投入，也得放松放松。” 晏昭那是不想接采访，但凡晏昭想，乌泱乌泱的媒体扑过来，显摆个屁！ 宋飞没说出口，可眼神就这么个意思。 俞骁哭笑不得，他好笑解释：“《白玉京》今晚国戏台正式播出，小元是宣传剧才接的访谈。” 宋飞：……有点尴尬，Battle使错了劲儿。 一偏头，妈的，晏昭又在帮元初一打汤，元初一连头都不抬一下，看也不看一眼，安安稳稳伸手接过去。 不行，心塞，以后找准时机继续互别苗头。 靠，元初一是他最先看中的啊，为啥被俞骁这牲口截胡？这事儿是怎么发生的？ 唉，喝口酒压压惊。 第128章 没想好章节名 元初一前脚撤出杀青宴，晏昭后脚立即追了出去。 两人的经纪人都是剧组大佬，他们留下应酬，其他人对于主演吃完不参与续摊狂欢，倒也没怎么私下嘀咕。 宋飞看手忙脚乱从隔壁桌起身的张豆豆，人都要走了，还不忘捞走一个剩在桌面的甜点。 他实在恨铁不成钢，没看到邱继宽和肖晓琳从元初一起身，都早早收拾好外衣包包？ 回头看俞骁，抄起剩下的酒倒进两人的酒杯，强硬和他碰了个杯，凶狠道：“干了！” 没一个省心！ …… 元初一才拉开保姆车的车门，就听见身后传来非常急切的一声呼唤：“一一。” 晏昭站在离她不到十米的地方，应该是没赶上她那部电梯，才追出来，胸口带有轻微又急促的起伏。 张豆豆见状机灵冲过来，按响相邻保姆车的车锁，拉开车门邀请邱继宽和肖晓琳上车。 “上来吧。”元初一摆动胳膊示意晏昭。 这人追着自己下来，结果站在那儿半天不挪步，这要刚好有陌生人下到地下车库，又是新闻。 上车的晏昭也不见主动开口说话，垂着头安安静静坐在那儿。 “到底怎么啦？刚才吃饭的时候就想问你怎么回事，一个晚上一句话都没有。这几天都这样。”元初一柔声问道。 晏昭往日话少，可也没少到一句话没有啊。 杀青临近，晏昭的情绪肉眼可见的变坏。也不知道是宿立新的戏份影响他，还是他本人的情绪出了问题。 等了好半晌，晏昭才抬头，深深看了元初一一眼。 该怎么形容呢。 这是一双深邃的眼眸，盛满了痛苦、遗憾、急切和挣扎…… 元初一顿时心酸，胸口一窒。 她叹了口气，《闻香知味》的结局…… “晏昭，你不是宿立新，我也不是盛舒蓁。别这样，他们有他们的人生，我们有我们要走的路。我们完成得很好，文导和叶编，大家都很高兴，你也……开心点？” 晏昭早已再度垂头，他暗哑着嗓音道：“我没弄错过你和她。” 很明显，她指的是盛舒蓁。 “那你……” “一一……”晏昭并不抬头，说话的语速很慢很慢，近乎一字一顿：“我们，也会那样吗？短暂的交集，永久的分离。” 杀青之后，各自离开，再难聚首，更……不可能继续相知相亲。 元初一对眼下的情况，难免啼笑皆非。 她真心实意建议：“晏昭，我以为我们至少该找个合适的时机，一方表白另一方接受之后，才有资格讨论这个问题……也更合适。你说呢？” 这人的脑子里，他们到底进展到哪步了啊？ 她还真有点好奇。 晏昭的眼睛生得特别好。轮廓深邃，眼形略微狭长，双眼皮重叠得生动，睫毛不大挺翘，可又浓又密还长，像把小扇子盖在眼帘之上。 这双眼偏偏还生得大，瞪大的时候就成了椭圆形。 此刻抬眼定定看向自己，眼眸里满满的无辜和忧郁。 元初一无奈扶额，她好笑道：“晏昭，你长这么一张脸，又……”元初一抬起手上下比划，晏昭大长腿委委屈屈曲起，保姆车的车座高度，他膝盖都能怼着腹部。 “肩宽腰细大长腿，我正二十岁，朝气蓬勃的小年轻，晏昭！”元初一恨不能哀嚎，这人能不能换个时间点释放荷尔蒙啊。 晏昭别说脸，他连手指甲下面的皮肉都透着血色。 他呐呐难言，明明害羞得要命，可他就是打死不挪开，挤挤挨挨坐在元初一身边。 哪怕元初一担心他脸爆血管，他还是把不该今晚说的话说了出来：“那……我……我现在表白，你……你……要接受吗？” 最后几个字，晏昭声若蚊蝇。一双胳膊分开抱着膝盖，手快掐进腿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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