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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说你……怎么就看上元初一了呢！用我老爹的话说……元初一，那就是俞骁那老狐狸……都得迁就着来！” “这还是……不考虑……不考虑元初一那……那个吓死人的大哥！” “元素资本那么短的时间……在华尔街缔造财富神话。咱们……咱们这个级别……现在都够不着，连和元国庆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要再加上元国庆……反正我不敢惹。” 秦奔奔可怜兮兮问：“晏儿……咱就不能换个人喜欢吗？” 他低低倾述：“我真怕啊……你遇到元初一，变化太大了晏儿。我既欣慰又害怕。欣慰你终于不在死气沉沉。害怕你变化大，是因为太喜欢元初一。元初一要没那么喜欢你……晏儿，如果真有那天，咱别和自己较劲，好吗？” “别往死里较劲，成吗？” 晏昭太容易钻死胡同，犟得天怒人怨。 别说他怕，他父母，一样在担心。 …… “然后呢？”元初一轻声细语，“秦奔奔说了你不爱听的话？” 晏昭在她怀里狠狠点头，可多可多难听的话。 “他说，你不愿意公开，是在给自己留退路。避免以后处理麻烦。秦奔奔还说，让我别太喜欢你。” 元初一的心失跳一拍。 她起初，真有这方面的考虑。 公开她不怕，艺人要想获得相应的自由，就需要一步一步试探公众，可以冒犯到哪一步。 她不在乎对公众说，她在恋爱。 可她的确不愿对公众明明白白说，“对，我和晏昭正在谈恋爱。” 不是担心恋爱引发反感，她到底是演员，这点自信还有。而是……如果哪一天分手，彼此都是明星，需要对外交待。 这让她很烦。 元初一朴素的观念里，恋爱是很私人的事情。 如今想想，不是啊，她是艺人，是公众人物，她真有交待的义务。 …… 想明白这一点，元初一俯下身体，低头亲了亲晏昭的额角：“我们会好好谈恋爱，不会轻易分手。秦奔奔瞎说呢，他个老光棍，他嫉妒咱们。” 秦奔奔，对不起。 你就是传说中的哥们。陪为情所困的朋友喝酒，劝朋友分手。然后朋友和恋人和好，两人合起伙来说你坏话。 商务车安安稳稳，开过收费感应架，从高速入口开上高速公路。 湾岛的高速公路，并不设置匝道口，纯靠感应器记录扣费。 …… 晏昭略微抬头，双眼深深看向上方，眼眸像是一弯泉水，企图将此刻的元初一刻进心底。 好度过接下来大几个月，看不到元初一的漫长时间。 初一说他们会好好谈恋爱，不会轻易分手呢。这是交往以来，初一第一次说出包含他们将来的承诺。 车窗外一闪而过的霓虹灯，照应在晏昭浓密的长睫毛上，那双忧郁无辜的眼睛，任是多情动人。 罢了罢了。 认输了。 元初一抬手，无意思轻轻拨了拨晏昭浓密的长睫毛。 回过神来，发现晏昭双眼灼灼。 她也不害臊，刮了一下他的鼻头，“下次再有媒体问我，是不是在谈恋爱，我就说是，我正在和晏昭谈恋爱。好不好？” 说完又坏笑：“如果媒体实在犯傻得厉害，咱们也不去提醒他们。你不是有小号么？你偷偷写嘲讽日志，等将来曝光，咱们好好嘲笑一下娱乐记者。” “让他们敢拉黑你！” 晏昭估计被突如其来的惊喜砸得晕头转向。 他没想到初一竟然真的同意了。他以为……他以为他们得长久维持现状……既不公开，也不澄清。 这么一直维持下去呢。 正如秦奔奔嘲笑他——妾身不明。 他都做好心理准备了。 太过惊喜让晏昭整个人都乖顺得不行，像个幼儿园听从老师指挥的小孩，在元初一怀里轻轻点头。 元初一窃笑：“那等会儿到夜市，咱们不做任何遮挡哦。大大方方下去逛，怎么样？” 枕在她大腿的晏昭舒服眯起眼，他把自己无限向元初一靠近，整个人像个婴儿般，蜷缩在元初一身旁。 这是一种全然不设防的依赖姿态。 “好。”晏昭含糊回答道。 他仿佛重担终于卸下，困意弥漫，说话带着迷糊。 元初一神思恍惚，心底一阵酸涩。她这才惊觉，也许对失去亲人的晏昭而言，她是他唯一能够倚仗的人。 元初一托住晏昭脑袋，避免他下滑。轻轻捏了一把他的鼻头，重提话题：“乖，咱们约定个事儿？” 晏昭从鼻腔哼出一声：“嗯？” 元初一认真强调道：“以后无论我做了什么事，只要你觉得心里不舒服，不开心，第一时间找我沟通，直接问我，或者明确提要求。好不好？” 她真不是一个细致的女性，无法注意许多细节，更无法get到许多仪式感。 商务车在平整的高速公路风驰电掣，有规律的轻微震动让缺失睡眠的晏昭昏昏欲睡。 酒精的后遗症、睡眠的缺失、晚餐没摄取足够的能量，见到元初一前的忐忑，和刚才彻底的放松…… 这一切致使晏昭恍恍忽忽，反应迟钝起来。他没能及时开口回应。 密闭空间让人生出无限亲密。 元初一今晚格外有耐心，她哄晏昭：“我还是会忙于事业，能分给你的时间有限。可我保证，属于爱情的那部分情感，都给你，好不好？” “以后……别这么没有安全感，嗯？” 你可是晏昭啊。 第220章 我给你糖 哪怕晏昭心绪飘忽，人也困倦。元初一的话，还是一个字一个字，清清楚楚钻入耳朵，流进心间。 …… 莫名的，晏昭鼻头开始发酸，心底冒出数不清的委屈。 他伸出双手，紧紧抱住元初一纤细的腰肢。 不堪盈握的细腰，好似能传递无穷无尽的力量。 父母去世后……片场之外，他再没流过眼泪……他听从父母的临终交待，认真过好自己的日子，努力规划自己的事业。 一步一个脚印，慢慢成为站在金字塔顶端的晏昭。 无悲亦无喜。 生活似乎离他很远很远，人群也离他很远很远。 他似乎身处高层，那里四处漏风，空气稀薄。 …… 晏昭把头深深贴近元初一身体，泛红的眼睛，他不好意思让初一看到。 元初一来回撸他的头顶，突然对着他的额头弹了一记脑瓜崩。 笑吟吟道：“傻子。懂事的人受委屈，会哭的小孩才有糖吃。” 平时挺机灵、挺会卖惨一帅小伙，怎么真不安真伤心了，还藏着掖着呢。 晏昭一只手按住被弹的额头，另一手依然牢牢抱住腰肢。 他柔声咕哝：“父母去了以后，谁还会给我糖？” 元初一心脏一揪。 眼前突然闪过上辈子的元国庆，在医院，陪着她床边的元国庆。 那时候，谁给元国庆糖呢？ 元初一很久没有想起从前了。 “以后，我给你糖。” 我给你糖，给元国庆糖，我会好好爱你们。 …… 昏暗的车厢，一坐一躺的两人，互相依靠，互相陪伴，治愈内心的伤痛。 …… 湾岛七星夜市，哪怕放在国际上，也有不小的名声。 元初一带着晏昭，后面跟着秦磊，三人大摇大摆闯了进去。 司机说自己年龄大了，晚上吃多了容易消化不良，他留在车上等人。当然，也预备元初一他们仨被围堵时，他能及时开车救人。 司机年长幽默不减：“元小姐，晏先生，你们对自己在湾岛的知名度一无所知。” 元初一：……考虑得真周全。 …… 进到夜市街道，没走出五米，元初一已然挪不动步。 “炸鲜奶！来三串尝尝鲜？”元初一提议道，“咱们先一样少买点，一路吃过去，怎么样？” 空气弥漫着食物的芬芳，随处可见的碳水，肉香咕噜着往鼻腔里钻…… 此种快乐，这特么才叫生活啊。在枫叶国的日子，顶多他妈的叫活着。 秦磊：所谓尝尝鲜，不应该是先来一串吗？ 他摸了摸兜兜，这才发现下机没来得及兑换湾岛当地币。 还没等他开口，元初一摸出一把钱币，人民币美金枫叶币港币一网打尽，就是没有当地币。 元初一一手举着已经咬了一颗的炸鲜奶，一手举着各种钱币，问摊主：“人民币收的哈？” 摊主怔愣抬头，元初一的盛世美颜蛮狠闯入眼帘。 年轻姑娘半天没啃声。 晏昭一边掏出当地币递给摊主，一边和元初一开玩笑：“你看到美食是把什么都忘了吧。湾岛当局不允许商家收受人民币。一经检举查实，将被主管机关没收商家收受的所有人民币。” 可能车上小憩让晏昭恢复了精神，也可能元初一的承诺让晏昭心旷神怡。 总之，陪着元初一身边的晏昭，此刻整个人悠闲自得，讲话让人如沐春风。 哪怕摊主姑娘因晏昭开口，视线转向他，因此此刻正遭受双重神颜暴击，半天没能醒神……晏昭依然没有冷脸。 他好脾气把当地币放在摊主姑娘手边，提醒道：“姑娘，这是1000圆，你要找我950圆。” 炸鲜奶一串20圆，3串50圆。不能不找零，他可勤俭持家了。晏昭意有所指看了看元初一。 “啊？啊！哦！找零，找零！”摊主姑娘一边开打零钱柜，手无意识在里面胡乱往外掏钱，100圆、200圆、500圆被她各掏出来好几张，还有两张1000圆。 她也不看自己手里的钱，眼睛一直看着元初一和晏昭，来回轱辘转动。 一把钱就这么无意识，递了出来。 元初一哭笑不得：“姑娘，你要这么找零，你今晚能把摊位赔出去。” 一串炸鲜奶才3颗，元初一爽快啃完，从晏昭手里抢过他没动嘴的那串，接着啃。 秦磊在一旁“嗯嗯”出声，“元元，总算吃到家乡的味道了。我俩好不容易啊。还是咱们华夏美食最顶。今天我绝对不要考虑减肥问题。” “那是。”元初一见摊主姑娘还傻楞着。 抬手在她眼前挥了挥，把多找的零钱放在姑娘手上，“回神了。” 再帮姑娘把手合上，“拿好钱。你找多了啊。多的都给你了哈，还有，我们只要的900圆，再给我们三串炸鲜奶。你这个太好吃了。” 2串太少了，都不够塞牙缝。 “元元！”摊主姑娘一声尖锐的声响。 她顺势握住元元帮她抓牢钱币的手，反手把钱给回元初一，激动到浑身直打颤：“不不不……不用钱！我……我……我请你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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