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觉得自己鬼迷心窍了,在夺宝之时、在拍卖会上,看见这几样东西,就忍不住收下了。 其实,他的空间戒指里还有更多。 他完全是得寸进尺,因为方才慕姝的态度,鬼迷心窍地又把这些东西拿出来了。 “这些都是防御性质的法宝,其实也有攻击性,但是慕姝你没有灵力发挥不出。” 他看着慕姝不发一言的姿态,垂了垂眼睫,悻悻道:“确实不太符合你的身份,我还是收起来好了。” 慕姝一直看着对方“表演”,只觉得头大。 怎么看起来,真的像个动了春心的毛头小子? 语无伦次、手慌脚乱的。 她伸出手,在宋尧再次动作之前,将东西划拉到了自己怀里。 “又好看又能保护我,有什么理由不要?我收下了。” 她幽幽地叹了口气,妥协般解释道:“我是女帝,既是帝王,也是女子。这帝王权柄又不是靠穿什么衣服、戴什么首饰来立足的。” “宋尧,你有什么想要的,你看看我这儿有什么你看上的?我送你当回礼。” 慕姝在殿内环顾了一圈。 这是人间最至高无上之地,权力之巅,富丽堂皇,但对仙人来说毫无用处。 宋尧也随着他定定在室内打量了一圈,一时间没有回答。 “是不是选不出?”她问。 宋尧摇了摇头,将目光顿在了她的身上。 很不好意思地问:“那我能不能要你佩戴的这个香囊?” 慕姝神情一顿。 在古代人眼里,香囊送来送去,总是被当作定情信物。 这样的东西相赠,其实是有些暧昧的。 但是,她犹豫了一下,决定说清楚:“宋尧,这个香囊虽然是我戴着,但是不是我绣的哦。” “没有什么特殊意义。” 宋尧的耳根微微羞红,还是坚定道:“没关系我就想要这个。” 慕姝:“……” 她没再说什么,干脆地解下了挂在腰间的香囊,递了过去。 “给你。” 香囊……她多的是。 每天换三个都行…… 这就是仙凡之别了。 龙傲天送她法宝,凭借对方作为小说男主的实力和眼界,虽然她不懂,但这些法宝定然价值不菲。 而她送香囊……嗯,还不是她自己绣的。 两人互送的东西完全价值不对等。 但慕姝再抬眼,看见对面的青年完全一副喜形于色的模样。 ……行吧。 天彻底亮了。 时莺已经在外面敲门,小声叫了一声“陛下”。 这第一声是提醒。 已经是往常她需要起身去上朝的时间了。 不过,她一夜未睡,龙袍都未颓。 倒是省去了梳洗穿衣的时间。 “慕姝,我要走了。”宋尧也听见了。 他也确实得赶回去,继续争夺机缘宝物了。 不然,即便他今日得到了慕姝的一个承诺。 自己却只是开出一张空头支票,不具备再前进的能力,也是枉然。 慕姝看着对面青年这副依依不舍的模样,手臂上的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咳咳。 对不起,作为一个母胎单身,并且至今也没对谁产生过传说中的爱情的人。 她实在是有些无法理解的。 “我等你下次过来,期待重逢。”她淡定地和人告别。 龙傲天低低应了一声。 又以那股子似乎是觉得自己已经暴露了,干脆不藏了的看起来勾勾缠缠的深邃视线看着她。 说是要走,身子却还未动。 慕姝叹了口气。 语气调侃地道:“宋尧,你这样真的很让我担心。” “担心什么?”宋尧有些不解。 “听说修真界人人都有心魔,还有许多闯秘境什么的都会陷入幻境,有些修士也会掌握这种神通作为对敌手段……” “你要是因为我输了或是被困之类的,我的承诺作废啊。” 虽然她也无从知晓。 但龙傲天怎么也不能是个恋爱脑! 宋尧的脸“咻”地一下就红了。 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 “怎么可能?我才不会。” “我不会给你可趁之机后悔的。” 幻境和真实,他都分不清的话,还有什么资格追求? 说完之后,他似乎也是意识到自己今日的表现不佳。 慌忙地说了一句“我走了”,就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慕姝:“……” 不是吧。 脸皮这么薄。 不过,终于走了。 她觉得面对一个疑似有向恋爱脑方向发展的龙傲天,比面对群臣还要难。 她想了想,又叫了声“景一”。 “景一,你一直在吗?” 隐在暗处看完了全程、猝不及防被女帝呼唤一时不知道要不要站出去的景一:“……”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现了身:“陛下。” 他的神态、动作与往常无异,但现在却无比心虚。 咳咳,这个墙角也不是他故意听的,他只是职责所在,要保护女帝,女帝应该不会怪罪的吧? 谁知女帝叫他出来压根不是因为要问责于他。 或者交代什么让他千万不要外传,忘记自己刚刚看见的之类的话。 而是…… “景一,你知道章霁和楚越风晚上在做什么了吗?他们都睡在章霁的房间里了吗?” 景一愣了愣。 第一时间想的不是回答。 居然是:陛下真乃神人也! 一心三用! 难怪能在昨天那样的万难情景之下没有露馅,同时安抚住了国师、神医和楚将军。 他错了。 他不该以为女帝是那般无能软弱、会为情爱折腰之人。 又或者说,女帝的爱意广博。 国师那般依依不舍地前脚刚走,女帝的脑子里就已经是其他人了。 唉。 景一紧紧地握了一下拳,让自己清醒过来。 该死,他是被时莺和夏柳传染了吗…… 居然敢在心中妄议陛下! 妄加猜测! 妄加论断! 如果国师对现在的他读心,真是不敢想象。 景一心里想了一堆有的没的,显露在面上 也不过两息罢了。 他沉默了一下,回道:“回陛下,我夜间一直守在主殿,并不知章霁和楚越风动静。” 慕姝:“……” 也是。 但明明以前她问这些,景一都会知道的。 大约都是提前和守在别处的暗卫对过消息。 她的万能暗卫突然失灵了。 咳咳。 “行,那朕上朝去了,等朕回来你再和朕说。” 慕姝草草用了两块糕点,便去上朝了。 今日朝会气氛压抑。 原本昨日才会神医的庆功宴和女帝的及笄礼,今日该气氛松快。 但谁让昨夜居然有胆大包天的刺客呢。 毫不意外的,只是过去一个晚上,还没查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满朝文武,尤其是与此次宴会负责相关的礼部官员,没有及时赶到的禁卫军,甚至昨夜表现实在一般,明明身为武将却作用不大的几个臣子,简直全程提着心,心惊胆战。 因为昨夜用了灵茶,慕姝熬了一个通宵,也完全不觉得困顿。 她不由想,修真界的宝物是真多啊。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可是,好处真的很难拒绝…… 慕姝想着,得赶紧回去,再和医仙男主告个别。 便只是懒懒发作了几位负责宴会筹办与安保的官员,便打算起身走了。 谁料,陈齐站了出来。 “陛下,微臣罪该万死,昨夜居然告了假,没有守在宫中,才让贼子有机可趁。” 慕姝站起身欲走的脚步顿住。 “陈齐,朕记得你昨日是因为家中孩儿病重告的假,孩子可好些了?朕让冯太医随你回府一起看看。” “爱卿莫要自责,朕知晓此事与你无关。”她语气缓和,又安抚了一句。 毕竟,这事说起来和陈齐确实没多大关系。 因为孩子生病,陈齐已经请了数日的假。 人在宫外也不可能瞬移赶到宫中。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她当然不可能去怀疑最先投诚的臣子。 陈齐眼眶一红。 他没想到,陛下居然完全没有怪罪他的意思,开口的第一句话反而是问他的孩子病情如何,还要让太医和他一起回去。 “回陛下,已经无碍了。” 他的语气简直有些哽咽。 慕姝:“……” “一个大男子哭哭啼啼的做甚?” “行了,冯太医今日再跟你回去看看,既然孩子病情痊愈了,你就全心帮朕去调查昨日刺杀之事。” 她大致能理解陈齐的想法。 一是真的自责。 二是怕她迁怒。 三是怕自己的地位不复从前。 她也不是这么心胸狭隘的人啊。 不过,她又想了想,突然对着今日安安静静的臣子们说了一句。 “还有一事,朕本欲过段时间再与爱卿们说,现下突然想到了,便提前告知一声。” “朕欲于明年重开科举,除去文科举之外,增设武科举,便由六部尚书以及翰林院大学士们拟定一个章程吧,众爱卿有什么想法也可以向几位尚书建议。” ! 群臣哗然。 只是跪着刚抬起头,便看见没女帝身影翩然而去。 那背影,似乎还含着因昨日被刺杀而生的怒气。 ……算了,没那个勇气将人叫停。 文科举不稀奇,朝中不少大臣都是通过科举入朝的。 只是大慕其实已有多年未开科举了,女帝登基以来尚且不足一年且不提,先帝在位晚年,沉迷享乐,也没开。 女帝此言不过是恢复旧制,也无可厚非,没什么好说的。 只不过,群臣都清楚。 女帝的每一个命令,想的每一个政策,即便有着古法影子,却又超脱于旧制。 如此特意说明,拟定章程。 定然不会是要一个因循守旧的科举。 比如,以前考科举作文章,作策论,自然要考察文辞之美、用典之雅。 但现在朝中都以简洁为美,那是不是应该换个标准呢? 但女帝此前在呵斥左英奇时,又明显不赞同科举都变成如此。 那么,便是两者都考? 又比如,女帝之前翻阅户部的账本时,便在嘀咕着看着真费劲。 然后传下了所谓的阿拉伯数字,复式记账法…… 钱行书尤还记得他单独面见女帝之时,女帝随口嘀咕过一句,以后科举,数理也得考一考。 虽然是女帝随口一说,但身为臣子自然不可能随口一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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