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受着伤的家奴纷纷过来扶起朱烈。 朱知州站起身,冷眼瞥过……遂冷漠地大喝一声:“来人,敢滋事闹事者,殴打朝廷亲眷,实乃造反,把酒楼里的一杆人等全都给本官拿下,押进大牢。” 官差一个个上前,粗鲁地就要治服火锅店里的一干人等。 “慢着……”南宫可晴一声冷冽的声音划破整个大堂。 朱烈看向声音来源处,只见南宫可晴缓步走近。 “臣女见过朱知州。”南宫可晴微微一颔首。 朱知州不屑地扫过一眼, “本官当是谁呢?原来是县主。” 南宫可晴笑得无害,“好说好说。” “别和本官套近乎,你打伤本官的家眷,本官也是依照律法押进大牢。” 南宫可晴轻笑出声:“不知是哪里的律法?连当场问清楚原由都没有,哪有一上来就要拿人押进大牢的?连过堂审讯都没有,只押着被害一方,真正捣乱生事的人可以逍遥法外?请大人明示!” “你……本官就是律法,由不得你!”朱烈被问的哑口无言,结结巴巴地胡乱应付。 南宫可晴惊大了杏仁眼,一脸的不可思议,“朱大人,你可以代表琉璃的律法啊!夙小女子孤陋寡闻。” “你这是什么态度?藐视朝廷官威,给我拿下……拿下!”朱知州有些情绪激动,不停地叫嚣。 “朱大人,你这是要利用官职草菅人命吗?” 朱知州像是踩了狗尾巴一样,心虚地一脸横肉微微颤抖,他威胁道:“胡说,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丫头,等进了牢里,有你受的。” 朱烈一脸的得逞,幸灾乐祸,混沌的眼神,口沫横飞:“哼!进了牢里就别想回来,贱人,以后你这个火锅店就是本少爷的了,你店里的丫头也都是本少爷的,哈哈哈哈……” 朱知州心虚地扫向愚蠢的侄子,这样明目张胆简直无药可救! 南宫可晴嗤之以鼻,蠢货! 收回视线,朱知州陡然大喝一声:“都磨蹭什么?来人,把他们都抓起来押金大牢。” 朱烈站在朱知州的身边狐假虎威起来,一脚踹向身边的官兵,“墨迹什么,没听到我叔父说的话?” 被踹的官差敢怒不敢言,揉了揉屁股,向南宫可晴走去! “这臭丫头会武,给她上枷锁。”朱烈晃着滚圆的身体,耀武扬威。 官差无奈地从身后拿出枷锁铐…… 南宫可晴清冷的凤眸微眯,眼里全是数九寒冬冰湖里的冷煞之气,“本县主是皇上亲封的二品县主,本县主倒要看看你们哪来的狗胆?” 蓦地,官差瑟缩地站在了原地,惊恐万状地看着南宫可晴凝着强大的气场,一动不敢动。 “废物……”朱知州气急,怒目相向。 “小小县主,没权没势还敢造次,来人……来人……都给本官绑了。” “住手,本官倒要看看谁敢放肆?”远处传来一声淳厚如洪钟的声音。 循着声音望去,一身官服,品头端正,天格饱满,地阁方圆的中年男人映入眼前,而他身后,一排整齐的官兵将酒楼围了个水泄不通。 整个酒楼的大堂全都是官兵,让这原本宽敞明亮的大堂瞬间变得如此狭小。 “小姐,是京兆尹。”雨荷提醒道。 南宫可晴暗自打量,来人一脸正义之色,大概四十多岁的样子,看起来像个好官。 “下官见过京兆尹,您怎么来了?”朱知州有些惶恐,忙小跑上前,堆笑讨好。 京兆尹斜睨了他一眼,有些恼怒地怒斥一声:“怎么?你能来,本官就不能来?本官不来,怕是你要只手摭天了。” 京兆尹没有理会脸色铁青的朱知州,上前一步,凝着面前的南宫可晴,询问:“你就是县主?” 南宫可晴上前微微施礼,不卑不亢,“正是臣女,可晴见过大人。” 京兆尹点点头! “大人,臣女要告状。”南宫可晴怒视朱知州,清冷地道。 “有何冤屈?”京兆尹瞥了一眼朱知州,转过头看向南宫可晴。 “大人,朱知州侄子朱烈带着十几人闯我酒楼,砸了场子、打伤店里伙计、调戏民女,我们店里的伙计没办法,只能手无缚鸡之力地正当防卫,可是还是受了伤,臣女请求大人治罪朱烈,赔偿酒楼损失。”南宫可晴不理朱烈一张扭曲的脸,直言不讳。 “你放屁……”朱烈鬼叫一声,惹得京兆尹皱起眉头。 “你闭嘴,事情不是……”朱知州刚想狡辩,直接被南宫可晴打断。 “臣女还要状告朱知州,利用职务之便,枉顾法律,袒护亲眷,不问原由,上来就要捉人,还要给臣女上枷锁,不止这些,他们还说要霸占我的酒楼,和我酒楼里的姑娘们。” 朱知州吓得两腿发软,忙分辨道: “你胡说八道,大人,绝无此事啊!” “我胡说?在场所有人都听到了。”南宫可晴看向店里的伙计。 “大人,我们都可以作证。”陈掌柜义正严词道。 “我们也可以证明,大人,您要为草民做主啊!您看他们把我们打的。”王江带头将受伤的人拉过来,露出大片伤痕,有些严重的还在地上躺着,起不来。 “你们的人肯定向着自己人说话,我们也有受伤啊!”朱烈不服气地鬼叫一声。 眼看形势恶化,朱知州忙上前一步,站在京兆尹身边,点头哈腰地强词夺理,“大人,这些草民的证词不足为证。” “草民不足为证,那本将军的证词呢?” 抬眼望去,楼上雅间走出一中年男子,一身正气,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 身后还跟着一十八九岁帅气青年,不是别人正是萧老将军的儿子,萧子枫。 萧子枫如湖水般清澈的黑眸看向南宫可晴,面露微笑,挤眉弄眼。 南宫可晴轻声娇笑,心中了然。 “萧老将军!你也在这啊!”京兆尹马上踱步过去,拱手一礼。 对于萧老将军,京兆尹肃然起敬,他是尊重佩服的,一辈子征战沙场,一生为国,可歌可泣。 朱知州等人满面惊恐,这可如何是好? 今天这是什么日子都聚在一起了? “我要是不来,就看不到这一出大戏,朝廷的蛀虫、败类,欺压百姓,本将军看的清清楚楚,是朱烈来闹事砸了酒楼、伤了人,而我们的朱大人,不问青红皂白上来就要抓县主,为虎作伥。”萧老将军气愤填膺地如实道来。 “更加令人不耻的是,他竟然枉顾法律,说什么他自己就是法律,真是我琉璃国悲哀啊!”萧老将军叹了口气,瞪了一眼朱知州。 听罢,京兆尹怒目而视,心中对朱知州又多了几分嫌恶, “朱大人,有萧老将军的证词,你还有何话好说?” 已到了无法挽回的局面,朱大人见势不好,忙拉着朱烈“噗通”一声跪下,两人已然满头大汗,瑟缩不已! 这是要问罪了! “下官……是下官糊涂办了错事,下官知罪,再给下官一次机会,下官一定将功补过!”此时只能软下身段努力认错,否则,真的吃不了兜着走。 京兆尹转过头,看向南宫可晴,“县主,你是苦主,你可有诉求?” 南宫可晴微微一礼,狡黠轻笑,她可不会轻易放过朱烈等人,今天的一切损失她可要变本加厉地讨回来,讹得他连裤衩都不剩。 “当然有,陈掌柜,算算酒楼被猪头三砸坏的损失,不能有遗漏啊!” “是,县主。”陈掌柜一脸严肃,一本正经地扒拉起算盘。 “酒楼一天盈利损失六千两、加上损坏的桌子、碟子碗一千两……加上吓跑客人,未来三天的生意都会有所下降,损失一万八千两……” 朱知州已经被陈掌柜报的数据吓得魂不附体,耳边嗡嗡作响……那是算盘打在心里发出的悲鸣。 “另外,还有伙计们的医药费、误工费两千两,合计二万七千两。”随着陈掌柜扒拉完算珠,朱知州那怦怦跳的心终于得以安放。 南宫可晴心里一阵窃笑,这个陈掌柜还真聪明,好有商业头脑呢!未来三天的客人都算进去了,她在心里已然为他鼓掌点赞了。 “县主,您看还有什么需要补充?”陈掌柜看向南宫可晴。 “有,还有车马费二百两,精神损失费三千两。”南宫可晴捋了捋袖口,漫不经心地回道。 “那就是三万零二百两。”陈掌柜补充道。 朱知州已经气的双目赤红,胸口一口老血差点喷薄而出,这可是一笔不小的费用啊!这就是讹诈!赤裸裸的讹诈。 听到这不靠谱的乱报,朱烈气愤难当,脱口而出,“车马费已经过分了,什么叫精神损失费?你就是讹诈!” 南宫可晴暗笑不已,就是讹诈你这个猪头三了,你能把我怎么样? “本县主给你科普下,什么是精神损失费?你在此次恶劣的事件里侵犯了受害人的生命权、健康权、身体权,给当事人我和我的伙计的精神带来了一定的损害,你可明白?” “哦!对了,本县主行行好,可以给你们打个折,折后三万二千两白银。” 听她这么一说,朱烈气急败坏,什么玩意儿?还不如不打折!刚想扯着脖子反驳,就被朱知州拦住,朱烈心不甘情不愿的紧咬牙根,默不作声。
第47章 收留难民 京兆尹被眼前县主的胆识过人,精明劲儿深深地折服,心里暗自偷笑,这丫头趁机敲诈勒索还真有一套。 “朱大人,都听到了?”京兆尹冷肃地道。 “听到了,听到了,下官这就去取。”朱知州拽过身边的衙役,打颤地道:“去,回府取银票。” …… “既然县主要求赔偿了,你们还不多县主手下留情?否则,本官不介意把你们送进大牢住几天。”京兆尹一声呵斥,朱烈为首的十几个大汉匍匐跪地,磕头谢恩。 “这次就先放过你们,记住,你们的头是暂时挂在脖子上的,下次再生事,小心你们的项上人头,滚!”京兆尹愤恨地怒斥一声。 朱烈等人吓得四散逃开。 朱知州转身之际,眼角划过一股浓浓的恨意,那攥紧的拳头揭示着他此刻的怨毒! “县主,父亲说的没错,即使我们不出现你也能收拾残局。”萧子枫很赞赏她临危不惧、处之泰然的样子。 “子枫兄说笑了,幸亏有萧老将军和京兆尹大人及时赶来,否则,可能真的被朱知州带走了。” 南宫可晴毕恭毕敬地略施一礼,道:“臣女谢过萧老将军,谢过京兆尹大人。” 京兆尹低沉一笑,摸了把胡须,如实地说:“县主要谢就谢萧老将军吧!是他派人通知本官来解救县主的。” 南宫可晴感激之色溢于言表,他们这样做无非是还记着报恩还人情,如今,终于得偿所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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