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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肆寒笑了笑，“没什么，就是想听你说你爱我。” 叶南倾无奈地摇了摇头，将手放在他的手心跟他十指相扣，认真道：“那你听好了，我爱你，永远。” 顾肆寒低头亲亲她的额头，嘴角扬起一抹止不住的愉悦，“我听到了。” 叶南倾敛了敛长睫，盯着男人黑曜石般漂亮的眼睛，失笑，“听到了就早点休息。” “好。” 顾肆寒一只手绕过她的头顶，将房间的灯光换成暗色调。 视线不那么明亮了，但多了几分暧昧。 顾肆寒揉了揉她的脑袋，低沉的声线染上几分哑意，“乖乖等我，我去洗澡。” —— 第二天两人一起睡到日上三竿，而后一起驱车往一处僻静幽秘的方向而去。 “肆寒，你觉得这个世界上人死了以后还有转圜的余地吗？”叶南倾随口问了一句。 “什么意思？” 叶南倾想到了什么，眼神黯了黯，“我是说……人死能不能复生？” 顾肆寒听后笑了一下，“倾倾，人死后就化作了灰，又怎么可能复生呢？” “那、要是我死了呢？” 我死了以后，你会不会不惜代价换我重生？ 她忘不掉大师跟她说的，她的复生，是由他人以昂贵代价换来的。 这个人，除了是顾肆寒，她想不到其他人。 但是顾肆寒明明还先她一步死了。 所以前一世顾肆寒到底做了什么，才换来他们的今生？ 她认真地观察着他的神色，想要从他的脸上找到些破绽，却没想到顾肆寒闻言只是抿了抿唇，而后严肃道：“倾倾，以后不许说这种话了。” “你一定要无灾无难，一生平安。” 他脸色那样真切。 叶南倾心中的疑虑没解开，眸色沉了沉，紧紧拉住他的手。 “肆寒，如果有什么事情，一定不要瞒我。” 她怕。 怕他去找天师用她想都不敢想的代价换回了她的新生。 她知道，如果是顾肆寒，无论以什么代价换这一切他都会毫不犹豫。 “倾倾，你在说什么？”顾肆寒俊眉微蹙，认真地盯着她，“我从来没有任何事情瞒着你，关于我的一切，我都不介意告诉你，任何你想知道的。” 叶南倾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她实在是没办法再怀疑这样的他，也害怕他真的被弄得不愉快了。 反正他们今天就是去见天师的。 所有的一切，总有被揭开的那天。 只是，顾肆寒还不知道她先前就见过天师。 “肆寒，其实你口中所说的这个天师，我以前见过。” “你见过？”顾肆寒果然疑惑地看向她，“之前怎么没听你提起过？” 本来今天是他心血来潮要带她去找归隐寺祈福的。 念及当年顾家老爷子病重时天师为其化的那一次灾，便正好去看望一下天师。 他本人是不信神佛之说的。 但是无奈这位元贞大师实在是神乎其神，顾老爷子当年病重至所有医生都说无可救药的地步，可这一场病灾，却被元贞大师轻易化解。 元贞大师当时说的是，不是所有病重之人都有破解之法，但顾老爷子前世福德深厚，这一世本就该长命百岁。 老爷子经历那一场病重后身体损伤应该很严重，但事实却是一直到现在身体还健朗得很。 对于这位元贞大师，还真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归隐寺在京都不是很有名吗？我之前跟朋友去过归隐寺，也求过佛。”对于顾肆寒的疑问，叶南倾只随便找了个借口。 车子在山下停下来。 “只能到这里了。”顾肆寒从车上下来。 抬头往山上看去，眼前的山又高又陡，山路狭窄而弯折。 这座山不通车，这条弯弯折折的山路便是去往归隐寺唯一的路。 两人只能徒步往上爬。 “这是虔诚求佛之人必经之路。”叶南倾说着便开始往山上爬。 她不是第一次来这里，这点阻碍对她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如果能求天师告知真相，再苦再累又何妨？ 爬到山上的时候，暮色已至，山林笼罩在一层昏黄之中。 叶南倾刚看见那扇破败的寺庙小门，却见里面走出来一个人。 是顾沉。 她无比惊讶。 “小叔子怎么在这里？” 顾肆寒淡淡道：“应该也是来祈福的。” 叶南倾不再多言，径直朝着那扇寺门走去。 这一次，顾沉见了她，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不给就擦身离开。 叶南倾忍不住驻足，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小叔子，你见过元贞大师吗？” 不知为何，如今撞见顾沉从这里出来，又想起他说的那些奇怪的话，她心里冒出一个很荒唐的想法。 如果不是顾肆寒的话，难道是他？ 可是，前一世存在感极弱的顾沉，怎么可能会不惜代价来换她的命？ 顾沉听到她的话，心咯噔了一下，但还是强装镇定地轻吐出三个字： “没见过。” 第629章 今生人，不该过问前世事 顾沉走远以后，顾肆寒说了一句：“元贞大师为老爷子化灾那会儿，顾沉还是个植物人没醒，所以他应该是没见过元贞大师的。” “那你们难道就没想过让大师来给顾沉看看？” 上一世关于顾沉的记忆她始终找不到。 就好像这个人从她的记忆里被生生剔除了。 难道顾沉上一世也是这样沉睡多年不醒？ 可是就算他沉睡着，但她不至于不知道顾家有这么一号人啊！ “天师来找顾沉看过，只说了一句很奇怪的话。” “什么话？”她问。 “元贞大师说，这是他自己的选择。” 叶南倾难以置信地张了张嘴巴，“这是什么意思？” 他自己的选择？ 元贞大师的意思难道是他想昏迷不醒是他自己的意愿？是指的心理障碍吗？ 但是大师作为一个佛学者，怎么可能用医学角度去看待这件事？ 来不及多想什么，她已经走至门前扣响了门。 一个穿着灰布僧袍的老和尚走了出来。 “你好，我们是来找元贞大师的。” 老和尚只是看了两人一眼就淡声道：“两位请回吧。” “为什么？大师不在吗？” “大师在里面，但请二位回去，是大师的意思。” “大师今天是谁都不见吗？”叶南倾不死心地问。 “大师说了，唯独不见你们俩。” 叶南倾跟顾肆寒对视一眼，两人眼底难掩震惊。 大师怎么知道他们今天要来？ 在老和尚要关上门之际，叶南倾诚恳请求道：“麻烦帮我们问问，为什么不见我们。” 老和尚叹了一声，“大师说，今生人，不该过问前世事。” “二位好自为之吧。” 随着门被关上，叶南倾脸色也一点点染上复杂。 上一次她来的时候大师虽然没有告诉她所有的事情，但是也没将她拒之门外。 这一次…… 他见都不肯见她。 顾肆寒侧目看着叶南倾，“倾倾，大师说的前世今生是什么意思？” 他很困惑。 大师所说“今生人，不该过问前世事”，可是他从未问过前世啊！ 难道这句话只是对倾倾说的？ 可是倾倾为什么要过问前世？她想知道什么？ 叶南倾对上顾肆寒疑问的视线，愣了一下，情绪忽然低落下来。 她勉强扯着嘴角笑了笑，“元贞大师可能是误会了什么。” 说完，她眸色沉沉地看着顾肆寒。 上一世那些她施加给他的伤害，她自私地希望他永远都不会知道。 虽然从来没有怀疑过顾肆寒对她的感情，可让他知道他的枕边人曾经如此心狠手辣地对付过他，他该是怎样的难受？ 会不会一想到就心痛？ 好在顾肆寒没有再多问什么。 “倾倾，天色不早了，我们该下山了。” “肆寒，如果这次见不到，以后就更难见到了。” “可是大师说了不见我们。” “他不愿意见，那我就在这里一直等，他总不可能不出来。”叶南倾眼底是破釜沉舟的坚定。 说完，她在门前蹲下，而后，慢慢地跪了下来。 顾肆寒一脸震惊，“你这是干什么？” “我只想见大师一面。”她一字一句道。 “你起来！”顾肆寒不由分说要拉她，“你没必要这样。” 顾肆寒拉了好几次，却愣是没有成功把南倾从地上拉起来。 他想不到，叶南倾认真对抗他的时候力气能有这么大。 “倾倾，求你了，你起来，你不要这样好不好？” 顾肆寒无可奈何地在她面前蹲下来，吻着她的额头，近乎哀求地劝她。 “肆寒。”叶南倾冲着他温柔地笑了笑，“这是我必须要做的事情，你会支持我的吧？” “你一定要跪的话就换我来跪好不好？你的膝盖本来就有伤，这样对你来说就是折磨。” “肆寒，是我要找天师求解，怎么能由你来跪？这不合规矩。”叶南倾轻笑道。 顾肆寒想不明白这个丫头怎么还能冲着他笑的。 他都快愁死了。 “你一定要这样吗？都不考虑自己的身体？”他出离愤怒了。 叶南倾眸光始终坚定，“对，我一定要这样。” 顾肆寒欲言又止，最后视线在她坚定的眉眼上停留了好久以后沉声道：“好，那我陪你等。” 他不知道叶南倾为什么会突然在见元贞大师这件事上这么坚持，但他知道，她认定的事情，谁都劝不动。 于是他也跪下来。 “你起来。”叶南倾警告地看他一眼，“你在这里凑什么热闹？” “我没办法眼睁睁看着你苦苦等待而我什么都不做，我能陪你做的只有这个。” “我需要你在旁边照顾我，所以你最好保持体力。” 顾肆寒：“……” 行，他被说服了。 两个小时过去了，天色彻底黑下来。 “倾倾，你打算在这里等一个晚上吗？”顾肆寒在一旁踌躇不已。 理智告诉他这绝对不是正确的做法。 “等一个晚上不算什么。”叶南倾咬了咬唇，指甲深陷掌心。 对于元贞的敬畏之心早已让她可以忽略一切困难了。 尤其是知道自己的重生就是得益于元贞大师的时候。 可以说，大师对她有再造之恩…… “可是，倾倾，夜里很凉，蚊虫也很多，你会很难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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