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后过来帮大哥洗菜刷碗端茶倒水的易家如接替大哥闪亮登场,送茶水上桌,趁机眨着好奇的眼睛将大姐的同事狠狠打量了个遍,比警察观察犯人还认真。 放完茶还不想走,被易家怡使眼色轰了半天,才不情不愿退场。 “你妹妹?”刘嘉明笑问。 “嗯,还在念书,学习成绩很好的。”易家怡不知何时也染上了大哥的毛病,见人总要夸两句自家弟妹。 餐堂里没人,饭菜又尚未上桌,大家心里牵挂案子,又聊起来。 “四周邻居都问了,没有人听到婴儿啼哭,也没有看到可疑的拎重物或抱孩子或带拖箱的人。”刘嘉明摇头。 “全楼都挨家挨户查访过了,没有一点线索。”林旺九无奈耸肩。 “也设了点,有人执勤巡逻看守,到现在都没有什么消息。” “岳哥也派人去监视卖奶粉、牛奶的地方,如果有可疑人士登门,也会登记和排查。现在只能等了。” 这样剖下来的孩子,早产不说,没有母乳,凶手也不知出于什么目的这么干,婴儿恐怕是凶多吉少。 易家怡皱起眉,一边喝水一边咬茶杯边缘。 那婴儿出生时还活着,瞧凶手轻手轻脚的姿态,应该是想要婴儿活的。 方sir派人去监视奶粉牛奶的买卖,说不定是个能抓到凶手的思路。 “我看凶手多半就是死者丈夫,那男的说他出差四天了,一问三不知。哭的倒大声,线索可是一点没提供,我看他根本不想让我们抓到凶手。”刘嘉明手在桌面上一锤,骂了声‘人渣’。 易家怡在心里用力摇头,那男人的确人渣、该死,但凶手不是他啊。 怎么告诉他们,凶手是两个老人呢?纠结。 “凶手如果是死者丈夫,那他的帮手在哪里?”方镇岳皱起眉。 “帮手?”刘嘉明木呆呆望向方sir。 易家怡眼睛一亮。 “现场痕检结果,不排除多人作案的可能性。”方镇岳手指一下一下点着桌子,以有节奏的小动作辅助自己推进思维: “首先,鉴证科没在死者血液中检测出药物,说明死者死前是清醒的。 “一个清醒的人,是不可能躺平了任你伤害她而不反抗的。 “如果只有一个人作案,现场怎么会没有激烈挣扎和搏斗的痕迹。 “死者在被剖腹时,是失去自由的状况。但她口里虽然塞了东西,手脚却没有捆绑痕迹。 “应该有人在死者被剖腹时,按住了死者的双手。 “行凶的人或许可以用自己的腿压住死者的一只腿,但要兼顾剖腹,死者的其他三肢一定就顾不上。 “我推测凶手至少有两个人。” 方镇岳在讲话时,眉眼沉沉,整个人仿佛是个深不见底的潭,吸引住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易家怡直勾勾盯着方警官,脑内大喊“对!对!是这样的啊方警官!!!” 躲在柜台后假装算账,一直在偷看的易家如瞧见大姐盯着方警官的表情,忍不住低头对柜台下就着小桌写数学题的弟弟小声道: “大姐看着那个方警官,都快流出口水来了。花痴女。” “……”家俊低头做作业。 “我还是喜欢那个开朗的,潇洒帅气,一看就很有趣。” “……”家俊依然做作业。 “不知道大姐警署里还有没有更帅更飒的,像小马哥一样风流又讲义气,走路带风的那种。” “……”家俊做作业。 “不过仔细看,的确是方sir更帅,大姐原来是看脸的哦,真肤浅。” “我也更喜欢方警官这一款。”家俊忽然抬起头,按了下自动铅笔,丢下一句话又低头继续书写。 “方……”家如忽然品出不对味来,以异样的眼光瞪向自家弟弟,什么情况?他一个男孩子,什么叫‘喜欢方警官这一款’,“???” 易家如才要揪着弟弟的耳朵好好问问他那话说明意思,坐在小堂里的方镇岳忽然朝着柜台后投来一道目光,尽管也许只是随意扫见,但他久经磨砺的目光早已浸满了刀光剑影,仅这一下子就吓的易家如低头缩颈,将拷问弟弟的事忘了个精光。 等方镇岳收回目光,便嗖地跑到后厨,去给大哥打下手,不敢再偷看了。 这边刘嘉明还在纠结方镇岳的话,皱眉道: “看门的大爷很笃定死者丈夫是一个人回来的。” “那里好多租客,出出进进人很杂。看门老头老眼昏花,坐那儿就是个摆设,什么有效的信息都没提供。”林旺九瘫在椅子上,压的老椅子咯吱咯吱响。 遇到这样的目击者最累了,就算他们脑子里真的有关键信息,也需要你不断翻来覆去变着花样的打探,才问的出来。 而在真的捕捉到有用信息前,更多的是模棱两可的信息,和对方被问烦了的消极抵抗—— 人家是无辜群众,你总不能押着人家逼问。 当了几十年的老探员,林旺九肚子里装满了牢骚,急缺正能量。 “明天死者丈夫的单位上工,嘉明带Gary去走访一下,查查他近期的状况。还是先从他身上下手查,尝试排除一下情杀之类。 “九叔就带三福去邻居家问问他们夫妻近几个月的状况,看看有没有其他关系密切的人常登门之类,把关系网捋一捋,明天下午开会整合,做第一轮的嫌疑人排查吧。” 馄饨面一上桌,方镇岳便快速下达了指令,为方才的讨论做了个临时收尾,提起筷子开动。 他一米八六的个子,下午晃到现在八点多滴水未进,五脏庙早就闹翻天了。 易家怡慢条斯理拿起筷子,眼神飘忽。 自己要找什么机会,才能看到方sir说的那些嫌疑人的脸呢? 凶手又不会像武侠片里的角色似的,大喊过“我胡汉三今天仅出一招便取你性命”才杀人。 方sir他们就算将凶手列为嫌疑人,她也最多打听到名字,同样对不上号啊。 烦恼间,筷子动的慢了些,等她注意力回归,面前三个大男人都快光盘了。 她不敢置信的抬头:这是三个饿死鬼吗?酷帅警探的形象呢?不要了吗? 易家栋端上黄豆猪脚汤,刘嘉明一边盛汤,一边叹气: “上一个案子24小时内就破案,是把运气都耗尽了吗?我看现在这个架势,这案子不得查个半年? “啊,一想到每天都要去死者家楼上楼下的走访,死皮赖脸的找死者邻居聊天,摸着各种大小线索,查个没完没了,还可能查到最后发现全是无效线索……我真是头发都要白了。 “家怡呀,你的好运还在不在啊?要不要再旺一旺我们B组啊?我可不想像A组似的,查几个月了,案子还在鬼打墙。” 家怡捧汤碗兴叹:我也想帮忙,可是要怎么帮呢?这异能只看图、无旁白,有BUG啊…
第11章 几位警探用风卷残云般的实际行动,表达了对易家栋厨艺的认可。 易老板听说大家晚上要加班,又亲手给他们泡了咖啡。 刘嘉明连声道谢,放下筷子跑进跑出地帮易老板端咖啡,就一会儿的工夫,嘴里已经‘栋哥长栋哥短’了。 易家栋笑着请大家多关照妹妹,先讲易家怡刚进警署什么都不懂,请大家多教她做事。又讲易家怡年轻没社会经验,请大家多提携多担待。 “后生女嘛,在警署做做文职挺舒服的,要学的东西也不难。等再过几年,找个好男人嫁了,你不用担心的。”九叔说罢,剔了剔牙,又笑道: “家怡长得靓嘛,薪水也高,一定能嫁得很好。” “对嘛,我们教她什么啊?冲锋陷阵捉坏人啊?你看她,娇滴滴的,哈哈。栋哥就放心吧,在警署里风吹不到,日晒不着,好着呢。”刘嘉明吃饱喝足,伸长手臂捞到面纸,认认真真擦手指。 方镇岳一口灌下大半杯咖啡,长长吐出一口气,视线忽然拉到易家怡脸上,想了想也从善如流地回应易家栋: “像你妹妹一样,刚进警署没多久就立大功的,翻遍整个警署也没几个。 “易家怡做工作蛮认真,很有上进心。眼里有活,心里装着事,这就很难得了。 “而且……” 易家怡原本因为饭困而懒洋洋地坐在椅子里,听到方镇岳的话,不知不觉间坐直了身体。 穿越来这里后,她一直在努力适应,努力学习,努力改变。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针对她做如此认真的点评。 她睁大眼睛,有些紧张的望着方镇岳。 生怕对方发现她一直努力遮掩的什么重大缺陷一般,小心翼翼,连呼吸都忘了。 方镇岳原本只是在易家栋请大家关照妹妹时,客气一下而已。 偏偏手底下这一老一少还真把自己当回事,摆出一副长辈和前辈的姿态,讲什么‘好嫁人’‘长得靓’之类有的没的,实在丢人现眼,这才认认真真提了一嘴小女警的优点。 在他看来,这不过是正常的客套话,对上易家怡这么认真的眼神,倒让他有了些压力。 于是话在嘴里咀嚼了下,才吐出口: “外柔内刚,有自己的想法,能搞妥当她要做的事。” 易家怡听着他话音落了,才吸气。 握紧筷子,她看着面前被美食治愈,显得有些慵懒的方警官,忽然被鼓舞。 哪怕原本的确柔弱娇气,在这样的夸赞下,也不免要刚强起来了。 方镇岳看了眼表,站起身要结账。 被剖出来的孩子尚未找到,不知生死。死者的亲人还揣着悲痛等待着真相,凶手尚且逍遥法外,留给他们吃喝拉撒的时间并不多,仍要争分夺秒地回去加班。 易家栋爽快摆手,“免单免单,我请客。” 方镇岳笑着说了声谢谢,却还是掏出几张港币,团成团猛朝后掷出。 刚写完作业,绕出柜台伸展手脚的小朋友易家俊,抬眼瞧见,本能伸手一抓,便将钞票捞在了手里,随即茫茫然抬头,对上方镇岳只浮现一瞬的、有些威严却不失温柔的笑容。 易家栋折回去从家俊手里取了钱再送出来,方镇岳一行三人已驱车离开了。 “这人…”看着那辆吉普屁股,易家栋哭笑不得。 “方警官要面子的嘛,不会占我们便宜。”易家怡回头跟哥哥解释罢,又笑着夸奖:“大哥的云吞面真好吃!” 方警官在进门后,肯定已经打量和分析过铺面里的所有内容了,说不定家如的旧鞋和家俊起了毛边的袖口,也为他提供了重要信息。 她早猜到大哥会开口说请客,也猜到了方sir一定不会接受。 “方警官看起来真不错啊,还是单身吗?”易家栋忽然回头,意有所指地问。 “听说以警署为家,不浪漫不温柔,办案时很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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