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谢琼婴来了。 虽今日是他的洞房花烛夜,那谢琼婴也并未饮多少的酒。在谢琼婴的终身大事上头,那杜鹤安和赵承轩是比他还要上心,递给谢琼婴的酒水全被他们二人挡了过去,生怕他醉酒耽误了事。 门被打开了,只听得几道脚步声进了里头。 那厢嬷嬷端着放了喜秤的红木盘候在一旁,只等着新郎掀了盖头入洞房。 大红的烛火将整间屋子照得亮堂,床边的女子正襟危坐,那双玉手恭敬地叠放在了腿上,再观其身形,细腰酥/胸。徐司巧的身形消瘦,同那宋殊眠比起来终是有些差别。谢琼婴这会正经打量起了女子,才发现她似乎是比那日见过的时候丰腴了一些? 他也并未多想,只是拿了那喜秤掀盖头,手腕一挑,盖头便被轻松掀开。 大红的烛光照在女子的脸上多了几分媚态,圆眼樱唇,乌云叠鬓,光是坐在那里什么都不做都天然一段风骚。 然而就这样一张绝色的脸,却让当场的人都脸色大变。那端着盘子的杏嬷嬷是跟在长宁公主的贴身老嬷嬷,当初和长宁公主一同登徐府门的时候,自然是见过那徐司巧的长相,这会见来的是一个未曾见过的女子,吓得连手上的盘子都端不稳掉到了地上。 她不可置信地指着宋殊眠骂道:“这徐家的人是疯了不成?!纵是再不愿嫁女儿,岂敢随便找个人搪塞了过去。”那杏嬷嬷活了大半辈子没见人还敢这样子诓骗他们国公府,气得直哆嗦,“你......你们徐家天大的胆子,我要告诉太太去!” 谢琼婴平日里头慵慵懒懒,除了吃喝玩乐便什么事情都不放在心上,然这会动了气的时候脸上没有半点表情,唬人得不行。那杏嬷嬷说完这话转身就走,剩下的一堆丫鬟何曾见过这种世面,吓得跪倒在了地上。 谢琼婴的薄唇紧抿,眼中戾气乍现,他喝道:“跪在里头做什么,都给爷滚出去。” 宋殊眠看着谢琼婴这副模样,吓得脸色苍白。 那些丫鬟们如蒙大赦,拔腿就离开了此处,生怕下一刻就要被殃及无辜。 谢琼婴记得这人,是跟在徐彦舟身边的表妹。他看着宋殊眠和徐彦舟二人之间的那副做派,自然是将二人想做了那种关系。徐彦舟倒是大度,为了自己的妹妹连自己的女人都推了出来。 先前那挑盖的喜秤倏地被抵在宋殊眠的下巴上,谢琼婴手腕用力,逼迫那低着头的宋殊眠抬起头来。 “谁给你的胆子来骗我的?”谢琼婴眼神冷然,清润的嗓音之中俨然压抑着怒火。 宋殊眠看这谢琼婴长得好生眼熟,这会才想起里那天和徐家一行人上香的时候撞见过了他,想来他也是在那个时候看上了徐司巧。 谢琼婴的眼神压迫感十足,宋殊眠生怕下一秒这喜秤就打到自己身上,只颤声说道:“徐大夫人是我的姨妈,我爹娘死得早,姨妈前些日里方认我做了干女儿,我比司巧表妹大上了一岁,按辈分来说自是徐家的二小姐。” 当初长宁公主只说求娶徐府二小姐,并未指名道姓,宋殊眠言下之意便是这算不得骗。 那徐家不把宋殊眠当人,那她也不要他们好过,是以方才故意说那徐夫人是前些日子刚认得她做干女儿。 这还够不清楚吗?就是徐家人不想让徐司巧嫁给你,否则她爹娘死了这么多年,她在徐府也呆了六年,他们早不认晚不认,怎么就偏偏这个时候来让宋殊眠顶了徐家二小姐的名头? 谁都知道那谢琼婴想要娶得是徐司巧,偏偏他们故意搞这么一出来把宋殊眠嫁了过来,如今所有的礼节都办完了,洞房也入了,打量着他纵是发现了又能如何? 谢琼婴虽然也不喜欢那徐司巧,娶她亦不过是一时兴起,他知道自己那方面的事情是心病,纵是人再干净清爽也没用。但后来起了同徐彦舟怄气的心思,便也就任凭自家母亲去逼着徐家嫁女了。 他想不想娶徐司巧是一回事,但那徐家的人骗他就又是另外一回事。 宋殊眠被那谢琼婴吓得眼眶通红,只不过强忍着才没有流下眼泪。 谢琼婴嘴唇微扬,看着宋殊眠那张吓得惨白的脸讽刺道:“这徐彦舟当真是聪明厉害,把他用过的人送来恶心我是吧?” 这谢琼婴常年混迹烟柳之地,一口浑话说起来十分利索。 宋殊眠被这话气得不行,眼中的泪终是顺着脸颊流了下来。这谢琼婴怎么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她都还没有说他恶心,自己倒是先叫他编排上了?
第五章 宋殊眠的脸正被那杆喜秤抬着,就只能被迫仰头哭着看向谢琼婴。 她红唇微抿,像是极力忍着心中苦楚,然眼泪确是止不住地往下掉。如雪似玉的脸上泪珠涟涟,唯独那双眼睛清明幽亮。 见人哭成这样,谢琼婴松了手上的喜秤将其甩到了一旁,拧眉问道:“我也没说什么,你哭成这样?” 宋殊眠忍着心中的酸楚,将那里三层外三层的嫁衣掀起,露出了那雪白的小臂,将其凑到了谢琼婴的眼前说道:“上头的守宫砂还在,我从未同表哥行过......”宋殊眠顿了顿,纵是不好意思却还是硬着头皮说完了后头的话,“从未行过欢好之事。” 谢琼婴眼神死死地盯着她那截手臂,神色莫测。宋殊眠说完这话脸色涨红,谁承想那谢琼婴仍旧咄咄逼人,“你也知道我是个逛青楼的,这种手段我见得多了,许多青楼里的女子手上即使手上有这玩样,也依旧不是个处子了。” 谢琼婴看着宋殊眠恶劣地笑了笑,说道:“你跟过徐彦舟,我嫌你脏,你自个儿打道回府。” 表兄妹?还不脏吗。 宋殊眠事到如今是真累了,反正横竖是个死,她要那谢琼婴不好过,“我脏?纵我跟了徐彦舟六年,也未行过什么实事。谢三,你有什么脸说我脏?君子论迹不论心,论心无人真君子。徐家做的是恶心,但若不是你们先去强娶人家的女儿,能惹得如今这样的下场?你自己瞧上了别人,可惜别人未曾瞧上你。” 徐家也不过是因为被谢琼婴逼迫罢了,若非是谢琼婴又哪里会有今日这样子的事情?真论起来,谢家欺压徐家,徐家转身将宋殊眠顶了出去,兜兜转转到了最后,只有宋殊眠如同蝼蚁,命如草芥。 好一个论心无人真君子,当真牙尖嘴利。谢琼婴何时被人这样噎过,他听了这话气极反笑,“你不想活了是不是?” 宋殊眠确实是不想活了,她想到了这些年来过得日子哭得伤心欲绝,就连外头守门的丫鬟听了都为之动容。 本以为徐彦舟的心中有她,二人情谊缠绵原以为他也愿意娶自己为妻。结果呢,他何曾管过自己的死活,转头就让她嫁给了谢琼婴。 退了婚后又回去当了那徐彦舟的妾,活成这般污糟样子倒还真不如上吊自尽罢了。 宋殊眠低着头,谢琼婴看不清她的神情,只听她凄声道:“我如履薄冰过了这六年落得这样的下场,再叫我回去,莫不如直接去死。” 说罢她忽地不管不顾地抽出了发髻上插着的金簪毫不犹豫就要往脖颈间刺去。 她表情决绝,已然下定了决心。 谢琼婴见此暗骂一声,还是动手攥住了她的看完介文加Qq裙,幺五尔耳七五二爸以手腕。他从她的掌心夺走了那簪子丢到了一旁,将宋殊眠一把推搡到了塌上,他膝盖撑在宋殊眠的腰两侧,冷冷地俯视着身下的宋殊眠。 “你寻死觅活地做什么?不愿意退婚?成啊,让我看看你的身子,只要你是真没跟那徐彦舟做过,你往后就留在谢府吧。” 于他而言娶谁不是娶?谢琼婴可不会委屈自己,既然宋殊眠相貌长得不错,那留在自己身边看看也是不错。 但前提是,她没有和徐彦舟发生过什么。 谢琼婴忽笑了起来,一双桃花眼笑起来极好看,只不过那眼神叫宋殊眠瘆得慌,这谢琼婴想要做什么? 谢琼婴手伸向了嫁衣,顿叫宋殊眠吓得失了六魄,“你......你作甚?!” 谢琼婴见她如此也不再继续,只是说道:“怎么,死都不怕还怕这个?我向来不强人所难,你若是不愿意,就回去找徐彦舟去吧。” 宋殊眠闻此便再没了动作,是闭了眼睛侧过了头去任由谢琼婴动作。 若成了谢琼婴的妻子,往后想躲开这些事情也是不切实际。 谢琼婴看着宋殊眠一副赴死之态,只冷笑了一声,低头又开始手上的动作。 很快上身便只剩了一件肚兜遮身,而下身只剩下了最后一条亵裤。宋殊眠抓住了谢琼婴那就要扒裤子的手,恳求道:“熄灯成不......” 谢琼婴只是笑着摇了摇头,残忍拒绝,“不成,熄灯就查不了了。” 见谢琼婴这样说,宋殊眠也没了办法,只是伸出了那洁白的手臂挡在眼睛上头。她觉得羞耻,却也不敢放出声音来哭,生怕惹得谢琼婴又生了气。 谢琼婴看着身下羞愤欲死的女子,饶是鹅裙以污二而期无耳把以整理见过不少女子,却也不得不承认,宋殊眠的身段和长相都是掐尖的。 半炷香过后,谢琼婴浑身燥热进了净室之中。 宋殊眠全身上下也就剩下了那一件鸳鸯肚兜了,原以为今晚必然少不了一阵磋磨,然这谢琼婴当真是说到做到,说查看也就只是查看,身下那物都成了那样也当真没碰她。 这有些颠覆了宋殊眠的认知了,这浪荡子居然这样守信? 谢琼婴去了有一会了,她回过神来抓了旁边的衣物想要穿上,然而只听外头传来一阵骚动,不过片刻声响那门就被人破开。 宋殊眠吓了一跳,忙扯了被褥往身上遮。 一堆嬷嬷丫鬟拥趸着一人进了此屋,为首那人便是长宁公主。 长宁今约莫四十多的年纪,然而那张脸保养得当,脸上皱纹都不见得一二,依稀能够看出年轻之时花容月貌。 这人宋殊眠在寺庙中也打算是打过了一回照面,有些许印象,是以这会还能认出来。 宋殊眠在看长宁公主的时候,长宁亦是在打量她。 女子裹在绯红被褥之中,头上发髻散乱只露出一张怯生生的脸来,然端看其一二也能看出其样貌何其端正出色。只不过宋殊眠记得长宁,长宁未必是记得她。 床上散落着嫁衣、亵裤,长宁公主拧眉问道:“你同婴哥儿行过房事了?” 宋殊眠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衣服也都脱光了,人也看光了,但事情确实是未曾做过。她方想如实回答,却听得净室那头传来了声响。 谢琼婴□□泄完,身上已经换好了寝衣。他墨发垂在身后,额前的碎发稍许凌乱,他看着外头浩浩荡荡的一行人,眉头微皱昭示自己的不满,“母亲带着堆人闯我洞房作甚?” 长宁见到儿子这副样子也是奇怪,他先前不是吵着自己要去给徐家二小姐提亲吗?这会新娘子被人换了却也不见得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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