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 “晚上宫中有晚宴,我不在,你得去。是父皇庆贺逸王带兵岭南大捷。之前这件事一直压着,将领们全都回来了之后,庆功宴也就要开始了。” “都有谁会去?” “都会去的。我就不去了,所以就有劳你了。我把江玉留给你,一旦要是真有什么事,先找你爹他们,我回来给你撑腰。” “我爹不是你爹?”许倾犀利发问。 谢凛听着许倾这话,有些似曾相识。 谢凛不服许松亦,也不是一天两天。甚至还自认为和他同辈。 谢凛抿了抿唇,该乖乖改口道:“有事找岳父。” “江玉还是跟着你吧,我不需要。而且你自己一个人去通县,我也不放心。” “没关系,你放心就是了。我已经做了万全的准备。”谢凛将她的小手护在了自己的手心儿之中,对她一再安慰。 许倾是明白谢凛的计划,白顺是最后一环,只要抓到了他,一切就都会变得明朗了起来。她也明白谢凛的做法是为了不打草惊蛇。 至于晚上的庆功宴,没有谢凛她也能应对得很好。 但不知道为什么,许倾的心里莫名不舒服。 这时候,许倾将自己的手从谢凛的掌中抽了出来,愁容尽显,眉间微皱着。 谢凛自觉自己没惹到她,不知她这是怎么了,特意的问:“怎么了?我刚刚说的什么话惹你不高兴了?” “没有。” “那你这是怎么了?” 许倾无可奈何的与之商量着问:“你今晚能不能不去通县?” “理由?” “我不放心。” “我都跟你说了,不会有事的,你夫君还不至于降不住一个痞子吧?” “万一逸王跟他已经串通好了,给你下了个圈套呢?” “与将皇室血脉偷天换日相比,我的命不值得逸王和白顺两个人的一场算计。如果逸王真的知晓此事,白顺不可能活到现在。” 许倾叹息了一下。 虽然他说的也有道理,可许倾心里就是在不舒服着…… 她抿了抿唇,:“反正我现在心里总是发慌发乱,不知道怎么回事。” “你总是这样心神不宁的,可不行。”谢凛伸展臂膀,顺势搂住了她:“你的相信你相公。” “我没有总是心神不宁。” “那你倒是说说,你上一次这么心神不宁是何时?”谢凛故意这么说,就是为了让她能宽心。 她倒也真是诚实:“上次心慌,你把我爹抓走了。” “……” “你也不用真这么说。”谢凛稍稍显得有些尴尬。 许倾很严肃的望着谢凛,并说:“反正你自己小心一些。” “知道了。”谢凛很喜欢这种被人念着的感觉,安慰她道:“你放心吧,你这么想着我,我怎么可能忍心让你担心呢。这点儿小事,还用得着你这么担忧吗?你相公也不是泥巴糊的人。” “你又来……” 许倾的这颗心,总是落不了地,不知道是为什么。 而后,许倾对谢凛说:“既然王爷已经给我分配了任务,那我就回去准备了。晚上就只有我一个人去晚宴,还怪孤单的呢。” “呦,又不是对我左躲右躲的时候了,没了我的陪伴,你也会觉得孤单了?”谢凛内心自是欣喜的,因为感受到了自己的地位在直线上升。 “那当然。” 许倾离开了刑部之后,便回了王府准备着晚宴。 夜里。 这场晚宴,主角就只有逸王一人。 许倾单枪匹马的去参加这场晚宴,尽可能的做到低调行事。 对于她来说,降低自己在晚宴的存在感,安全感就会连连飙升。 许野阔见妹妹一直是自己一个人独坐,又隐约见她情绪不佳,便走到了她的跟前坐了下来。 许倾有些差异的问:“你怎么过来了?这合乎规矩吗?” “合不合乎规矩的,你看现在有人注意到你吗?” 许倾循着许野阔的话抬头望去,确实没有人注意到她。 许倾因此而浅浅的松了一口气:“好在是没人注意到我。” “谢凛人呢?” “染了风寒,身子不太舒服。便让我自己一个人来了。”许倾对外都是这么说的。 搪塞了一众的人,却唯独骗不了许野阔。 许野阔反问她:“日子过得这般不如意?他连与你一同出席都不愿意了?” “不是的……”许倾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 “是父亲让我来问你的。他很担心你。” “是吗?”许倾生疏的笑了下:“替我谢过父亲。我现在和谢凛挺好的,不用你们操心。更何况,我也不是个能让自己受了委屈的人。” 许倾虽然是这么说,但是脸上却丝毫不见舒缓和轻松,这让许野阔很难相信她的话是否真实。 “凌王……应该不是伤寒吧?” 许倾见也瞒不住许野阔,只好趴在他的耳根儿下跟他细细说来,并且一再提醒他不要宣扬出去。 许野阔听着许倾的这番话后,先是大吃一惊,而后情绪又逐渐的回落。 许倾说:“我倒也不是情绪上的问题,就是对他牵肠挂肚的,生怕他出了什么事。” 许野阔朝着许倾这边靠了靠,小声的对她说:“你的担忧是对的,这种事,还真不好说。” “此话怎讲?” “以现在情况来看,逸王确实是最得圣心。圣上有十个儿子,这几年来,陆续将诸王派去各地的封地。至始至终,圣上的身边就剩下了逸王,宁王,凌王三子。宁王最得器重,但却被谢凛算计成了庶人。逸王平庸却最讨圣上欢心。你们家十六年纪最小,最能隐忍,圣上对他也最是偏爱。如果十六是皇后所生,又或是有一个格外尊贵的母族,这太子之位,早就非他莫属了。” “谢凛有那方面的想法吗?”许倾脱口而问。 但这个问题,许野阔也回答不出。 “你自己的枕边人,你自己不清楚?” “我总不能直接去问他啊。” “可你既然能这么问,也就证明了你自己有所怀疑。谢凛是否有夺嫡之心,从他如何隐忍不发,凭借一己之力直接废了宁王这件事上来看,你就应该能明白的。换句话说,哪个皇子会没有夺嫡之心呢?” 许倾恍然大悟:“我一直以为,他想要追求的,乃至一直放在心中的执念,只有先太子的清白。” “这二者,似乎并不冲突。”许野阔对许倾格外认真的说:“父亲曾说,谢凛行事一向诡秘,你也不用过于担心。” 许倾愣住了一下…… 他的话似乎并没有让许倾的心得以宽慰。 许野阔望向了高台之上的乐得合不拢嘴的逸王,隐隐道:“假设你是谢凛。你是会选择进攻,还是防守呢?” “什么意思?” “选择进攻,无非就是将他换子一事公之于众。防守,就是在试探着逸王的野心。就如今晚这般情况下,逸王如果真要对谢凛灭口的话,你觉得同样知晓真相的且在御前的你,会在今夜幸免吗?” 许倾被许野阔的话彻底点醒,悚然心惊之余,不免也在对谢凛的安排而为之后怕了起来。 怪不得他要把江玉留给自己,又要自己有事去找许松亦。 如果在捉拿白顺的途中,对他下手的是逸王,那么同样知道了换子真相的许倾也是逸王近在眼前的目标之一。 反之,逸王对于白顺现状的岌岌可危,就是不知情的。而在白顺的背后还另有其人才对。 谢凛是在用自己的命去试探一件事情。冥冥之中,自己也被这个男人利用了。 还是说,谢凛已经在自己所不知情的情况下,查到了有关于白顺乃至逸王换子背后的事情呢? 他想要利用自己,又要瞒着自己! 许倾赶紧站起了身子,不顾晚宴继续进行着呢,直接以身体不适而离开。 她找到了守在外面的江玉,随之质问他:“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江玉眼底一惊,:“殿下是让我保护你的安全。” “安全?那你怎么知道我会有危险呢?” 江玉不敢多说什么,又不忍骗她:“现在来看,是没什么危险的。” “因为你看见逸王喝得不亦乐乎,根本就不会有对我下手的冲动。留我在这儿,不就是为了试探逸王的反应吗?我倒是想要问问你,你觉得谢凛此行会是绝对的安全吗?” “属下……不知,可是我不能不遵从殿下的意思。” “你不知,可我知。如果我和谢凛两个人同时在今晚出事,下手的就一定是逸王,若非如此,白顺的身后便另有其人,我说得可对?” 许倾怒气冲冲的说完之后,转身就走。 江玉急道:“你要干什么去?” “如果白顺身后的人不是逸王,你觉得谢凛就会安然无事吗?” “这是殿下自己的计划。他既然做了,就能全身而退。” “以身试险吗?”许倾心寒至极:“太不负责任了吧?” 江玉情急之下对许倾说:“是宁王。” “什么?” “殿下怀疑,白顺的身后不是逸王,就是现在已经成为庶人的宁王。逸王怕是没有这个脑子将事情做得如此精密。他大概率怀疑宁王暗地里是冲着他而来的。” “那逸王呢?”
第164章 走了就别回来 “逸王只有被宁王算计利用的份儿,所以他想要确切的知道逸王的心思。很显然,逸王今晚是在状况之外。如果殿下此行没有抓到白顺且遇到了伏击,那就更加印证了他的猜想,宁王在暗中不死心的操控着一切。” “我要去通县。” “你不能去。” “我要去!”许倾执拗起来,是没人能劝得住的。 谢凛明知道自己的处境会危险,却还是选择了只身前往。但许倾作为他的妻子,不可能视而不见。 “你不能去!”江玉严厉的制止她道。 “你去不去?不去的话,我自己去。你且告诉我地址在哪就可以了。” “你!”江玉被许倾气到结巴语塞。 “快点!” “我跟你一起去,这样总行了吧?” 江玉实在是拗不过许倾,唯有答应。 他觉得谢凛根本不会有事,可他却不知道许倾的这颗心,从谢凛还未曾动身去往通县的时候就已经心慌了多时。 许倾回府牵马,江玉被逼无奈只好和许倾一起动身去往通县。 伴随着漆黑的夜色,许倾一路上飞马急驰,一语不发像是疯了一样的骑马狂奔。 就连一向善于骑马的江玉,竟然只有紧跟其后的份儿,根本追不上许倾的速度。 许倾的心里很乱很乱,她似乎没有办法接受谢凛有可能出现的任何一次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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