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这是在震慑她们。” 许倾倍感无语,在心里琢磨着,谢凛情绪不稳定,培养出来的属下也是一惊一乍的。 她非常想要加入几人其中,但转念一想,她们不愿意开口对自己说的事情,无非就是怕丢了养家的营生罢了。 许倾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绣花布袋,慢慢的打开来,拿出了三枚银锭子,意图分给三人并贿赂道,:“我知道你们在怕什么,这应该够了吧?我不会说出去的。不过拿了银子就要说出价值给我听。” 何止是够,连碎银子都少见的三人简直愣住了,就算是因此被撵回家去丢了营生,也是值了。 她们各自取走了许倾手心儿里的银子,其中一名女工对许倾说:“我们其实刚才是在议论今天早上发现的那具尸体。” “你们认识?是你们这里的染布工人吗?” 女工连连摆手:“她可不是我们这里的工人。但是我们这些在吴家干得久了的人,可是将她记得真切。” “哦?” “三年前,她在染坊闹过事。那个时候她买了布料,但是却在不久之后找了过来,说是染坊的布不干净,浑身都起了疹子。” “这事儿闹了好一阵子。染坊卖出去那么多的布料,怎么可能就她一个人出了疹子呢?其他的人都没事?但她就是要染坊赔钱,不然就闹到官府。” “那后来呢?解决了?” “后来是吴老板亲自出面解决了此事,应该是给了不少的银子。这小丫头片子还真是有手段呢,肯定坑骗了不少,谁知道如今……” “她叫什么名字?是住在这附近的百姓吗?” “是不是住在这附近的百姓我们不知道,但是人好像是叫苏绿。当初这件事闹得挺大的,但很快就压下去了。我们也不敢提啊。” “行,那我知道了。你们还知道些什么,跟我多说说呗。”许倾很快就融入了她们其中。 女工摇摇头:“这还真不知道了。你们知道吗?” 其他两个人也是和她一样态度。 “不过要是把苏绿和染坊联系起来的话,最恨她的人肯定是吴老板。但是吴老板一向大度,不计较这些。” “对对对。” 问题是许倾听着这事儿,貌似和大不大度的关系不太大。反倒是布料是否真的不干净才是真啊。 “你们还记不记得,苏绿当初出问题的料子是哪一种啊?” “这我们不记得了,而且布料也不是我们卖的,吴记的特色布料也特别的多。” “那好吧,我知道了。” 就在下午的时候,谢凛带着人回来了。 “怎么样?有什么消息了吗?”许倾以为去了那么久,总会打听到了些什么。 江玉牢骚道:“打听了这么久,殿下把这一片儿最混的地头蛇都揪出来了,结果有用的啥也没打听到,关于他们这里的老板那点儿破事儿倒是听了挺多。” “江玉,不许胡说。”谢凛紧皱的眉头不见舒展,对许倾说道:“总的来说,我们打听了一下吴记染坊的真实情况。相比于染坊里的人说的,可信度比较高。吴记布坊是老字号,开了能有二十年了的。刚开始只是卖布,后来吴谦立开始自行的承包山地种植染料,染布,售卖,买卖做得蒸蒸日上,吴记的彩宁坊遍布各地。唯一一点点的污点,是关于吴谦立本人的。” “是什么?” “据说,吴谦立在七年前,曾经侵犯过一名九岁的女童,还因此被闹到了官府。吴家好歹也是世代为商的人家,总归是要点儿脸面的。这是吴谦立让人嗤笑的根源,也是他唯一污点。” “所以这件事不了了之了?”这件事让许倾感到格外的愤怒,但是谢凛接下来所说,却没有平息她的怒火。 “应该是用钱和解了。” “看来这个吴谦立也不是个好人。看来咱们有必要见一见这个吴谦立了。他的染坊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怎么至今未见人?”许倾问。 江玉:“呵,人估计是来不了。” “死了?” “那倒也不是。许是这老小子知道自己留在京城颜面扫地,又因为染坊的规模逐渐扩大,大片种植染料的地方也需要有人打理,吴谦立已经定居在了延平城。” “甩手掌柜了?” “也不能这么说。” “看起来想要见他,还要我们亲自动身前去?”许倾的态度倒让谢凛觉得奇怪了许多,便问:“你是又发现了什么案件的线索了吗?这么急着见吴谦立干什么?” 要知道,现在连最基本的死者身份还没确定下来呢。 许倾跟着他们谈吴谦立,反倒是忘了说起这事儿,想来现在说还不晚呢。 “刚才我问了问这里的女工,女工说他们见过死者。这名死者名字叫苏绿,三年前买过他们家的布料,但是穿在身上之后身体不适起了疹子,一口咬定是染料不干净所导致,应该是坑了吴谦立一大笔钱呢。” “原来如此,竟然还有这事儿。”谢凛也知道现在的情况,能有一个方向也不容易:“看来我们还真要动身去延平一趟。” 江玉有些郁闷:“殿下,不能让吴谦立亲自来京城一趟吗?” “延平离京城不近,消息闭塞,如果把吴谦立叫回来,一来二去磨磨蹭蹭不一定是什么时候了。万一这件事真和吴谦立有关呢?他能甘愿来京城吗?保不齐早就跑了。” 许倾也认同谢凛的意思,毕竟现在已知的只有死者苏绿和吴谦立之间的矛盾。 几个人商量着接下来何去何从,正巧这个时候,李木冉从远处连跑带颠儿的奔了过来。 “殿下,殿下……” 谢凛才想起来还有李木冉这号人物在,一瞬恍然,:“你怎么来了?还没有回去吗?” “没有殿下的应允,小人不敢轻易的离开。我家大人也让我好好的协助您的。” “你有事?” “殿下,小人刚才在尸体的身上发现了一些异常情况,还请您过去看看。”李木冉激动道。 “异常?什么异常?”
第182章 力不从心 众人跟着李木冉的步伐跑过去查看尸体的情况。 李木冉走到尸体前,掀开了白布,伸手掐住了尸体的双颊,以至尸体张口。 “殿下,小人发现在死者的喉咙之中,似乎有什么异物。” “什么异物?” 许倾并不相信李木冉的话,上前查看。 她按了按尸体的喉部,确实是有硬物在。许倾带上了手套,手指顺着口腔一再下探,从死者的深喉之中生生的掏出了一条紫黑色的锦缎布料,长长的一条上面还沾着腐败的附着物。 此情此景,让在场所有的人心中一阵翻滚,就连许倾都是微微皱起了眉头。 谢凛问她:“这是什么情况?” 没等到许倾开口,李木冉却抢先回答:“小人刚刚看了几眼尸体,发现尸体的喉部是有异常凸起,并非腐烂气体所致,便上前查看了一番,结果……” “本王问你了吗?” 李木冉畏缩在一边,不敢继续的说下去。 谢凛的目光看向了许倾,许倾说:“我刚才确实没有给尸体开膛,可是……我当时确实是没看到她的喉部有所凸起。” 许倾也不敢相信这是自己的疏漏,但事实就是如此。 “行了,也不至于愧疚。现在应该想的是,这个东西为什么会在她的喉咙之中。” 许倾心不在焉,根本没有将谢凛的话听进自己的心里,她看着手中的布条,目光随即瞥了一眼李木冉。 “王爷,我看时候也不早了。当下最重要的是动身去延平找吴谦立。咱们先找人把尸体抬回去吧。” “也好,走吧。” 许倾故意走慢了一点,找到了谢凛的属下询问情况:“我不是告诉你,要看着李木冉,不能让他靠近尸体吗?” “属下见他离开了,就没有再去盯着,谁知道他竟然没走。” “行了。” 许倾暗自开始怀疑起了这个李木冉。 谢凛临时有急事,需要进宫一趟,案件只能暂时搁置。 晚上。 谢凛回来了。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许倾走上前去问。 谢凛扑在了床榻之上,看样子审视疲累。 “自打处置了逸王叛党之后,朝中琐事渐渐多了起来。最近各地官员来报,平息了多年的天明雅玉再一次死灰复燃,蠢蠢欲动。” “天明雅玉,那是什么?” “是早年间的一个帮派组织,在民间存在了很多年,在江湖上颇具威名,杀手云集,行事阴诡,无恶不作。据说曾经在各地发动了好几次地方起义,唯恐天下不乱,妄图颠覆西启政权,是父皇的心腹大患。后来,被朝廷歼灭了老巢,就此瓦解。那时候我还很小,不太了解,也是近几年才真正有所了解的。” “原来如此。”许倾吟思了片刻之后,又问他:“明天是要动身去延平城吗?” “是啊。如果你身子不舒服的话,可以留下。”谢凛一边随手解着衣领,一边慵懒的抬头看着她。 谢凛看起来真的很疲累的样子,四天来都没有好好休息过,不累就成神仙了。 “我想把李木冉一起带着。” 谢凛眉间一蹙,一双俊色的眼眸正盯着许倾,似在探知她的目的:“为什么?” “不为什么,不过区区一个仵作而已,应该没什么事吧?” 谢凛一眼看穿了许倾,:“你是怀疑下午尸体口中的布条和他有关系?” “没错。” “有没有一种可能,本来就是你的疏忽大意?” “你能不能相信我一次,假设不是我的疏忽大意,而是李木冉动了手脚呢?那么针对于他这种行为,是不是也应该重视起来?” “那你告诉我,李木冉是因为什么才往死者的口中塞布条呢?” “这不正是我们应该弄清楚的事吗?既然我们知道了死者苏绿和吴谦立之间的联系,那么这个李木冉作为官府的仵作,又会是怎样的存在呢?我们走的这几天,正应该把他也带在身边,万一回来了之后,他人跑了呢?” 可此时的谢凛真的觉得这只是许倾一人的胡思乱想。 真正的真相,就只是她验尸的疏忽所致。 许倾也知道谢凛听不进去她的话,但是她想要用实际行动去证实自己所坚持的一切。 许倾没有和他生气,而是说:“既然这样的话,我想去一趟刑部,你好好休息。” 一听这话,谢凛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都这么晚了你去刑部干什么?” “我在想,如果这个布条是后塞进去的话,死者的身上肯定会有痕迹的,所以我想去验证一下。” “你是在生我的气吗?”谢凛明显是不想让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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