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许倾感兴趣,男子又说:“小丫头,我看你是外地来的吧。” “嗯,我确实是外地的。不是很了解这里的事,看大哥您的样子,怕是对这件事很了解?” “我也是外地来的,但我对这件事耳闻甚多。大概发生在四年之前,自杀的那个女人是村长家的女儿,死的时候还怀着身孕呢。” “那女人是因为什么自杀啊?” “据说是因为与他人私通,行为不检点。她最初早些年间是和村子里的一个穷书生互定了终身,结果书生要奔前途,就与她分开了几年。就在这几年里,她却浪荡的和路过此地的一个士兵好上了,还怀了孩子。村长觉得自己的女儿实在是丢人,她也自知有罪,受不了外人的指指点点,一碗毒药后这人就没了。说实在的,对于这个女人来说,死了不也是一种解脱吗?” 可许倾听着这些事的前因后果,却另有别样的想法。 她反驳道:“选择死活是自己的权利,对他人指指点点才是人格侵犯。” 男人听她这话别扭极了,觉得许倾这个人的性格也有些古怪,赶紧走开了,嘴里不忘嫌弃道:“这是什么人呐?” 许倾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毕竟每一段阴森诡异的传说背后,造孽的往往都是活生生的人,她都已经习惯了。 “许倾,这边有发现,你过来看一下。” 转眼间,薛昭已经走到了一片错乱草堆地的深处,许倾回应了他:“这就来了。” “你看一下,这是什么印子?”薛昭指着草堆下的残留的细微印子,与动物的脚印较为类似。 许倾循着薛昭的指引,观察到了明显的脚印。 “是狗?” “不是,狗的脚印不会是这个样子的。我猜……应该是猫的脚印,而且不只有一只。” “难不成晚上婴儿的哭声是猫叫吗?可我真的觉得不太像,差的很多。” 许倾并没有马上的回答薛昭这个疑问,而是说道:“这片枯草地,有蛇有虫能理解,有猫?真的离谱。” 有了一些线索之后,许倾闷不做声的在薛昭找过的附近又看了一遍,果不其然又有了新的发现。 她抓起来一小块土,捻了捻后放在鼻前闻闻,目光如炬,露出了胜券在握的明媚笑容:“果然,和我想的差不多。” “有发现?” “土上有一些腥气,鱼腥味道。估计是有人朝着这边扔鱼来引诱野猫。” “是又如何?我还是不认为猫叫可以伪造婴儿的哭声。” “我的话还没说完呢,你急什么。”许倾叹了叹:“不光是鱼腥味,还有一种兽用催情药的味道。” “催情药?” “一般用于牛羊之类的繁殖,不奇怪。但重点是……”许倾的眸色渐深,唇角勾起一抹清冽可人的微笑,顺便挑逗着薛昭:“你听过猫叫春的声音吗?” “猫?”薛昭语无伦次的瞪大了眼:“人我都没听过,我听猫?” “猫的声带与婴儿的声带是比较类似的,如果是有人用催情粉故意让野猫发情嚎叫,这是完全可以以此来故弄玄虚的。本人有幸听过野猫发情的叫声,若离着远,声音扩散,外加上人类本有的恐慌,确实与婴儿的哭声特别的接近。” “太好了,那这么说来,就真的不是鬼了啊!”这件事,果真是能让薛昭如此豁然开朗,顿时有了心旷神怡之感。 “本来就不是鬼。” 事情没弄清楚之前,薛昭真像是被婴灵吸了一部分精气,哪像现在这般精神抖擞。 不仅如此,薛昭还恬不知耻的豪言道:“其实从最开始我就没害怕,想要考验考验你而已,结果没想到事情真如我心中所想的那样。” 许倾抿嘴一笑,眼中布满了对薛昭的无语,嘴巴不饶人道: “其实最开始我就觉得你是混蛋,结果没想到最后你真是个混蛋。” 薛昭的心情格外的舒畅,自然是不与许倾计较,欣然问道:“那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由此可见,婴灵哭泣是人为,付中的失踪一定是另有隐情。不过,现在去报官实在是有些早了点,咱们俩在村子里简单逛逛,看看哪家有人,顺便问问崔德才的事情。” “好。” 二人沿街走着。 客栈的掌柜没骗人,这个村子里确实处于地多人少的冷清状态,在清晨的街道上根本遇不到早起务农的人。 就连条野狗都没有…… “我已经对此处丧尸了希望了,许倾。我看还是别浪费时间,回去算了。” 薛昭从始至终都不觉得许倾能在这个村子里打听到崔德才的事。 许倾很固执,没有正面回应,反而提醒他道:“你少在外面叫我许倾。现在世人皆知,那凌王妃是将军府的嫡女许倾,你这么叫我,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我要是哪天被抓回去处斩,我做鬼都不放过你。” “那我叫你什么?” “阿青,以后这才是我的名字。” 薛昭这次没再顶嘴,算是接受了的。 二人继续向前走着。 说来这村子也是真怪,要么空无人烟,想要问点儿什么都找不到好人家,要么…… 一声凄厉恐惧的叫喊声,划破了初晨的宁静。 许倾和薛昭两人赶到的时候,农妇正连滚带爬,惊恐万分的从自家宽阔广袤的地里逃了出来。 “大姐,怎么了?”
第29章 再一次重遇 “活了……活了!”农妇说话断断续续的,充血的眼珠子都快要瞪了出来,呼吸急喘,死死揪住了许倾的胳膊,:“快跑啊!” “怎么了啊?什么东西活了?地里有下山的猛兽吗?”薛昭也随之问道。 “我家……我家农地里的那个稻草人,往外渗血了!吓死我了!”农妇被吓的带了哭腔。 “渗血?” 两人顿感惊觉,目光齐齐的望向了远处伫立在农地中央,俯瞰田地的稻草人。 地质比较松软,许倾艰难的走了过去,站在底下伸手去够了够架得很高的稻草人。 枯黄的稻草包裹着草人,明显有暗红色的血液不断的外渗,随着残留的雨滴一同滴落,捆绑的稻草人显得粗糙而不够规整,它背对着田地,身体前倾。 草人头部稀疏的稻草,没能完全掩盖住隐藏在稻草后面的惊悚人目,若隐若现。 当许倾第一眼看到这些的时候,她的内心不由得一颤。 “看来,不报官是不行了。”许倾轻叹了叹。 薛昭即刻便策马前去最近的衙门报官,许倾为了保护现场,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盯着尸体。 许倾杏目微眯,虽没有马上进行验尸行为,但每一寸目光都在敏锐的探知着被高高架起的尸体上寻找有用的讯息。 果不其然,死者是昨天失踪了的付中。 死得极惨,浑身鲜血淋漓,死不瞑目,被完完全全的扎进了稻草人里,而且…… 凶手的手法,不免过于残忍。 尸体浑身是血,目前断不出死因。应该是死后被绑在稻草人的架子上,尸体周围被围起了稻草,从而被凶手伪装成了稻草人。 而最让许倾好奇的是,单纯只是稻草和绑绳,似乎不足以结实的支撑一具成年人的尸体,但是尸体又与支撑稻草人的细木桩无比贴合。 直到……许倾走到了尸体的背后。 许倾竟一瞬间惊目,眼前所见让她触目惊心。 尸体并非是被捆绑固定在了木头之上。 尸体的两腿稍显闲散,但木头从尸体后肛处插入,直接一路贯通了死者的身体。尸体与支撑的木头合为一体,根本不需要用任何的绳子固定捆绑。 这样的凶残场面,许倾当真是第一次见。 薛昭这一去,让许倾等候了太久。 许久后,村口渐渐有了动静。 在薛昭的带领指引之下,一批人朝着凶案现场这边徐徐而来。 许倾本来是因为盼到了头儿。 当她的一双慧眼目光精准的锁定在了谢凛依旧优越完美的身姿之时,她的心脏更像是梗住了一下。 妈呀,她到底是造了什么孽,为什么一个一个主管刑部的王爷会在如此偏僻的村子里再一次与自己相见? 许倾的内心是极度崩溃的,再遇见谢凛,却还是硬要装出一副熟悉且恭敬的姿态。 谢凛走到了许倾跟前,眼中并无波澜,淡漠如常的盯着许倾,言语间却多了几分的戏谑之意:“看来还真是巧得很,凡是凶案现场,都有阿青姑娘的身影。” 许倾略显慌张失色的匆忙行礼:“民女……拜见王爷。” 谢凛未曾有过多的言语,一向冷冽的眸光稍稍停留在许倾与薛昭两人的身上,而后转身带着人走去了最里面的尸体所在之处。 他以命令的口吻说:“都给本王过来。” “是。” 许倾跟在后面低着头随着走,连滚带爬的怂包非她莫属,一见到谢凛,许倾的精气神儿全部魂飞魄散。 许倾和薛昭两人跟在后面,窃窃私语着。 许倾急着问:“我不是让你报官吗?你怎么把这位老祖宗给请来了,你是不是故意给我添堵啊?” “我是去了临县报官,结果就见了凌王带着手下在衙门呢,人家要来,我能怎么办?” “你见他在,就赶紧跑啊,报什么官啊?这点变通能力都没有,我早晚得“报销”在你手里!” “你不是挺厉害的吗?别怂啊!看你那丢人现眼的德行!凶我的能耐呢?”正所谓风水轮流转,这会儿轮到薛昭嘲讽起了许倾。 许倾真想两个巴掌扇死自己。 “在后面磨磨蹭蹭的干什么呢?还不快点过来!” 谢凛的态度严厉,朝着后面的许倾吼道,眼神不泛冒着无名之火。 许倾低着头走了过去,安分道:“王爷,尸体没有被任何人动过,自打发现了之后便一直都是这种状态。我浅浅的注意了一下,土地湿软,除了我,薛昭,还有农妇的脚印以外,没有第四个人的脚印,也就是凶手的足迹。死因尚且不明,不过凶手手段残忍,用于支撑稻草人的木头从被害人的下身贯穿,固定住了尸体。” “来人,先将尸体抬下来。”谢凛望着惨不忍睹的稻草尸体,对手下吩咐道。 “是。” 江玉带着人,登上架子,一点点的拨弄开了尸体周身的稻草,再将尸体连同架子一起抬下来。 这是个大工程,稍有不慎就会连人带尸从高处跌落。 此时的许倾,正规规矩矩的站在谢凛得斜后方向,安分守己。 她并未因为上一个案子的默契配合而对谢凛的态度有半点的熟络与松懈。 而谢凛,似乎也不曾记得碎尸案时发生的种种。 许倾微微垂着头,偷偷睨着斜前方的男人,不禁有些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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