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然后呢?” “这个村子很小,总共也不过二十几户人家。唯一在几十年前的搬走的人家姓朱,家里的儿子叫朱德贵。年纪轻轻强奸了村子里女孩子。后来实在是在村子里住不下去,就搬走了,不过这已经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我也没多想,以为自己找错了。后来问了问县太爷,县太爷却说,这个朱家是他们县里有名的首富。结果我去朱家问了问,这个当年强奸了女孩子的朱德贵就是端慧。” “啊?” “当年他们家里穷,端慧行为不端,没办法归正。两口子心一横,就只能送自己的儿子去寺庙里静修了。不过这些年,朱德贵的母亲已经死了,就剩下一把年纪的老爹和一个比朱德贵小几岁的妹妹。家庭条件富得流油啊。我再一细问家里情况,她妹妹还不说呢。” 谢凛恍然大悟道:“那这就对上了,端慧一如既往品行低劣,在寺庙疯狂敛财,从而改善了家庭条件。” “可他为什么要着急还俗呢?”许野阔非常不解,这也同样是谢凛心中疑惑。 许倾却说:“会不会是因为端慧在薛昭冒认成褚明炎这件事上收了薛昭以及天明雅玉的钱,以至于他不得不还俗了?” “这也有可能。端慧就是朱德贵,差不多应该可以确定下来了。” “还有一件事。”
第218章 他怕的是天谴 “我在听朱德贵的妹妹话里话外的意思,这个朱德贵在寺庙里,应该是有妻子的。所以他们是两个人,并非朱德贵自己一个人。” 许倾挠头疑惑的问:“朱德贵表里不一,不仅仅是色心难改,甚至是人品败坏,可是他在成新寺当了小半辈子的和尚,哪里来的妻子啊?” “正因为凡心不改,才会按耐不住,保不齐真有也不一定。总而言之,这趟去得挺值。”谢凛拍了拍许野阔的肩膀,意表对他的肯定。 “那殿下接下来打算……”许野阔问。 “还是打算先以案子为主。这几天辛苦你了,许将军的事情也已经弄清楚了。你回去休息吧。” 许野阔内心充满了疑惑。 自己离开了满打满算也才两天而已,怎么自己一直问不出来的事情,谢凛这么轻易的就问清楚了吗? 谢凛也知道许野阔心中疑惑,便对他说:“让许倾以后慢慢跟你说吧。本王还有事,就先走了。” 谢凛先离开了之后,就剩下了许倾和许野阔两个人。 许倾也有事情要做,主动的说:“我送你回去吧,顺便跟你说说咱爹的光辉事迹?” 许野阔总觉得没好事儿,但奈何就是想知道,:“那走吧。” 从刑部出来,顺着这条回许家的路上漫步。 许倾跟许野阔说了薛昭的事情。 许野阔倍感惊讶之于,同时也在质疑着这个说法的真假。 “这能是真的吗,会不会是爹在编瞎话啊?” “他敢骗咱们俩,问题是他能敢骗谢凛吗?”许倾一语道破。 许野阔:“反正也是。” 对此,许倾不得不对他叮咛:“这件事既然告诉了你,你可千万不能告诉其他的人。特别是你那个亲妹妹,甚至是你娘都不行。不然的话到时候兴许就是天子震怒。父亲是明知真相在欺君。” “这我知道,肯定不能说。再说了,说了也没用啊。” “你可得记好了。” “放心。” 许倾刚开始还焦虑,但是后来也想通了,反正天塌大家死,怕什么。 许倾要把许野阔送回去,然后自己再在街上转转的 “前面就是许家了,哥你先回去休息吧。” “不进去坐坐了?” “不了,去了也是客人,没必要。” 许倾的话很苦涩,可这就是事实。 这个家里,似乎没有人把她当做家人。 许野阔也知道她的无奈,言道:“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虽然我改变不了家里其他的人,但是我会努力的改变自己,弥补这些年对你的亏欠。” “许野阔,你误会了,其实你不欠我什么。就算我在许家遇到了什么不开心不愉快的事情,和你也没关系。如果你想要补偿我什么的话,也大可不必。因为你没这个义务,当然你也弥补不了。” 她一直都很清醒,自己不是个充满怨气的讨债鬼。 “行吧,我知道了。”许野阔很勉强的点了点头。 “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你还有什么事?” “调查案子啊。” “我跟你一起呗。反正现在回去也没什么事,大白天的更睡不着。” 许倾顿住了一下,稍稍有些迟疑,但是随后道:“行,那就走吧。” 许野阔边走边问:“你接下来打算去哪里调查?” 许倾随手掏出了那几张符纸,解释说:“其实我是想要弄清楚这几张符纸的来历。昨个晚上我看到了方桂琴的丈夫李四奎在佛祖面前烧这个。有点可疑,可李四奎说什么都不说。” “和端慧有关系?” “当然。李四奎很有可能就是因为端慧的死而心虚。这中间不一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京城这么大,你就这么找,怕是要大海捞针呐。” “错!”许倾自信道:“一般像是李四奎这种做了亏心事而心虚,统称为做坏事的人。他的行为都有一个心理安全区。只有在这个范围活动才会让他觉得安心。当然,那些十恶不赦的杀人犯除外。但显然李四奎似乎没有杀人犯那几下子。” “所以咱们的范围……你确定下来了?” “差不多,就在成新寺那座山的山脚下的街道转转,准有收获。咱们主找算命画符的江湖骗子就行,太靠谱的算命先生也不行。” “这是为何?” 许倾将符纸贴在了许野阔的肩膀上:“李四奎跑到佛像面前烧符纸,这么彪悍的行为,正经一点的江湖先生能做出来这种符纸?多半儿就是不靠谱的骗子。” “佛祖面前烧?” “厉害吧?我个人猜测应该是端慧和李四奎共同做了一件亏心事。端慧死在了佛像里面,让李四奎觉得是遭了报应,所以才会连夜去烧符化解,问题是这符文一般都是镇邪的,他倒好,镇佛。” 这等出奇之事,着实是引发了许野阔强烈的好奇心。 他必要跟着许倾一探究竟。 两人一路步行,走到了成新寺山下街道最繁荣的地方。 这里就是附近绝大多数百姓日常采买逛街的地方。 许倾随口问了问街边卖果子的老人,:“老伯,您知道这附近有没有大仙算命啊?” “算命?” “嗯。就是神神叨叨的那一种,越神越好。” “要是这么说来的话,倒还真有。” “在何处?” “就是这条街往前走。有个摆摊的刘瞎子,不过这个时候还早,他得中午出摊儿呢。” “除了这个,这附近还有其他的吗?” “其他的……那可真听说。这山的上面就是佛寺了,又这个算命的功夫倒不如去求一求佛祖呢。” “反正也是哈。”许倾点了点头。 两人合计了一下,在这条街上又问了百姓,得到的答案是一致的。 两人摸索着找到了刘瞎子出摊儿的地方。 果不其然,还没出摊呢。 道对面正好有一家茶楼,许倾和许野阔两人在茶楼里等点儿。 许倾找了个视野广阔的位置坐了下去,刚刚好可以从窗外看清外面的情况。 两人一边喝着茶,一边闲聊了几句。 许倾以茶润口,时不时的将视线投放于窗外。 外面还没有动静。 “你也用不着一个劲儿的往外看,一会到了中午,人自然而然的就多了,那个算命的肯定掐着点儿来。” “我看着外面那些领着孩子的妇女,其实心里在想着事情。” “哦?” “照理来说,养不起孩子的穷人是很多。要是像李文录这样被爹娘送到了寺庙混口吃的,也情有可原。问题是李家六个孩子都养活了,就差李文录一个孩子养活不起,我总觉得有点牵强。” 许野阔却平静的说:“这倒是挺正常的。寻常百姓,一般都是一夫一妻,孩子生养的多,要是再有点灾祸战乱什么的,吃穿用度的价钱全部飞涨,养不起孩子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要不怎么说,一旦打起了仗来,最遭罪的也还是这些百姓。” “我倒是认同你的话,可是发生在李四奎身上的情况,怕是不尽相同啊。”许倾感叹了下,同时又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哥,你来分析一下。” “什么?” “寺庙里行为不端疯狂敛财的和尚,冷血无情的父亲,以及被送上了寺庙但却死了的孩子。这三者之间能有什么关联呢?” “和尚和父亲,害死了孩子。”这是许野阔唯一能够想到的组合。 “这个可能性是有,可怎么害死的?因何而死,我一直想不明白。” 说到底,许倾是觉得端慧和李四奎之间有什么勾当,但是却怎么也想不通一件事…… 如果是两人害死了曾经的李文录,端慧死了之后,李四奎如今心虚可以解释,而方桂琴的之所以发疯也能说得通。 许倾差点儿就要往贩卖器官方面去想了,可后来一寻思,这是古代哪里有什么贩卖器官的条件? “会不会是贩卖孩子呢?”许野阔猜测。 “不太可能。如果是贩卖儿童的话,李四奎现在不会这么害怕。他怕的分明是天谴。而且一个和尚,能有多大的门路去贩卖儿童?” “拿孩子来敛财,违背天道……” 许野阔的话突然另许倾茅塞顿开:“逆天改命!” 许野阔此刻一头雾水。 “逆天改命?可是你之前不是说李文录已经死了吗?” “对,正因为他已经死了,所以才是问题所在。其一,端慧一直都靠着给一些富人家做法事以及一切不正当的私下交易来敛财。其二,端慧死了之后,李四奎异常害怕,连夜给李文录烧纸,还要去佛祖面前镇压佛祖,化解自己的灾难。” “按照迷信思想来看,气运是一个人最重要的东西。如果他们在夺走并贩卖了李文录此生气运之后将李文录杀害,非常有可能。” “你说的这个,我倒是听说过一些。这是一种江湖术法,叫做借运。是真是假,可不太好说。” 许野阔心中所想,气运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存在与否都未尝可知。 许倾却说:“咱们不信,不代表就没人信。天王老子还琢磨着长生不老呢,有钱有势想点歪门邪道也正常。” “你可真敢想。” “一会儿等着这个算命的来了,问问呗。” 对于当下这个猜想,荒唐却又在情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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