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她今后,已经安排的如此仔细了? 这又算什么,自比罗徽更大度能让她出去做生意,算是给她的慈悲,逗鸟儿玩么! 褚玲珑倒抽一口冷气,往里头挪了挪拉开喜些距离,“依着你如今的身份,什么样儿的姑娘寻不着。为何非要是我?做这事,讲究的事你情我愿,我是不愿意的。” 屋内又是一片死寂。 褚玲珑以为他是被自己说服了,会放自己走。可下一句,江璟琛却是说:“你不爱惜自己的身子不要紧,总得想一想临哥儿罢?” 如果认为这人会放手,那是大错特错了! 先前说的那些话,不过是引子,接下去的才是真话。 江璟琛将手支撑着头舒舒服服的躺进来,让女人把他的表情看了个仔细,“玲珑,你性子太倔是要吃苦头的,莫非以后也凭着自己的一腔喜好做生意?那你也用小脑瓜子想想,今日我能把孩子从你这处抱走,明日也能把他丢到犄角旮旯里,任由他自生自灭。” 她就说,这人一定会使出别的招数。 女人无法动弹,攥紧了被子,“你的意思是要动孩子!” 他怎么会对自己的孩子,下狠手呢?临哥儿,如今正在江大奶奶怀里,享受着万尽的宠爱。 这女人有个毛病,就是心思敏感,想的太多。 不过,胆子小,也有胆子小的好处。在这京城里做生意,知趣,怕死,比什么靠山都来的紧要! “这是你说的,那我真得好好想想。”江璟琛松开了手,任由褚玲珑往后倒去,他漫不经心的说:“京城这么冷的天,若是把临哥儿放在外头一个时辰,你说,会怎么样?” 她立刻噤声了,发丝卷着他的,带入被子里,“不要。” 看把人吓的。 他还没把她怎么样!江璟琛别过脸去,再不理会女人的眼泪,声音缓而慢:“都和你说了,别这么一副哭哭啼啼的样子,只会让人败了兴致。” 他要的是她床底之间的温顺? 通体的发寒,什么话也说不出了。这对褚玲珑而言是比登天还要难的事!但若是不应了他,她的临哥儿怎么办呢? 眼见着那男人下了床,脚步声远了一些,就像是谈不拢的生意就此作罢。她要怎么办呢?褚玲珑哆嗦着嘴唇:“你要多久才够,一日,一月,还是一年?” 笑话,他是要她一辈子!江璟琛蜷缩着手指,半哄着她:“你我之间只是露水的姻缘,莫不是,你还想做我的妻?” 露水姻缘?需要他如此费心费力的布局?是他玩儿的太脏,还是她蠢的太厉害!褚玲珑哽咽道:“我自知身份卑贱,配不上江公子。” 等人离开,真的没了声音。心死一般,喊了那人的名字。女人眼中含泪,湿了枕头:“江璟琛!我应了你……” 这哪里是应了他? 分明就是上断头台一般的壮烈,这勉勉强强的,她真当以为自己是色中饿鬼?男人垂着眼:“我不喜欢,不情不愿的。真当是不愿意,我现在就放你走。” 罗府给了休书,她又能去哪里? 他是做足了准备,对她的痛处招招致命。既如此,不如暂且顺了他的意,这来日方长,账是可以慢慢清算的。褚玲珑咬破唇上的皮,飞快的回了一句:“我愿意,当真是愿意的。” “是么?”接下去几个月,他人不在京城,总是想这个女人别闯祸。江璟琛怒极反笑了,“我看着,不太像。” “江璟琛。”那笑声骇人至极,像是风雨欲来。听的女人浑身一愣,她似乎是被逼到悬崖边上,没了法子,“那你过来罢。” 说着话,就松开抓紧的衣领。 便当自己是一个傀儡娃娃,不顾羞耻,更不会再有心。 江璟琛知道她在想些什么,背地里要他死呢……但他一点都不介意,拿着被冷水沾湿的帕子,往女人脸上去擦,“莫哭了,丑的要命。” 褚玲珑的脸色发白的已经不能看了,她整个人都像是溺水,那窒息感扑面而来。 咬碎了牙,“好,我不哭。” 她这样子,真当是让人觉得心碎,江璟琛又道,“那你笑一个罢。” 这女人,却真的扯了下嘴角,笑的比哭还难看。 “莫笑了,丑的要命。”江璟琛心烦意乱,便是玩儿也不尽兴,□□了一番。她的脚,冷的像是在刚才雪里出来,睡觉的时候,也是冰冷冰冷的,没有什么温度。 捧起来,放在胸口焐热了。 希望她能做一个好梦。 却见褚玲珑睡着的时候,眼角还挂着一颗好大的泪珠。江璟琛的心一直往下坠,像是掉入无情无尽的深渊里头。他贴着她的脸:“真是个倔的,非要我凶起来,才肯顺着我。” 男人的嗓音压着极低,热风扫过,女人睡得不安生便要偏过头去。 “怕我么?” 江璟琛问了一声,没人回应。 他又自言自语的说:“不碍事,怕着,怕着,就离不开我了。” 四更时分,褚玲珑热的惊醒过来,窗外头隐隐约约见到了一些光亮,竟然是天已经亮了。 她只觉得是身心的疲惫,动一下,骨头都像是要酥掉一样。 昨夜以后,那江璟琛就成了她裙下之臣,不知礼数的为所欲为。不行,她要坚强些,不能坐以待毙! 这京城之中,权贵豪强又不只是江璟琛一人,既舍得下清白,那那男人多如牛毛,竟为她所用。 为了哥儿,更为了自己!褚玲珑捂着脸,哭泣的像个孩子,“我只希望,那男人,早点能从我这里离去。” 否则,总有一日,她会掐紧他的喉咙,杀了他…… 第五十七章 开了年, 京城才有些恢复了热闹。 渡口迎来送往的船,把回家乡过年的外乡人带了回来。二皇子李渊在码头上巡视了一圈,坐到案前开始翻起账本子, “虽然算是过了个好年儿,但接下去的日子才是要紧, 让底下人都机灵些。” “殿下辛苦, 快喝口茶。” 热气熏蒸,李渊拿起茶盏, 低头闻了闻,“草木清香之气甚浓, 这样好的东西从哪处来的?” “去年时候, 殿下不是给江家的船开了通行证,江书公子便送了些来。” 这话什么意思?福建那处进贡的团茶,陛下都还没喝到, 就入了李渊的口。他把茶盖一放, 开口就骂,“找死的东西!人家给你上套, 你还笑嘻嘻的拿起刀抹自己脖子?” 管事膝盖一歪, 跪下, “不能罢!这些又不是贡茶, 江书公子也说了是要开茶馆用的。” 也不能怪李渊多想, 如今是什么情景,“三皇弟触了父皇的霉头,本是逃不过一顿打的。可半路,却是江阁老出面拦下来, 父皇生再大的气也是要给江阁老一些脸面的。” 那夜里,正好是江书送了江阁老入宫。 太监们可是瞧见的, 宁愿做个赶马车的马夫,却是很不大寻常。 “这么说,江阁老要帮三皇子么?”管事不服气,道,“论尊贵,他哪里配和殿下争!宁妃刚入宫时只是末位的才人。” 这个想法一说出来,李渊心就跳的厉害,废太子是先皇后的子嗣够不够尊贵?还不是,照样被发落在咸安宫里头!后宫里,三皇子李博和公主李雅的生母均是平常人家出身,可见,那位天子是见不得家世尊贵。 公主李雅是向着三皇子,那江书必定也是向着三皇子。这叫什么,夫妻同心其力断金? 他们的婚事虽说算是板上钉钉,却万不能影响到江阁老的决断。管事又道,“可说到底,毕竟江书少爷只是养子,哪里比得过正主?” 李渊也是羡慕江书,“江家待他,可比待江璟琛好的多!” “江大人走的是仕途,荣耀在以后可远着呢!”不如趁早揽入麾下,也好为二皇子办事。管事提议,“殿下,您说是不是。” 江璟琛,他肯么? 福州这么乱的地界,那人都能榨出银子来,可见他倒是个能干的,这要是用来制衡江府是再好不过了! 李渊嘱咐道,“那茶馆何时开业,等帖子送过来,你记着喊我,开业的日子总是要过去捧个场。” 得快些把江璟琛从福州捞回来。 “人人都知道,江书少爷做生意是不愿意带着旁人的。这一回,打点茶馆上下的却有个女人!” 李渊站到窗户前,向着外头看一眼,“那这人,我也是要见一见了。” - 茶馆开业前,装修的工人忙进忙出。 “几家人都想盘这家店面,却是半路被人截胡了,可见这位女商客来头大的很!” 定府大街上被外地人盘下一家店面,众人一打听,这居然还是一位从台州府过来的女商客。说实话,他们是看不大上外地人的,更何况又是个女人,凭什么占了这寸土寸金的门面? “不单单只是个女商客,还是个年轻未出嫁的姑娘家!” 各说纷纭,不如眼见为实。却是,这几天京城里最炙手可热的人物。 “来了来了!”如今,女人定定的站在店铺跟前,对着家店面很是上心,“便是这位!” 路人再凑过去瞧,便是背影也是再美艳不过,那正面又是何等的惊艳。 暮春尚早,褚玲珑她一身海棠花开的袄裙,头发只簪着一根玉钗,日光落在那莹润白皙的面盘上,树影摇曳,美轮美奂。 “姑娘来了。” 听听姑娘这称呼,可不就是未出嫁的姑娘家! 褚玲只觉得这一声姑娘是刺耳得很,她如今是个什么身份?便是她底下的人,也是早看出来了,江璟琛要金屋藏娇的意思罢! 江璟琛又是个什么身份? 京城里的权贵都要礼让三分的江阁老的嫡孙,更是受天子的宠爱,温润如玉,清正廉明,走到哪处,都能被尊称一声江大人。 若被人知晓,他们厮混在一处,那她就成了人人喊打的红颜祸水! 褚玲珑眨了下睫,很是神色平常的低声去问,“让你送的茶叶,可是送到了?” 本是靠着江书做生意,谨小慎微,一朝和江璟琛捅破窗户纸,她竟是什么都变了,虚以为蛇,逢场作戏,精于算计,便是往日里最不喜欢的艳丽衣裳也跟着上了身。 “那边人收下了!说主子喝了就夸赞茶叶好。今日,还特意托人过来问茶馆何时开业。” 是的,特意。 二皇子,李渊,他是当今陛下最宠爱的杨贵妃所出。对从前的她来说,那是想也不敢想的人物。 托了江璟琛的福,竟让她有了这份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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