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娘转向苏果,绕着她走了一圈在她面前停住,“小相公,唤奴三娘就好。” “三,三娘。” 李三娘听她这一声嗓音底子不错,对那袋子钱更有把握了,道:“小相公,三娘就给您先从最简单的教起。” 苏果弱弱重复了句,“简单的是什么?” 李三娘捂嘴笑笑,这个小公子怎么万事不懂的样子,“奴的意思是,教您在床上怎么叫呢。” 陆则琰看苏果那视死如归的面色就想笑,他闲散地靠在交椅上,提点了李三娘一句,“还是清白身子,三娘悠着点。” 原来如此,李三娘朝陆则琰微微颔首。 “小相公,那这样,您先叫两声,让奴听听您的天份。” 苏果被陆则琰说的又羞又燥,但一想到窗边还有人暗暗盯着他们,就觉得自己也得好好配合才行。 “啊,啊——”苏果听话叫了声,虽然音色好听,但真的算是平淡如水。 李三娘纠正道,“小相公,您不能叫的这般平,第一个字要轻,扬上去时再拐个弯,你这样可是勾不起你家公子的兴致,还有第二个啊,要再往上转转。” “嗯——啊——啊——”苏果又试了好几遍。 陆则琰在一旁忍不住笑出声,“我听着,你像是被打了。” “...” 李三娘也是很无奈,原本以为是个稳赚钱的简单事,没想到这个小相公在情.事方面压根是个榆木脑袋,没办法,他什么都不懂,如何能由心里喊出来。 陆则琰看了眼已然空荡下来的窗边,不想再折腾小太监。 就在他挥手要李三娘出去之时,李三娘也同时回头给陆则琰请示道:“公子,能不能由奴熄灯小会儿。” 陆则琰略一踌躇,鬼使神差地没有阻止。 苏果练的喉咙都快干了,听到李三娘这么说,满心疑惑地看着她去吹灭烛火,心里却想的是,熄灯了还怎么教啊... 须臾之间,屋内的烛火全灭,苏果的眼睛慢慢地,也跟着豁然睁大。 从原本杏黄色的墙面开始,桌上的雕花荷叶洗瓷瓶,床榻前的木质脚踏,甚至是纱幔勾着的香囊,疏散有致地,以磷光荧粉涂满了各式样的图画。无一例外,皆是两人密丝合缝的情态,有男有女,姿势百变,不尽相同。 方才苏果觉得房内普通,只是因着亮着烛火看不到这些罢了,如今一览无遗,苏果的心跳快的都要打上鼓点。 她的视线无处安放,磕磕绊绊了半天,终于说出一句整话,“这,这熄了烛火还这么亮,晚上要怎么睡啊。” 陆则琰闻言,笑得清浅,“果儿,你以为到这儿的人,晚上是来睡的么。” 他的话落,苏果当场立住,像是被定了身。 李三娘教了她无数次,都不及大人喊她一声果儿来的心颤。 暧昧的情境之下,苏果心里的那根弦不知怎的被拨动,学了这么久不得章法,既倦又乏,但她突然想试试,三娘说的,能勾人的叫声是什么样的,她也很想知道,她可否能,勾住大人。 她于黑暗中,描勒了大人深邃的轮廓,咬了咬唇,唇畔溢出了一声娇喟。 低回吟哦作前奏,女子天生的柔腻尾音带着拖绕,像是蘸了蜜糖的钩子,拉扯的人血脉沸腾。 陆则琰的喉结几不可见的滚动了一下,眼眸深处,开始有火燎原。 李三娘高兴地想,果然春.宫图是起作用了啊,“小相公,就是这个调,您再来——” “出去。” 忽然一声凌厉,李三娘吓得话都没说完,不敢多问,赶紧退出去将门带好关上。 苏果被这冷声也是猛然惊醒,她到底在作甚啊,竟然对大人存了那种心思。 她全身一下子疲软,向后倒坐在贵妃榻上,眼里的媚色还未全散,“公子,我,我想休息一会儿。” 也不知窗外的那人走了没,苏果不敢乱说话。 “嗯。”陆则琰抿唇走近。 苏果舒了口气,“谢谢公子。” 屋内阵阵安静,只有陆则琰的脚步声,苏果眼见大人停在她面前,倾身将右手撑在贵妃榻的木沿。 她不解地抬起头,看到男人目光幽深,仿佛在压抑着什么。 本能地感受到危险,苏果向后微仰,与陆则琰错开些间隔,看着他紧张道:“大人...你想,想...” 陆则琰半压着手臂,浅色的眸子像是盯着猎物,在黑暗里跳动如炬,而后缓缓欺近女子失色了的花容。 他的嗓音低沉喑哑,说, “我想,弄疼你。” 作者有话说: 我说明一下,风花误入长春苑,云月长临不夜城这句是取自苏轼的《雪后到乾明寺遂宿》,没有不敬的意思,是觉得很好听,原句的意思是很高雅的景色。 架空会有许多私设,希望大家包容~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辛酒里101 1个;尼尼尼坤扔了1个地雷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shirleylemon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9章 第 19 章 ◎我单名一个字,凞,陈凞◎ 空气中弥漫着暧昧不明的气息,唯一的光源还来自于墙壁和物什上露骨的画作。 男子身形高大,覆压在苏果的上方,他的轮廓俊美深邃,可眼里的火,却仿佛能将她生吞入腹,然后燃烧殆尽。 她再不通人事,也能感受到流淌在两人之间的旖.旎,可大人总是喜欢逗她,而且,她现在分明是太监的身份 ,大人又怎么会对她... 苏果忽尔想起窗口的暗影,她有了猜想,小声道:“大,大人,那人是不是还没走呀。” 所以大人对她如此的,不同。 女子恢复如常的清灵嗓音,勉强消减了少许陆则琰心头升腾起的欲念火势。 在他微一怔神的刹那,苏果寻到了机会从左侧空隙窜了出去,灵秀的身影,带起身上宽大的男式袍子,飘洒起来空空荡荡。 她救火似的捻起桌上置摆着的酒卮,将里面的的酒水一饮而尽,方才被大人压制着,她也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干涩。 苏果饮完酒抬眸,和正转过来的陆则琰对视个满怀,她很快地别开目光, “我,我——” 然而话未尽,苏果蓦地觉察到晕眩,脑中登时一片空白,还未来得及惊叫出声,已失去意识的身子,软软地向后栽下去。陆则琰拢眉,闪身将人搂到了怀里。 他掀了掀眼皮,掠过酒杯,没有半分惊讶。 酒里的药并不伤人,只会让人昏睡片刻,这原本是暗卫备下以免闲杂人闯入遮掩用的,毕竟在别人的地方,太过明目张胆的杀人也不是智举。 没想到,今日竟是被小太监喝了。 陆则琰现下的心情不怎么好,他不是清心寡欲之人,亲手撩起的火,阴差阳错还因为他的吩咐给灭了,简直是无名火起。 他拿起桌上遗留的火折,肃着脸往壁边一掷,室内烛火亮起几盏,蓝光终于消隐下去,恢复了寻常模样。 陆则琰将苏果收进臂弯,冷声道:“进来。” 门外之人得令旋身进门,若是苏果还醒着,她定然会惊讶,眼前竟然就是那个迎接他们的男老鸨。 “主子,属下不知您今日前来。”凤尧面上不复初见时的市侩柔媚,他身姿笔直,坚毅的表情与相貌不甚相称。 “以后她来,房内不必下药。” 凤尧看了眼阖着眸的苏果,再看看脸色不虞的王爷,总觉得自己仿佛做错了件天大的错事,“是。” “主子,胡族与瑞王密信三封,皆是与边陲佣兵相关。” 陆则琰坐在桌前,垂眸把玩苏果饮过的那只空酒杯,嗤笑,“勾结外族,真是一如往常的没出息。” 凤尧沉声道:“胡族如今内忧不断,羌王数次想夺大单于之位,属下觉得瑞王只会被利用。” 胡族十三部,以匈奴族、羌族为首,氐族次之,鲜卑与羯等同虚设,十年前先皇亲征,和镇北王一道死在关外,同时剿灭九部,但这几年,他们隐隐又有卷土重来的势头。 “镇北王用命换来的燕山关,朱珵敢破,本王就能让他死。” “属下明白。” ... 凤尧禀报完退出天字号房,苏果还未醒。 陆则琰抱着她走至门口,手在搭上门闩时,忽然收了回来。 他做事惯来不留余地,本就会抽个机会亲自验身,现在倒是很适宜的时机。 陆则琰轻抿薄唇,食指左右挑开苏果的襟领,如料想中的看到了粗糙的白布将胸脯围裹了厚厚几层,在方才那阵折腾下,细白如瓷的肌肤都快要沁出微汗。 她的后背纤薄,纵然缠了布,手势稍重都能硌到骨头,前胸看起来却颇为厚实。 精致秀气的锁骨,陆则琰以指尖点在中央,顺着指腹的滑腻触感一路往下,在压下裹布两寸时停住,看了眼隐隐显出的粉红沟壑。 他低低笑了声,“还是得养养啊。” 说罢,陆则琰将她的衣襟收拢,没再作停留,推门而出。 ... 苏果是被马车来回的颠簸晃醒的,醒来的时候,她平躺在厢椅上,大人如来时一般坐在茶案对角。 她低头看了眼自己完好的衣衫,只记得起自己饮了一杯酒,怎么就晕过去了。 陆则琰余光瞥见小太监醒来,不轻不重地说了句,“你酒量太浅。” 噢,原来是这样,她竟然一杯倒。 苏果虽然觉得奇怪,但也寻不到其他缘由,再说有大人在身边,她没被拐子带走,也就没甚怕的。 对了,大人他...苏果偷偷望了陆则琰一眼。 晕倒前发生的事,不期然地从脑海里翻出来,苏果喉咙口又开始燥热,发出的声音低得很,也不知希不希望被听到,她说,“大人,那个,是不是演给旁人看的。” 陆则琰拿信的手势一收,看了苏果半响,忽然笑了起来,“你以为呢。” 苏果听不懂,这句话的意思好似是肯定,又好似只是问她。 陆则琰没有停留在这个话题太久,他的视线重落回凤尧送来的信笺拓本,边说道:“我送你回宫。” “大人不回宫?” 苏果听出陆则琰话里的意思,也顾不上之前问了一半的话,心道,难道大人还有事? “嗯,中秋回来。”北行之事早就定下,去长春不夜才是他一时兴起。 苏果闻言,蹙眉轻啊了一声,这么突然。 听得这个消息,苏果似乎连马车的颠簸都感受不到了,她像是疲惫地连走了几日的路,好不容易坐下来对一切全然没了兴致。 她肩膀一松,眼睑微垂,本来就不是能收敛情绪的人,此刻眼角眉梢都满是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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