樗里疾看着她又羞怯地低下头,嘴角又勾起一抹笑,暂时,饶她一会儿。 “头发擦好了,你先去榻上。”他轻轻揉了下她的发顶。 徐瑾瑜看他直接用刚才擦她头发的布巾,胡乱擦着他的头发,一拉裹在身上的布巾。“那我先回去了。”说罢迈着小步子便出去了。 木屐的声音踢踏踢踏,慌乱的声音可以听出,那木屐主人的慌乱。 樗里疾看着她消失在从浴室中出来,消失在屏风外,脚步声渐远。他想,她还是有些害怕的吧,虽然之前,她曾跟他说,她想要他,她说即使没有成婚也没有关系,完完全全属于彼此,是她一直期待地事情。 那时,也是在他的卧房。 当时他纵然已经想过无数次,彻底拥有她时能有多开心,但是他还是忍住了。 因为他知道,那时她不仅是单纯地想要他,或许是自己将她醉酒后说的话全盘托出让她受了惊,她不想让他继续追问那句“穿到古代不悲催”是什么意思。 又或许,她的确是想要,这的确是她一直期待地事情。 不过,那时的他还不知道她的秘密,更害怕她不经意透漏出的疏离,总是担心她会消无声息地离开,带着她的小包袱就那么藏起来。 那时他只想稳稳抓住她,哪怕装聋作哑,不去好奇她的秘密,哪怕压抑自己的渴望,也不要完成她期待。 擦干净头发和身体,他又在木盆中换了一盆清水,洗了洗自己的手。看着那个带着戒指的左手,他的目光停留了一会儿。 也是那日,他第一次用手。第二次,是在那日下午去郊外的路上。就在他们争吵之后,他知道了她内心的恐惧,看着她绝望的哭泣,他也不忍再逼她,他妥协了。 比起知道她心底的秘密,他更想与她长长久久在一起。他对她说出了自己的秘密,也跟她约定他会等,等她做好准备,愿意告诉他她的秘密。 那日她说,她的记性很好,爱上了他就满心满眼都是他,甚至梦里都是他。听到那番话,他怎么能忍得住,就在郊外,再次与她紧紧相拥。 那时他无比地期待与她早日成婚,这样他们能完全属于彼此。有了这份连接,有了婚姻的关系,或许就能将她抓牢一些。 他当时是那样自私地想着。 能和她这么早的成婚,是他未曾料到的,因为当时公父虽然说要给他们二人赐婚,但是宗族还是有不少反对的声音。 他遭遇刺杀,太子被构陷则成了一个契机。 之前公父说说服宗族的人,为他扫清障碍再赐婚是为了大局,出了刺杀的事,澄清太子与刺杀无关,撇清太子和瑾瑜的关系,匆匆赐婚也是为了大局。 不过,对于早日成婚这件事他也乐观其成,更何况,出这个主意的还是瑾瑜。 南山遇刺这件事,虽然他现在也不知道幕后之人究竟是谁,也不知道公父瞒着他是不是另有打算。但不可否认的是,这件事确实提早了大婚的时间,也让他知道了他的瑾瑜是这么厉害,也那么地爱他。 庆幸的是他没有真的死去,她将他从死亡的边缘拉了回来。更加幸运的是,他也等到了那日,她彻底将真心托付,将秘密向他吐露。 他的瑾瑜,爱的也那么傻,就这么将她的秘密全部告诉了他。 她以命相赌,以心相托。 这样的她,怎能让他不爱之入骨,怎会忍心让她受苦,他定会将她守护。 她说他跨越千年,与他相遇,与他相知,相爱。 他怎么会让她孤独,她要的安全感,他会给她的,给她稳稳的幸福,与她永远相守。 他擦干了手,又换了条干净的布巾擦了擦手,看着手上的那枚戒指,脸上洋溢着幸福。这是她给她戴上的,可以一直戴的信物,无论什么时候都可以戴在身上的信物。 她之前虽然也送过他很多东西,比如那个她亲手编的盘长结玉佩,脖子上戴的吊坠,还有佩囊,手链。这些和她的都是成对的,但是那些信物不是每日都能戴在身上。 若是行军打仗,玉佩和佩囊更是不方便携带。这个戒指就特别的好,戴在左手上可以永远不摘下来。 他抬手将戒指放在手边,吻了一下戒面,绕过屏风,跨过浴室的门,走到卧房,走向他的瑾瑜。 只见她此时正趴在软枕上,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扣着下边的竹席,身上搭着薄单子,香肩半露。 见他走了过来,她扣席子的动作停了下来。 徐瑾瑜怔怔地看着下半身只围了个布巾的樗里疾,坐起身子,用单子裹着自己的身体,说道:“我想再吃些酒。” 虽然现在合卺酒的劲儿还未消,但是,她觉得微醺还是有些不够。都说第一次会有些痛的,若是再吃些酒,应该会好些吧。 “好,”樗里疾什么都没问,便去拿酒,“上次喝的桃花酿,我屋内还有。”很快,他拿着酒樽过来了,手里还拿了一个酒爵。 徐瑾瑜见他往酒爵里倒满了酒,就要伸手去拿,然而他的手却一挪,让她的手扑了空。 在她不解的眼神下,他说:“今日,换个方式给你喝。”说罢将酒樽往榻边的木几上一放,径自端起酒爵,扬起脖颈。 在她的面前跪坐,一手端着酒爵,一手扶着她的头,四目相对,眼神相勾,两唇相交。 他含着她的唇,将嘴中的酒渡进她的口中,看她将酒饮下,他的吻加深,开始饮属于他的“桃花酿”。 她,比桃花香,比酒更醉人。
第136章 生生世世 这一小樽桃花酿, 倒了九次才倒完,而这九爵酒,分了很多次才喝完, 究竟喝了多久,徐瑾瑜不知道了。 开始的时候大半的酒都让她吞了下去,后来,樗里疾见她有些醉了, 含了一口之后先咽下去一部分,只留给她一小口, 只让她尝一点味道。 桃花酿还是那样的甜, 那样的香,也是那么的醉人。 烛光摇曳,她也逐渐迷离, 主动搂着他,回应着他的吻,也不仅仅是回应吻。 第一次, 两人在床榻上这样赤诚相见, 肌肤相贴。原本围在他腰间的布巾, 一半搭在榻尾, 一半悬在半空。薄薄的单子遮着两人的身体,但也未完全遮住。 虽然她是个医士,清楚的知道今夜要发生什么,她甚至也知道,怎么能让彼此都更舒服。只不过, 真的到了这个时候, 她还是觉得有些羞涩。 耳朵发麻,嘴角也发麻, 但是,耳朵和嘴角的麻不及那处之十一。还好,此时与他唇齿交缠着,不然她觉得自己真的会叫出声来。 她的一条腿被他抬起,搭在他的腰间。贴的这么近,她能清楚地感知他那肌肉的触感,宽阔胸膛和她的柔软形成巨大的反差。 抬眼之间,她能看到他的手臂,因为用力肌肉线条紧绷。“……太多了。”她还是忍不住溢出声。 他放慢了动作,用另一只手轻轻蹭着她的脸,“不然,一会儿你会难捱。” 他低沉的声音带着些宠溺,还带着些压抑。是轻哄,又像是蛊惑,“放心交给我,瑾瑜”他轻咬她的耳尖说。 徐瑾瑜咬了咬嘴唇,轻轻点了点头。 她知道,他说的是对的,事实上,她早就感受到了他,若是不做好准备,她一会儿确实会更难熬。 今日他和之前一样,在她舒爽之前,都压抑着自己,实在是忍不住的时候,才会拉着她的手,让她帮忙。 不过,大多数时候,他只是抱着她,什么都不让她做,或者只是让她亲他,她亲他的脖颈,含他耳朵的时候,他也会战栗,颤抖着叫她。 今日,他还会那样叫她么? 是夫人,是瑾瑜,还是姐姐? 无论怎么称呼,她只要想到他在榻上叫她,她的心都会颤抖。 她知道,她想要他那样叫她,压抑地哀求,难耐地轻哼,软软地撒娇,满足的喟叹,她都想听。就像他喜欢听她说她的感受,想听她的轻吟。 以前,他们还未成婚,她心里还是有一些障碍,虽然是欲盖弥彰,但是还是不敢大声,生怕别人会听到。今后就不需要那么顾虑了,至少,不用那么地顾虑,他们成婚了。 完全属于彼此,也是她一直期待的。 她骂他疯子,因为他说她若是疯了,或者是要逃,他一定会把她关到宅子里,锁在屋里,甚至锁在榻上,让她永远离不开他。 她又何尝不是一个疯子,将心全部给了他,将心底的秘密说与他,哪怕万劫不复。她还是想要,想要他完完全全的爱,毫无芥蒂的爱,哪怕她是一个异类,哪怕她是一个孤魂,她也想要他爱她。 疯狂也好,不理智也罢,她不想像之前那样孤独了,她现在也不会像之前那样孤寂了,只能在一个人的时候,默默流泪想家,只能一直往前跑,她的身后,现在有他。 她赌对了,他也爱她爱的发疯,他说在路上的那句“若是亡命天涯,他也要陪着她”,并不是他的玩笑话。他一定会陪着她的。 他说不会让她陷入危险的境地,那她也不会让他陷入那两难的选择。 来这一世,她想活的精彩,不想白来这一遭,她亦可以做他的助力,在她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在安全的范围内,帮助他。 夫妻一体,同甘共苦。 他们已经将彼此的心交付,今夜将进一步地靠近,属于彼此的唯一。 他的吻落在她的耳尖,落在她的脖颈,落在她的锁骨……直达头皮的麻让她神魂震颤,身体颤抖着。 欲在不断堆积,徐瑾瑜原本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挪到了他的头上,穿过他的发丝,手指用力,让他的头跟她靠地更近。 “嗯……” 在她脱力地松开他的头发的时候,他的唇离开了那处柔软,手离开了她。他单臂撑在榻上,身体上移,他的那双压抑的发红的眼睛也重新进入她的视线。 他忍的很辛苦吧,她想。“夫君,准备的可以了。”她用手拭着他汗湿的脸颊说道。声音似乎带着水,还带着餍足的腻甜。 樗里疾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发丝,轻吻她的嘴角,“好,若是不舒服,跟我说。” 徐瑾瑜低喃道:“我知道的。” 现在她又不是不谙□□的小姑娘,甚至医署卖的那个抹的治疗伤口的药膏,都是她研制的,前几日她也拿了两盒放到了卧室的药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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