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瑾瑜听张叔的语气似乎感觉带着些伤感,正在她疑惑之时,便听到项秋有些闷闷地说:“先姑经常和我一起玩儿的,还有在我拆开后装不到一起时,先姑还会给我帮忙。” 方才还嘻嘻哈哈、神采飞扬的项秋,此时却满脸郁色,怔怔地抚摸着一个木雕的小福娃。 嘴里喃喃道:“先姑之前总是嘲笑我,说小时候跟这个小娃娃一样呆呆的,我当时忿忿不平捂着耳朵不要听。如今我倒是想让她笑我,甚至骂我也行。”说到最后,她甚至带着哽咽起来。 徐瑾瑜看着仰头陷入回忆的张叔,还有低着头落泪的项秋,一时无言。 人似乎常常会忽略那近在咫尺的淡淡温情,反而去追求远处虚无缥缈的情情爱爱。 我们也常常把坏脾气留给最亲近的人,对于陌生人反而彬彬有礼,处处为他人考虑。 然而等某天失去之后才幡然悔悟,发觉自己之前未曾珍惜那触手可及的幸福。 等自己历尽千帆,尝尽苦楚,才意识到平淡生活的弥足珍贵。 她又何尝不是这样呢? 原来总以为能和家人有很多的时光,总觉得母亲过于唠叨,父亲有些古板,哥哥对她过于关心,然而她如今却无比想念他们,想要再听一听母亲的唠叨,想要让父亲和哥管束管束她。 可是,她再也听不到也见不到家人了。
第68章 桃之夭夭 张野见项秋拿着小福娃落泪, 徐瑾瑜眼眶也是红红的,便拍了拍项秋的肩膀,劝道: “秋儿, 莫要伤心了,你先姑以前可是最不喜欢你抹眼泪了。” 项秋用袖子一蹭眼睛上的泪珠,抽噎着说:“对,我先姑说了, 我若想当一个女侠客就不能哭,侠客不仅要剑术高超还要内心坚毅!” 随后她又跟瑾瑜说道:“阿姊, 你没有见过我姑妹, 她就比我大三岁,长得可漂亮了,小时候经常带我玩儿。” 徐瑾瑜将手中的小亭子放下, 然后掏出帕子给项秋拭着泪,嗓音丫丫地说:“虽然我未见过你姑妹,但是我知道她的名字叫项娇, 是个聪慧可人又极为勇敢的女医, 是项家的骄傲。” 项秋破涕为笑, 眼睛亮亮的, 脆生生的说道:“那是自然,虽然我对学医兴趣不高,但是我一直拿姑妹做榜样的,她学医可以治病救人,待我剑法大成也可以行侠仗义, 同样可以救人的。” “阿妹说的好。”徐瑾瑜含笑说道, “待我小徒弟过来,你可以跟他切磋切磋, 郯明虽然人呆呆的,但是剑术还是很不错的。”“郯大侠哪里呆了?我之前在路上看见过他的,长得是高大威猛,他的坐骑听说叫黑子也是威风凛凛的!虽然那日我只是远远看着,但是十丈之外我都能感受到郯大侠霸道的高手气场。”项秋反驳道。 项秋此番话说完,徐瑾瑜、张野和小风齐齐左手抱臂、右手抚颌陷入沉思。 徐瑾瑜:确定项秋说的郯大侠,跟与自己经常闹脾气的是同一人? 她现在还清楚地记得在河西路上之时,她跟张大讲笑话没有带上他,他就生气地去找樗里疾吐槽了,之后更是为了马儿起名的问题跟她杠了好久。 郯明梗着脖子说她给马儿起名踏烟一点都不合理,分明是踏土、踏石、踏水,马儿它根本踏不了烟。还说让学他这样,黑马就叫“小黑”,她的枣红马应该叫“红红”,简单、顺口还可爱。 她当时说郯明不懂意境,他不服又去问弟弟郯清,结果郯清也觉得起名不能太直白。比如同是黑马,他的马叫“腾雾”,公子疾的马叫“追风”,跟“踏烟”有异曲同工之妙。 当时把郯明可是气的不行,又去找樗里疾评理了。 徐瑾瑜竟不知道项秋对郯明的滤镜如此厚,于是问她:“高手气场?你形容形容。” 项秋仰头想了想,“就是郯大侠看着不苟言笑,神情肃穆,冷若冰霜,他眼神十分锐利,给人的感觉就是能够敏锐地察觉一切魑魅魍魉,然后利剑出鞘唰的立马斩杀。” 徐瑾瑜听项秋这般解释,点了点头,郯明确实有反差感在的,他若不开口说话那确实如项秋说的那般,有着孤傲寒霜的剑客气场,但是他一开口那就变了。 这就是距离产生美?不知道项秋这个“粉丝”见到她的“偶像”郯大侠后,会不会滤镜碎了一地,粉丝转路人。 “嗯,我写的信已经命人送过去了,公子疾收到信后应该能让郯明过来,到时候你就可以跟他见面了。”徐瑾瑜说道。 项秋蹦了起来,兴奋道:“好耶!” 张野此时跟瑾瑜的想法差不多,就是项秋见到郯明之后希望她不要失望,因为郯明跟她口中的郯大侠确实有些不一样。 他原来就知道项秋很崇拜郯明,没去河西之前经常听她说郯大侠如何如何,他也觉得郯明应该就是像项秋说的那般神武不凡、剑法盖世。 然而去年瑾瑜来了军医营,他也终广伯剧晓说漫话都在腾讯裙四贰二咡五救意四柒于见到了传说中的郯大侠,随之他就改变了之前的看法。郯明的剑法确实十分精湛,直觉也很敏锐,但是如瑾瑜所说是个直肠子,还有些呆呆的。 小风因是公子疾府上的,对于郯明是比较熟悉,听完项秋的话,也是忍俊不禁。 心道,郯明他不是不苟言笑,是他知道自己有时候脑袋转不过来弯儿,所以秉承着少说话少出错的原则,对于不熟悉的人就保持缄默,再加上他作为公子护卫要随时保持戒备的状态,就给人一种睨视四方、孤高绝傲的感觉。 徐瑾瑜看着满怀期待的项秋,只能笑着摇了摇头,说道:“那我们先做麻将牌?” “好,我们四人可以分工合作,做的快。”项秋提议道。 小风一撸袖子,“我的力气大,锯木头很快,我可以负责把木头据成小姐说的那样的小块儿。” 徐瑾瑜安排到,“那项秋就负责把木块的边角削圆滑,我负责打磨、画图样,然后交给张叔雕刻、涂色。” 张野虽然不知道麻将为何物,但是雕刻涂色还是难不倒他的。 “可以,我这里也有工具,我们将我屋中这几个做活计用的案几抬到院中去,瑾瑜你也跟我说说那麻将是何物,有什么要求,我来挑选木材。” “好,那我们就开始做吧,做好后正好四个人一起玩儿。”徐瑾瑜说道。 话音刚落,小风便双臂一展,自己抬起一个沉沉的案几,“小姐,我们抬到哪里去做?” 徐瑾瑜说道:“抬到西院吧,那里偏僻些,我们在东院叮叮咣咣的太吵人了”。 张叔在收拾案几上的东西,项秋和瑾瑜两个人共同抬一张案几。项秋再次看见小风表现神力,虽然没有第一次震惊,但是也是啧啧称奇: “我承认我之前太过鲁莽了,说什么跟力气大的过招才有劲儿。这小风力气也忒大了些,我可不敢跟她比试,小风那一刀都能给我震飞了。” 徐瑾瑜抿嘴笑着,心中暗想着,还好项秋没有硬着头皮非要跟小风比试,莫说是她,就是她的偶像郯大侠那都是小风的手下败将。不过这事儿现在不能跟项秋说,不能现在就打破她的幻想。 西院虽然在位置偏些但是风景极好,院边种的有桃树,有甘棠,有梅树,还有几株四季常绿的桂花树。 此时正是二三月份桃花盛开之时,还未到院内就能闻到阵阵花香。桃花的香味虽然不及桂花的浓烈,但是那淡淡的柔香却沁人心脾,带着春日的气息的桃花香,活泼灵动而又充满了生机。 进了院内将案几放下后,瑾瑜看着满眼粉红,惊叹道:“哇,这桃花开的真漂亮,还真是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呐。” 项秋接着俏皮地接了一句,“之子于归,宜其室家,”还调侃道:“阿姊,莫非你与公子疾好事将近了?” 徐瑾瑜被项秋说了个红脸,那颜色竟比那桃花还艳丽,“阿妹,你若是再调笑我,我可就恼了。”
第69章 制作麻将 张野看着两人笑闹, 也不禁弯起嘴角,说道:“这桃树可是宝,花可以赏, 果子可以吃,桃胶可入药,桃木还可以做工艺品辟邪。” 随后他又补充道:“对了院边堆的就有几根桃木,是上年庄子里修屋舍砍了几棵桃树, 我看着还挺粗的,你们要做的那个麻将若是不大就可以用桃木来做。” “不大不大, 每个牌就是一小块儿。”徐瑾瑜有些气喘吁吁地说道。 小风赶紧给她递上帕子拭汗, “小姐,你就莫要搬了,让我来就是了。” 张野看项秋和瑾瑜都累的不行, 说道:“我看小风搬这案几轻松地很,我搬着却是死沉死沉的,还有两张我找几个仆役过来搬, 你们歇着便是。” 片刻之后几个壮仆就将两张案几搬到院中, 另外张野还命他们搬过来两大根桃木。 徐瑾瑜又跟张野解释了下麻将是什么样子, 张野听后便将工具分配到到不同的案几上。 第一张案几是小风用的, 上面有大小不一的锯子。第二张是他的,上面有刨子还有雕刻的工具。第三张是瑾瑜的,上面放了墨斗、矩还有勾线的画笔。第四张是项秋的,上面放的有削刀,矬子。第五张上面放了颜料还有笔, 用来最后的涂色。 这样一个麻将制作流水线布置完成, 几人绑起衣袖开始干活。 小风先用锯子将桃木刺啦刺啦地锯成圆木段,然后将圆木段按照徐瑾瑜画的线锯成薄厚一致的木板。 张野拿着刨子将木板唰唰地刨平刨光, 然后交给徐瑾瑜画线。 徐瑾瑜则用矩给木板量好尺寸,接着和项秋一起用墨斗弹线在木板上弹出需要切割的线条。 接着小风按照墨线用小锯将木板锯成大小一致的木块儿,并将之交给项秋。 项秋则是先拿削刀将麻将块儿边角削出弧度,然后拿着矬子将毛刺锉光滑。 项秋将木块打磨好的木块交给瑾瑜,让她用勾线笔画出麻将上的图案。 最后将图案画好后交给张野,让他做最终的雕刻和涂色。 几个人在西院之中干的是热火朝天,春日的阳光暖暖的洒在他们身上,时不时吹来阵阵的微风,桃花随着春风的轻拂抖落片片花瓣,打着旋落在她们的身边。 公子疾带着郯明被项老太医引至西院时,看到的便是这番如火如荼的场面,他放轻脚步地走到徐瑾瑜的案几前,看她聚精会神地勾画着他未曾见过的图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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