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芜急的推他,“我没觉得晦气,也没觉得你怕,我是……”哎呦,实在是太他妈的痛了,秦芜根本没精力跟这固执的家伙争论,想到生产最费体力,秦芜也不说了,紧紧咬住的下唇张开,手忙推谢真。 “行了,都听你的,不过东厢的手术室也得准备好,以防,以防万一,你,你别急了,赶紧去,让厨下准备好,热水,再,再尽快给我弄点吃的来,快去……”,不然她怕到时候自己生到一半没力气,毕竟饿了一夜了,眼下可是大早上。 慌了神的谢真听了秦芜的话急急应好,正要走,回头又不放心床上的人,赶紧回头,“那芜儿你暂时一个人可以吗?” 秦芜累的摆手,咬牙,“快去。” 谢真再不敢耽搁,用了生平最快速度奔向门边,这货紧张担忧的硬是连自己会飞都忘了。 一拉开房门,谢真就大喊发号施令。 好在当家主母临产在即,即便这对小夫妻不是个爱用下人伺候的,这种特殊时期,主院里也住满了下人。 听到谢真的惊呼,所有人都动了起来,便是后头院子的王柳二位姨娘,因着近来的警醒,也是第一时间闻风而动的爬了起来,穿戴好就赶紧往正院赶。 谢真把事情安排下去,自己还穿着雪白的亵衣根本来不及收拾,跑回房中就坐到床榻照看秦芜,屋外的院子瞬间喧嚣起来,整个将军府都活了过来,今日值班的五个徒儿,还有五个准备多日的产婆老手跟着陆续抵达。 不多时,并不大的寝房内人满满当当,徒儿们一个个忙碌着,不是查看过秦芜情况就是在做产前准备工作,而几个产婆也没闲着,上来分别也查看了秦芜的情况后,产婆首先指挥开来。 “嗯,这孩子着急,来的快,趁着这会子宫口才开始开,赶紧的把夫人送去待产的屋子。” 声音落,五个见多识广,早跟着秦芜思想进步的姑娘们还没出声,其余几个产婆就伸手上来,七手八脚的就来拉扯秦芜起身转移,不想手都没碰到人,一把就被床边拉着秦芜手不放的谢真制止。 “我夫人就在正房生产,哪也不去。” “啊?”产婆们一惊,纷纷讶异,不由劝说谢真,“将军大人,这不合规矩,更何况女人生产乃是污秽,小心冲撞……” 谢真看着妻子受罪疼痛,都恨不能以身替之,这个节骨眼上产婆还如此磨磨唧唧,歪缠不休,谢真已经很不悦了,脾气就没压住,当即挥手打断,“这是我视若珍宝的妻子,眼下她正为我受苦遭罪,且产子此乃喜事,谈何污秽?还不速速伺候夫人生产,这是本将军的命令,你们照办就是,本将军都不怕,你们怕什么。” 谢真态度出奇强硬,自打住进将军府的这半个月,她们看到的谪仙将军哪一面不是温文尔雅,对待夫人更是柔情蜜意,结果第一次看到这人严肃黑脸,产婆心中不由惧怕,纷纷不敢多言,一个个都老实了,纷纷挽起袖子就要动手,结果看到秦芜身下被羊水打湿的褥子,相视一眼,其中一个站出来忐忑道。 “将军,床榻湿了不干净,对产妇也不好,不如先给夫人换上干净清爽佚䅿的褥子吧?实在不行好歹找东西垫一垫,回头血污……” 边上的几个徒弟听不下去了,立刻停下手中准备工作打断,“哎呀好了,你们再耽搁下去,我师傅都要生了,师公您先出去,这边有我们。” 看到床上的心爱之人疼的惨无人色,连话都说不出,谢真心加入南极生物峮乙巫二耳七舞尔叭依疼的抽抽,也头一回觉得这才婆妈产婆可恨,当即一把抱起秦芜,示意五个徒弟赶紧动手换褥子。 秋麦几人不敢耽搁,赶紧取出早前师傅就准备好交给她们蓝色一次性手术床单,仔细铺好后,谢真忙又小心翼翼的把疼的闷哼的秦芜放下,放下时,谢真雪白的亵衣上已经染上了猩红点点,谢真却浑不在意,只看向秋麦几人询问,“眼下我还需要做什么?” 边上几个产婆看到这样的谢真也是开了眼了,这辈子长这么大,接生了那么多产妇,还是第一次看到一个男人能为妻子做到这个地步,可见这位将军大人是真在意夫人,而将军夫人的命也是真的好,有这么能耐且俊俏的夫君,这怕不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五人暗自交换了一个眼神,更不敢等闲对待秦芜这个产妇,更不敢再讲什么污秽不污秽的话了,忙笑着劝,“将军大人,女子都好颜面,再亲密度夫妻也不好让丈夫看到自己的丑态,夫人生产不方便,您还是出去等吧。” 谢真皱眉,再次不悦,人就是不为所动。 疼的已经恍惚了的秦芜听到这些,忍不住拉了拉身边徒儿秋麦的手,“秋麦,让你师公到外,外头等。” 秋麦停下手中准备备皮的工作,回头就对谢真道:“师公,师傅让您出去等。” 一声落,刚才还站的笔挺坚持不动的人,在深深的看了眼床上的人后,果断的转身出了屋外,迎面与紧急做好了一碗红糖水煮鸡蛋的厨娘婶子碰了个正着。 “将军?” 这位厨娘婶子是何超府邸的老人,正是当初帮谢真作弊的那位,谢真对其态度还算尊敬,且见到对方手里托盘捧着的是妻子点名要的食物,他赶紧朝着婶子摆摆手,“劳烦婶子快快送进去。” 婶子也不敢耽搁,赶紧把食物送了进去。 照道理在这种痛不欲生的时候,秦芜根本吃不下东西,可是秦芜也知道,眼下这个时代生产可不比现代,在一个小小感冒都能要命的当下,即便她有药、有金手指,自己还是个医生,也不敢等闲对待。 示意徒弟把自己扶起来,秦芜强忍着剧痛,坚持的吃完碗里的五个荷包蛋,连糖水也没浪费全喝了,这才打发厨娘下去,自己躺下,临了还不忘了叮嘱眼前几个明显紧张的徒弟们。 “秋麦,桂枝,你们别怕,记着曾经师傅教你们的,相信自己,放手去做,师傅信你们,别怕。” 有师傅的鼓励打气全身心的信任,早已经磨练出来的五人纷纷呼出心里的浊气,浮躁的心渐渐平静下来。 “师傅放心。” 外头,王柳二位姨娘也匆匆赶来,见到扒拉着屋门不放的谢真傻样,再看到他身上的血污,二人吓了一大跳,赶紧上来询问,“二郎,芜娘怎么样了?” 谢真神情不大好,定定的望着一门之隔的屋内,摇摇头,声音沙哑,“不知道,才开始。” 王柳二位姨娘都是生产过的人,知道女人生孩子没那么快,又见谢真如此模样,两人就劝:“二郎,妇人生产没那么快,你且先去收拾收拾吧,也免得待会芜娘生了见你这幅模样她担心。” “就是啊二郎,一会孩子出来了,你当爹的总不能这个模样去迎接孩子的到来吧?” 谢真却顽固,根本顾不上自己,眼也根本离不开屋子,心里涌起浓烈的彷徨担忧,不禁喃喃自语。 “不行,我不能走,我不放心,我得守着,什么都没有芜儿重要……”,万一这辈子因着自己的改变,她的芜儿没走在大乱之时,反而是因着自己生产出意,呸呸呸,胡言乱语,大风刮去,大风刮去! 他的芜儿不会有事的,她的芜儿医术那么高,徒弟都那么厉害,还有那么多经验老道的产婆,他的芜儿一定不会有事的。 “二位姨娘莫说了,既是父子,无论我如何,孩子也不会嫌弃我这个当爹的,我不走,就在这守着,直到芜儿平安。” 王柳二位姨娘也知道这位是个倔的,见他说的坚定,便没再劝。 二人越过焦急的谢真进屋去准备看一眼,结果人还没有靠近便被秋麦拦下,说她们身上带着细菌不能靠近。 二人看看秋麦等人身上的衣裳,再看看被秋麦等人强压着消毒同样穿上消毒衣的几个产婆,两人也没有添乱,赶紧就出来了,一个去了厨下招呼,一个去准备孩子出生后的物品去了,院子里转眼又只留谢真急的团团转。 随着厨下的热水源源不断的被送进屋,随着王柳二位姨娘再次转回来,谢真始终没有听到屋子里秦芜发出过声音,谢真急了。 他不是没有见过别人生产,远的不说,当初小袁氏生产谢圭的时候,那时哪怕自己还小,却也记忆尤深,当初小袁氏生产的时候可是哀嚎连连,不说满府皆知吧,却也是满院回荡,而他渣爹谢孟昌却还在院子里坐得住,一边品茗一边闲适等待。 这么想来,饶是自己活了两辈子,某些事上也不如渣爹淡定。 事关芜儿,他就是个愣头青。 迟迟等不到屋里的动静,谢真忍耐不住了,见到端着脏污血水出来的下人,谢真不由拦住就问,“等等,夫人眼下如何了?为何没有动静?可是夫人晕过去啦?” 被拦下的小丫头万万没料到自己会被主人拦下,整个人战战兢兢,那是被谢真的神色给吓的,手中铜盆里的污水不由晃荡,小丫头瑟缩着立马要跪,谢真却不耐烦,直接吼:“跪什么跪,回话。” 小丫头抖了抖,这才忙道:“回,回将军,秋麦姑娘说我们身上脏污带什么菌,没让我们进里屋,奴婢们都是在外间暖阁端水,根本没能见着夫人的面,所以,所以……”,天可怜见的,她也不知夫人的情况呀。 边上在院子里来回的焦急踱步的王柳二位姨娘见状,看那抖的跟筛糠样的小丫头,二人相视一眼,暗道这些小丫头还是得好好调教,不然出来当差连主家的性子都不了解,明明二郎芜娘那么和善的一对主子,不过是眼下情况特殊,二郎焦急了些严肃了些,她们就怕成这样,要是叫外人看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们家二郎苛责下人呢。 哼!明明这小夫妻俩对人最是和善不过,将军府下人的待遇比曾经镇国公府都优厚,这么着不行啊。 心里暗想着,王姨娘去拉人示意她赶紧下去,柳姨娘上来劝谢真。 “二郎,小丫头屁事不懂,你问也白问,莫急,哪个妇道人家生产有这么快见结果的,芜娘不叫是在攒劲,更是因着她自己就是高明的大夫,知道什么是对自己跟孩子最好的,你莫急,静下心,想必芜娘在里头辛苦,也不想你如此。” 谢真闻言,忙调整心情深呼吸,可没用,还是急,心是紧的,腿是软的,眼睛就是离不开寝房的方向。 屋子里,床榻上,秦芜哪里是不想喊,她也想喊,想发泄,更是阵痛到人都恍惚,痛到极致的时候,她都恨不得破罐子破摔干脆一刀子划拉开肚皮,把孩子取出来算了,可惜不能,她的胎位很正,宫口开的也算快,不至于到那个份上,首选自然是顺产,所以她忍着,憋着,努力攒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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