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担心什么,明日陛下便会醒来,到时候再传一道真的旨意就行,明日若是陛下无缘无故不能出现在金銮殿,才会出大乱子。” 谢灼细细思考一番后,应下:“好,我这便去。” “谢国公且慢!” 姜絮写好了一味药方递给宋宁,“郡主,就照着这个药房给陛下抓药就行,夜已深,为防家父担忧,便先回府了。” 宋宁接过药方子,眼含热泪,话带着感激之意,“好,我会让人去抓药,之后给陛下按时服用的,今日之事多谢你,改日我与陛下定上门亲自道谢。” “郡主客气了。” 宋宁送走了谢灼与姜絮,接着坐回到榻边,凝视着榻上人的容颜。 鼻尖一酸,泪珠直掉。 她之前总爱不信任他,平白无故地怀疑他,疑他的真心,疑他的目的。 今夜他舍命为她挡箭,完全不顾及自己的安危,千钧一发之际将她的命看得比他还重。 一时间愧疚感涌上心头,她手伸向那张无血色的脸庞,轻抚着,吸了吸鼻子道: “赫,你快些醒来,之后阿宁再也不疑你了,也不乱发脾气同你斗气,可好?” 宋宁边说边掉泪,柔荑轻触着他的眼睫,话音轻柔,“你说要与我早日大婚,可还记得,之前我一直拖着不回应你,今日我便告诉你,我也期待着那一日能快些到来。” 宋宁在榻边守了一整夜,一股子把内心的话都说与他听。 翌日,天空泛起鱼肚白。 冬日的阳光透过木窗,打在榻上人的脸上。 俊朗的面容上依旧是苍白无血色。 “咳咳-咳咳”,榻上传来咳嗽声。 在一侧墙角窝着休息的宋宁睁开双眼,急步走了过去。 “赫,你终于醒了?”宋宁又惊又喜。 元赫还有些神志不清,耳侧传来宋宁的呼声,挣扎着睁开双眼。 宋宁着急忙慌地从一侧的桌上倒了杯水,拿着杯子的手都在颤抖。 脚发麻,差点就栽到地上。她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扶着元赫起身,照顾着他饮下这杯水,润润嗓子。 “咳咳-” 元赫声音沙哑,背后传来的痛意让他忍不住直皱眉。 饮了杯水后,接过中衣披上,宋宁眼眸湿润,凑了过去贴上他侧脸。 脸侧温热的触感,他心一热,笑了笑,柔声询问:“朕没事,别担心了,嗯?”他浑身有气无力,声若游丝地挤出这句话。 “朕倒也难得让你担心一回。”他话锋一转,朝她打趣。 "阿宁胆子小,陛下日后莫要再吓阿宁了,吓坏了陛下负责。” 她贴着他脸颊,赖在他怀里娇声道。 元赫噗嗤一声,忍不住轻笑道:“你胆子要是小,那金陵城的女子没有一个胆子比你大的了。你长年带兵上战场,怎么这点事都能吓着你。” 她将他抱了个满怀,但手不敢乱动,小心翼翼地避开他后背的伤口。 元赫虽然觉得伤口很疼,但此刻她就这么赖在他怀里,倒也觉得值得。 宋宁沉默片刻,不说话。 元赫真以为她被吓着了,柔声问道:“怎么了?真被吓着了?” 她在他怀里蹭了几下,笑意盈盈地开口:“陛下,等议和结束,我们便大婚,好么?” 宋宁自己问出口,瞬间脸颊微红,耳根子一热。 元赫瞳孔一震,颤着声问:“阿宁,你说什么?” “我说,年后议和结束,我们便大婚!”宋宁放开他,两人相对,她凝望着眼前人。 他眼含热泪,激动不已。 两人对视,皆是掉泪。 顷刻间,他吻上她红唇,轻碰下便移开,贴着她脸颊,呼吸一热,在她耳边落下浅浅一句:“好。” “你放心,朕会以正妻之礼,十里红妆,娶你过门。你不愿为后,大婚后你就暂时代掌凤印。” 宋宁身份特殊,之后还得经常往返北境,皇后的身份倒是会束缚了她的手脚。 她终是松口,他万分欣喜,能答应他大婚,他就心满意足了,不愿为后就随着她去。 陛下忽然想起正事,望向窗外,见已是正午,出声询问宋宁:“阿宁,今日朕未去早朝,你是如何解决此事的?” “陛下,情急之下臣擅自作主,让洛王假传了陛下的旨意,说是陛下连夜暗访江南,三日后才会回京。” “臣假传圣旨,还请陛下责罚。” 宋宁从他怀里起身,作势就要往地上一跪。 “诶,阿宁!”元赫一把将她拉起,却牵动了肩上的伤口,他轻嘶一声。 宋宁忙扶着他,满脸紧张。 见他无事,却又重新跪下。 君臣之礼,她必须守。 元赫无奈一笑,“朕理解昨夜你的所为,昨晚实属情况紧急,这么做事出有因怪不得你,你我之间本就是一体,你日后面对朕大可不必如此谨慎小心。” 他伸出一只手递到宋宁边前,温声:“来,起来。” 宋宁抬眸,与他对视,他的话给了她极大的安全感,她浅浅一笑,将手放入他掌心。 元赫牵着她起身。 两人腻歪了好一会,元赫想起正事,询问宋宁道:“阿宁,你近年来可有与人结仇?” “陛下为何会这么问?”,她眸色逐渐变冷,想起昨日在英国公府偷听见的话,恨地咬牙切齿道:“阿宁从未得故意去得罪人,与其说是结仇,不如说想要害长宁王府的人实在太多” 她一想到母亲是被那个恶人给折磨死的,就心痛难耐。迟早有一日,她一定会手刃了那个恶魔。 “阿宁,你不觉得昨日的事非常奇怪吗,昨日一箭是朝你射出的,而不是朕,按理说想要朕死的人会更多,为何那个黑衣人却朝你下手。” 他一直想不通,到底是何人在背后搞鬼。 年宴当晚,他也觉得非常蹊跷。 昨日那人似乎与年宴当晚出手的是同一人。 “陛下,会不会是赵彻?赵彻来金陵已多天,低调得可怕,感觉不符合他的作风,傅家的事发生之后,他便如隐身一样,我有种不详的预感,这么多天发生了那么多的事,他不可能一件事都没有参与。” 陛下眉宇间紧蹙,却与宋宁有着不一样的看法。 “不,当日傅家的事确实是赵彻主导,但年宴和昨夜发生的事,不像是他的手笔,而且依朕这么多年对他的了解,他的箭法没有那么好,越人擅剑术不擅长箭术,昨日我们与暗楼上的黑衣人距离如此远,可他的箭术极佳,差点让朕一箭穿胸,不像是赵彻所为。” 元赫有条不紊地推测道。 一通分析下来,宋宁也发现了不对劲之处:“陛下说得确实有道理,臣认为他们之后不会再善罢甘休,接连几次都是冲着臣来的,所以这些日子陛下还是少些出宫,呆在宫内更安全。” 元赫一听,认为她是变着法子在赶他,不乐意道:“要不这些接下来阿宁进宫陪着朕吧,朕把你藏在凌霄殿,让你日日都面对着朕,既避免了有人要再次暗害你,我们也能提前适应下大婚后的生活。” 宋宁见他有伤在身还如此爱打趣,轻拍了下他肩,“陛下总爱胡乱安排,还未大婚便住一起,等下世人都要骂我是红颜祸水,你要疯,我可不陪着你。” 元赫哎呦一声,忙捂住自己的左肩,撇嘴地不满道:“阿宁真是暴脾气,也就朕能受得了你。” “你说什么呢!”她见他伤口完全不疼了,脑子里净想着如何逗弄她,便又伸出手去拍他手臂。 元赫不让她得逞,扣住她手腕,将她往怀里一带。 她一个没站稳,栽在床褥之上,元赫俯身,吻上那红唇,堵住她即将要说出口的那些叽叽喳喳的话。 “唔--” 他敲开她的贝齿,直接深入到最里处。 女子独有的清香入体,他心思微动。 双手被他扣住,动弹不得,她身子渐软,阖上明眸,随着他去。 他总想着能将她的心占得满满的,让她只能想着他一人,不允许她身边出现其余的男人。 两人眼神渐渐迷离。 元赫只身披一层外衣,宋宁双手触摸到他精壮的腰身,双手渐往上。 他闷哼一声,停住了所有的动作。 四目相对,他气息有些喘,宋宁反应过来他是牵扯到背后的伤口了,眼疾手快一个翻身,拉着他起来。 “陛下真不会爱护自己的身子,明明有伤在身,还那般自控不住。”,宋宁小声地埋怨着他不爱惜自己的身子。 “没办法,谁让阿宁将朕的心套得牢牢的,朕对你总是情难自禁。” 她瞪了他一眼,轻哼一声道:“以后不许总是对我动手动脚,一切等到大婚后再说。” 真是怕了他。 他刚开始时还守礼节对她很是客气,如今愈发过分。 宋宁帮他检查了后背的伤口,发现没有裂开,长松了口气。 元赫收回心思,想起一事,与宋宁商议道: “对了,过几日朕会与赵彻带来的使节团进行第一轮议和,若是谈不拢,阿宁怕是必须要返回一趟青州,预防战事再起。” 作者有话说: 两口子轮流受伤躺床上,我很公平地对待他们(哈哈无奈笑)
第78章 恨意 ◎畏罪自杀,再次闹事◎ “我本也是如此打算的, 如果第一轮议和谈不拢,我就加紧时间返回青州,金陵若是情况有变, 我马上北上云州施压。” 元赫握住她的手, 无奈道:“但愿你我所愿都能实现, 终有一日,能让大周的百姓免受战乱之苦。” “会的,迟早有那么一天。”宋宁窝在他怀里, 轻蹭了蹭, 将他拥得紧紧的。 “主子,主子不好了!”霍尘一声急喊, 打断了两人的温存。 “急什么, 吵得朕耳疼,有事慢慢讲。” “说,发生何事了?” 霍尘捂着胸口直喘气, 道:“陛下, 金陵刚才传来消息, 左相在牢里自尽了。” “什么?” 宋宁惊呼出声, 与元赫对视一眼。 二人都不敢相信,还未全定罪,只是在收押阶段便自尽, 肯定存在猫腻。 宋宁紧声问:“陛下, 一定是他们开始动手了, 接下来我们该如何应对?” “顾府其余人呢?可还活着?”元赫阴沉着脸,冷声询问。 “狱卒发现得早, 及时制止了顾家其余人, 除了左相一人外, 都还活着。” 宋宁松了口气,元赫下一句却道: “传朕旨意,左相顾川,贪赃枉法,肆意杀人,畏罪自栽,罪加一等,顾家其余人,男斩立决,女流放宁古塔。” “诺!” 狠令一下,回天乏术。 “陛下--”宋宁欲开口,元赫抬手示意她接下来的话莫要说出口。 “朕知你容易心软,朕本不想放过顾家任何一个人,但架不住阿宁几次求情,朕便让了一步,为绝后患,顾家男眷必须死,女眷尚且可留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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