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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欠凌霜筠的，这辈子都很难还得清。很多话，她不想多说。嘴上功夫是最没用的，还不如实际做些什么来弥补。
第78章 周无忧的身世 “霜筠为竹。安定一方，坚贞不屈，本就是竹的寓意。这个封号，很是合你的品性。”凌清瑜感叹道。 不过，安贞郡主，还远远不足以弥补凌霜筠。若是能与周无忧合作愉快，给阿筠挣个公主也不为过吧？ 这也是她能为凌霜筠在名位上，挣得的最高荣耀。 “谢谢你，阿瑜。”凌霜筠含泪道，“我知晓，这都是因为你。要不然，我不会这么快……” “如今京城形势不妙，皇叔和父王本就是焦头烂额。我们的事是家事，不着急。他们越不着急，越是把你当成自家人。跟自家人，还有什么客套之处呢？”凌清瑜笑了笑，“你不必多想，还有我呢。” “嗯。”凌霜筠重重点头，“还好有你。” 回了自己的房间，凌清瑜正要看凌正的书信，宁挚却来敲门了。 “先生，你怎么过来了，是有什么事吗？” 宁挚点点头：“没错。那个送信的信使是八百里加急过来的。我留他住下，想着有要事告知陛下和端王殿下，也让他顺便把书信带回去。” “嗯，我们的确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诉他们。周无忧那边，先生认为如何？”此事事关重大，凌清瑜也不敢一人做决定，还是打算听一听宁挚的看法。 “此事的危险性，还是在周无忧那边。这对我们而言，并无太大危机。我认为，可以一试。”宁挚倒是赞成。 得到他的肯定，凌清瑜也下了决心：“我也是这么想的。就是还有几分忐忑，生怕他出乱子。但既然如此，我们不能把所有的压力都给吕大人。仅仅是那份俱由周无忧诉说的感情，实在太过单薄。若他是伪装或是日后变心，吕大人必会身处险境。” “必须得有人看着他！”凌清瑜拍板道。 “你认为谁合适？”宁挚笑问道。 “人选……”凌清瑜挠了挠头，“若是我们几个，除了先生，怕也没有合适的吧？可是……” “好，既然郡主认为我合适。那就让周无忧做我的书童，与我们一道前往北门学宫。”宁挚接话道。 凌清瑜茫然。 就这么答应了吗？她觉得宁挚好随便啊…… “除了这件事。还有一件事，我心中存疑。”宁挚又道。 “什么呀？”凌清瑜瞬间忘了别的。 “周无忧，他的身世。”宁挚疑惑道，“大凌得到的讯息，周无忧乃日度贵女所生，这贵女身份，却并未细究过。他弟弟日度无愁是日度靖上任王妃所出，那位王妃的家族在日度一族的势力不容小觑。至于日度小公主，她的身份倒没听说过。” “他这三个孩子居然都不是一个母亲。”凌清瑜无语，“日度靖看来也风流的很嘛。” “日度靖的姬妾算不上太多，不足十人。比起日度无愁，简直不值一提。”宁挚摇摇头，“所以，周无忧的身世就很奇怪了。若他当真也是日度贵女所出，为何十几岁就流落在外，甚至伤的那般严重？他的姓氏，也并非日度族的姓氏。”
第79章 周氏秘辛 “不是日度一族的姓氏吗？”凌清瑜更疑惑了，“我记得他那个手下，不是叫慕言吗？难道，他不姓慕？” “慕言应当是他的名字。”宁挚耐心给她解释，“他的本名应当是某某慕言。日度一族的姓氏，都是双姓或是三字姓氏。更有甚者，四字姓氏也是有的，只是不怎么常见。” “原来如此。”凌清瑜恍然大悟，“我明白了。日后，我也会好好读书，劳烦先生多加指教。” “能让郡主多读书，甚至教导郡主，是我的荣幸。”宁挚仍是温和耐心。 凌清瑜不由感叹，宁挚的脾气真是越来越好了…… “所以先生是有什么怀疑的人吗？”宁挚既然开始纠结周无忧的姓氏，必然是有了怀疑。要不然，依着他的性子，必是把一切查清楚后才会说出来。 宁挚想了想，问凌清瑜：“宫里有一位周太妃，不知郡主可曾见过她？” 凌清瑜脑海中迅速回顾起她在皇宫中的所见所闻。最终，她摇摇头：“我好像听说过这位太妃。她……也曾经诞下过子嗣吧？我记得好像曾听父王提过，她的皇子早夭。若是那位皇叔还活着，应当也不比我大几岁。” “嗯。周太妃的儿子，是先帝十四皇子。如今的陛下序齿第十二，若那位皇子活着，的确不比郡主大几岁。” 宁挚叹气：“那位小皇子并未丧生在宫乱中。但在宫乱之时，他受惊过度，之后便高热而逝，也着实可怜。当年的周太妃不过是个嫔，也是陛下怜悯她失子可怜，才在先帝驾崩后追封她为太妃。” 凌清瑜听到“周”这个姓氏时，心中已经有了想法：“先生的意思是，周无忧跟周太妃是亲戚？” 宁挚摇头：“周氏家族并非大族，我并不了解。但我之所以对这个家族有印象，是因为二十年前，周家出了一件事，几乎轰动了整个京城。我在几年前，甚至还听闻过此事。” 凌清瑜满脸崇拜：“先生，您也太厉害了吧！不仅忙着学习，还要打理学部。如今，竟是连京城八卦之事亦是了如指掌。您真是太辛苦了！” 她这话语，若是不熟悉的人知道，只怕还认为她在讽刺宁挚呢！可宁挚知道，凌清瑜对他是真心称赞，顿时耳根微红。 “周家有两位千金。长女便是周太妃，当时，周太妃与……废太子年岁相仿，先帝有意指她入东宫做良娣。只是后来，周二小姐出门游玩，竟是被人直接掳走，生死不明。” 此言一出，凌清瑜瞬间没了玩笑的心思。她瞪大眼：“那周二小姐怎么样了？后来找回来了吗？” 宁挚摇头：“并未。后来，京城便传出流言，周二小姐是与人一起私奔了。甚至传出周太妃也与人私会，并不愿意嫁入东宫。如此一来，本就没下明旨的指婚就此作罢。可周太妃名声受损，却是很难再嫁出去。” 凌清瑜一阵恶寒：“所以，先帝就把她纳入后宫了？”
第80章 真的喜欢她？ “先帝此举虽有不妥之处，但也算是挽救了周氏一族女子的名声。毕竟，能得到皇室的认可，便足以证明周氏一族并无过错。”宁挚无奈道。 他忽然很想揉揉凌清瑜的头。毕竟现在的小郡主，实在是太可爱了。 “好吧。所以说，问题出在周二小姐这边？周无忧，有可能是她的儿子？”凌清瑜很快抓住了重点。 “嗯。周太妃和周二小姐是双生姊妹，我幼时见过一次周太妃，周无忧与她生的极为相似。而我虽未见过日度靖，但日度无愁却是见过的。都说日度无愁与日度靖相似，那周无忧便不似其父，而是肖母了。” “嗯，那就写信让父王去查。对了，父王还给我写了信呢。等我看完写了回信，也一并给父王送回去。” “天色不早了，那我就不打扰郡主了。”宁挚起身打算离开。 凌清瑜的头发却有一股翘了起来，配上她圆圆的大眼睛，显得有些呆萌。宁挚顿了顿，还是没忍住，轻轻摸了摸她的头。 温热的大手一抚而过，凌清瑜当场愣在原地。 宁挚干嘛摸她头？ 而始作俑者却十分淡然的离开，让她极为不爽。 她不知道的是，宁挚的心情恍如吃了蜜糖，一下子甜到周身的每一个角落。 心中懵逼的凌清瑜坐下，打开了凌正的信。 这是父王单独给自己的……凌清瑜叹气，她得提醒父王，再给凌霜筠一封单独的信啊！ 只是，当她看完信之后，直接把所有事都忘了。 “瑜宝，你和宁挚，当真有婚约在身！圣旨就被宁挚藏在书房里，是真的！据你皇叔所说，这份圣旨还是他苦求来的！乖女儿，你说这惊不惊悚？只是啊，你的身份暴露之后，他就没有下文了！这明明是嫌弃！但是好像也不对，他不是一直跟着你吗？” “哎，女儿，父王什么也不想说了。站在一个男人的角度看，宁挚是真的喜欢你。这个人，即使父王不喜，但不得不承认，他的确是个极为出众的男子，也勉勉强强，配得上我的宝贝女儿。” “只是，定国公夫人那边，怕不是那么顺利。若是往日里有人敢嫌弃我的宝贝女儿，我必会打上门去！可是，定国公夫人是方氏女……” “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记住，父王是你永远的后盾。不要想其他的事，放心大胆往前走。至于宁挚，也是偶尔可以考虑一下的。” 无言以对啊！ 凌清瑜心中，只有这一个想法。 宁挚真的喜欢她？真的吗？ 若是搁在现在，她还勉强可以相信。可是以前……宁挚居然去求了赐婚圣旨？她可不觉得，从前的宁挚有一点点喜欢自己啊！ 而且，还有定国公夫人在。 凌清瑜曾经在宫宴上见过几次方蕙兰。平心而论，那是个气质出尘的美貌妇人，十分的高贵典雅。可她不喜欢自己，或者说，是不喜欢太过张扬的女子。 她与宁挚之间，方蕙兰就是最大的难题。
第81章 身世（一） “哎呀！我到底在想些什么！”后知后觉，凌清瑜发现自己居然想到了方蕙兰这一步！ 她这简直是胡思乱想！她跟宁挚，八字还没一撇呢，怎么还想到宁挚的母亲会不会喜欢她了？ 喜欢又如何？不喜欢又如何！她凌清瑜，从来不会委曲求全。就算她当真爱宁挚爱到骨子里，也不会抛弃尊严，去讨好方蕙兰。 摇摇头，凌清瑜冷静下来。 宁挚或许是真的喜欢她。可是，她今年也不过才十六岁。就算要赐婚，凌简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下旨。 但圣旨却是实实在在被宁挚拿在手中了。父王在信中说，他怀疑是宁挚嫌弃她。可后者的所作所为，又着实不像。最大的可能，还是宁挚本就没打算现在把圣旨公布出来，求旨为的只是求一个心安。 为什么呢？ 凌清瑜怀疑，宁挚更早一步得知了她的身份。一旦她不是郡主，二人几乎就没了可能。为了避免这种情形，他才会提早把赐婚圣旨拿在手中，让任何人都无从置喙。 便是方蕙兰再不喜欢她，有了圣旨，她和方氏一族，难不成还敢抗旨？起码第一步，是过去了。至于之后的路…… 凌清瑜冷笑一声。 搁在从前，她还认为自己是凌正亲女的时候，这份圣旨她不会认。她有抗旨的底气，凌正不会强迫她做任何事，必然会支持她。 可是现在…… 若是宁挚一直不说这件事，她也不能主动提及。但是，也可以试探一二。她真的很想知道一些内情，宁挚到底是怎么知道凌霜筠身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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