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汤蛊里怎么有条这么大的蜈蚣! 她最怕这些个虫子了,长那么多只脚,怪渗人的。 也不知这么大一条蜈蚣是什么时候爬进药蛊里的,它也不怕烫,自己没了命,也毁了这一汤蛊的药。 褚朝朝很是无奈的小小声叹气,想了想,不能耽搁璟王殿下用药,不如,她将这条蜈蚣挑出来给扔了? 这样,只要她不说,就没有人知道这汤蛊里进过蜈蚣,还不耽误璟王殿下用药,她再三思忖,克服住自己内心对蜈蚣的恐惧,躲得远远的将蜈蚣用筷子给挑了出来。 身上一膈应,也不知甩到哪里去了。 恰巧这时阿春回来,看到她在扔东西,急忙上前往汤蛊里看了眼,不解的问她:“小娘子适才扔了什么?” 褚朝朝四下看了眼,低声道:“汤蛊里爬进了只虫子,我给挑出来扔了。” 阿春:……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适才她回来的路上还在想,小娘子可别将汤蛊里的蜈蚣给扔了才好,还真是给扔了,阿春瞬时急得不行,一副大祸临头的模样:“褚姨娘,闯大祸了。” “嗯?”褚朝朝有些懵,看着阿春。 “殿下身上的毒需以蜈蚣做辅药,须得碾碎让殿下入腹才是。” 褚朝朝:“可,可前两日的药里也没有啊?”她见之前的药里没有,这才以为是爬进去的蜈蚣呢。 阿春一会急得出了汗,嘴里嘟囔着这可如何是好。 “前两日汤蛊里没有,那是殿下还未到用这味药材的时候,昨日夜里孙大夫再三嘱咐,定不可出了差错。” 阿春的一通话让褚朝朝瞬时变成了小哑巴,极为愧疚,愧疚的不说话了,沉默了会,她才道:“我去跟殿下请罪,阿春,你告诉我,这,这一条蜈蚣值多少银子?” 看她能不能用银子抵灾,赔给他。 不远处,谢璟负手而立站在一棵古槐树下,神色温和,正饶有兴致的看着褚朝朝。 她想赔给他?
第11章 适才石崇大喊着‘救命’离开,他担心会吓到她,本是想来看看她,却是看到了这一幕。 小姑娘倒是个敢担当的。 阿春看着她叹息了声:“小娘子,你就是把自己发卖了也不够赔的,还是我去找殿下请罪,你在这待着吧。”阿春说着就要端起药碗离开,小娘子家甚至连官身都不是,只她爹是个教书先生,哪里有银子? 褚朝朝上前拦住她,又问:“这么贵?”她好歹也值些银子的,阿娘说若在战乱年代,她这个模样的,可值钱了。 阿春回她:“这蜈蚣统共也就三只,是孙大夫用药膳养了五年才成,不是银子能衡量的。” 褚朝朝丧气的叹了声。 这时,谢璟神色温和,向着褚朝朝走去,嗓音噙着笑意:“你还真想把自己给发卖了?” 阿春见谢璟走来,急忙端着药碗跪在了地上,是她没有看好药,也没跟小娘子说清楚,才会让小娘子误以为是没用的虫子。 褚朝朝见阿春跪下了,她也要跪,被谢璟抓住了手腕,他眸光深邃的看着她,嗓音倒是温和:“若是发卖给本王,倒是可以抵了。” 褚朝朝:…… “殿,殿下是想让我做什么?” 谢璟抬手示意阿春起来,宽大的手掌依旧握着褚朝朝的手腕,扯住她的手向着敬云院走去:“先欠着本王。” 他说完,听到身旁传来小小的叹气声。 直到走进屋内,褚朝朝才又问他:“没了蜈蚣殿下的毒是不是就解不了了?” 谢璟侧首看她,想起这小姑娘来璟王府的目的,说道:“孙大夫医术高超,本王不会死的。” 褚朝朝没听出他的意有所指,点了点头。 垂眸的瞬间,她轻呀了声,躲在谢璟身后,谢璟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地板上石崇留下的血迹阿绿还未来得及清理。 显然她看到血迹,想到了别的,有些吓着了。 谢璟垂眸看着她,轻声解释着:“他们是罪有应得,不必怕本王。” 谢璟已能很好的把握住对她说话的语气,不会生硬也不会冷厉,不至于把褚朝朝吓的又发抖。 褚朝朝闻言老实的点了点头。 这时,木漾走进来,禀道:“殿下,顾公子求见。” 谢璟微微蹙眉,今日倒是很忙,他本还想着将褚朝朝带进书房考查一番她的学问,看来只得作罢,到夜间再考查了。 谢璟去了竹园见顾凉。 竹园离得敬云院不远,转过一条回廊就是,未中毒前他常一个人在竹园里饮酒,那里清静,除了顾凉也就只他一人去过。 顾凉是大盛朝唯一异姓王顾凛的长子,与谢璟向来性情相投,让木微木漾曾一度以为他家主子与顾凉是断袖。 顾凉坐在亭下,抿了口茶,大肆夸赞一番:“璟王殿下这里的茶着实是香醇,好些日子未来讨一杯了。” 谢璟未理会他的话。 顾凉又开始说笑:“朝朝来到王府也有几日了,殿下身边突然多了个女子可还适应?”顾凉说到女子时,故意压重了语气,意有所指。 虽然他知道谢璟根本不舍得碰那小姑娘的。 谢璟听到他提起褚朝朝,倒是勾出一抹笑,顾凉肉眼可见他是极为适应,提醒着他:“璟王殿下的冷脸对着我们也就算了,可别整日里对朝朝那样。” 吓跑了可如何是好。 他可还记得,在灵山寺那日,小姑娘磕磕巴巴的跟空明大师说出‘陆臣’二字时嗓音里含着的娇羞。 顾凉话落,却是第一次见到谢璟眉目间有些犯愁,想来他是说对了,朝朝怕他。 “殿下哄着些,时日久了,她也就不怕了。” 他其实想说,不如直接圆了房,一个床上滚出来的夫妻关系自会亲近些,这感情日后培养起来也容易不是。 可他没敢说。 二人说了一会话,顾凉谈起正事:“适才我见木微带着石崇离开了王府,殿下当真要为了八年前的旧案一直与陛下作对?” 谢璟是景帝与皇后唯一的嫡子,以大盛朝立嫡不立长的规矩,他早该被立为太子了,只是,谢璟一心揪着八年前的旧案不放,想要为张家翻案。 而当今陛下,非常反对这件事。 是以,立储之事一直被拖着。 谢璟看了他一眼:“本王为忠臣翻案,何来作对?” 顾凉也是知道他是铁了心要做这件事,说来也是多嘴一问,朝朝都进了璟王府,他更是不会就此罢手。 顾凉与谢璟在这里谈事,褚朝朝在屋内待了会,觉得无趣也出了敬云院,隔着老远她就看到一片牡丹花中有一团毛绒绒的东西在动。 看那模样,似是只小白狗。 她极为兴奋的小跑过去,可那小狗看出了她的来意,也跟着跑,褚朝朝只抓到了狗尾巴,顺下来一撮毛,却是让小白狗给跑了。 还眼睁睁看着小白狗朝着竹园的方向跑去。 她知道,谢璟正在那里见客,不能过去。便朝前走了几步,直到谢璟和那位公子的身影落在她眼中,褚朝朝心中一紧,怔了一会。 她看着坐在谢璟一旁的公子的背影,好熟悉啊。 像陆臣哥哥。 褚朝朝心中一时有些激动,她只知道陆哥哥的名字,还有他对她说,若日后想要找他就去墨韵书院。 其余什么都不知道了。 她及笄后,就想攒银子来上京城内去墨韵书院找他,可阿娘不让,前几日她让阿春帮忙,阿春也不帮。 若坐在那里的公子真的是陆臣哥哥,就太好了。 褚朝朝想要上前去确认,可又不敢。 再三想了想,决定偷偷藏在这里,等下他们出来后,她可以偷偷看上一眼。 于是,褚朝朝就学起了小狗,钻进了一片绣球花中,只待等下他们从这里经过,她可以去瞄上一眼。 此时,谢璟与顾凉在亭下用了茶,谈完了正事,起身向着这边的长廊走来,顾凉眉目含笑问道:“云霁,咱们有些时候未对弈了,改日待你身子好了,定要厮杀几局。” 谢璟:“奉陪。”他话落,注意到了一旁绣球花里的身影,微侧首看了眼,不知这小姑娘又要做什么。 于是,褚朝朝除了听到从长廊经过的二人说话外,想看的一点都未看到,她藏身的绣球花在左侧,而谢璟正好走在左侧。 他身量高,比他一旁的男子要高上一些,正正好好把人家给挡住了,愣是让褚朝朝一点顾凉的脸都未看到。 她看出来了,谢璟是故意的。 他与那位公子本来是错着些位置的,可是后来却步子齐整,两个人一起抬一起落,褚朝朝在心中暗骂了他好一会,才从绣球花里钻出来。 刚走上回廊,眼前的光就被一道高大的身影给遮挡了,她抬眸去看,正是她在心里骂着的人,谢璟问她:“躲在那里做什么?” 还敢偷看别的男子。
第12章 褚朝朝低声回着他:“找小狗。” 谢璟蹙眉,顾凉确实带着他的狗来了璟王府,可这小姑娘分明是在扯谎,他本欲再问她,想了想,还是算了。 “走吧,身上都弄脏了,回去洗洗。”他说着,给她理了理因钻进绣球花中扯乱的青丝,虽是心中不悦,动作却极为温柔。 回到敬云院净手后,褚朝朝有些心神不宁,小姑娘向来心里藏不住事,问谢璟:“殿下,适才那位公子姓甚名谁?” 谢璟垂眸看她,嗓音淡淡道:“郡王府的长公子顾凉。”他说完,目光一寸不错的盯着褚朝朝,分明在她眼眸中看到了失落。 她在失落什么? 褚朝朝轻轻‘哦’了声,情绪不高道:“殿下,我有些累了,想去歇会。” 褚朝朝向来不会这副模样,小姑娘虽是胆小却极少情绪如此低沉,谢璟突然想起那日在灵山寺的密室中听到她说‘陆臣’的名字,心中没来由的烦躁,压制住情绪后才回她:“去吧,今晚本王考查你的功课。” “嗯?”褚朝朝从失落中回过神,不带掩饰的看着他:“我才刚学了一日,殿下怎就考查功课了?” 谢璟:“看你的底子如何,好因材施教。” 褚朝朝的烦恼又多了一件,让她很是头疼,憋着情绪对他点了点头,转身进了屋内。 此时,顾凉抱着他的小白狗出了璟王府,直到坐进马车内他才轻叹了声,当初他以‘陆臣’的身份去见过朝朝,却没想朝朝喜欢上了他。 这事让他很是头大,一旦被殿下知道了,他怕是得脱层皮。 —— 天擦黑时,褚朝朝才睡醒过来,她因着太烦,多睡了会,连午膳都未用,直接睡醒就用了晚膳,烦心事也都被她给睡没了。 与谢璟一起坐在书房时,她一边继续练着字一边等着谢璟对她的考问,可谢璟似乎神色有些沉重,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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