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清冽热烫的气息包裹着她,多了几分热烈的真实感。 陆璟肆微撑起身,目光灼灼地盯着她,指腹贴上那被欺负得艳红的唇瓣,嗓音混磁,“清醒了?” “可还记得自己昨夜做了什么?” 苏珞浅刚醒过来,他又问得突然,她这一时之间哪儿能全都想起来。 但听他这语气...想必她昨夜做的事不是什么好事。 苏珞浅一张小脸通红,决定先发制人,“我回娘家,你怎的也来了?” 陆璟肆轻笑着,大手在被褥之下覆上她细嫩后腰处,轻轻摩挲,意味不明地反问,“王妃觉得呢?” 苏珞浅咬着唇闷吟了声,被他挑弄得泛软,抬手抵在他胸前,抗拒道,“你做什么!这是在我闺房。” “闺房...” 这两个字从他喉间溢出,多了几分低哑。 陆璟肆眼眸沉沉,没有说话,脑海中某些想法难以被抑制。 摘星小院。 他确实很想在这床榻上,摘她这颗星。 很想。 他拉开苏珞浅抵在胸前的手,覆在她耳边低语,“浅浅不想吗?” 他突然这样喊她的闺名,苏珞浅心间猛地一跳,与他视线对上,抿紧了唇,“你别这样叫我。” 但陆璟肆并未理会她这句话,而是贴她更近,长指在她后腰的系带结边来回抚摩。 欲解未解。 苏珞浅心跳快得不像话,眼见着他彻底俯下身来,隔着嫩黄色的小衣,以高挺鼻梁轻蹭。 酥麻感陡然从身前传来,她咬着唇忍住,没敢泄出半点声响。 然后陆璟肆却并未放过她,修长指节直接挑开她小衣的系带。 往上,猛地一拢。 “...嗯...” “陆璟、肆...” 她当真是有些害怕。 这毕竟是在苏府,是在她家啊。 这人一折腾起来就没完没了,若是待会儿误了和阿爹阿娘的早膳时辰,再被人瞧见这一床榻的凌乱,那她真是没脸见人。 两人几乎是鸳鸯交颈之势,锦被将他们身躯裹得严实。 而在锦被之下,他的那双握过剑的大手,正藏进嫩黄色的女子小衣里,手背青筋用力得突起。 苏珞浅双眸含了水,抬手握住他坚硬的腕骨,想要阻止,却没有丝毫力气。 陆璟肆俯身而下,将她整个人密实罩住。 另一只手挑开她的亵裳… 苏珞浅修长莹白的腿儿紧、闭,小声喊他,“陆璟肆...” 这一方小小的床榻内,她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被撩拨的,额间已经出了细密的薄汗。 秋瞳剪水,鼻尖红红,透着几分被欺负的委屈。 陆璟肆微一垂眸,两人四目相对。 他没说什么,覆身噙住她的唇,辗转采撷,专横深入。 但到底,已经进了亵裳里的那只大手缓慢退出。 其实,他原本也没想着要行事,待会儿要去典狱司,时间不够。 只是啊,这男人的坏心思一起,就总想着在她身上讨点利息。 但苏珞浅不知他心中所想,少了那极强的侵略感,她心底微松,抬手环住他健壮的肩膀,却是在不经意间,触到某个昨夜才新添的伤口。 她轻口耑着,细嫩指尖在那上边缓缓摩挲,还未来得及说些什么,手腕就被他扣住。 陆璟肆紧盯着她的眼睛,“浅浅在检查自己的战利品?” 苏珞浅被他亲得有些发懵,唇瓣艳红,带着晶莹的水润。 他见她这副模样,低笑着将肩膀凑到她面前,“看吧,你咬的。” 牙印上的血迹被里衣蹭去不少,只余点点殷红。 只是隔了一夜,这牙印痕便显得尤为深重,在他肌理健硕的肩膀上,十分明显,可以想见苏珞浅咬时是下了多大的气力。 估计以后都很难消了。 苏珞浅杏眸圆睁,盯着这一小处咬痕,难以相信这居然是自己咬出来的。 她默默在脑海中回忆昨夜发生的事。 一定是陆璟肆做了什么过分的事,她才会咬他。 这一想,那些她跨坐在他身上,耀武扬威说要让他给她暖床的画面便猛地蹿进脑海里。 苏珞浅一张小脸登时红了个彻底。 天啊。 她究竟都干了些什么。 陆璟肆微撑起身,黑眸里染上几分温和,神色也不似平时那么冷厉。 只是他越是这样的态度,苏珞浅心底的理亏和羞愤便越被放大。 秀眉紧蹙,红唇紧抿着。 须臾。 陆璟肆重新覆下身,温热气息喷洒在她鼻尖,“浅浅可想好,要如何补偿?” 他话音刚落,便见苏珞浅倏然闭眼,抬手再度揽住他的肩膀,像是做了什么重大决定一般。 “今、今日在苏府,真的不行。” “等回去...回去了再来好不好?” 闻言,陆璟肆长指扣住她的下巴,迫使她睁眼,“浅浅莫不是忘了,夫妻之间行周公之礼乃是理所应当。” “这补偿,诚意好像不太够啊。” 苏珞浅心虚地看他,“那要怎么样才行?” 陆璟肆居高临下地盯着她。 在这一刻,他倏地想起那日从宫里回王府之后,她转身去了王府后院那处楼阁的背影。 他心念微动,低头吻住她,“还没想好,浅浅只要记得,欠我一次补偿便可。” 第58章 恶人自有恶人磨 陆璟肆还要去典狱司,两人自然最终没有更进一步。 但那嫩黄小衣下的雪腻酥脯,被他磋磨了个彻底。 苏珞浅直至午间与双亲一起用餐时,仍觉肿疼。 因此饭后没再多待,带着泽兰和银朱上了马车,回王府。 路过西市时,造型华美的马车停下,银朱从马车上下来,提裙进了旁边一家糕点铺子,去给她家王妃买桂花糕。 马车内,苏珞浅正坐在软垫上,靠着车厢壁闭目养神。 泽兰见她这样,抬手为她倒了杯茶水。 “王妃,喝点水吧。” 苏珞浅眼皮微撩,纤手接过杯身,轻抿了一口。 她刚才仔细回忆了一番。 昨夜,确实是挺丢人的。 不过幸好,她虽然说了那蓝皮本子是锁在妆奁里,但并未傻到将钥匙放于何处也一并说出来。 思及此,苏珞浅轻轻吐出一口气,勉强算是找到了个安慰自己的理由。 她抬手掀开帷裳,清浅的眸光望向窗外。 西市向来热闹,临近秋闱,不少裕京周围的乡县考生均已经提前来到都城。 东市客栈价格普遍高,西市虽然嘈杂,但毕竟客栈可选的价格多些,是不少寒门子弟的首选。 苏珞浅饶有兴致地望着这熙攘街道的小摊小贩烟火气,只是没多久,倏地听到一声模糊惨叫。 她抬眸看向另一侧。 在窗牖斜对角,有一条小巷。 小巷尽头里,有一老妪正跌坐在地,正背对着在她的身侧,有两名男子。 一个是年轻人,另一个瞧着上了些年纪,此时正对着被推倒在地的老妪拳打脚踢。 待那老妪费力爬转过身时,苏珞浅看清了她的脸。 是刘嬷嬷。 苏珞浅眸色微顿,随即让泽兰将帷裳用银钩束起,饶有兴致地围观这一出闹剧。 泽兰显然也看到了,凑过来一起。 “咦,那好像是刘嬷嬷的丈夫和儿子。” 这倒是让苏珞浅有些意外,“家人吗?” 泽兰点点头,“奴婢也是听厨房烧火的大娘说的,王府的青蔬供应换人之后,好像刘嬷嬷的丈夫和儿子上门想要求情,但是没人敢松这个口。” “想来是家里日子过不下去了,这争执也便多了。” 泽兰正说着,苏珞浅忽听巷子里头传来两个男人的暴喝声。 “没了王府的帮衬,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如今你自己生生断了这条财路,就别怪当儿子的不客气!” “你个毒妇!老子今天就要打死你!” ...... 那一老一少两个人话还没说完呢,便又继续拳打脚踢。 想来那日苏珞浅做出的更换青蔬供应的决定,对他们一家子影响确实不小。 她看了会儿,倏觉没什么意思,扭头将帷裳放下。 恶人自有恶人磨,刘嬷嬷往后余生,大概都得在这种痛苦中度过了。 但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苏珞浅可不会对她心软。 这样也挺好,既能让刘嬷嬷痛苦,也不至于脏了她的手。 苏珞浅唇角微勾,那双清灵的杏眸里无甚情绪。 恰好此时,去买桂花糕的银朱回来。 马车轿厢门一开,轻淡的桂花香扑鼻而来,苏珞浅心情不错,轻声道,“走吧,回王府。” ** 考官和许斌身亡案,证据确凿,很快便定下案来。 一切尘埃落定后,没多久便到了秋闱。 大瑨秋闱日期安排在中秋佳节之前,八月月初。 金桂飘香,秋高气爽的好日子。 苏又清经历了之前的事,精神萎靡,可他已经为秋闱做了那么久的准备,也来了裕京,还已经报了名,这秋闱也只能硬着头皮上。 但他也自知实在不是这块料,发挥不佳,秋闱刚考完,便不等放榜,直接收拾东西回了老家。 因这秋闱,裕京城最近几日变得更加热闹,不过陆璟肆倒是没像之前那么忙,有时进宫与皇上、太子议事,更多的时候,在苏珞浅看账本时,他就坐在旁的桌边看书。 两人也不怎么说话,但空气中隐有书翻过页和算盘拨动的声响,倒是显得十分和谐。 秋闱过后,便是金秋赏桂的最佳时节。 元福寺后山菱湖边上种了大片桂花树,城中无论是世家贵族亦或是普通百姓,均有不少成群结伴相约一同去赏桂的。 苏珞浅要陪同崔安岚来元福寺上香,本想着约上秦舒凝一道,到后山菱湖赏桂,但秦舒凝最近身子不太利索,便没有出宫。 挂着承安王府徽记的马车一路缓行上山,待行至半山腰的空地上,马夫便将马车停在此。 因着近来来元福寺的人众多,空地上的马车也不少。 苏珞浅和崔安岚一下车,便看到一众马车中有一辆带着“尹”的徽记。 瞧那架势,应是荣宁侯尹家。 苏珞浅视线落在那上边,眸色微顿,随即又恢复正常。 崔安岚显然也注意到了,轻拍了拍她的手,说道,“咱们现在也不需要忌惮他了。” 苏珞浅笑笑,“不是忌惮,只是觉得本就是来赏桂的,若是遇到了,会脏到眼。” 崔安岚听到她毫不客气的话,也跟着笑,“元福寺这样的佛门清净之地,想来那世子也待不住,说不定只是侯府女眷而已。” 听罢这话,苏珞浅轻轻点头,两人一路相携、拾阶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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