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珞浅面色通红,破罐子破摔地将脸埋在他怀里。 只要她看不到,那尴尬的就不是她。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陆璟肆直接抱着她,进了浴室。 等到她被放下来时,披风一掀开,就看到面前那偌大的水池子氤氲着水汽,潮湿稠热。 苏珞浅好不容易稍稍平复下来的心跳,复又极重极快地跳了起来。 陆璟肆站在她身后,俯身将人拢进怀里,大手按着她的紧瘦的小腹,往后贴。 长指挑开她的衿带,气息烫得不像话,“沐浴吗?” 苏珞浅几乎是立即软了腿,咬着唇点头又摇头。 她想沐浴,但她不想这样沐浴。 有了之前的经验,她再清楚不过,他说的沐浴和她想的沐浴,压根不是一回事。 那一次明明都...水都进来了,她求饶,他也不听。 在浴池中她毫无依靠,只能紧紧攀附着他,却惹来他的变本加厉。 此时,男人的手轻车熟路鑽入,吻流连在她后颈。 苏珞浅嘤吟一声,手搭在他坚硬的腕骨上,却没有半点力气拉出来。 “你…嗯、刚回来,不累、不累吗…” 陆璟肆闷着声笑,抓住她的手往后,给他解腰封,又去吻她的耳珠,“这点力气还是有的。” “噹”的一声,腰封落地。 褐色劲衣和烟青色裙衫掉落在地。 浴池水声骤响,波纹浮动间,苏珞浅已经被他压在浴池岩壁边。 背对着他。 她双手搭在湿漉漉的浴池边上,浑身上下透着粉,咬唇闷哼。 浴池里的水温正好,可苏珞浅感觉自己身上很烫,由里到外的烫。 烫得整个人像是要融化掉一样。 她仰着细颈,细细碎碎地哼吟,央着他慢點、也央着他輕點。 可两人分开了十来日,陆璟肆疯起来的劲儿,哪是她受得住的。 兴起时,他便松了一直桎梏住她细腰的手,转而去拢弄绵软白玉。 苏珞浅颤得不像话,两条细白的长腿在水中来回扑腾,浴池岩壁又湿又滑,葱段似的指尖实在找不到借力点。 若是两人面对面,她大可环住他紧劲的腰,双手揽着他的肩,但现下这样,她心底有些害怕。 水中的失重感,再加上男人专横的冲犯,让她感觉她好像随时有可能掉下去。 苏珞浅忍着这动荡,嘤嘤泣泣朝后伸手,声音委屈极了。 “陆璟、肆...抱...” 低低婉转的娇声入耳,陆璟肆浑身一震,随即俯下身,长臂将人拢得密密实实。 “害怕了?” 被烛光映照在墙壁上的水纹激荡更甚。 苏珞浅神思不清,那双杏眸靡丽朦胧,勾的是最媚人的娇色。 她勉强听清他的话,胡乱点头,仍是不满意这样,又娇着嗓音求他,“抱...” 听此音,陆璟肆如何还能不满足她,扣着她的肩膀,将人转过来,复又重新贴近。 苏珞浅如愿抱到人,也如愿感受到他那只大手覆住自己蝴蝶骨的力道,乖顺地靠在他肩头。 含情仰受。 陆璟肆低头去亲她的耳朵,亲她的唇,声音低哑潮热,“浅浅真乖。” 不知过了多久,水温变凉。 陆璟肆才带着人从浴池里出来,扯下衣衫给彼此穿上,又抱着她回了寝室。 苏珞浅没什么力气,浑身都是软的,且还泛着潮气。 她抬起自己的指尖,盯着看了会儿,小声埋怨道,“我手指都泡皱了。” 可见两人在里边待了多久。 闻言,陆璟肆拉过她的手指放到唇边,轻轻啄吻,低声开口,“那下次换个地方。” 他声音温柔,那双黑眸里似含着万千情意。 苏珞浅有些不太习惯他这样,又觉得他说出来的话臊死人,红着脸抽回手,翻了身背对着他。 陆璟肆起身熄了烛火,这才上榻。 榻间宽敞,但自从两人同塌而眠开始,他每每上来都要拥着她入睡。 身躯紧贴,交颈缠绵。 也不知是因这天气逐渐寒凉,还是因两人的相处越发亲密自然,苏珞浅在他长臂伸过来时,依顺着他的力道,偎进他怀里。 陆璟肆垂眸,脑袋埋在她颈侧,嗅她身上的淡香。 苏珞浅身体疲累,但脑海中却突地想起刚才两人在马车上说的话。 她忍着困意,轻声开口道,“陆璟、肆...你行事要小心些。” 陆璟肆从后亲她的耳珠,低低应了声,“好。” 苏珞浅得到他的应答,微勾着唇,任由睡意袭来。 昏暗的床榻间,陆璟肆眸色清明。 他抬手,温热的掌心覆在她心口上,仔细感受着她舒缓的心跳声。 片刻后,倏然在她耳边轻声道,“浅浅,喊四哥。” 苏珞浅已经被睡意笼罩,只是下意识地跟着他话说出口,喊了声。 “四哥。” 陆璟肆心满意足,吻了吻她的秀发,“嗯,睡吧。” 第78章 站不起来 翌日初辰。 陆璟肆醒时,苏珞浅还睡得沉沉。 一夜过去,两人的姿势早已发生变化。 她在他怀里翻了身,不再背对着他,一张睡得娇粉的脸颊就贴在他胸膛上。 陆璟肆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亲,这才起身。 福临听到屋里动静,连忙进来服侍。 承影候在外边,不多时,便见自家王爷神清气爽地出来。 他连忙上前,低声道,“昨日段茂彬那一下摔得不轻,府医让他卧榻休养,文昌伯从城外的道观回来看望,但只待了一会儿,便又回了道观。” “段茂彬这几日,应是无法出府。” 陆璟肆冷嗤一声,“继续派人盯着。” 言罢,他便转身去了书房,承影连忙跟上,“属下明白。” 说完这话,承影在心里无声感慨。 这段茂彬怕是在秦楼楚馆的酒坛子里泡久了,将脑子泡坏了,忘了承安王是怎样的人。 招惹谁不好,居然招惹到王妃身上来。 想到刚才陆璟肆的吩咐,他不免打了个寒战。 王爷这一招,是真将人逼至绝路啊。 —— 段茂彬在府里养了几天伤,不待府医同意他出门,便迫不及待地去了群芳楼。 夜半时分,东市街道静谧无人。 段茂彬酒气熏天、摇摇晃晃地从群芳楼大门出来,一旁的小厮小心翼翼扶着他。 然而不等主仆俩上踩上马车车凳,便有一群壮汉从暗处窜出来,快稳准地往他们嘴里塞入布条,用麻袋将二人套起,绑走。 待把人掠至僻静处,段茂彬仍未从醉酒中清醒过来,只因被装在麻袋里,四肢遭束缚而骂骂咧咧,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即将面临什么境况。 反倒是一旁的小厮,哆哆嗦嗦地打着抖,却还是装着胆子喝道,“我家少爷乃文昌伯儿子,你们胆敢行歹事,文昌伯必定不会放过你们。” 而壮汉们对他的话极其不耐,其中一个上前,只用一记手刀,便让小厮闭了嘴。 周遭倏地安静下来,只剩下段茂彬嘟嘟囔囔的声音。 这次,壮汉们便没有那么客气了。 几人相视一眼,举起的棍棒高高落下。 “啊——” 幽静的街道上响起惨厉的叫声。 然而这一处偏僻,此时又是半夜,根本无人听得到段茂彬的声音。 他被装在麻袋里,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被毒打。 其中一棍子直接抡在他小腹上,他惨厉的叫声更响。 疼痛让他清醒了些,口中的求饶变成骂骂咧咧。 然而他骂得越狠,那些棍棒挥在空中划破空气的凌厉声便越响。 到最后,骂声又重新变回求饶声。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求饶声渐止,确认他已经晕过去了,壮汉才停了手。 趁着天还黑着,几人将两个麻袋带回到文昌伯府大门前。 缠紧麻袋袋口的绳子解开,段茂彬被丢了出来。 他整张脸肿得像猪头,身上原本干净华贵的袍衫染了血迹,污糟不堪。 然而这还不算完。 壮汉们冷着脸,从衣襟中掏出药粉,和水给他灌下,又将他身上的衣服扒了个精光。 秋夜寒凉的凛风中,段茂彬就这么赤|裸着被丢在自家府门大门口,身上伤痕累累,尤其是下半身。 做完这些,壮汉们借着夜色掩护,消失得无影无踪。 卯时末。 裕京城的街道逐渐热闹起来。 然而众人不似往日一般,开铺的开铺,采买的采买,而是聚着一起,围在文昌伯府大门前。 议论声逐渐响起。 不足半日,段茂彬被人打残脱光衣服丢在自家门前的消息就在裕京城中散开。 等到段博文收到消息匆忙进城时,坊间已经言之凿凿段茂彬命根子被断,以后不能人道。 他一进府门便听得自己老母亲在主厅里哭得昏天黑地,直呼自己连曾孙都还没抱上呢。 紧接着又捶心肝地骂人。 段博文眉心直跳,脸色阴沉。 他虽是近来痴迷于修道炼丹之术,但到底是亲儿子,且还是唯一的亲儿子,发生这样的事,以后他老段家可能就要绝后了。 他连忙去了段茂彬的院子。 府医正在房间里为段茂彬上药,后者还昏迷着。 段博文匆匆看了几眼,眉心拧得更紧。 这些伤,几乎可以说是下了死手,且最重的集中在下半身,分明就是想让段茂彬下半辈子站不起来。 一看就是寻仇来的。 段博文眼神发沉,揪住管家的衣领,喝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管家战战兢兢,将今早发现段茂彬的过程说了一遍,又让跟在段茂彬身旁的小厮进来。 但那小厮昨夜压根什么都没看到,且对方根本没出声,他只能判断出对方是一群人,且还是一群魁梧大汉。 除此之外,什么线索都没有。 段茂彬好流连于青楼妓馆,以前整夜不归的情况也有,因此昨夜他没回来,府里的人都没当回事。 却没想到,居然会发生这样的事。 最终,段博文只能去京兆府报官。 京兆府尹齐子安倒是接下了这个案子。 段茂彬被打成这样,自然是要往结仇结怨的方向调查。 但查了几日,却毫无进展。 不是齐子安无能,也不是京兆府不出力,而是因为—— 段茂彬以前得罪过的人,太多了。 光是在青楼妓馆与其他花客发生过的大大小小冲突就数不胜数,更遑论还有那种口出狂言,招惹同为世家子弟的勋贵公子的事例。 就这些人,这次段茂彬出事,他们可没少在背地里落井下石。 现在酒楼茶馆的话本子已经编到段茂彬是生来无能,所以多年来只敢纳妾不敢娶妻,常流连烟柳之地只是靠着药物在支撑脸面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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