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苏珞浅倏地有些紧张,攥住衣纱的指尖下意识用力。 她刚沐浴完,眼睫似还藏着水汽,仰头看他时,眼尾上扬泛着红,一双清亮杏眸湿漉漉的。 漆黑瞳仁里甚至能隐约看到他的身影。 衣纱掩不住她姣好的身子,秀发垂直而落,发尾还滴着水,点点渗过单薄的布料,娇粉肤色渐露。 浅白色的小衣裹着娇/盈/雪/脯,在他的注视下略微起伏。 屋里一时之间有些安静。 苏珞浅这才反应过来,两人的距离过于近了,近到她整个人几乎被男人清冽的气息包裹住。 她不自在地侧过头,没再和他对视。 须臾。 “我让泽兰再添一床被子。” “这盒子里是什么?” 一男一女两道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苏珞浅听清他的话,心下一紧,转过身飞快将小木盒藏进梳妆桌旁的柜子里。 “就是一些女子的私密物件,你不会想知道的。” 陆璟肆眼看着她动作极快却略显慌乱地藏东西,灼灼目光终是移开了些。 出口的声音却有些冷,“你我本就是夫妻,何需分被而盖。” 苏珞浅往旁边挪了几步,来到架子旁,拿下衣衫给自己披上。 “我不习惯。” “你须得习惯。” 男人的声音冷冽低沉,带着不容拒绝的语气。 苏珞浅下意识抬眸朝他看去,目光冷不丁和他的撞上。 黑眸幽深,好似能一眼将她看穿。 她梗着脖子,耳根红红的同他打着商量,“我慢慢适应不行吗?” “呵。”陆璟肆极轻地笑了声,正要开口,便听到承影的声音从屋外传来。 “王爷,又发现了一具,在城西。” 发现了什么,不言而喻。 陆璟肆来不及再说什么,衣袖一拂,转身大步朝门外走去。 直到男人的脚步声走远,苏珞浅才深呼出一口气。 泽兰快步从外间进来,有些担心,“王妃,您没事吧?” 已近亥时,院子里的人均没想到王爷会在这个时候过来,想进来通禀却被制止,只能站在屋外心惊肉跳。 苏珞浅摇摇头,“没事。” 她发尾还滴着水,泽兰拿了帨巾为她绞干头发,动作轻缓。 片刻后,苏珞浅抬手,“你先出去吧。” 屋里安静下来,她托腮浅思。 这两个多月以来,陆璟肆大多时候宿在书房侧屋,极少在入夜之后来到正屋。 苏珞浅无需担心同塌而眠的事,日子过于舒心,导致她都快忘了—— 他们不可能一直不同床。 新婚那夜的记忆再度浮现上来,她倏地红了脸颊。 虽然有点疼,但熬一熬应该就过去了,毕竟陆璟肆好像…结束得挺快的。 第9章 使尽浑身解数讨你欢心 城西发现的这一具女尸,最终确认为礼部尚书钟佑年之女钟沁。 钟沁于十日前失踪,当时就已经报了京兆府,京兆府苦寻多日,但一直未有结果。 连环女尸案此前由京兆府经办,钟沁的失踪未和女尸案联系起来,主要是还是因为死者的身份。 女尸案的凶手极为狡猾,这案子的死者皆为寻常百姓家的女儿,或是高门大户里的婢女。 因为凶手深知,若是这案子的时间拖得久了,那高门大户不会费尽心思为死去的婢女追凶,而寻常百姓家,既困于女子礼教,也没有那么多心力耗费在这一件事上。 事情最后往往不了了之。 陆璟肆会注意到这个案子,是之前无意间听同僚提起过某地出现女尸,后苏珞浅又和他说起佩兰之死,他一查卷宗,果然发现了几起案子间的相似之处。 死者越来越多,这事闹得连圣上都知道了,案子便从京兆府秘密移交至典狱司,由陆璟肆率人私下调查。 但如今钟沁的出现,似乎推翻了他们之前的判断。 陆璟肆到达义庄时,仵作刚验完尸。 钟沁身亡已经五六日,只是抛尸地点更远更为隐蔽,一直到今日才被发现。 她和其他女尸案的受害者一样,都是被扼颈而亡,且死前遭受非人虐待,手段十分残忍。 算上钟沁,女尸案的死者人数已经达到五人,龙颜震怒,陆璟肆再度被召进宫。 接下来陆璟肆日日早出晚归,有时甚至连王府都没回。 接连的命案,引起了不少百姓讨论,只大家忙碌于生计,只闲谈时多嘱咐相识的女子出行小心,便又回归于日常生活。 就这么过了六日。 这天—— 承安王府东侧门的小道上,停着一辆不起眼的马车。 苏珞浅穿着一身双蝶钿花裙,梳了个寻常发髻,秀眉轻描,遮面的薄纱衬得她上挑的眼尾更加精致。 抬步轻移时,婀娜有致的身姿尽显妩媚妖娆。 陆璟肆在她身后,也一起上了马车。 车轮前滚,约莫半个时辰后,马车停在林永鸿的别庄门前。 陆璟肆压低了声音,声线低沉威冷,“今日,你是跟在本王身边的伶人,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你当知晓。。” “明白,”苏珞浅点点头,上身微微轻靠过去,漂亮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还得使尽浑身解数,讨你欢心。” 听到她的用词,陆璟肆微不可察地蹙眉,说了句“谨言慎行”,便拂袖下了马车。 别庄内的景观和上次来的别无二致,亭台楼阁,池馆水榭,每一处都颇费心思。 林永鸿就站在主厅门口,看到陆璟肆时,笑着迎上来,“陆兄肯再度光临,真是令林某喜出望外。” 他眉眼一侧,视线毫不客气地在苏珞浅身上来回打量,随即眼底泛着邪秽精光,“啧啧啧,想来还是我下手慢了,竟不知那戏园子中还有这等绝色。” 他说着又笑得直接,看向陆璟肆,“陆兄艳福不浅呐。” 陆璟肆眼风微错,沉声道,“还不快向林公子行礼。” 苏珞浅迈着莲步,微微福身,声音娇软悦耳,“小女子见过林公子。” 林永鸿上前几步,抬手就要来揭她的面纱。 苏珞浅呼吸一滞,下意识往陆璟肆身后藏了藏,指尖紧张地攥紧掌心。 一上来就这么直接的吗。 不想林永鸿的手臂被半道上伸出的一只苍劲有力的大手拦住,“林公子,这是做什么?” 林永鸿嘿嘿一笑,眼神流里流气,“陆兄,这么漂亮的美人儿,也让林某开开眼啊。” 陆璟肆侧眸看着苏珞浅。 她带着面纱,低垂着眉眼,鸦羽似的眼睫在下眼睑处投出一小片阴影。 肌肤细腻瓷白,乖巧温顺得不像话。 虽然面容瞧不真切,但偏生就这种若隐若现的朦胧感,更勾得人心痒痒。 男人长臂一揽,直接扣住她的细腰,把人禁锢进怀里,长指隔着面纱轻轻摩挲她的脸颊,凝视着她的眼底染上几分风流矜傲,“这叫情趣,面纱揭了那就不得趣了,林兄难道不懂?” 长公主独子,当今圣上的亲外甥,陆璟肆若是想,这裕京城里该是没人能比他更清贵华然与跌荡风流的。 但他除了是长公主之子和皇帝亲外甥之外,还是承安王,是执掌典狱司的陆大人。 浸淫官场的赫赫官威与喜怒难辨的深沉心机,让他看起来更加冷厉威肃。 只是今日他有意收敛藏起,整个人便多了几分矜傲倜傥。 站在两人面前的林永鸿见他们如此亲密,笑得意味深长,收回手,“哈哈哈哈,是我唐突了,不该搅了陆兄的兴致。” 话落,他侧过身,“陆兄里边请。” 苏珞浅在陆璟肆扣住她的腰时,心跳骤然加快,男人眉目幽沉,盯着她的眸底暗光隐晦。 腰侧那双温热的手掌存在感极强,她脸颊腾地一下就红了,但又随即反应过来,软了身子靠在他怀里,娇娇媚媚地低喊了声,“陆大人~” 陆璟肆听到她的这一声,脚步微顿,又马上恢复正常。 直至进了主厅,在林永鸿设的宴席旁落座,苏珞浅仍倚在他怀里。 刚一坐下,便有三四个相貌身姿出众、穿着十分露骨大胆的女子被领了进来。 陆璟肆微不可察地拧了拧眉。 林永鸿看了看他的脸色,笑道,“今日陆兄有绝色相陪,定是瞧不上我这别庄里的庸脂俗粉。” 他抬手轻拍自己身边的位子,“来,都过来。” 那几个女子一道到他身旁,斟酒的斟酒,按肩的按肩。 林永鸿一边享受着美人们的服侍,一边对着她们上下其手。 此等放/辟/淫/侈的场景,苏珞浅何曾见过,耳根子通红地转过身,眼不见为净。 心底暗暗骂了好几句。 她转身的动作落在林永鸿眼里,便是迫不及待讨好陆璟肆的意思。 林永鸿谑浪地看了他们几眼,“若是陆兄真喜欢,便将这伶人纳进府里,赏她一个通房妾室之位,已算是万分荣恩。” 第10章 怎的还摸来摸去 闻言,苏珞浅定了定心神,起身为陆璟肆斟酒,看起来一副想要趁机求名分的模样。 陆璟肆长指接过她递来的酒杯,大掌覆在她后腰处,似轻似重地摩挲。 哪知刚一动,苏珞浅便软倒在他怀里。 两人一垂眸一低首,目光直接相撞。 苏珞浅背着林永鸿,秀眉微蹙地瞪他。 无人知晓这腰间位置是她最敏感的命门,他掌心微一揉按,她整个人便打一激灵。 那手扶着也就扶着了,怎的还摸来摸去。 简直是登徒浪子。 苏珞浅搭在他锦袍上的指尖暗自用力,可惜男人隐在布料下的手臂肌理结实,她掐不起来。 只能暗自下移,试图推他横在自己腰间的手。 注意到她的小动作,陆璟肆眉梢微提,干脆用力掐住她的腰,将人提抱到自己膝上,笑得浪荡风流,像是在认真思考林永鸿的话。 “要不要纳进府里,就得看这美娇娘的能力了。” 话音一落,林永鸿便心照不宣地笑了起来,“善意”地提点了苏珞浅两句,“听到没?服侍好了陆公子,往后等着你的便是泼天的富贵。” 苏珞浅人还被陆璟肆扣在膝上,侧过身子朝林永鸿半福了个身,“多谢林公子提点。” 话聊到这儿,陆璟肆端起酒杯,长指轻轻摩挲着杯身,意有所指道,“听闻林兄这儿有诸多好玩意儿,可否向陆某介绍一二。” 听到这话,林永鸿揽住身侧美人的手似有一顿,随即笑道,“上次是我这手底下的人做事过于莽撞,扰了陆兄的兴致。” 那日陆璟肆一行人离开过后,林永鸿曾去过东边的厢房。 房间里还萦绕着丝丝缕缕助兴香的香味,床榻上被褥凌乱,原本放在床头的玉势已经断成两截,压根没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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