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这是凌霄宗的令牌吧! 陆晚菀迅速回忆了一下剧情。这个时间,男主理应正在某个秘境试炼,秘境没有闭合,绝不可能出来。 那么眼前这个,就肯定不是男主了。 乖乖隆地咚~什么叫做瞌睡递来枕头,癞子头上抓痒? 求之不得啊! 没错,她跑路也不是瞎跑的,最终目的地,就是马上要广开山门招收弟子的凌霄宗。 她就不信能有人想到她会自己送上门,如此既可以避开剧情走向,又能学点修炼之法,哪怕只做个外门弟子学点皮毛,也能活他个百八十年的,这波不亏不亏。 这么想着,陆晚菀才缓缓蹲下身去,仔仔细细瞧了瞧坑里的人。 唔……是个男人,目测身高大约得一米八朝上。 发丝如墨,却被雷劈得长短参差不羁,发梢还有不同程度的烧焦卷曲。 他身上的衣衫破烂不堪,左边的身子有个很长的伤口,从锁骨一直到左胸下方,隐约可见血肉模糊的惨烈。 焦黑的一张脸,根本瞧不清面容,但应当是极年轻的。 不对,应该说这人保持的状态应该是一个年轻人的状态。毕竟在修真界,你看他表面十八,也许实际上他已经是一百八,甚至一千八的老东西。 他是死?还是活? 陆晚菀伸出食指到他鼻下,不出所料果然探得一丝温暖气息。 我滴个乖乖,被雷劈成这样还不死,修真界也太玄幻了! 那不如,就先借她用一用呗? 那厢车夫方才修好马车,便被陆晚菀喊了过去。 他仔细打量了男人面目全非的一张脸,犹豫了下:“真的要把他搬到马车上?” 瞧这副出气多进气少的样子,万一死在马车上,多晦气。 “搬,”陆晚菀忽地一笑:“搬回去就是我夫君了。” “???” 车夫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一眨眼,却见面前的小姑娘已经撸起袖子,正准备手脚并用地往坑里爬。 这个爬是真的爬。 陆晚菀还没开始修炼,身子骨又差,伸出的脚尖点啊点的,转头看见车夫仍呆愣在一旁,忙收回脚,从袖口里摸出碎银晃了下。 “把我夫君搬上来。” 车夫嘴角不由抽搐了下。 真是人不可貌相,这么个病弱的小姑娘,口味可真是…… 够独特的。 陆晚菀自然没空去管车夫是怎么想的。等上了马车,她解开大氅,从大木箱子里翻出一条帕子,犹犹豫豫地,擦了擦男人的脸。 很显然,擦不干净。 男人似乎察觉到什么,从眉心开始,皱出深刻的折痕,但双眼还是紧闭着。 陆晚菀瞧着手下那张依旧惨不忍睹的脸“啧”了声,哼哼道:“太黑了,好丑。” 话才落下,一双乌黑的眸子便对上了她的眼,凛冽的目光杀得她措手不及。 陆晚菀惊了一跳,腿一软,当即跌坐在了他面前。 下一瞬,抡起的手掌便拍到了男人脑袋上。 “你个老东西,还敢瞪我?!”
第2章 老东西谢衡 谢衡的意识游离了很长的时间。直至听到一句“搬回去就是我夫君”,才稍稍恢复一缕清醒。 好半晌,他才迟钝地意识到身旁有生人。 然眼下他筋骨尽碎,识海封闭,体内灵气疯狂翻涌。莫说用灵识探查周身,就是连方才那声音是男是女,说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都并不能很清楚。 紧接着,他似乎感觉到有人在挪动他。 他素来并不喜与人亲近,也无人能轻易近他的身,哪怕是宗门内的长老们,也会保持一定距离,还不曾想过自己竟有这样任人摆布的一天。 怪只怪那突生变数的渡劫天雷。 修真界中将修炼进阶的等级分为炼气,筑基,金丹,元婴,化神,合体,大乘,渡劫。 谢衡自幼时被前宗主捡回凌霄宗就开始修炼,二十八岁便迈入金丹期,一百八十岁执掌凌霄宗时已经是大乘期的大能,只差一步就能渡劫飞升。 在修真界,这样的修炼速度谁不赞他一声修真天才。要知道当时修仙界称霸一方的霸主大多都已经上千岁的年纪,且也不过修炼到化神期的修为。 然而外人不知道的是,自他跨入大乘后期,整整一千年,他的修为便再无任何进益。他们还只当他是因为放不下凌霄宗的众弟子,才会压制自己的修为。 可事实上,这些年他渡劫天雷都引来几十上百次,可惜,原来什么样被雷劈完还是什么样。 就这么被天雷劈了一千年,他都快习惯成自然了。 结果这一回,他分明只是在跟门中长老商讨宗门事务。也不知怎么回事,这天雷猝不及防就落了下来,竟将他生生劈晕了过去,似乎还劈出了苍梧洲,眼下也不知是落到了哪个地方。 又过了好一会儿,谢衡才感觉到一抹力道隔着帕子落在他眼角,柔软,又有些温热,缓了脸上雷灼之痛。 他思绪清明了些,一个声音忽然自额头上方飘落。 “太黑了,好丑。” 嗓音清甜,说话的应当是一女子。 只是,丑?说的是他? 谢衡费力睁开眼。 最先印入眼帘的是摇摇晃晃的马车顶棚,很快,这陈旧灰暗的颜色便被清浅双眸代替。尽管其中夹杂了一缕惊慌之色,也不能掩盖住澄澈眸光。 随后,他眼睁睁看着她高高抬起了手,一巴掌拍了下来。 “你个老东西,还敢瞪我?!” 谢衡:“???” 陆晚菀一掌下去,人就没动静了。 她忽然想起很久以前看过的某个小说,结局就是男主被女主的小手给一推脑袋推死的。 坏了,别给她拍死了。 陆晚菀当即一惊,伸出手又探了回鼻息。 还好还好,还有气。 修仙的人体质就是好啊。 她打发了车夫的问询,这下也没心思再给人擦脸了,随手扔了帕子,靠在马车壁上闭目休息。 即使在这个修仙背景的世界中,马车乘坐起来也并不舒服。颠巴了一整日,到日落时分,陆晚菀整个人都快散架了,马车才赶到了个较大些的城镇。 这城镇比陆晚菀醒来的地方要热闹许多,外头店肆林立,人头攒动。她扒着车窗东张西望,最后挑了家看起来比较顺眼的客栈住下。 店小二手脚利索,却在看清来人后顿住了迎上前的脚步。 为首的女子身形消瘦,披着件老旧的大氅,皮肤黑黄,相貌平平。左侧耳根到脖颈处一片疤痕,满满地蔓延在颊畔。 店小二自认见过不少风浪,毁了容的女子而已,不值得大惊小怪。然而跟在女子身后的车夫身上却还架着一个浑身焦黑,血肉模糊的……呃,尸体? 不能怪店小二胡乱猜测,那个被他称为“尸体”的人连吐纳都浅到几乎无法辨明,若非在店小二瞟向他时不经意察觉到那人眉间浅乎其浅的蹙紧,他当真以为他已经死透了。 不过即使现在没死,离死也不远了吧。 店小二像被咬了舌头似的:“这……这几位……客…客官……” 陆晚菀不等他说完,不耐烦地掏出银子拍在桌上。 “一间客房。” 店小二盯着她:“……” “看什么看?!还不带路!”陆晚菀喝道,吓得店小二浑身一抖。 这个女人不仅丑,还恁地凶。 店小二不敢再拖,小心翼翼拿过碎银,领着几人往客房去。 陆晚菀看过房间,指挥着车夫将人安置在床榻上,这才支走店小二,又结算了车夫的工钱。 她只聘用了车夫一天,原打算到了城镇再换,眼下倒是有个现成的劳力,不用白……呃,虽然看上去暂时不太好用。 车夫拿了银子退出房间,关门的时候隐约听见里面传来一句“看着挺虚,就凑合用吧”。 车夫:“???” 用?用什么?怎么用? 难道…… 她她她……她该不会还想着要和那人洞房吧?!? 车夫吓了一跳,脚下一个顺拐,差点从楼梯上滚下去。他扶着墙壁站好,惊恐的眼神在身后的门板上定格几息,下一瞬好似见鬼了似的,连滚带爬跑出了客栈。 正在换衣服的陆晚菀自然没注意到门外的异状,她只觉得自己快冻死了。冰冷的衣裳贴在肌肤上,仿佛一块冰块,冻得她直打颤,还有鞋子,马车上她都快感觉不到自己的脚了,连履袜也难受地冰着她的脚趾。 她解下大氅,接着是土黄色腰带和夹絮襦袄,肌肤还没完全接触到空气就已经先爬满鸡皮疙瘩。 实在太冷了。 解裙绳的手加快动作,眼看襦裙就要落地,余光忽地掠过床榻。 呃…她忘了房间里还有第二个人。 不过也不打紧,别说他现在还昏迷着,就算醒了,她也不过是脱下了最外头的厚襦袄,内层白衫不还稳稳当当地套在身上嘛。这才哪到哪啊。 陆晚菀动作麻利地换好衣服,捞过一件蓝绸襦袄穿上,这才看向床榻上的人,开始思考着要不要叫个大夫来瞧瞧。 她踱步过去,在床榻上坐下,扒住谢衡破得不成样子的衣领往下拽了拽。 “呲啦呲啦”几声过后,床榻旁的地上便多了几片破布。 这实在是怪不得她暴力,他身上这衣服,其实也就只是一条条挂着罢了。 然而眼前的景象实在算不上养眼。 血肉模糊也便罢了,有些地方皮肉都掉了,隐约可见断裂的白骨,左臂上,骨头甚至穿透血肉戳了出来。 实在是……太恶心了。 陆晚菀扶着胸口转头就开始干呕。 “哕……哕哕……” 不过大概是因为她今天吃得实在不多,所以什么也没吐出来。 等她稍微缓过来,做足了心理准备,这才用眼角余光又瞥了眼,决定就暂时先不扒他裤子了。 他身上的伤实在太重,若是凡人,放任伤口不做处理,只怕一经感染,伤势会恶化,不死也……不对,是早凉透了。 陆晚菀一双眼睛x光一样扫遍谢衡的全身,脑中还在不断算计: 修仙的人肯定没那么容易死的吧。既然死不了,那她随便搞搞糊弄一下得了。 谢衡是在躺到床榻上以后才逐渐恢复意识的,但除了听觉与脑中知觉外,其余三感尽失。 隐约间他似乎听见之前在马车上的那个女子正在……干呕? 谢衡:“……” 他一向爱洁,实在不太能接受有人在他身旁呕吐,然此刻他就是人案板上的一条鱼罢了,甚至连翻身都做不到。 过了会儿,她似乎是往自己嘴里塞了什么东西,他能感觉到那东西里蕴含充沛的灵气,好似是聚灵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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