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三,你怎么越来越爱打人了!”贺元又是不满又是不解。 阮三却掐了把她的脸,埋怨道:“你还要教我,你刚可是想帮那野种。元元你被教坏了,你怎么忘了这些人可和咱们不一样。” 他又拽着贺元往小道旁的石桌石椅上去,不许宫婢嬷嬷们跟来。 贺元被阮三的话吓到,乖乖在椅上坐好,听阮三说话。 阮三说了好大通不满:“祖母都说了,咱们是天下最尊贵的人,你怎么能看他们眼色,怕这个怕那个。你连阮曼阮青两个都要怕,她们算什么东西,叫我声弟弟都不配,这宫里也就阮五能让我挨着打下。你再这么胆小下去,我可不和你好了。” 贺元玩着自己的手指,低头道:“我娘说了宫里。” 阮三抓住她又小又白的手,挤眉弄眼:“你还听姑母的,元元,姑母可是对我父皇也敢发脾气。今天我才看见,奏折都被她丢了。元元他们都想你学姑母,那你就该做姑母这样的人。” 贺元最是崇拜明华,听得眼神迷茫起来,阮三还在那儿说:“奴婢算什么,没了一个还有,她竟敢吼你,你不打得她明白她早晚欺负你。” 他又说:“奴婢的儿子也是奴婢,最下贱不过,你可不许看他,脏得很。” 贺元抬起脸,却带了气:“晓得了晓得了,你不是不和我好,你走,看谁和你玩。” 阮三将她抓得紧紧的,嬉皮笑脸道:“我可离不了元元。” 作者有话说: 大宝扔了1个地雷 大宝扔了1个地雷 水瓶白白、必报睚眦灌溉营养液 谢谢小天使们~比心 对不起等更的小天使,不好意思更这么晚。 谢谢鼓励的小天使么么哒。 明天睡醒还有一更~!
第27章 27、谁是狗 太后低头抄着经书, 端的是一手簪花小字。 好会儿,太后抬起看,才晓得贺元竟睡着了。她趴在案桌上, 枕着她该抄的经书,如今是一团黑墨。 太后不禁摇头, 无奈的拍了拍贺元。 贺元一下就给惊着,猛地抬起, 慌里慌张抹把脸, 才看向太后。 太后生得只是清秀,到了年纪才越发气度起来,也不知怎么诞下这对风采不一各有风华的龙凤胎。 “你呀,还爱美呢,瞧这张脸花的。”太后点着贺元的脑门。 贺元“啊”一声, 就往琉璃镜跑去。 她年岁渐长, 仿佛晓得自己生得好,欢喜上珠翠与华服, 又爱施妆弄粉,见天缠着宫里日子乏味的娘娘们学起打扮。 太后拿起抄好的纸卷, 抖了抖:“哀家看你还是回了府去, 天天逃课混玩,来佛室抄起卷还瞌睡, 得让明华好好收拾你。” 贺元拿绢子挡了脸,又腻到太后旁撒娇:“好外祖母, 您晓得我不爱这些,我这心不诚抄起来菩萨也得怪。” 她边说, 顶着绢就对佛室供着的菩萨双手合十拜了拜。 这赖皮模样, 太后倒也无可奈何起, 扯了她的绢,嗔怪道:“快出去洗脸,再不要你来,还是你几个表姐好,能静着!” 贺元嘴一嘟:“静什么,精着呢,见天欺负我。” 太后一听这,手就掐她奶皮子般滑嫩的脸,假作起气来:“你还告状,昨日不是你没作好诗还将阮青的扯了。小三偏以为你受苦,跑去人家殿里将自小作的诗卷都给烧了。为这,又挨一顿打!” 贺元晃了晃头,理直气壮道:“阮青笑我,她活该。” 她说完就往外跑,一出去,谁想是邬嬷嬷在外当值。邬嬷嬷行好礼,摆出一副焦急模样:“三殿下可还好,郡主您就不能劝劝他。” 贺元最是嫌她,明明是太后的奴婢,操起心可远,要不是得了阮三的心,她才要让太后把她赶走。 贺元理也不理,等张嬷嬷与几个丫鬟一过来,便出了太后寝宫。 一路上,张嬷嬷就没少絮叨:“郡主您今日可得回府,奴婢可听说了,昨日是长公主不得闲,今日要是晓得准得发火。” 说此,张嬷嬷心里就难受,贺元都十岁了,昨日竟还和阮三一处睡!这要传出去谁不说荒唐,偏偏穆贵妃纵着,说什么打小的伙伴,哪避这些。 要不是萃兰宫将消息锁得死,她可是要被明华活活打杀。 贺元却委屈起,她一脚踩着道旁的花草,埋怨:“我娘哪管我,舅舅都没她忙。爹也讨厌,让教我,他宁肯跑去和尚庙里画画,也不肯,我才不回去。” 她一肚子的火,谁让她脑袋不灵光,一上学就被阮青阮曼联合了作弄。偏阮三早几年前就与阮五和她们分了学,她连垫个底都没。 舅舅都对她无奈不行,说你就学着玩,别认了真。她急得哭怨起舅舅怎么子嗣这么少,偏让她成了最末。 这话当真诛心,瑞德帝本就身骨弱,子嗣夭折不少。阮三前就折了两个男孩,名字才取人就没了。等阮三生下瑞德帝却是再也不敢给取了大名,按排序混叫着,之后几个皇子也是依了此,可阮六还是没活下来。 瑞德帝却一点气也没生,哄贺元骑马好射箭也厉害,要是男儿该做个将军,就如他阿姐明华,没生好。 一到萃兰宫,穆贵妃与阮三都不在。贵妃是与娘娘们办宴,阮三,贺元一哼,伤没好就跑哪玩了。 昨儿,阮三那顿板子看着重,都是留了手。谁不晓得这位殿下是宫里最得宠的,往远了说,下任储君也是有望。阮三一回殿还瞎吆喝不停,穆贵妃倒也气,说他点儿也不聪明。 阮三哪儿不聪明,借着伤势装着可怜就把贺元给留下,他们多少年没一个榻里睡过。 等进了双竹殿,贺元又兴冲冲去摆弄她在这儿放置的脂粉首饰,引得宫婢嬷嬷好一阵笑她装大人样。 还没美完,阮三就回了,宫婢们也自觉退了下去。他已长成了半大少年,条一抽愈发英气,偏是双略微下垂的眼,配着那梨涡,又几分可爱。 他看着贺元,眉眼梢都是欣喜,好似每日在块儿都不晓得腻。 “你这就不痛了?”贺元正往唇上点着口脂,还不忘横阮三一眼。 阮三几步走来,往贺元身侧的墩子一坐,顿时矮了半截。他仰起脸,眸子仿若星子般闪烁:“我强壮着呢,之前吃了毒饼都还好好的。” 自他年龄增长,隔三差五就要出回事,唯一庆幸还只是些小手段。 贺元一听来了气,张合着红艳艳的唇,:“你还不长性,死了也不管你。” 阮三嘴一咧,抓着贺元的手摇:“我晓得,我晓得,你那件骑服我都好好放着。” 贺元便就想起去岁的事,阮三不知被谁下了毒,害病去不了猎场,舅舅让阮七代去...后来她拿着那小猎服被阮三看着,他抓了不放,非得说是她送他的礼,安他去不了的心。 “元元,甜的”贺元正愣神,阮三舔了口她手上沾的口脂,笑眯眯道。贺元一扯,嫌弃出声:“好脏。” 她又往脸上抹些东西,阮三看来看去,突然站起来,一下比贺元高出许多。他捧着贺元的脸,乐道:“元元,你抹的像猴子屁股。” 贺元人小,哪弄得来,见娘娘们抹什么她就抹什么,生生将一张脸弄得一团红。 她听此气坏了,小脸越发的红,将口脂就往阮三身上砸:“你闭嘴。” 阮三立时叫得比挨板子还大声:“痛死了。” 贺元晓得他装怪,又将妆粉往他脸上扑去,笑个不停。阮三顶着张涂抹得乱七八糟脸,哪还看出英气,偏还纵了她。 闹了好一阵,阮三又给贺元讲起笑话。他方才原是去了冷宫,与阮五打赌,谁先让阮七哭出来,谁就帮忙写作业。 阮五这书呆,会得不就是让太监按了打阮七,揍得鼻青眼肿阮七吭也不吭。说到此,阮三就笑得捂肚子:“元元你是没看到,阮五都要打哭了,那野种连嘴都不张。” 见贺元听得认真,阮三又兴致勃勃自夸:“那野种再硬骨头有什么用,还不是当过我的狗,只有我有招治他。” 阮三说得却是实话。因阮七是冷宫知的事,他那母妃又陈日卧在病榻要死不活,有恶仆为讨好阮三,教阮七见了阮三就跪地磕头,还学那小狗爬叫唤。 好好的皇子当成了狗养。 还是当年护着阮七的太监又被调回,阮七才晓得是非,没再糊里糊涂下去。 “这招再简单不过,就说给断了他那通房娘的药,立马就哭了。元元你看,他再想做人,还是狗,得听我这主子的。”阮三几分洋洋自得。 贺元见他得意,存心刺他:“阮三你可出息,除了欺负小野种有什么能耐,你瞧你折腾下阮青还得挨顿板子。” 阮三脸一垮,嘟囔道:“等我做了皇帝,我就把她关起来,让她天天写诗去。” 他说得小声,贺元还是听到,往他脸上又扑了把粉:“你做,做你美梦去。” 等晚上与穆贵妃用过膳,贺元还是不肯回长公主府,府里的人一听就告退回去报信。 张嬷嬷满肚子的话都说不出来,长公主忙,驸马又在外,往常贺元也是丢宫里的,可那时还晓得个分寸。 于是,两人夜里又睡了一榻。昨日阮三刚有了伤,涂了药动也不敢动,只得和贺元说些悄悄话,今日他可来劲,扭来扭去。 贺元才睡不着,抱怨不停:“明日又得上学,你看吧,阮青心眼小可得不饶我,你怎么就不烧光她的书让她上不了学。” 阮青仗着自己是头生女,占个长,素来阴阳怪气,还爱派阮曼当枪。 阮三扭得离贺元愈发近,他挨着贺元小小的身子,嘀咕:“你揍她,我见阮五出风头也是要打的,明儿我给你找个鞭子来,那打人好使。” 他觉得贺元好闻极了,浑身的奶气,像乳糖一般。不禁开口求道:“元元,让我咬你一口。” 贺元惊得不行,扭头看他:“你疯了。” 阮三不理,贴来蹭着她,往她脸蛋上又亲又舔。贺元被蹭得痒,笑得咯咯不停:“阮三你是小狗,你讨厌死啦。” 阮三亲的心里乐滋滋,伸手就要搂着贺元,像幼时一样睡。却碰着贺元的胸口,奇怪道:“元元,你这儿怎么回事。” 贺元拍他的手,有些害羞道:“嬷嬷娘娘们都有呢,我偷偷瞧过!”阮三明白了,不解追问:“你瞎说,我吃过的,哪只有这点大,比小笼包还小!” “我才十岁,长大就大了。”贺元不满起来,她最讨厌被说不如人。 阮三一手摸了上去,小声道:“我给你揉揉,你记着我好,大了可得让我吃。” “我才不要”贺元推开阮三,将被子一扯,把自己捂得死死,半点不给阮三留。 阮三都想不明白为什么。 又听被子里的贺元开了口,说得却是下午的事:“他既然哭了,那你把药还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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