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公主看着她,眼神中尽是笑意。 永宁面色不变,一时间五公主觉得很是无趣,等到五公主耀武扬威的走开后,小莲才担心的问道。 “公主,你没事吧。” “小莲,我没事。” 七公主连忙笑了笑,表示自己真的没事,毕竟五公主也只能言语上嘲讽了,更重要的是这些嘲讽和她曾经经历过的比起来更是微不足道。 况且她知道胡春从不在皇兄的考虑范围之内,其实她有时候也不懂,明明胡春是皇兄的心腹,他的能力也被皇兄认可,这样的新起之秀,却偏偏一直未婚,之前有人还提过以他的能力就是公主也是配的上的,但是皇兄从不当真。 她出生于冷宫,也长于冷宫,若不是齐文帝继位,她根本就没有出冷宫的机会,因为齐宣帝根本就不知道有这么一个女儿。 若不是皇兄心好,允许冷宫中的妃子被接回家去,她也不会被发现。 她知道宫中其他的公主都看不起她,毕竟她是由那些疯掉的妃子养大的,她出生不久,母亲就去世了,谁能想到那些疯掉的妃子会对她不忍呢?可偏偏也是她得到了皇兄的偏爱。 她也知道他们都说她不过就是皇兄立的一个靶子,为的就是以后的联姻之用,其实这些她并不在乎,毕竟她的生活的确变好了,更重要的是她知道皇兄是真的对她好。 东楼溪自然知道此次进京代表的是什么,但是这不代表他就愿意接受,此刻他的表情依然带笑,但是心里却早已烦躁不堪,尤其是前面这个人怎么也听不懂她的话。 “五公主,臣还有事,得先告辞了。” “东楼溪,皇兄让我们培养感情,难道你不知道什么原因吗?” 五公主看着东楼溪想要走,直接大声喊道。 “皇兄要与你们联姻,你不想娶我,是想娶那由疯子养大的人嘛。” 东楼溪也不怒。 “五公主,联姻一事事关重大,一切由陛下做主,若公主有心可以直接去找陛下。” “你......” 五公主听到这面色一片红一片白,她自然不敢去找齐帧,要知道从始至终联姻的人选对方就没考虑过她。 想到这她就一阵暗恨,她到底哪里比不上永宁。 只是这终究没人给她答案了。 东楼溪没再理他,转身就走。 所有人都以为赐婚的对象会是东楼溪,却不想最后竟是南桑宇,五公主得知时疯狂大笑,她就说嘛,皇兄怎么可能喜欢一个疯子养大的人。 南桑宇,这个四方之王中最被人嘲笑的那个,自幼出入青楼之地,喜好风流,红颜更是不知有多少,要说东楼溪是风华绝代,让人不敢靠近,那么南桑宇就是名声极差,根本无人敢嫁,此刻赐婚圣旨下来,最为高兴的就是老南桑王和太妃。 毕竟他们早就放弃自家儿子能娶到一个名门贵女的希望了,毕竟他那个名声好人家的女儿谁敢嫁啊,就算有人敢,他们也不想祸害人家。 所以想到这二人的原本喜悦的表情也收了几分,只是想到天子赐婚,他们心中默默为未来的儿媳哀叹几分,然后就决定了,以后就把公主当女儿宠,至于儿子,那是什么? 永宁听到最后的成婚对象,愣了下,然后也没什么其他的感觉,毕竟无论是东楼溪还是南桑宇其实他都不熟,反正长得都很俊,怎么着都不是她亏。 不过她觉得无所谓,但是齐帧却生怕她嫌弃南桑宇。 “永宁,你性子单纯,东楼溪虽然温文儒雅,但是文人清高,心气也甚,不会太在意儿女私情,只怕以后你们若是不和,会冷漠于你,相比而言南桑宇性情虽懒散,但是却最是心细,你别看他看似风流,但却最是性情中人,而且南桑一向民风豪爽、不拘小节,正适合你的性格,嫁给他,他必然不会欺负你,而你也能活的自在。” 齐帧说到这又想了下继续说道。 “这些年一直都传南桑宇风流多情,尤爱青楼,不知有多少红颜知己,而且生性散漫,南桑诸事大多甩手不管,所以一直都不是好人家的择婿人选,就连老王爷和老王妃都是这样认为,觉得他不该成亲祸害那些好人家的姑娘。” 永宁听到这第一次产生了好奇之心,这是说是他的父母斩断了他的姻缘。 “但是你放心,皇兄查过,南桑宇和那些女子之间并没有一丝关系,他出入青楼更多的就是听曲,偶尔编写话本改善那些女子的生活,只是这些行为传出去自然也变了味。” “而且此次赐婚,老王爷和老王妃一定对你感到愧疚,以后你和南桑宇之间,他们天然的就会偏向于你,而且啊,哪怕南桑宇以后真的有了异心,他的身边也注定了只会有你一人。” 永宁眨巴了下眼睛,这个意思是她嫁到了南桑,以后自己就横着走了。 事实上也的确横着走了,她嫁到南桑后,虽是儿媳却几乎成为了老王爷和老王妃的亲女儿,只要她不开心,南桑宇就要倒霉,只要她告状,南桑宇就只能认栽。 她的身份并不高,先帝并没有承认她,而她是由冷宫妃子抚养长大也不是秘密,她知道有很多人看不起她,而她不通文墨,性格也多有鲁莽,但是在南桑却没有一人会指责她,相反都很是喜爱她的性格。 在南桑她所有的缺点好似都变成了优点,她的粗鲁豪爽让老王爷很是欣赏,转而就是对着南桑宇的恨铁不成钢,老王妃更是拉着她的手将她当成亲女儿一般,相比而言南桑宇则是捡来的孩子一般。 南桑宇虽是南桑王,可却没有一丝架子,对于女子更多了一丝包容,成亲当晚,她就与他约法三章,二人协议成婚。 她知道对方不喜她,她也不希望因为这桩婚事而让他有所不满。 她知道皇兄希望她和南桑宇好好生活,甚至是夫妻和乐,只是她不太愿意,她想就这一件违背了皇兄的意思,皇兄应该不会生气的哦。 而且这样她也会过得更自在呢。 果然二人达成协议后,相处更愉快了,就是对方有点不务正业,公婆让她好好监督他,她自然是需要领命了。 一时间南桑宇看到她就想逃,而这更是让永宁看不下去,身为一方之王岂能如此没有骨气,还如此万物丧志,这样怎么能替皇兄护好一方呢。 永宁几乎就跟南桑宇杠上了,只要他前脚跑,她后脚就跟上,然后就站在那里看着他听曲、看话本甚至和那些貌美女子说话。 是的,的确是说话,有的时候永宁都很奇怪,明明那些女子那么貌美,让她一个女人都心动了,他怎么还那么平静呢。 后来永宁也问出来了。 “公主,这世上男女之间相处就一定要发生什么吗?她们虽然流落青楼,但却是命运所迫,况且她们有自立的信念,这一点就足以让人欣赏,我欣赏她们,可却从不会想过去占有她们。” 永宁不太懂,原谅她读书不多,到最后,直接将他的爱好接了过来,让他好好处理公事,她来帮助这些可怜的姐姐。 恩,看着话本,听着曲,日子的确很不错,当然这些话本都是她从南桑宇那里搜刮过来的。 她本以为日子会这样平淡的过下去,或许等到哪一天南桑宇有了喜欢的人,她这个王妃就退居幕后,只是不想皇兄死了。 她唯一的亲人去世了,她甚至没有见到皇兄的最后一面,皇兄给她留了一封信,这个时候她才知道为什么他要让她嫁给南桑宇。 原来那么早之前他就已经为她寻找后盾了,他说南桑最讲信用,一定会好好照顾她,哪怕没有了他,他们也不会亏待她。还说以后若是有什么事情可以去找北姜昭,她会像第二个他一般。 只是她不要,除了皇兄她不要任何一个人做她的后盾,可是皇兄死了,很久很久之前她就知道皇兄不快乐,甚至很痛苦。 她曾见过皇兄自残时的样子,那时她躲在外面,什么都不敢说,不敢问。 皇兄死了,和他的母妃一起死了,他终于可以靠近他的母妃了。 可是她怎么办啊,皇兄,她抱着自己的双腿蜷缩在床下一夜,到了最后,她忽然发现其实她还是一个人。 原来冷宫才是最为真实的,而这些年才是一场梦,梦醒了,她也该回到自己以前的生活了。 她向南桑宇提出提前解除协议了,她不想做南桑王妃了,她从来不是公主,她只是一个无人怜的孤女罢了。 只是不想对方竟然不愿意,她不想去想对方为什么不愿意,毕竟她以后还要生活呢。 她想了一圈自己会什么,却发现她这些年都在搜刮南桑宇的话本了,到了最后竟然开了一家话本店,还别说她还挺有天赋的,售卖的话本都非常受欢迎。 她觉得如今的生活岁月静好,可偏偏南桑宇却总喜欢带着她出去,美名曰散心,她不想,但是看着老王妃的脸上的关心,她还是担答应了。 老王爷、老王妃,或许应该称父王和母妃了。 是啊,她从嫁到南桑开始就有了新的父母,哪怕如今她和南桑宇之间的关系很是复杂,但是她依然称他们为父王、母妃。 东楼溪大婚,她和南桑宇前去祝贺,一路上南桑宇都在说着曾经的往事,说起东楼溪大婚,说起北姜昭和西城陵之前的相伴,他的语气中还流露着期待,眼神更是时不时落在永宁身上,永宁直接移开视线,不看他。 见到北姜昭的第一眼,她就觉得很委屈,好像看到了亲人一般,她眼中的温柔笑意让她不觉得很想靠近,当得知她与西城陵之间的矛盾之时,她更是急了。 她曾经以为自己是怪她的,怪她为何不喜欢皇兄,可是到了如今,她却也只想她幸福,因为这是皇兄所期盼的。 后来,她窝在南桑,不管外面的风云变化,等到最后曾经的大齐四崩五裂,她好像也没什么感觉,只是当听到南桑宇竟然和东楼溪平分了中都时,她愣了下。 转而又在心中笑道。 皇兄,你可是看错人了呢,这南桑宇可真是深藏不露啊。 只是又想到什么说道。 皇兄,北姜昭成为女帝了,她真的很厉害,你可以放心了。 雪山之战,西城陵去世,北姜昭重伤,她去看过,见她脱离了危险才回来。 她恍然发现一切变化的好快啊,不过好在她以后的生活还是能够岁月静好的。不对,她恍然想起她好像还是南桑王妃,一时间她不觉得岁月静好了。 只是还买等到她想做什么,又听到南桑宇登基了,她成了皇后了。 永宁急了,她不想啊,只是还没等她做什么,店里的话本不够了,新的话本还一直没送过来,据说写话本的人最近比较忙。 永宁觉得话本生意比较重要,却不想让她发现了一个秘密,原来她店中的话本都是南桑宇亲手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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