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瞒不住便瞒不住。”宁池微笑,“反正早晚也会被人所知。” “那也是宜迟不宜早的。”江盛恼怒,又瞪向江云英,“都是你干的好事儿!” 江云英只是哭,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伯父,谁也没想到会出此事,您就别怪江妹妹了,她今日已被吓的够呛,未免夜晚做噩梦,还是让人给她熬一碗安神汤。” 江盛虽然心里怒的不行,但唯一的嫡女还指望着她联姻,自然不能吓坏了,于是趁机下台阶,“罢了。既然你为她求情,今日就先免了她的罚。” 他对江云英板起脸,“看在宁世子的份上,今儿就不罚你了,以后擦亮眼睛,别没弄清楚人的身份,便开罪人,为家里惹祸。” 江云英含着泪点头。 “下去吧!”江盛摆手。 江云英由婢女扶了下去。 刺史夫人一直没开口,主要也是因为她太心惊了,至今都没回过神,她再三确认,“那小庶女的未婚夫,当真是护国公府周顾?” “伯母,我可以作证,是周顾没错。”宁池肯定。 “他、他怎么会与一个小庶女有婚约?”刺史夫人不解极了,这任谁说出去,都天方夜谭吧?简直是匪夷所思。 宁池也震惊又意外,他回来这一路上,也是没有想明白,“不知内情,但听那意思,是自小订有婚约。” “这么说,三年前,苏夫人说的是真的了。”刺史夫人脸色十分不好看,她当初气糊涂了,还以为是苏家糊弄她推脱责任,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她看向江刺史,“老爷,你看这事儿……” “都是你!当初非要揪着人不放,如今可好,我的老脸往哪儿搁?你的脸往哪儿搁?你养的好女儿!”江刺史恼怒,“还不快去备重礼,明儿一早,随我去江宁郡。” 给周顾赔礼道歉,自然是要有诚意,少不了还要跟苏太守那两口子说尽好话。 刺史夫人有些不甘心,她最好面子了,她试探地问:“一定要老爷和我亲自去赔罪吗?那周小公子,虽然出身好,但没个一官半职的……” 江刺史怒道:“你的好女儿骂了人什么?你自己觉得不亲自去赔礼,他会轻饶?你真等着老护国公出来护犊子?然后不见棺材不掉泪?糊涂!” 刺史夫人身子一颤,“我这就去!” 江刺史转头对宁池叹气,“贤侄,让你见笑了!是老夫治家不严。” 宁池摇头,“不怪伯父,谁能想到护国公府最小的公子会与江宁太守府一个小庶女自小订有婚约?尤其周顾还住在太守府,据说是为了她的及笄礼而来,可见重视。” 他疑惑,“前些日子,还听闻周顾与谢临为了抢前御史中丞秦源的女儿秦鸾大打出手,如今短短时间,竟然出现在江宁郡陪着未婚妻,这也真是让人迷惑。” 江刺史也弄不懂了,“的确,哎,明儿见了周顾再说吧!此事不宜闹大,否则于老夫不利。”,他又拍拍宁池肩膀,“贤侄,咱们两家联姻之事,也不宜出差错,否则于大殿下不利。” “伯父说的没错,明儿我与您和伯母一起去太守府。”宁池表态。 江刺史满意,“好!”
第30章 赛马(一更) 第二日,清早,用完早膳,苏容便带着月弯去了客院找周顾。 月弯一边走一边打哈欠,看着苏容吃得足睡的饱,神清气爽,很是哀怨,“小姐,你压榨我,我好困啊。” “要不你别去了。” “不行,小姐跟周小公子一起出去,身边怎么能没人跟着呢。”月弯摇头,“大夫人说了,下个月给我长月例银子。” 她又精神起来,高高兴兴道:“我的月例银子,跟王妈一样了呢。” “那恭喜你了。”苏容拍拍她脑袋,“好好看账本,你若学的好,等我将来嫁出去自己管家,每个月给你全府月例最高。” 月弯顿时不困了,“好耶,那我一定好好学。” 主仆二人来到客院,苏容在门口停住脚步,对里面的一名小厮招手,“去问问周顾,他好了没有?我们去凤凰山玩了。” 小厮应是,立即去了。 周喜从里面走出来,对苏容拱手见礼,“七小姐,小的是护国公府掌事周喜。” “周掌事好。” 周喜心想着七小姐这容貌,拿去京城,也是数一数二的,与四公子还真是挺般配,除了身份差些,不怯懦,不拘谨,大大方方,这样一看,还真挑不出什么来。 他笑容满面,“四公子刚用完早膳,也收拾好了,您要不进来稍等一下?” “不了,我就在这里等他吧!”苏容询问,“周管事要不要跟着我们一起去玩?” 周喜摇头,“小的就不去了,江州刺史府今日应该会来人,小的就留在府中,与苏大人和夫人一起应对他们。” 苏容点头。 周顾没让苏容久等,很快就从里面走了出来,见到苏容,对她自然地问:“你昨儿说今儿骑马出去?” “是啊。” “子夜昨儿吃鱼坏了肚子,今儿在府里歇着了,月弯也不必去了。我带几个护卫就是了。”周顾见月弯一脸困倦,好心说了句。 苏容自然没意见,回头对月弯说:“好了,你可以回去补觉了。” 月弯不放心,扯苏容袖子,“小姐,这真的行吗?” “行,母亲不会说你的,有护卫在呢。”苏容推她,“回去吧!” “好吧!”月弯点头,转身回去了。 周顾和苏容一起往外走,来到门口,周顾还是骑自己骑来的红鬃马,苏容让人牵来的则是一匹通体黑亮的黑马,很是高大,足以与周顾的红鬃马比肩。 周顾看着她,“你骑这么高大壮实的马?” 苏容对他笑,“我骑术还行。” 周顾上下打量她,想起她昨儿捕鱼那一手让他惊掉下巴的绝活,不置可否,解开马缰绳,翻身上马,他坐稳后,见苏容不用人扶,纤细的手腕一拽马鬃,抱着马脖子,竟然也利落地上了马,他心里啧啧,看来他对他这个未婚妻错估的离谱。 他有心试探她,“会赛马吗?” 苏容动作一顿,“会一点儿。” “出了城后,我们赛马。”周顾尽量板正对她初见的认知。 苏容答应,“成。” 清早的江宁郡,算是一天里人最稀少的时候,大街上没什么人走动,护卫们落后一小段距离缀在身后,二人顺利出了城。 来到城外,苏容伸手给周顾指路,“沿着这条官道,走出十里后,左边有一条岔路,直通凤凰山脚下,岔路口有石碑做标识,很好找的,一共二十多里。” “行!”周顾记住了,看着苏容,“你真会赛马吧?” 苏容琢磨着这赛马是跟下棋一样不让着他呢,还是跟捕鱼一样快狠准不留余力呢,她一而再再而三的让他心惊,是不是会给他吓跑?不太好吧?就算不骗婚,是不是也该循序渐进让他慢慢了解接受? “拿出你下棋和捕鱼的本事来。”周顾敏锐地察觉她纠结的情绪,气笑,“小爷从小在马背上长大,就不信下棋下不过你,赛马还能输给你,别藏着掖着。” 苏容顿时打住想法,“若我真拿出本事,你会不会被我吓跑?” 周顾不屑,“你看不起谁呢?” 苏容闻言放心了,对他灿然一笑,“那好,周顾,这可是你说的啊,我不会客气的。” “成,不必客气。”周顾补充一句,“你看起来轻飘飘的,不会马跑起来,被颠飞了吧?” “你看不起谁呢?”苏容用他的话反驳他,“我轻,能给马减轻重量,马才跑得快。” “好,开始!”周顾被激起了胜负欲。 于是,二人同时打马,一起冲了出去。 周顾从会走,可以说就会骑马,苏容要晚些,不过别的小孩在玩泥巴时,苏容已长成一个小祸害了,她会玩,且样样都要玩的好,所以,马术自然是不错的,最起码,在整个江宁郡来说,她自诩无人能及她。 但周顾毕竟出身护国公府,护国公府靠军功得如今赫赫门楣,周顾出生时,天下已太平,老护国公虽不让他投军,让他从文,但有家族底蕴在,他从小就与护国公府的亲卫们混在一起,骑马射箭,因着家传血脉在,天生就是那块料。 所以,周顾与苏容赛马,他就没想过自己能输,也肯定不会输。 下棋丢了面子,如今赛马,他总不能再丢面子了,决定说什么都不会相让,但真正让马跑起来时,他发现苏容仅落后他一马之隔,还是让他大吃一惊。 两匹马胶着一前一后往前走,在快到凤凰山脚下时,苏容眼珠子一转,忽然将手臂挽着的丝绦甩了出去,猛地缠住周顾的后马腿,周顾身下的马顿时顿了一下,苏容一拍身下的马屁股,她骑的大黑马一跃而起,冲去了前面。 周顾都惊呆了,没想到苏容还能有这操作。 苏容提前到达,打马回身,对周顾哈哈大笑,“周顾,你输啦!” 笑声银铃般的悦耳。 周顾:“……” 他瞪眼,“你耍手段。” 苏容很坦然,一张脸上全是笑,“没说不能耍手段啊。” 周顾磨牙,这是怪他太正直了吗?他气笑,他伸手勾起拴在马后腿上的丝绦,“如此奸诈,谁敢娶你?” 苏容:“……”
第31章 生气(加更) 周顾跟人赛马,从来没输过。跟人从赛马开始,一路一边赛马一边过招打到终点的时候也有过,最后无一例外,都是他赢。 他跟苏容一个女儿家赛马,压根就没想过耍手段,也没想过她会耍手段。 他觉得自己还是低估苏容了,以至于平生第一次赛马输了。 他将丝绦缠在自己的手腕上,见她被堵的说不出话来,他冷笑,“这个不还你了,留给我做证据,将来祖父问起,我就说,这般奸诈的小女子,我可不敢娶。” 苏容:“……” 她错了!她不该调皮,不该耍手段,不该为了看他输后的脸色而计上心头。 她露出可怜巴巴的表情,讨好地看着他,“那个,周顾,周哥哥,我错了。” 周顾动作一顿,差点儿绷不住从马上翻下去,他立即下马,甩开马缰绳,抬手制止她,“我告诉你,说什么都没用。” 苏容也下马,甩开马缰绳,凑近他,“你认真的啊?” 周顾转过身,哼了一声,“自然,你当小爷是那么好欺负的吗?” 苏容自然知道他不是好欺负的,否则昨天也不会因为一句话就对江云英拔剑了,她摸摸鼻子,“那个,你就算留作证据,拿去你爷爷面前说,你爷爷怕也不会向着你吧?毕竟,兵法有云,取胜之道,在于诡道、出奇、击虚、任势、主动,我是占了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你小看于我,以为我是女子,便不会好意思对你出手,不曾对我设防,你自己也有错,如今怪我欺负你,好没道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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