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芝留下来,守在苏容身边伺候,随时待命。 苏容不喜欢宫女小太监跟,连月弯都不要,给了王后去协管王宫,南楚王提议说她身为太女,身边要习惯有仪仗队,她倒是没不同意,就是要求,可以选拔好人配置着,但她没有要求的时候,不是必要的时候,那些人不要跟着她。 南楚王也了解了苏容的性子,没意见,所以,如今苏容身边,每日只兰芝与碧青跟着。 苏容读完了张运的信,颇有些一言难尽,倒不是说他信写的不好,只是他写给周顾的部份,着实让她无语。她想着她的太女夫真有后悔想跑回大梁的心思吗?不会吧? 当初他可是说什么都要来南楚的,否则她也不会出尔反尔,对夜归雪言而无信了。 她将信重新折好,揣进怀里,想着等周顾今晚回来,她问问他,看看他是不是后悔了?一个连厮杀丢命都不怕的人,如今怕了繁重朝政? 兴许,还真有,她自己就挺想暴走跑掉的,奈何,她跑不掉。 她看看时间还够,议事殿距离御书房不远,她跑去御书房找南楚王,正遇到南楚王也在休息,她逮住南楚王问:“父王,您再想想,您除了我娘,当初就真没跟别的女子颠鸾倒凤过?” 南楚王一下子跳起来,暴跳如雷,“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怀疑你亲爹的清白?” 苏容:“……” 也不用这么激动吧? 南楚王瞪着眼睛,“臭丫头,你说我什么都行,就是不能怀疑孤对你娘的一片心。孤除了她一个,没有别人。” 苏容不太相信,“您确定吗?您遇到我娘时,年纪也不算小了,先王就没从宫里给您选知晓人事的宫女?” 南楚王一下子黑了脸,“没有。” 他见苏容一脸不信的表情,恼怒道:“本王洁身自守,不喜欢的女子,且能让人近身?遇到你娘前没有,遇到你娘后更没有。” 苏容见他都快急了,泄气,“哎。” 南楚王没好脸色地看着她,“你问这个干什么?你竟然敢怀疑孤?你对得起你娘吗?你可是你娘十月怀胎辛苦生下来的,她为了你,遭了多少罪你知道吗?” 苏容:“……” 她上前,挽住南楚王胳膊,给他顺气,“好了好了,对不起,我不该怀疑您,您对我娘,天地可鉴,我真是不对,怎么能怀疑您呢?” 南楚王见女儿还算上道缓和了脸色,没好气,“你突然跑过来,问孤这个做什么?” 苏容松开他,郁郁地说:“万一您再有个遗落到不知哪里的儿女呢?我也能甩手不要这江山,不是吗?” 南楚王打击她,“别做梦了。” 苏容瞪眼。 南楚王摸摸她的头,一脸认真地宽慰,“比起做梦,你还不如想想,今儿晚膳想吃什么,孤让御膳房给你做,刚回京几日,眼见着整个人都清瘦了。” 苏容扭头就走,“还不是都怪您。” 她说完,人已快步出了御书房,也没说想吃什么。 南楚王摸摸鼻子,叹气,自己嘀咕,“哎,孤百年之后,去九泉下跟珍敏请罪,她一定会怪我,这般劳累女儿,但我哪里想到啊……” 他有些委屈,“若是早知道你给孤生了个女儿,孤说什么也不会任性的不管这江山多年啊。” 那时本以为,大不了过继个宗室子孙,姓楚就行,能不能守得住这江山,就不是他想管的了,他能撑着没在听闻珍敏死讯后立马自刎去找她,已是十分对得住列祖列宗了。 没法子,他就不是个合格的王,他自己也知道,所以,从来不对自己高要求。 可是他女儿,显然是个高要求的人,看看,这刚回京,就急着振兴南楚,要他说,不是天灾人祸,百姓如今有衣有食不着急……呃,没有春种的种子,好像也不算有衣有食,还是挺着急的,不知大梁的太子燕回声能不能跟大魏要到种子。 苏容回到议事殿,时间正好,继续跟朝臣们商议没讨论出结论的事情。 而周顾,忙了几天,也适应了,自从苏容在当朝指出把她的太女夫给累到后,户部尚书也觉得自己可能是太着急了,这么下去,别说新上任的太女夫受不住,他一把年纪,更受不住啊。 要是把人都病倒了,可就得不偿失了。 这都怪这么多年,他被架空的太狠,如今太女回朝,振兴朝纲,他一下子干劲十足,再加上户部实在是千头万绪需要做的事情太多太多,他这才急了些,但也确实有些事情不急不行,不过太女说的也对,人不是铁打的,他们还是得给自己留出足够的休息时间。 于是,这几日,最晚到亥时,不管做不做的完今日的事情,都下衙了。 周顾回来得早了,比第一日当值时,有了不少精神。他回到王宫凤殿后,见苏容还没睡下,看样子刚沐浴完,坐下灯下看花样子。 周顾新鲜地看着她,“怎么看这个?谁拿来的?这个不该是在礼部吗?” “凤凌拿回来的,是他选好的,给我瞧一眼。”苏容对他一笑,放下花样子,递给他一封信,“张运的信,写给你的。”
第725章 胡闹(一更) 周顾打开张运的信,一目十行地看,看完后,嘴角直抽,似乎十分无语。 但不得不承认,被他给宽慰到了。 如今就算再难,难道比那时候连觉都不敢睡,他与张运轮流照顾岳父还有以防随时有南宫家的杀手跳出来跟着人厮杀还难?那时候每天旧伤未愈身上就会再添新伤。有命在,他又有太女娶,如今做了太女夫,就算户部的朝务一团乱麻,总有彻底解决的一天,好像还真不算什么了。 他放下信,看着苏容,见她眼神盯着他,有点儿不对劲,他问:“怎么这样看着我?是想说什么?” 苏容直接问:“你是不是后悔了,想跑回大梁?” “没有。”周顾回答的干脆。 “真没有?”苏容怀疑地看着她,就连她自己都想跑,他就没有哪一刻想跑过? “真没有。”周顾面不改色,就算第一天晚上刚踏出户部时差点儿有那个念头,也被她一个抱抱一句心疼给散没了。 苏容认真地盯着他,“你若是真想跑……” “我都说了没有。”周顾伸手将她拽进怀里抱住,委屈地说:“你别听张运胡说,我才没有,我哪里舍得你?也舍不得岳父。”,他顿了顿,“好吧,就算某一刻有那么个念头,但立马就被我给打散了,你的太女夫,除了我,谁也别想做。累死在这个位置上,我也要做你的太女夫。” 苏容:“……” 这话说的。 她伸手拍拍他后背,“我话都没说完呢,你急什么?我是想说,你若是真想跑,也晚了,我是不会对你放手的,绑也要将你绑在我身边。” 周顾顿时开心了,他爱听这话,眉开眼笑地说:“你会说话就多说点儿。” 苏容被逗笑,伸手掐他腰。 周顾吸气,攥住她的手,贴在她耳边说:“妹妹,你不知道男人的腰是不能乱碰的吗?” 苏容听着他这克制了几分的暗哑调笑语气,哼哼了一声,抬头勾着他脖子亲他,反调戏回去,“哥哥,你不知道你这模样,很想让我一口吃掉你吗?” 周顾:“……” 真是长本事了啊! 他反手扣住她腰,一手捧着她脸,将她按倒在桌案上,压在了散落在桌案的花样子上。 两人胡闹了一通,周顾将苏容抱到床上时,苏容已衣衫凌乱,粉面桃花,呼吸不稳,娇喘微微。 周顾也好不到哪儿去,他放下苏容,转身就走,去了浴池。 苏容躺在床上冷静片刻,眼角余光一扫,立马顿住,心想明儿那被揉皱了的花样子,可怎么跟凤凌交待。 都怪她自己没点儿自控力。 周顾沐浴后回来,苏容已睡迷糊了,他轻手轻脚去熄灯,也看到了桌上的花样子,心想这东西不能再拿出去了,但扔了也是不行的,没了这花样子,礼部的有些活没法干。 他原地站了一会儿,认命地去找了纸笔,重新描了花样子,好在凤凌拿回来给苏容看的不多,他琴棋书画虽不十分精通,但都有涉猎,也不至于耗费太多功夫。 一边描一边暗想,真是自作孽不可活,他方才真是昏了头了,被她一句故意勾人的哥哥,调戏的失了分寸,忘了这桌子上的花样子被糟蹋了。 苏容睡的迷迷糊糊的,被灯烛的光亮和细微的动静扰醒,便看到周顾在桌前提笔聚精会神地做着什么,她出声,“周顾,你不睡觉,在做什么啊?” 周顾无奈,“你自己先睡。” “你还没说你在做什么呢?”苏容困浓浓地问。 周顾叹气,“在描凤凌拿回来的那些花样子,总不能明儿就这般给他拿回去,我重新描一份新的。” 苏容“哦”了一声,后悔地说:“都怪我。” “怪你做什么?”周顾说话间,纸笔不放,眼神也盯着不错开,怕出错,哄她,“很快就好了,你继续睡,乖。” “嗯。”苏容应了一声,继续过去。 周顾一连气将几张花样子都描完了,才搁下笔,揉揉手腕,全身放松下来,打了个哈欠,熄了灯,回到床上躺下。 他刚躺下,没睡实的苏容立马翻了个身,滚进他怀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 周顾借着月光看她,小脸睡的红扑扑的,一张桃花面,睡态安然,呼吸均匀,他满足地抱着人,也闭上了眼睛。 第二日早朝时辰,苏容醒来,最先跑去桌前看周顾描的花样子,啧啧惊叹,“周顾,你好厉害啊。” 周顾得意地挑眉,口中却说:“还好吧!简单。” 苏容嘟囔,“才不简单,我就不行,昨儿我也发现了,但想着没法子了,只能让凤凌拿回去将就用了,大不了他自己再去想法子,没想到,你这么厉害。” “你我弄皱把一团的花样子,怎么还能再拿出去?”周顾将原来的花样子收起来,塞进床头的匣子里,两个人压着这花样子做了什么亲密事儿,他们最清楚,苏容脸皮厚,他的脸皮也没那么薄,但却也过不去心里这一关。 苏容明白他的意思,嘻嘻笑,伸手抱住他,“下次不许再胡闹了。” 这话说的,不知是说给自己听,还是给周顾听。 周顾伸手将她拽开,抗拒地说:“大清早的,还要上朝,你躲我远点儿,别惹我。” 苏容对他吐吐舌,转身去梳洗了。 周顾见她跟个小女孩一般,多大了,竟然还对他吐舌,又好气又好笑。 凤凌也要上朝,去丁卯前,来拿昨儿给苏容瞧过的花样子,苏容面不改色地将花样子给他,什么也没说。 凤凌接过来一瞧,讶异,“姐,这不是昨儿我给你的,虽然一模一样的花样子,但笔法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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