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气我是不是?”周顾想起崔言锦送他的礼物,几篇他自己学有所得写的文章,让他品评,就无语。谁过生辰,还看文章?不如不送。 苏容笑,将手镯用衣袖掩起来,“好了好了,我都藏起来了,你眼不见为净,别气了,赶明儿……” 她刚要说什么,几个小少年随后走进来,悄悄进了殿,一人跟阵风一般,一瞬间刮到了苏容面前,一把抱住了南楚王。 南楚王都惊了,“小言锦?” 崔言锦猛点头,抱着南楚王不松手,控诉地看着周顾,无声说:“表兄欺负我。” 他不好抱苏容,只能抱南楚王了,不抱不行,否则表兄就在跟前,他怕自己还没等告状就将他掀飞扔出去,他聪明地先抱紧了人再告状,表兄总不能把王上跟他一起扔出去吧? 南楚王被崔言锦紧紧抱住,又是惊诧,又是莫名。 有宫庭内卫见有人袭击王上,已拔剑了但看清是崔言锦,只抱着王上,这剑不知该不该收回去。 但这也算是朝臣对王上的大逆不道了。 “你说什么?孤怎么听不见?”南楚王看着崔言锦。 崔言锦一脸委屈,对着苏容说:“表兄给我吃了哑药。”,然后,他一手死死抱着南楚王,一手指着周顾,眼神控诉。 南楚王转头看向周顾。 周顾黑了脸,“崔言锦,滚回去坐好。” “我不。”崔言锦对着苏容继续告状,“表嫂,表兄欺负我,喂我哑药。” 南楚王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儿,听不到哑语,只眼神在崔言锦和周顾身上来回看。 苏容大体明白了,转头看着周顾,“你喂小表弟吃了哑药?” 周顾哼了一声。 苏容无语地看着他,“你怎么欺负人呢?” “是他先欺负我。”周顾没好气地戳戳她手腕上藏起来的手镯,“他给你这样的礼,我好不容易准备送你的礼都白费了。” 苏容明白了,又气又笑,对他说:“你送什么,都是好的,不送我都喜欢你。” 这话周顾爱听,一脸骄矜。 崔言锦睁大眼睛,“表嫂!他欺负我!” 苏容摸摸自己身上,没带瓶瓶罐罐,便对周顾摊手,“解药。” 周顾不给,“让他做哑巴,免得一张嘴就会告状。” 苏容好笑地看着他,轻哄,“快点儿,朝臣们都看着呢,惹人笑话,你可是太女夫。” 她说完,又凑到周顾耳边,用只有两个人听见的声音说:“等回头,你背地里找机会收拾他一顿。” 周顾瞪眼,“我今儿是找了机会,但你看他,还不是来找你告状?这是宫宴,他连忍过宫宴都不忍,就大庭广众的来了。竟然还很有心机地抱着岳父不撒手,也不怕宫廷内卫的剑把他当刺客捅成窟窿。” 王上是谁想抱就能抱的吗?崔言锦多大的胆子,真是仗着他与苏容坐在这里,有恃无恐。 苏容想想也是,为了哄人,只能继续出主意,“那等回头,你找个正当的理由,光明正大收拾他,就是那种,我护着都没法护着的理由。” 周顾挑眉,“看来你还是向着我。” “当然,你可是我的未婚夫,表弟终究是表弟吗?”苏容昧着良心说。 周顾心里满意,掏出一瓶药,扔给崔言锦,“滚一边去。” 崔言锦不相信他,拿着药递给苏容,“表嫂,你快检查检查,这是解药吗?别是表兄想趁机毒死我。” 苏容被逗笑,不怪周顾想收拾他,这么嘴欠,如今还能在周顾眼皮子底下活着,大概也就是因为他姓崔吧? 她看了一眼,点头,“是,快吃吧!” 崔言锦这才相信,倒出一颗解药吃了,然后松开南楚王规规矩矩道歉,“王上,对不住,表兄太可恨了,喂我哑药,我若不来抱着您,我怕他将我强行扔出去,也不给我解药。” 南楚王总算明白了,也好笑地看着他,“你倒是真机灵。” 他摸摸崔言锦的头,“快去入席吧!虽不知你们发生了什么,但一定是你惹了你表兄。” 崔言锦:“……” 不愧是送了表兄一整个兵器库的王上,真向着自己女婿。 他扭头对周顾做了个鬼脸,又对苏容笑嘻嘻地说了句“谢谢表嫂”,便蹬蹬蹬跑了下去,入了席。 朝臣们对这一场面,都又惊又讶,同时感慨,早先他们因为崔言锦年纪小,反对他入朝,真是大错特错了。这份恩宠,何人能及? 崔公身后,坐着清河崔氏的子弟,崔行之与崔言锦,都坐在他一左一右侧后半个位置。 他问崔言锦,“怎么这般莽撞?对着王上撞去?” 崔言锦立即跟崔公告状。 “叔祖父,表兄他不讲理,我给表嫂送的礼,被他知道了,他怒了,然后让子夜哥哥抓了我,喂了我哑药,我总不能一直哑巴着吧?怪难受的,便跑去找表嫂告状了……” 然后又说自己怕不抱住让他不能扔的人,被扔出去,只能抱王上了。 总归,结果他很满意,表嫂将解药给他要出来了。表兄不情不愿的给了。 崔公听完,又气又笑,“这个周顾。” “就是啊叔祖父,他自己送的礼不好,凭什么怪我啊。”崔言锦又告状,“叔祖父,你如今算是知道了吧?你看看他,刚刚那脸黑的,真是脾气很差的,您训斥他了没?” “还没。” “那您一定要找个机会训训他,他太不讲道理了。”崔言锦说。 “嗯,论此事,的确是他不占理。”崔公想着周顾年长小言锦几岁,怎么还真欺负上孩子了?倒也不怪崔言锦告他的状。 崔行之好笑说:“表嫂生辰,你抢了表兄的风头,送那么合表嫂心意的礼,你让表兄送什么?他收拾你,倒也情有可原。” 崔言锦不满地看着崔行之,“堂兄,他是你的顶头上司,你当然向着他说话了。” 崔行之无言,“那你可要小心了,万一有一天你调到户部……” 崔言锦一脸拒绝,“我不要去户部。”
第799章 礼到(一更) 崔言锦嘟囔,“能怪我送的好吗?要怪就怪表兄太小气,善妒,我只是表弟,他都容不得我对表嫂献殷勤,若是将来表嫂厌了他的坏脾气,选温柔貌美善解人意的侍君入宫,难道他都能给杀了?” 崔行之嘴角直抽,“表嫂不会的,表兄也不会的。” 崔言锦轻哼“总之,是他脾气太差了。” 崔公轻咳又气又笑,“好啦!开宴了!” 堂兄弟二人闭了嘴。 果然,有舞女鱼贯进殿不消片刻,便丝竹管弦声声,轻歌曼舞热闹起来。 太女生辰,朝臣们难得休假,崔言锦的小插曲后,人人放松,一派歌舞升平。 此等热闹盛景,是去年想都想不到的,那时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人人自危。 南楚王对朝臣敬酒,太女与太女夫也随后敬酒,宴席过半,朝臣们互相推杯换盏。这时,有人来报,大梁清平公主府送的回礼到了,同时还有大梁太子派了一万兵马护送来了几十车东西,请太女查收。 苏容闻言,中途离席。 周顾也跟着她一起走了。 南楚王不满地看着二人,“这两个人,有什么事儿,不能明儿再说?今儿先吃席?哎,到底是年轻人,行事干脆不拖拉。” 他对众人摆手,“甭管他们,来,爱卿们,咱们继续喝。” 南楚王酒量好,朝臣们多数酒量也不错。 吃到兴致时,南楚王走下王位,走到了谢远的席位,跟着他一块喝酒。“谢兄,喝。” 谢远心里嫌弃,不想理南楚王。 “哎呀,小七的生辰,你别跟孤板着脸了嘛,孤以前是对不起你,但也尝够了苦头。”南楚王勾住他肩膀,“小七是你教养长大的,孤这个亲爹,还不如你这个伯伯,但孤还不敢嫉妒你。” 他叹气,“谢兄,孤好歹与小七的娘有过良宵,而你却身边多年不曾有女人,这也太自苦了。孤是没法子了,但你不同,我听小七说,你早已想开了,既然如此,不如娶一个,你正值壮年,还是能够……” 谢远拿了一个鸡腿,塞进南楚王嘴里。 南楚王顿时被堵住了嘴。 谢远淡漠地说:“我没有再惦记谁,只不过多年来已习惯孑然一身,王上去操心小七,别操心到我这里。” 南楚王叹气,拿着鸡腿吃,“好吧好吧,我也不敢操心你,孤不说了。” 有人来到谢远近前,贴着他耳边说了两句话,谢远微愣,点头,“我知道了。” 他说完,站起身,向外走去。 南楚王“咦?”了一声叫他,“谢兄,你去哪里?” 谢远头也不回,更不回答。 南楚王嘟囔,“这一个两个三个的,说走就走,发生了什么大事儿嘛。”,他说完,叫来一个内侍问:“去问问,发生了什么事儿?怎么太女与太女夫走了不说,谢先生也走了?” 内侍应是,立即去了。 苏容与周顾来到宫门口,见到了她商队的掌事儿与太子派的护卫统领,其中有太子亲卫云岸陪同。 云岸见了苏容与周顾,立即拱手见礼,“太女、四公子。” 云岸没如众人一样称呼太女夫,而是依照旧时的称呼,以示亲近。 苏容惊讶笑问:“云岸,太子殿下怎么派你来了?”,她扫了一眼,“几十车东西?是什么?” 云岸低声说:“是珍敏郡主的私库,王上交由太子殿下派遣属下等给您送来。” 苏容挑眉,“我娘的私库?” 她问:“她当年有这么大的家底吗?” “珍敏郡主受宠,有德瑞太子留给郡主的东西,也有德瑞太子妃的嫁妆,还有郡主得先皇与太后封赏的产业,这些年,陛下没有将之充没,一直派人打理,所得之利与私库里的东西一起,都送来给您。”云岸解释,“当年郡主没能嫁来南楚,和亲大魏自然不会陪嫁什么好东西,故而东西很多。” 苏容点头,命跟出来的凤凌带着人将东西收入她的库房,然后请云岸与护送的首领极其商队管事一起入宫。 她没再回宫宴,而是又询问了云岸一些话,比如陛下的怎么想起来要将这些东西给她的,她在大梁时,陛下并没有提,比如又问太子与端华可好等等。 了解了一番后,苏容吩咐人送他们去安置,然后接了云岸给的太子书信与帐本,与管事儿给的端华的书信和礼单,与周顾一起,向住处走去。 回了住处后,内侍掌了灯,苏容与周顾坐在桌前一起看信。 燕回声的信十分简单,写明了珍敏姑姑的产业,毕竟属于大梁皇室,已收回,但以往盈利与她的私库,都悉数给她,然后又说,下次别送那么多礼给端华了,若有喜人的物事儿,送她一二就是,免得她又是高兴又是犯愁还不起你的礼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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