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真正的萧桁,也没落到哪点好处,反倒是戴着面具,终日不能示人,也不能再光明正大的叫他一句“父王”。 白费了那张倾国倾城的脸和如鸣珮环的好声音。 “王上!殿下书信已到!” 这是殿下走后,王上不知从哪里弄来的一个心腹,以前的时候,从没见过王宫里有这号人物出现。 他的忽然到来,让众臣很是好奇这么奢华的面具之下,到底是一幅怎样的面容。 所有人都觉得熟悉,但王上和他的关系分明,态度也有所改变,不是他们怀疑就能调查的。 “呈上来。” 身边的侍女将那红封书信从萧桁手里接过,然后躬身低头,将东西交到了萧封年的手里。 “哦?有消息了,看来和亲之事稳了,只是这……” 他看着看着,忽然变了脸色,众臣看着他忽然变了的表情,大气也不敢出,知道一定是又出了什么蛾子。 萧封年并不是觉得他要的多,只是流风琴,怎会有人答应? 他咬着牙,忽然将东西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真是蹬鼻子上脸!本王将自己太子送去和亲还不够!他们竟然妄想流风琴!苏陆啊!!!” 大殿上本来一片死寂,可是这样的话一出口,那寂静瞬间被萧封年的雷霆之威击得支离破碎,一阵躁然一点一点地涌了出来。 “王上!北境这是仗势欺人啊!凉关一站掳走太子就罢了,我们主动化干戈为玉帛,愿意送殿下联姻,可是这流风琴……实在是……” “那可是镇国之宝!哪有流落到恶敌的手中!王上!万万不可答应啊!” “王上!容臣一奏,我们早已向北境投诚,和亲只是其中之一,凉关已失,积贫积弱,若是这时候不答应他们的意愿,凌丞领兵前来,国破之危将近啊!” “那照你所言,我们失了太子殿下,如今还要将这流风琴拱手让人!若此二者无矣,我皋吾存国,又有何意义?岂不是要沦为天下笑柄!” “都莫要再挣了!孤本想以退为进,谁知……” 萧封年扶着额,脸上染上几分烦躁来,萧桁戴着面具冷冷的站在一群大臣中,掌心攥的发汗。 他扫了一眼那些乱糟糟的大臣,转身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出了大殿。 众人纷纷不解的看着上面瘫坐的皋吾王,他竟然一句话也没说,这可是建国以来头一次。 “喂!你去哪儿?” 萧桁走到门口时,一个大臣忽然一声叫住了他,他转身盯着他。 半晌。 才缓声道:“去看看流风琴。” 听见他声音的大臣顿时一惊,他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连流风琴都可以触碰,那可是只有皋吾皇室才能接触到的东西。 对于流风琴,他们其实知道的真的不多,除了那个民间流传的故事,他们并不曾见过真正的流风琴。 流风琴只存在于皋吾昭告天下的威严之中,见过的人,实在是少之又少。 “你知道流风琴的藏身之地?你到底是什么人?” “问王上。” 萧桁懒得多说什么,他俯了眉眼,低首转身不见了踪影。 众人只听见那哒哒的脚步声渐行渐远,直到只剩下风的声音,而内殿,还在争论不休。 萧封年一个人坐在上头,一句话也不说,可看他的表情,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 “给他们——” 萧封年翻身坐正,底下的人瞬间一惊,纷纷抬头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王上!不可!绝不可啊!” 也不知道是谁带头,几声不甘的高音过后,大臣跪了一地,除了那几个并不认同此法的人,依然挺直腰杆站在那里,看着还真是有些格格不入。 “此事体大,爱卿莫要再言。” “王上——” 萧封年已经下了早朝,留下那些呕心沥血的大臣跪在大殿上。 有人当场嚎啕大哭,有人大喊“无望啊!皋吾无救了……”更有人一头撞在那比十个人还粗的柱子上,当场送命。 萧封年赶到雪落宫地下泉室,萧桁已经在那里等候多时,他手里拿着一瓶毒药,看着也不是什么致命的毒药。 可是一旦沾了这琴弦上的毒,那便是无药可解,只能以毒制毒。 “父王,来了?想得如何了?” “不是苏陆要,是白刃!” “那父王打算如何?” “给他!” “就这么随便吗?他想要,那就造假!除了皋吾王室和我的影卫白刃,无人见过这流风琴,只要白刃不说,他苏陆又懂什么?” “如何造假?白刃见过流风琴,我们给他易容的时候,沾过这毒,他是你最得意的影卫,阿桁,他定是记得,一分一毫都记得。” 萧封年还是害怕白刃的,他实在是太厉害了。 用的好了,锋利无比,剑剑飞血;用不好,这性命就悬在他的刀尖之上。 他不动,安然无恙,但凡动了,哪怕只是心动,他也难逃一劫。 “我没打算瞒他,瞒不住他,让他知道是假的,明白我的用意就行!他没有靠山,翻不出什么事情来!叫断双来,捏着断双,白刃不会说出去。” “断双?你是要断双造假?他是白刃的人,会来吗?” “怎么不会呢?哼!” ---- 更新晚了,抱歉亲亲。
第17章 千机 ===== 萧桁冷笑一声,他总是有点把柄在手上的,不然这千机阁的人,他还真是降不住。 白刃! 他必须捏的死死的,否则,他反手就会要了自己的命。 这么多年,他对自己一直说一不二,可千机阁的人什么脾性,他最清楚不过。 忍得了一时,才能成大事。 他想杀自己估计已经不是这几年才有的念头,既然大家都心知肚明,那就好好的斗下去吧! “来了?” 断双来的时候神色幽冷,嘴唇都被他咬破了皮,萧桁找自己准没好事,但事关白刃,他就算是不想,也不得不来看一趟。 看过流风琴的人都会死,萧桁不会留后手,说不定等他刚做完事,他就转头将自己一刀抹了。 萧封年将事情甩给萧桁之后就走了,大殿上死了人,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但他身为一国之君,该出现的时候就得出现。 皋吾内斗,以潘安王为首的势力集聚在凉关一带。 他与萧封年也算是拜过把子的兄弟,但是当年二人高谈阔论,约好了萧封年为君,他便为他守死南边的大门。 谁知守着守着,这地儿就守成了他的地盘,凉关一战,萧封年设计让城,引来北境的精兵,为的。 一是探清北境的实力,二是看看这个潘安王,到底是何居心? 可是他不但什么都没做,连兵都不曾出一分一毫,默契的让萧封年有些想不通。 “既然他要拱手让城,那太子被人抓了,算不到我头上吧。” 于是,“萧桁”就被凌丞押入了云京。 “白刃,你这张脸,本王很满意,只要你乖乖的代替阿桁娶了北境的公主,把该送的情报送来,你这毒,我自有办法。” 上一个站在这里的人就是白刃。 断双看着阴森森的泉室,中央的地下清泉不断的出水,顺着浅薄的河道往山洞深处流去。 四周一片寂静,萧桁带着金玉色的面具,冷着脸站在那里,气压瞬间低迷。 “非皇室之人,见了流风琴,是要死的,你不怕?” 萧桁语气傲慢而又轻浮,他的计谋大着呢! 不然他怎么敢动那名震江湖的千机阁。 千机阁啊!呵!挺可惜,但也不可惜,毕竟在他手中,没有坏处…… “你想做什么?” “你没听说北境要什么吗?你来之前,应当是已经想好了的,还问!” “主上绝不会放过你!” “那也得看他能活到什么时候,我还能给他留条活路,北境可不一样,一旦发现,身首异处。你觉得他会选哪条?假造一把流风琴对你来说不难吧,今夜,我会再来。” 萧桁说的冷漠而又疏离,断双看着他低首摸上右指上的那块水蓝色扳指,那是白刃的东西,属于千机阁的阁主之物。 可如今他傲慢的抚摸着,那眼神,实在算不上良善,充满了浓浓的胁迫意味。 断双看着他阴鸷的眼眸,咬紧了牙关。 要他跟他一起糊弄主上,他死也不会做。 断双被锁在泉室,看着旁边那块古老的杉木,真不知道萧桁是从哪里弄来的木材。 他思索了许久,这才散漫的动手,制琴,不在话下,只是,若能一模一样,那是不是就会有调换的可能? 他一个人专心致志的盯着那尚未勾上的丝弦,咬破手指将那炙热的血滴在上面,他看着鲜红的血融入丝弦。 主上聪明,自会知道的。 萧桁带着面具在宫中行走,今日死的是一个谏官,这人,他不喜好久了。 宫人丧着脸处理他的后事,萧封年下令按最高规模下葬,这会儿,尸体正停在南边最那偏僻的宫苑里。 他轻手推门进去,枯叶一地,旋过他的衣角。 “你死的可真是时候啊,都不需要我亲自动手了……” 他的神色一如往常的傲慢,纤细病态的手指轻轻的拂过死人的眉心,眼睛,一直到鼻翼,下颌,最后缓缓地,没入那发皱的颈间。 死人血,是个好东西。 指甲尖俏地深入皮脂,瓷瓶启封,收入其中。 他满意的点了点头,扬起嘴角推门而出。 不会有人知道他的“面容”的,除了白刃。 “好了吗?” 门被推开的时候,断双醒了过来,烛火燃烧着室内为数不多的光泽,一切没有天窗,只听见那煞人的脚步声。 他盯上萧桁那双冷冽的视线,莫名一阵心虚。 “做的不错,像模像样。” “你这是打算给北境一个赝品?!” “对啊!我怎么会把真的东西交到他们手中呢?千机阁的玉戒在我这里,我得不到遮影,但我可以得到你啊!断、双?” 面具之下的眉眼带上几分戏谑,他在认真的同他说话,可也知道,千机阁的人,不是那么容易就叛变的,现在就要断双跟他,不可能! 他也就是提提,毕竟他在皋吾,来日方长。 “入千机阁,生为千机,死为千机!” “怎么又是这句?我都听腻了。我想不通千机阁有什么好,值得你们一个个的前赴后继,然后将性命搭在那里。” “殿下不要再打千机阁的注意了,千机阁即使灭阁,但只要有人在,千机阁,就绝无叛徒!” “真是死板!我杀了你们千机阁多少人,你们的阁主不还是要守着我这个仇人,断双,在我这里,没有人是例外的,哪怕你们的阁主白刃。只要我想,他也活不了多久。近日应该就是他的毒发期,这琴,我要你去送,亲眼看看,你们的……阁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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