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溪月再次恢复意识时,已然是第二日清晨了。 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来,整个屋子都十分亮堂,陆溪月被刺的迷糊地睁开眼,初尝情欲的餍足和酸软便一齐涌了上来,该死的,昨夜她确实太过放纵了…… 她一动,便感觉自己被一个温暖的怀抱搂着,甚至一只光裸的手臂被自己枕在颈下。 陆溪月后知后觉地发现,她竟是被苏白从身后牢牢抱住睡了一夜。 她掀开被子,挣扎着坐起来,回头看去,那她亲手覆在男子双眼上的黑带终于松开,她想起昨晚那黑带浸透了不知是泪水还是汗水,越发服帖,哪怕那般激烈的动作都没有松开或者掉下。 陆溪月有些心虚,她是不是系的有些太紧了。 而男子眼睛看不见,握住她腰肢的双手便越发用力,像是生怕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不见。 她伸手向下找了找,果然摸到了已然束缚不住任何东西的流光,一想到昨夜这玩意系在何处,她脸颊就有些隐隐发烫。 最后她不经意地低头,看清自己的身躯后一股羞愤的怒意瞬间涌上,她狠狠地瞪了眼还未清醒的男子,愤然想到,要不下次还是把他双手捆住,嘴唇封住好了。 虽然昨夜的一切都是自己默许,陆溪月还是控制不住地愤怒,她冷着脸起身穿衣,却没有发现,她竟已经开始期待起下一次。 而像是感受到怀中人离开,苏白终于轻颤着睁开了眼。 他一睁眼,便看见窗边正在穿衣的陆溪月,眸中慢慢浮现爱慕和满足,旋即一股巨大的委屈涌上心头。 昨夜明明在他耳边说他可以不用再忍的,却到了最后也没有解开束缚,那种一次次被逼停的折磨,他再也不想遭受第二次了。 苏白不安地想到,难道师兄是气他太激烈了? 而整整一夜,他都没有被允许摘下黑带,他什么都看不见,他看不见师兄的神情,看不见师兄眉梢眼角的魅惑风情,他只能在心里想象,那个时候的师兄,一定美极了。 苏白越想越黯然,什么时候他才可以被允许睁着眼睛,没有任何束缚地拥有师兄。 不过想着想着男子唇角不自觉地扬了起来,昨夜那般,已然是之前他不敢奢求的进展了。至少在昨夜,师兄的心里眼里都只有他,那束热烈而又张扬的光,终于照在了他的身上。 苏白指尖勾了勾,沾沾自喜地想到,果然他决定赌一把追来牵牛院是对的,而现在,他赌赢了。 陆溪月刚穿好衣服,便看到一双欲求不满的眸子亮晶晶地看着自己,竟如三月春风般明媚,仿佛那俊美的脸庞能透出光来,不由眼眸一暗,冷道:“醒了?” 床上的男子坐起身子,被子也顺势滑落,露出胸口昨夜被她抽出的血色鞭痕,覆在之前伤愈未褪的红痕上。 陆溪月皱了皱眉,“苏白,你是不是该解释下,这都过去了数月,这鞭痕怎么还没消?”显得她好像十分凶残,整的男子浑身都是伤痕。 对面的男子异常乖巧地点了下头,目光闪烁地说道:“就,就是还没愈合。”说着喉头滚了滚,双手紧紧攥着被子,似乎十分紧张地问道:“师兄,昨夜,你,感觉如何?” 陆溪月此时已过了方才那愤怒劲,想起昨夜男子也算努力,而她确实也得到了超过想象的舒服,当下穿上外袍,漫不经心地说道:“勉强可以吧。” 而对面的男子听到她这个回答,期待的眼眸瞬间黯了下去,旋即似乎又有些不满,只是不敢在她面前表露出来,陆溪月不由老脸一红,昨夜的确实不是勉强可以,可以说很可以了。 陆溪月正想着怎么安抚年轻人,却听见苏白小心翼翼地问道:“那我和唐忱,谁更厉害?” 他和唐忱,谁更厉害? 陆溪月突然怔住,苏白为何会这么问,唐忱武功自然是比不上他的,又何须问她。 她看着苏白紧张忐忑,又带着丝丝试探的目光,倏然间明白过来,苏白问的究竟是什么。 “嗡”的一声,一股难言的愤怒瞬间从心底直冲脑门,甚至比当初认为苏白背叛了自己时,还要愤怒和气恼。 她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指节捏的咯吱作响,那极度的愤怒仿佛已然吞噬了她的理智。
第83章 愤怒 苏白话刚出口便瞬间意识到不对, 可心中忍不住想要一个答案。 他控制不住地会去想,师兄和唐忱在一起时是怎样的,会不会比跟他在一起时开心, 唐忱肯定不会像他这样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明明想要尽力做到做好, 却每次都把师兄惹到生气。 苏白心中这么想着,却发现面前的红衣女子, 眼尾赤红, 双目含怒, 竟是生气了。 那颗本就悬着的心瞬间不安起来。 “师兄, 对,对不起……” 陆溪月逆光而站, 清晨的阳光在她身前洒下一片阴影, 像是隔开了身后的阳光,只留身前的冰封般的阴冷, 她就那么静静站着,静静看着他,一言不发。 苏白心中瞬间涌上一股巨大的悔意, 不顾自己衣冠不整的模样直接在床上跪下, 拿起放在床头的流光灌入内力,将一根足有成年男子小臂粗细的长鞭举到陆溪月面前,颤声道:“师兄,你罚我吧。” 陆溪月却看都没有看一眼, 目光仍紧紧落在苏白双目之上。 被这双眸子这般盯着, 苏白只觉自己心中一切阴暗都无所遁形, 语无伦次地道歉起来:“师兄是我不对,我不该在你面前提起唐忱, 不该想着和唐忱比较,更不该那么问你。” “师兄求你了,别这样,不说话……” 陆溪月此刻的模样,让他难以克制地想到当日在禁地外,陆溪月一身素衣阴森可怖的样子。 陆溪月看着苏白逐渐恐惧不安的神情,心中一片冰凉,唇角缓缓勾起抹冷笑,垂着眸离开了房间。 “陆小姐,春风一度感觉如何?”见她下楼,金姐迫不及待走过来,笑眯眯地问道。 然而金姐刚走到陆溪月身边便后悔了,此时的陆溪月周身笼罩着有如实质的冰冷寒意,似乎只要稍微靠近便会被直接冻成冰块。 金姐还没反应过来时已不由自主地退后了一步,却见陆溪月眸光阴沉,一字一句地说道:“一塌糊涂。” 金姐瞬间愣住,一塌糊涂?不应该啊,那苏公子可是专门来请教过如何讨好女子的。 陆溪月不关心金姐在想什么,她此刻心中憋着一股汹涌的暴戾无处释放,却又不想再多看那个讨厌的面孔一眼。 “那个子衿呢,”陆溪月想到什么,突然问道,“是不是我对他做什么都可以?” 然而不待金姐回答,陆溪月已自顾自地说道:“算了。” 她对将怒气发泄在无辜之人身上没有兴趣也没有兴致。 说着狠狠瞪了眼看着一头雾水的端午,对大寒说道:“寒姨,我们走。” 几乎是陆溪月看过来的一瞬间,端午便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这一夜过去,庄主看着居然感觉比昨夜更好看了,可是就是这脾气怎么也更大了。 端午愤愤地想到,公子到底行不行,一整夜的功夫都没把人哄好? “金姐,不知我家公子在哪个房间?”端午问道。 金姐不解地看着陆溪月离去的背影,怔愣地答道:“上二楼右拐,门口挂着紫色灯笼的就是。” 端午还沉浸在被迁怒的委屈中,一脸无辜地推开房门,只见房内苏白的眼神突然亮了起来,待看清来人是端午后,又倏然暗了下去。 端午有些呆滞,公子看见他不开心么,等等,公子这是什么打扮! 端午快步冲了上去,“公子您怎么了?这,这是被庄主打的么?可庄主都走了,您在这儿跪着给谁看。” 听到庄主二字,苏白涣散的目光重又聚焦,“你说什么?你说师兄她已经走了?” 端午点点头,“方才庄主和寒姨已经一起离开牵牛院了。” “她走了,她走了……”苏白失神地呢喃,再也维持不住挺直的身形,怅然跌坐在床上。 端午越看越感觉,现在的公子怎么那么像一夜情后被抛弃的苦情女子。 苏白却在此时猛地抬眸,急声问道:“她走的时候,可有说过什么?” 说过什么?端午想了想说道:“庄主问金姐一个叫子衿的人在哪儿,问是不是她对他做什么都可以。” 子衿?苏白浑身一震,听这个名字便知这人也是牵牛院里的小倌,他心尖倏然剧烈地疼痛起来,颤抖着问道:“师兄……是要点他吗?”难道还要带他回山庄? 端午摇摇头,“庄主最后说算了,便和寒姨一起回山庄了。” 苏白闻言却依旧面无血色,不知自己是该松一口气,还是该紧张。终是穿上破损的衣服,黯然道:“端午,我们也回山庄。” 端午看着苏白的模样,瞬间瞪大了双眼,惊道:“公子,您要就这么出去吗!”心中不由埋怨起陆溪月,真想对公子做点什么,不能脱了衣服再做么。 “公子您要不先披着我的外袍吧?”端午说着脱下身上外袍披在苏白身上,突然感觉现在的公子完全没有往日里沉稳多智的模样。 而另一边,陆溪月直到回到山庄,直到踏进倚玉轩的院门,心中的愤怒烦躁也没有消散丝毫。 她为什么会这么生气,究竟为什么。 “庄主,这是温小姐今晨派飞鸽送来的信。”谷雨见陆溪月回来,忙迎了上来。 陆溪月强自沉住气,暂时抛开那些混乱的思绪,自谷雨手中接过了信。 大寒忍不住问道:“庄主,温小姐信中都讲了些什么?” 陆溪月无意识地皱起眉头,“温韫信中说,她回应都后确实查到了一些端倪,原来那温屹竟真的和逍遥山庄有些渊源。” “那温屹的同胞妹妹温岚,当年竟然喜欢阿爹,可阿爹心中只有阿娘,因此温岚最后还是嫁到了傅家,成为了苏白一直以为的娘亲。” “温岚?”大寒似乎想起了什么,惊声说道:“难道当年那个总是跟在老庄主身后,叫温风的女子,就是温岚?” 温风?跟在阿爹身后? 陆溪月不得不感慨,阿爹究竟是有什么魅力,能让这么多姑娘都喜欢上他,阿娘是,寒姨是,现在竟还多出个温岚。 大寒困惑的话语打断了她的思绪,“但是温岚嫁到右相府不是很好吗,宰相夫人怎么都比嫁到山野来的好,那温屹总不至于因此而记恨老庄主吧。” 陆溪月却不以为然,甚至她隐隐感觉正是大寒说的这样,否则当初幕后之人为何要指使师伯砸碎禁地中历代庄主的牌位。 除了和山庄有深仇大恨的人,谁会这般多此一举。 陆溪月捏着信纸的手指有些泛白,“不过温韫信中也说了,她目前也只是怀疑,没有任何确切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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