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犹豫了一下,低声道:“还像上次那样,成吗?” 裴戍眸色一深,重新将人翻过身,贴了上去。 ...... 宋初姀被抱出温泉的时候只觉得自己皮肤都给泡皱了,同时又觉得大腿内侧火辣辣地疼,怎么都不舒服。 好在一旁就有一张矮榻,裴戍很快将两人擦干净,她这才觉得舒服了许多。 折腾了半夜实在是太困,宋初姀一沾榻就在裴戍怀中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很快就睡着了。 裴戍搂着她的腰,定定看了她许久,低头在她额头落下一吻。 —— 宋初姀醒来时已是天光大亮,她如往常一样翻身,却发现自己的腰被锢得死死的,半点动弹不得。 她睁眼,看到身侧熟睡的男人,有些恍神。 自从进了邺城,这是第一次,她身侧不是空荡荡的床榻。 宋初姀伸手摸了摸他一夜之间泛起的青色胡茬,又看了许久,方才叫他:“裴戍~” 她语调拉得很长,带着清晨的困意,叫他名字的时候格外好听。 裴戍微微睁眼,将人往怀中一按,低声道:“再睡会儿。” 如今这个季节,两人抱在一起既不热也不冷,宋初姀舒服地眯了眯眼,还是探出脑袋问:“你今日不去处理邺城的事务吗?” 没人应她,男人好似又睡着了。 宋初姀担心误事,从他怀中出来,伸手去摇他。 “宋翘翘。”裴戍揽着她的腰将人按回来,微微眯眼:“是不是有句诗,叫春宵苦短日高起,下一句是什么?” 宋初姀听明白了他的意思,猜出他今日应当没什么要紧的事,冷哼一声,当即就要躺回去。 裴戍却不知餍足地又缠了上来,湿热的吻落在她锁骨处,同时寻着她腰间的敏感处轻轻按捏。 宋初姀攀上他肩膀,下意识回应,却听到外面传来敲门声。 她动作一顿,走神间身前一痛,她当即抬手打在男人耳后。 裴戍低笑,正要继续,却听到冯娇声音传来:“娘子,你在这里吗?” 里面没人说话。 冯娇讪讪,嗫嚅道:“谢小将军回来了......” “什么?” 宋初姀猛地将人推开,披上衣服便跑了出去。 裴戍被留在原地,身上那处还未消退,脸色难看到极点。 他磨了磨后槽牙,一锤软枕,怒道:“宋翘翘!” 门外还没来得及走的冯娇动了动耳朵,嘴贱问了句:“君上,要不要给你送些寒性的药?” “滚!”
第71章 陈长川这个人虽没有多大的才能, 却也不是庸人。 邺城一破,他只带了一队亲兵就玩命似地往前跑,本以为能逃脱升天, 却不想走到冀州与乌孙边境时, 碰见了单枪匹马追来的谢琼。 当年陈长川之所以能做邺城太守,皆是因为家族蒙荫, 如今对上武将世家出来的谢琼,只有立正挨打的份。 从冀州边到邺城,骑马都要走上三五日的距离,他愣生生被谢琼绑在马后拖拽了回来。 此时,陈长川双膝跪在太守府高高的门槛前,身上的衣服早就已经被磨得破破烂烂, 露出来的地方看不到一寸完好的皮肤,可见一路回来经受了什么样的非人折磨。 十日之前, 他还是邺城威风凛凛的太守, 如今却成了阶下囚。 陈长川悲从中来, 几乎将头埋进了胸前,恨不得以头抢地,一死了之。 只是谢琼不让他死, 她靠在太守府的门框上,一脚踩在陈长川背上, 冷冷道:“大梁的攻城计划是谁告诉你的?” 陈长川呕出一口鲜血, 张着一口红牙,嘲讽道:“听说谢氏一族城破之时便全族殉城, 谢琼, 你如今不止好好活着,还帮大梁对付故人, 丢不丢人?” 谢琼讥讽一笑,踩着他的脚更加用力:“你又是什么好东西?要是能活命,你早就开城投降了!搜刮民脂民膏的烂人一个,还妄图指责我?说!是谁给你通风报信?” 仿佛被戳中了心事,陈长川脸一阵红一阵白,阴骘的目光看向谢琼,愣是一个都不说。 “不说?”谢琼扯了扯嘴角,脚尖向下移,踩在了陈长川手腕处。 微微用力,陈长川的脸全白了。再继续下去,他就要成了断手的废人,他额头青筋暴起,慌忙吐出一个名字。 这名字有些耳熟,谢琼抬头,看向站在不远处脸色难看的萧子骋,冷冷道:“萧将军可认识这个人?” 萧子骋脸色铁青,自然是认识,怎么可能不认识!这人分明是他手下一员大将,平日里从未显山露水,但是却很是忠心,他怎么都想不到这个人的名字竟然会出现在陈长川口中。 萧子骋大步向前,抽出长刀抵在陈长川脖子上,冷冷道:“这是不是你与谢琼串通好的?” 保谢琼一个,让她留在这里,以图谋大计,也不是没有可能! 此话一出,谢琼脸色一变,猛地揪住萧子骋衣襟,冷笑道:“你什么意思?你觉得我会和陈长川串通,萧子骋,你在侮辱谁?” 萧子骋沉默一瞬,一把将她的手挥开,转身就走。 他不信自己手下会出叛徒,他要将人抓过来问问,若真是—— 他双拳猛地攥紧,若真是他手下的人,他决不轻饶,自己去领罚! 萧子骋走远了,周遭一时安静下来,只剩呼呼风声。 谢琼目光冷到了极点,握在手中的剑不断发出嗡鸣。 一旁的晏无岁拱手:“谢将军,此事应当很快就会明朗。子骋为人冲动,你不要将他的话放在心上。” 话音刚落,就听陈长川放声大笑:“谢琼啊谢琼,看来这些人对你也并非全然信任!你不如赶紧自戕,早些和你们谢家人团聚,到时候九泉之下——噗——” 话未说完,陈长川眸子蓦地睁大,缓缓抬头,指着谢琼,口中不断喷出鲜血。 他说不出话来,舌头已经因为刚刚的痉挛被自己咬断,如今满口鲜血。他瞪大双眼,猛地脱力,很快便失去了声息。 尸体还带着温热,谢琼一把将长剑抽回,面无表情擦了一把脸上的血。 突如起来的变故,纵然是晏无岁都惊了,他后退两步,避免沾上鲜血,迟疑道:“事情还未明朗,现在就将人杀了,恐怕......” “我杀我的,关你什么事?” 谢琼冷冷打断他:“我将他抓回来不是为了证明我的清白,是要告诉萧子骋他做错了!我并非一定要被你们接纳,你们对我是如何看法,我一丁点儿都不关心!” 她拿起衣摆去擦剑上血迹,如同一个冷面修罗。 晏无岁一怔,想说她误会了,但是又想到到她打在自己身上的拳头,破天荒的没有用自己的碎嘴再说什么。 谢琼默不作声,陈长川的话不断盘旋在脑海中,她并非一点儿都没受影响。 自戕? 许久没有出现的想法又占据了脑海,她活着确实没什么劲,死了说不定还一了百了,一身轻松。 春风拂过,将擦剑女子发丝吹起,远远看去,仿佛随时会羽化的谪仙, 宋初姀气喘吁吁跑过来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幕,她心一慌,脱口而出:“谢琼!” 她说完,便加快脚步往谢琼怀中撞去。 只是刚刚跨过门槛,一时不慎,被绊了一下,向前栽去。 谢琼脸色一变,连忙扔下剑去扶,却有人快他一步,揽着宋初姀的腰将人拽了回来。 “慌慌张张做什么?” 裴戍将人扶稳,手牢牢箍在她腰间,不让她往别人怀里冲。 宋初姀没发觉他的小心机,抓住谢琼的手,眼眶红红地问:“你去哪儿了?有没有受伤?” “没受伤,不是我的血。” 听到她没受伤,宋初姀眼泪却还是啪嗒啪嗒往下掉。 泪珠滚落,灼伤裴戍的手臂。他一顿,悄无声息放开了箍在她腰间的手臂。 不就是想抱谢琼吗?他认输还不成,别哭了。 指尖划过腰肢,怀中人却已经如同倦鸟归巢一般扑进谢琼怀里。 宋初姀抱着她哽咽:“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和阿兄一样,一走就再也不回来了!” 听到她提起宋桓,谢琼一怔,思绪有些走远了。 “谢琼......” 宋初姀低低抽泣:“除了你,再也没有人同我一起念着阿兄了,你能不能,不要随便走了?” 宋家没了,谢家也没了,这世间只剩下她们两个还记得宋桓是何模样。 刚刚还盘踞在心中的厌世想法当即烟消云散,她扶正怀中人的玉冠,说:“好。” —— 谢琼歇在了宋初姀一早就为她准备好的卧房里,宋初姀原本是想要与她一同睡,这是临了却被裴戍强行抱了回去。 裴戍将人放在榻上,捏着她脸颊两侧的软肉,近乎咬牙切齿地道:“幸好谢琼不是男子,若要是个男子,早就将你魂儿给勾没了。” 别以为他不知道,她就喜欢武艺高强的男子。若谢琼真是男人,哪儿轮得到他吃这口肉。 一时气不过,他揽着怀中人的腰,牙齿轻轻在她身前软肉磨。 宋初姀呻.吟了一声,揪住他的脸皮拽了拽:“松口,痛死了。” 裴戍冷哼,却还是松了嘴里的软肉。 那处红了一片,还有些痒,宋初姀挖了他一眼,眉眼微挑:“你吃醋啦?” “不曾。” 倒是嘴硬。 知道他这是吃醋了,宋初姀窃笑了一会儿,爬到他身上,把玩着他垂在身前的头发,漫不经心道:“其实谢琼确实有个孪生哥哥的。” 握在她腰间的手一紧,裴戍微微眯眼,想到她上次发烧神志不清口中那个谢家哥哥,当即就脸色不好了。 “你喜欢过?”他问。 “那倒是不曾。”宋初姀亲了亲他下巴,低声道:“以前有个几面之缘,但是从不曾动心,只是当做哥哥。” 谢琼哥哥模样长得极好,与刚及弱冠时的裴戍不相上下,但她却是一刻都没有往谢家郎君身上动过歪心思。 说来也奇怪,以前的裴戍除了那张好脸,浑身上下都带着股匪气,若与谢家郎君站在一起,是个聪明的娘子都会选谢家郎君,可她偏偏就对个来路不明的男人动了歪心思。 “可能,一个人这辈子会喜欢上谁,是有定数的吧。”宋初姀歪头想了想,给自己寻了这么个理由。 裴戍嗤笑一声,将人贴向自己,凑在她耳边道:“别找理由了宋翘翘,你就是不喜欢中规中矩的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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