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柯:“……” 遇见“金库”了?? 周染宁拉了拉徐福来,“徐老……” 齐蕴怕她拒绝,赶紧捂住她的嘴,看向肖柯,没好气道:“我看你是在吹牛。” “呵。”肖柯歪歪嘴,“你个小傻子也想激将我?” 齐蕴鼓腮,“你才傻。” “傻子都说别人傻。” 齐蕴气死了,靠在周染宁肩头,像是受了委屈的大狗,等待主人的爱抚。 周染宁起初不理,架不住他在耳畔发出哼唧声,没办法,只能伸出手,敷衍了事地揉揉他的头,“…乖。” 齐蕴气顺了一半,凑近她耳边小声问:“你不生我气了?” 他呼出的气,惹得周染宁耳根痒,缩缩脖子,“我没生气。” 齐蕴彻底顺气了,润眸含笑道:“我那天不是故意的。” 周染宁点点头,“我知道。” 齐蕴笑弯了一双眼,笑颜很有感染力,如冰雪融化,万物复苏。 周染宁愣愣看着,心想,有朝一日,他恢复了记忆和心智,还能保持这般无邪的笑吗? 曾经的他,心怀天下百姓,身边却容不下一个女子,即便与人谈笑风生,眼里却总是衔着一抹嘲,他温润如玉,却是块寒玉,无人能窥探他心中所想,亦无人能走进他的内心。 马车途径官府时,肖柯把五花大绑的山贼头子扔在大门口,驱车驶向肖府。 马车停在一条巷子口,三人随肖柯进了府门,肖家人一拥而上,围住了他们。 一名女子瞧见周染宁,眼前一亮,拉着母亲走上前,“娘,这位姑娘就是女儿的救命恩人!” 周染宁认出此女,是那日在客栈救下的肖铃。原来,她是肖柯的妹妹。 肖母握住周染宁的手,一劲儿道谢。 周染宁许久没与这么多人打过交道,一时间很不自在。 齐蕴占有欲作祟,拨开众人,挡在她前面,“你们吓到她了。” 肖母被齐蕴的容貌惊艳到,拉住肖铃,“铃儿啊,这闺女长得真俊儿,就是个子太高了,跟你哥不大配,还是你的恩人,跟你哥相配。” 齐蕴:“???” 他是男人啊 ! 他半搂住周染宁的肩膀,“老夫人误会了,我们是夫妻。” 肖母:“……” 肖科拉过肖铃,问了缘由,怒目道:“如今的锦衣卫都这般张狂?” 肖铃脸色煞白,显然还处在恐惧中。 肖柯敛住火气,走到母亲身边,道:“他们是我的病人,劳烦娘亲给他们安排个住处。” 肖母嗔一眼,绕过齐蕴,拉住周染宁的手,“什么病人?这姑娘是铃儿的恩人,你不表示表示?” 没等肖柯接话,齐蕴又将周染宁扯回自己身边,“我都跟您说了,她是我娘子。” 肖母:“……” 她好像没说什么过分的话吧? 尴尬过后,肖母亲自带着三人去往客院,客院里只有一间正房,分东西两卧,为了不引起肖家人的怀疑,徐福来非要自己住东卧,让他们“小夫妻”去住西卧。 齐蕴窃喜,却不知自己在窃喜什么。 周染宁将细软拿进西卧,瞥了一眼狭窄的拔步床,觉得不妥,她可以不在意名声,但齐蕴是太子,日后传出去有失储君威严。 可没等她说出心中所想,齐蕴已经走到屏风后面烧水去了。 周染宁扶额,想起上次“缠绵”的场景,有些不敢直视那张狭窄的床。 齐蕴探出脑袋,“你先沐浴吧。” 周染宁:“殿下先。” 齐蕴走过来,把她往屏风后面推,“我去帮徐老擦身子,你乖乖自己洗,别让我操心。” 周染宁被他无邪的话惊到,她不自己洗,难道还要他帮忙?无奈道:“我总要拿套换洗的衣裳。” 齐蕴顺手打开包裹,从里面拽出一套杏色长裙,塞进她怀里,“你快点。” 周染宁拿着长裙走到屏风后,等齐蕴离开,才慢吞吞脱下衣衫。 氤氲水汽中,女子闭目靠在浴桶上,放空思绪,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齐蕴从东卧回来,没见到周染宁,心想女子沐浴可真慢,他等啊等,就是等不到人出来,于是隔着屏风小声问:“你洗好了吗?” 里面无人应答。 齐蕴摸摸鼻子,探头往里看,从他的角度,刚好看见周染宁耷拉着头,睡得正香,浴汤没过她肩头,再差一点她就要呛水了。 齐蕴走过去,“醒醒。” 周染宁没有反应。 齐蕴伸手,掐了下她的鼻子,“快醒醒,该吃晚膳了。” 周染宁猛然惊醒,当见到浴桶边的齐蕴时,下意识缩了缩身子,恨不得整个人缩进桶里。 齐蕴哪知女儿家的羞涩,伸手戳戳她的耳朵,“你是乌龟吗?” “殿下!”周染宁忍住火气,“男女授受不亲。” 齐蕴被她慑到,委屈巴巴往外走,边走边解释:“要开饭了,肖家人等着咱们呢。” 周染宁站起来,披上寝衣跨出浴桶,刚要迈步,才发觉没有拿肚兜进来,“殿下。” 齐蕴老实巴交坐在绣墩上等她,“嗯?” “麻烦你出去一下,我要拿件衣裳。” “我帮你拿。” “不用。” 齐蕴觉得她跟自己见外了,心里不舒服,但还是依着她,独自走了出去。 屋外月光皎洁,齐蕴背手在院子里踱步,明明心无旁骛,可眼前总是浮现周染宁羞恼的模样。 周染宁捯饬完自己,推开窗棂,“殿下进来吧。” 齐蕴扭头看去,见她长发湿漉漉地披散在肩头,蹙了蹙眉,走进屋,拿过布巾裹在她头上,极具耐心地为她绞发。 周染宁往后退了两步,齐蕴单手揽住她的腰,另一只手继续为她绞发,清淡的香气袭入鼻端,他忍不住嗅了嗅,清亮的眸子溢出点点蜜意,不知为何,从见到她的第一眼起,就很喜欢跟她呆在一起。 周染宁扯他缠在腰上的手臂,“殿下,太近了。” 齐蕴没听清,高大的身子笼罩住她,“嗯?” 周染宁略一抬头,鼻尖蹭到他的下巴,“太近了。” 齐蕴感觉下巴痒痒的,朝她凑近几分,竟用下巴在她鼻尖上蹭动几下……止痒。 周染宁被他的动作惊到,推了推他,语气含着几分绵软,“殿下……” 齐蕴黑瞳映出她的模样,心里欢喜,很想碰碰她的脸蛋,又怕她生气,于是寻个借口:“你脸上有东西?” “……” “有月光。”齐蕴颤着手指碰了碰她的脸,旋即收回手,像说了慌等着被惩罚的孩子。 周染宁感觉脸颊一凉,反应过来当即冷了脸,“殿下越矩了。” 齐蕴掩不住失落,垂下手,“我就是想碰碰你。” “为何?” “不为何。” “不为何就不许碰。”周染宁拿过桌子上的发簪,三两下绾起长发,岔开话题,“咱们行走在外,不易与外人过多接触,还是单独用膳吧。” 齐蕴心情一落千丈,哪还有心思吃饭,闷声点头,“我去跟他们说。” 半饷,他端着饭菜走进来,先去了徐福来的卧房。 徐福来看他心情不好,问道:“这是怎么了?” 齐蕴端起粥喂他,没精打采道:“小宁儿不准我碰她。” 徐福来差点被呛到,“她是女子,怎可轻易让殿下碰?” “她是我的伴儿。” 徐福来哭笑不得,“可她不是殿下的。” 齐蕴:“她是我的……” 徐福来只当他小孩子心性,没当回事。 等徐福来睡下,齐蕴慢腾腾回了西卧。 周染宁已铺好被褥,见他进来,轻声道:“殿下去沐浴吧。” 齐蕴把饭菜放在桌子上,面无表情道:“你先吃,不用等我。” 说完,拿起换洗的衣裳去了屏风后面。 周染宁坐在桌边等他,心里想着两人的关系是不是太亲密了? 稍许,齐蕴穿着宽袍走出来,淡声道:“明日是除夕。” 周染宁见他衣衫被墨发染湿,摇了摇头,拉着他的手臂坐在铜镜前,拿起布巾为他擦拭,“殿下不提醒,我就忘了。” 去年除夕,她被囚禁在冰冷的偏房里,听着外面的欢腾嬉闹,表情麻木。午夜时分,陆绪醉醺醺走进来,意欲占有她。 她拼命地挣扎,被他掐住脖子。 男人睥睨道:“你若肯老实呆在本王身边,本王兴许能帮你恢复容貌,如何?” 她磨牙道:“陆绪,脸呢?” 陆绪冷笑着拍拍她的脸,“你的脸呢?” 周染宁当然知道他指的是她毁掉的容颜,同样冷笑道:“我宁愿这副鬼样子,也不愿跟你再纠缠。” 陆绪脸色瞬变,甩开她,拂袖道:“冥顽不灵!” 周染宁看着一开一翕的门,心里毫无波澜,那晚,是她度过的最阴暗无光的除夕夜。 忆至此,周染宁叹口气,拿起木梳为齐蕴梳理头发。 齐蕴察觉出她的异样,站起身面对她,收起刻意维持的高冷,柔声问:“怎么了?” 周染宁鼻头发酸,“没事。” 齐蕴扣住她双肩,低头凝睇她的眼睛,“到底怎么了?” “真的没事。” “说好不会骗我。”齐蕴把她拉到铜镜前,两人面对铜镜,一前一后站立,“你眼眶都红了,还说没事。” 周染宁抹了下眼角,“我只是觉得庆幸,庆幸在落难时,能遇见殿下和徐老。” 齐蕴知道她藏了心事,但也没有追问,绕到她面前,抬手为她揩掉眼角的湿润,“好了,我不逼你,等你想说,再告诉我。” “嗯。” “我们先用膳?” “嗯。” 两人用膳后,一起在院中散步,月光温柔地包裹着他们,将他们的影子拉长。 月夜静谧,偶有簌簌声传入耳畔,齐蕴问道:“冷吗?” 周染宁拢拢羊绒斗篷,“不冷,殿下冷吗?” “嗯,我冷。” 周染宁停下脚步,“那我们回屋吧。” “我还不想回屋。”齐蕴眸中溢出一丝狡黠,缓缓抬手握住她冰冷的右手,“这样就暖和了。” 周染宁往回收手,齐蕴紧紧攥住,“就握一会儿。” “殿下,男女授受不亲。” “我们是夫妻。” 周染宁无语,“我们不是。” 齐蕴不理,紧紧攥着她的手,无赖道:“我们去槐树下坐坐。” 周染宁抿唇。 齐蕴眼一瞟,拉她坐在树下的长椅上。深冬腊月吹着冷风,齐蕴却异常兴奋。 刚被徐福来救回来时,他不知道自己是谁,唯一的依靠就是徐福来,每日盼着见到徐福来,可徐福来事忙,不能时常来看他,他只能孤零零呆在郊外农舍,与月光为伴,那段时日里,他学会了独处,品尝了寂寞,直到徐福来将周染宁带来,他才知道什么叫相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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