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枝微微一怔,心里头闪过一丝热流,忙提着裙摆朝那人追去。 微风拂过,吹起她乌黑亮丽的长发,她那条竹青湖绸对襟长衫也跟着飘动起来,裙摆微扬,走动间,盈盈香气扑面而来。 宋戈正与友人谈笑,余光撇见一倾国少女急匆匆行至他跟前,他微微一愣。 身旁那男子见到这般貌美少女,眼睛一亮,忙用胳膊肘捅了捅宋戈,“筠白,这是?” 沈青枝攥着裙摆的玉手紧了紧,她抬头仰望着这般玉树临风的少年,目光楚楚,顾盼之间令人心生荡漾。 “郎君,你上次给我的画被人调包了。”她委屈巴巴地盯着那少年郎,目光停留在那张俊美非凡的脸上,楞了许久许久。 这张脸和她太过相似,她总觉着在做梦似的。 这天下,竟还有如此相似之人? 宋戈一袭白衣,清俊出尘,温柔地用扇子给她扇起风,“我又不会跑了,急什么。” 他的声音极雅致,清泠泠的,带着一丝惯有的江南男子的细腻缠绵。 “我叫宋戈。”他回答了她当初问她的问题。 “一幅画而已,还来向我讨债?”他莞尔一笑。 沈青枝瞧他衣服谈吐不凡气质高雅,也不像是那种不近人情的人,便又鼓足勇气问道,“郎君,那你觉得我们生得这番相似是巧合吗?” 离得近,男子身上一阵淡淡地香味萦绕在她鼻尖,她顿时有些陌生紧张,脚步往后退了退。 那厢沉默了会儿,只说了一句,“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我说小娘子,现下流行这种借口搭话了?”宋戈身旁那人笑道。 沈青枝脸皮子薄,有些羞得慌,但今日这郎君身旁另有人在,还是个极嘴碎之人,她又不便再问,忙行了礼道上一声,“打扰了。” 便拉着冬葵她们离开。 小娘子身姿窈窕,眉目如画,一颦一笑都甚动人,宋戈身旁那好友看得心痒痒的,忙问他,“筠白,不介绍下?” 宋戈睨了他一眼,通身的寒气弥漫开来,那友人忙噤了声。 * 这厢沈青枝回了江聿修在扬州的宅子,心跳还有些剧烈。 她深吸口气,让自己静下心来。 那张脸,她看了便觉得心里堵得慌,她怎么也想不通,莫非她娘亲还生了个孩子? 那宋戈真是她娘亲的另一个子嗣吗? 她不解。 冬葵端来脸盆,将帕子放在盆里浸湿又拧干,拿来递给沈青枝,“小姐,爷差人送来了些瓜果。” 沈青枝接过帕子擦了擦脸,头脑瞬间清醒许多,她问道,“他回来了吗?” 冬葵摇摇头,接过那用完的帕子放在清水里洗了洗,“未回呢,衙门里头有些事儿,耽搁了。” “他近日怎老往衙门跑?”沈青枝不解。 冬葵歪着脑袋,思忖了下,“好像在调查什么案子,具体奴婢也不知。” 洗了把脸,舒服了许多,白沭又喊人送了些冰块进来,屋子里清凉舒适,沈青枝心里头的石头也落了下来,她不再绷紧身子,躺在木质躺椅上,吃起瓜果来。 “冬葵,舅母那边有消息吗?”沈青枝突然想起林夫人来,忙将冬葵叫了过来。 冬葵正在用那洗脸水浇花,听到她的话,忙匆匆忙忙跑了过来,“好像正气着呢,今日连书院都未去。” 沈青枝听闻,没再问,过了会儿,又不放心,让冬葵捎了封信送了过去。 待之做完这一切,那首辅大人也从衙门回来了。 沈青枝听到门口脚步声响起时,她嘴里正吃着桃子,躺在躺椅上晃晃悠悠的,好不自在。 先前的那些烦恼,在靠近他时,都一股脑不见了,脑子里只有着对他的盼望。 她好像沉沦了。 沉沦在了他的温柔里,这感觉虚晃又真实,让她一颗柔弱的心,变得愈发小心眼起来,只想他为她一人而温柔。 门未关,江聿修踏门而入,便见那姑娘悠哉悠哉地躺着,她背对着他,只露出一个头顶,但江聿修却知道,她自是惬意的。 心里倏然一松,如此便好,她没有不悦,没有伤心,就好。 “枝枝。”他走至她面前蹲下,握住了她的手。 方才江聿修在温泉池冲了下身子,去除了一身牢狱里头的晦气,换了身干净的月白长衫。 明明这人一身沉稳霸气,穿墨色玄衣最为诱人,但这人穿起白衣来,又像是不沾染世俗的谪仙,他生得极隽美贵气,只一眼,便让人软了身子。 沈青枝红唇微张,那桃汁儿还沾在她嘴边,男人身形一僵,眼底闪过一丝欲色。 他伸出粗糙的大拇指指腹,缓缓覆上她的红唇,轻轻替她拭去汁水。 沈青枝却是伸出舌头,轻舔了下他的手指,怯生生道,“大人,换这里不好吗?” 纤纤玉手落在他的薄唇上。 男人眸色一暗,逼近她,薄唇轻启,“小妖精。” 红舌舔着他的指腹,玉手揉着他的唇瓣,任是谁都不禁受不住这诱惑。 但江聿修是谁,他一心想保全他小姑娘的名声,让她不被人议论纷纷。 故而,再谷欠火焚身,他也能忍住冲动。 控制不住谷欠火,不考虑一切,就妄自一晌贪欢,那是不负责。 但他还是依着姑娘,凑近她,轻挑起她的下巴,薄唇覆了上去。 他将她压在那躺椅上,两人呼吸凌乱,她的绿裙缠绕着他的白衫,她玲珑精致的玉足被他握在手中,她最近被他养得有些娇气,一直哼哼唧唧的,在他怀里蹭来蹭去,手也不老实。 真是不知从哪学来的,竟往他敏感处乱摸。 江聿修被她弄得呼吸一窒,忙抓住她作乱的手,“枝枝,别动了。” 沈青枝实在费解,水汪汪的眸子里满是无辜。 “门开着。”男人额头有薄汗落下,落在了沈青枝锁骨处。 “滴答”轻轻一声,竟晕了开来,像是开了朵花。 长指落在那处,轻轻拭去,沈青枝被他碰得哆嗦了下,忙推开他,从躺椅上爬了起来。 她偷偷摸摸地躲在他身后,望了眼门口。 “无人,枝枝放心。”男人一把将她从身后捞出,搂进怀中,点了点她的鼻子,“在这里开心吗?” “大人,你怎么老问我这个问题?”沈青枝嘟嘟嘴,有些不悦。 江聿修见她这番娇气憨厚的模样,放下心来,还有心思怼他,看来被他养得放开了些。 没那么脆弱,遇着事情就哭哭啼啼,心梗发作了。 他笑着轻捻着她的耳垂,目光落在耳上那颗细小的痣上,柔声道,“明日我约了萧何过来,给你看看身子。” 沈青枝听这话,忙抬眸,有些诧异,“木木她爹在扬州?” 男人摇摇头。 “那是特意来为我看身子的?”她不可思议。 “嗯。” 小姑娘趴在他胸口沉默了会儿,听着他滚烫的心跳,徐徐问道,“大人,我值得吗?” 江聿修没回话,而是握住她的手,将她一把打横抱起,先去将那梨花木门关上,才拖着小姑娘的后臀将她放在了一旁的书桌上。 沈青枝坐在那书桌上,忙搂住他精瘦的腰,眼眶泛红,“大人,您的恩情我……” 江聿修一把拖着她的后背,换了个姿势,让她的后背对着自己。 “枝枝,你不知你有多好,怎会不值得呢?” 他温柔灼热的话在耳边响起,沈青枝心里头一暖,下一刻,却是感觉自己被他整个从后面抱住,他暗哑诱人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枝枝,我想为你作幅画。” “嗯?”她不解。 “在你后背——作画。”
第50章 滚烫的热手覆在她的后背,微薄的长衫被褪下,露出雪白纤细的后背,她的后背光滑细嫩,雪白似凝脂。 沈青枝有些羞得慌,头垂下,长发披肩,遮住了那白得晃眼的后背。 男人的视线落在她纤细的后背,将那如瀑布般倾泻而下的长发掀开,他捻了捻她的手指,轻声道,“枝枝害羞了?” 沈青枝有些无地自容,低垂着头,只听见那人又拿起羊毫沾了墨的声音传来。 随后后背有些冰凉,她瑟缩了下。 “冷?” 沈青枝摇头,手指攥着裙摆,“不冷的,只是方才没有适应。” 江聿修笑了笑,他实在是觉得这姑娘脸皮薄,在他面前又像只猫,慵懒迷人。 但有时又偏生拘束得紧,像此刻,她低着头,身子蜷缩,浑身僵硬。 他放下羊毫,搂住她纤细的腰肢,将下巴搁在她薄薄的肩上,“枝枝放松些,给你画幅牡丹图,枝枝比牡丹更美,其实这牡丹都配不上枝枝。” 沈青枝听闻呼吸一滞,她转头去看他,他此刻的眼神,没有半点杂质,柔中带着闪烁的光芒,让人忍不住心都跟着沉静下来。 她慢慢随着他的话放松身子,转过头,将后背挺直,她无助地攥着衣裙,问道,“大人,你竟觉得我比牡丹还没?那牡丹可是花中之王。” 男人拿起羊毫,徐徐靠近她,在她后背轻轻落下一笔,珍重又温柔。 “是,无人可与枝枝媲美。”他顺口回答。 沈青枝红了脸,心里头喜悦又羞涩。 她顺了顺自己的长发,又挺了挺后背,让自己的身子保持最佳放松状态。 怕她累着或是无聊,江聿修中途给她端来些瓜果,又给她制了杯茉莉冰茶。 沈青枝光着洁白无瑕的后背,他递来茶水时,她还有些羞红了脸,甚至连耳根子都红透了。 但那人却是君子坦荡荡,眼神压根没落在不该看的地方。 “喝茶。”他轻声道。 沈青枝接过那茶,还有些新奇,触手冰冰凉之感,在这闷热的夏季,倒显得尤为凉快。 她眼中闪过一丝喜悦,“这茶是何物,甚冰凉。” 江聿修怕她冻着,小心翼翼替她将衣裳披好,又解释道,“这是茉莉冰茶,用凉水泡的,又加了些冰块,甜度增加,苦味减少了,枝枝喝喝看。” 沈青枝应了声,忙是端着那杯饮了口,果然冰冰凉凉中有着一丝甜意,毫无苦味,令人置身于凉爽的茉莉花园中。 她笑了笑,称赞了一句好喝。 江聿修见她高兴,便将披在她身后的衣裳拿掉,露出那雪白如玉的后背,他的视线定在那凹陷的腰窝处,眼中闪过一抹欲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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