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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些手段罗国公夫人显然不会说给周氏去听，她好好儿地哄了周氏不要想太多，叫她回了家。自己闭门如何清理妨碍自己的丫头就不多说了。只是周氏回了承恩公府，见了婠婠，见她看起来依旧没什么精神，一时也束手无策。因罗国公府的婚事不成，周氏就不愿再叫婠婠想到与罗秀之间的交往。这么好几日里，好生地守着婠婠，却也为婠婠的终身发愁。 婠婠不愿嫁给皇子，只想嫁给一个门当户对的小工资。 可是周氏想挑一个自己中意的女婿，却突然发现太难了。 这些帝都豪门世家的小公子，出身显赫富贵之中，锦衣玉食的不说了，只说按那世家的规矩，大多在刚刚十四五岁的时候家中就安排了通房丫头教导人事。其实说起来，这对这些世家公子来说是很平常的小事，也是这些豪门世家为了叫子弟们知道男女之事，日后才好不被歪头的邪魔外道给迷惑了去，本是一件立意很好的事。只是叫周氏想到，自己的女儿竟然还要和别的男人分丈夫，她心里就难过得不行。 她自己只得楚坚一人爱重，自然希望婠婠也得到一个对自己一心一意的夫君。 罗秀正是因这样才入了周氏的眼。 如今发现这样的孩子不好找，周氏愁得不行。 婠婠只觉得母亲的神色越发焦虑，虽然也知道母亲的心事，却不好开解，因此只能沉默下来。这场风波闹腾了不短的时间，帝都内外其实都有几分风声。婠婠躲在家中不出去，自然不知道外面到底都是如何评说。这一日正巧已经做了宁王妃的楚云来给太夫人请安。婠婠就见楚云的神色带着几分憔悴疲惫，可是一双眼睛却越发阴沉，看向婠婠的目光充满了幸灾乐祸。 婠婠真是无奈了。 和楚云抢男人的事楚玉和宁王府里的那无数的妃妾，又和她有什么关系？ 怎么楚云的眼里，她就像是不共戴天的仇人一样？ 她安静地坐在太夫人的身边，看着满头珠翠穿得越发富贵奢华的楚云，却皱了皱眉。毕竟楚云虽然美丽，可是最要紧的是一身青春年少。可是她如今越发把自己往妆容老气上打扮，仿佛这样打扮就能看起来多么稳重，多么有威仪的样子。可是宁王在府中想要的是一个与自己琴瑟和鸣的妻子，能给自己的带来快活的女人，又不是要给自己选一个老娘。打扮成这样，哪里还有大婚之前的灵动美好。 更何况盛装之下，楚云的脸色不打好看，显然这日子过得不怎么样。 “她怎么那样看着你？”楚兰坐在婠婠的身边，突然冷笑说道，“哭着喊着要嫁给宁王殿下，我这冷眼瞧着，日子过得也不怎么样。不是说宁王殿下很喜欢她的吗？咋么越发干瘪，看起来没有鲜活气。”她从前就和楚云不睦，姐妹两个经常针锋相对地拌嘴，如今看见楚云的日子过得不怎么样，自然觉得解气极了。听着太夫人和楚云说话，听到楚云用一种炫耀的语气说起宁王如今待她不错，楚兰突兀地冷笑起来。 “三妹妹，你笑什么。”楚云的脸色顿时就变了。 “王妃娘娘何必在意我笑什么。倒是娘娘您，瞧着仿佛很久没笑了。”楚兰收了脸上的笑容冷冷地说道。 “你说什么？！”这是楚云的心病，她顿时尖声问道。 婠婠拉扯了一下楚兰，叫她不要气坏了太夫人，楚兰这才不情不愿地不说话了。 见婠婠低眉顺眼地使唤楚兰跟自己作对，偏偏自己又做出一副与人为善的恶心样子，楚云的眼里露出几分厌恶来，看着婠婠突然笑吟吟地说道，“我当是谁，原来是五妹妹。五妹妹好厉害的手段，叫三妹妹把不该说的都说了，不该做的都做了，如今偏偏做出一副你最规矩懂事的样子讨老太太喜欢。还叫三妹妹蒙在鼓里呢！”她想到前些时候在王府里听过的闲言碎语，再想到最近宁王时常叮嘱她叫婠婠来王府玩儿开解心情，楚云的心里就拧着劲儿的疼。 宁王一向对女人都很温柔，如今对婠婠这样好莫非是心里对她有了什么？ 她心里烧得慌，又厌恶地看着婠婠。 一定是她的缘故，才叫宁王殿下如今越发不肯理睬她了。 “我常听人说起一句话，说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从前还不大明白这个道理，如今看见王妃娘娘的行事，算是全都明白了。”婠婠的声音柔和如水，她本生得白皙可爱，此刻抬眼看着脸色阴沉的楚云勾唇笑了笑，慢慢地看着她轻声说道，“我讨老太太的喜欢，自然是我有我的手段。二姐姐与其愤愤不平，不如学学我的手段。但凡能学了我的十分之一，也能得李妃娘娘的喜欢，不至于被李妃娘娘厌恶，如今连宫都不叫你进啊。” 她本来就是一个伶牙俐齿的女孩子。 从前再承恩公府之中做出一副安守本份的样子，不过是因为不想多生事端。 可是楚云摆明了找茬，她也绝对不会畏惧她。 “你说什么？！”楚云顿时高声质问道。 “五妹妹的意思你听不明白，莫非很光彩吗？还宁王殿下对你很好。如今帝都都传遍了，殿下正宠着咱们府里出去的那位侧妃娘娘呢！”楚兰在一旁大声说道，“王妃若是不满，只去寻那位楚侧妃去，来我们的府里对我们姐妹撒气，色厉内荏欺软怕硬，难道以为我和五妹妹好欺不成？！”她早就看不过去了，大声说完这样的话，就见婠婠皱了皱眉抬眼去看脸色不好看的太夫人，这才不情愿地闭嘴了。 “你，你们竟然敢以下犯上！我可是宁王妃！” “失了宠的宁王妃，恐怕还不及宁王殿下身边的一棵草。”婠婠平静地说道。 “你又有什么资格说我？自己的德性不怎么样，叫人家罗国公世子退了货，还反倒在我的面前抖起来了！” 见婠婠一双冰冷的眼睛抬眼看过来，楚云顿时就力促胡了一个得意的笑容来。 “还藏着掖着当别人都不知道你的丑事呢。罗世子讨厌你讨厌得宁愿娶一个来路不明的指腹为婚，也不愿娶你。可见你素日里是怎么死皮赖脸地想要攀附罗世子。只是你运气不好，千方百计才有了成亲的希望，却叫人家正经的未婚妻子给败坏了去。五妹妹，我倒是要问问你。你连宠都没有过，又有什么脸来嘲笑我？我好歹是宁王殿下三媒六聘迎娶进门的宁王正妃，至于你，你算是什么东西！如今又退了婚，哪个好男人会愿意娶你！” 楚云一边说，一边捂着嘴娇笑起来。 她说中了婠婠的心事，婠婠眯起了眼睛看着她。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门口倒映出了一道强势修长的身影。 “我。” 在楚云不敢置信的目光里，燕王踏碎了一地天光慢慢地走了进来，一双冰冷的眼睛落在了下意识起身的楚云的脸上。 “本王愿意娶她。” 第138章 良言 “燕，燕王殿下。” 当这位连宁王都十分放在眼中不敢怠慢的皇子出现的时候，楚云的脸顿时变得不自在起来。 她很怕这位燕王。 因为燕王一贯对她不假辞色。 哪怕明知道她是宁王妃，是他的嫂子，可是燕王对她的态度，却半点没有尊重的意思。 就比起此刻，楚云下意识讪讪地站起来，可是燕王却依旧无动于衷，完全没有把她放在心上。 “原来是殿下。”太夫人被楚云这突然一长串的羞辱给气得半天没有回神，见燕王走进来，脸上露出了一个和煦的笑容。燕王微微颔首，走到了婠婠的身边坐下，看着楚云冷冷地问道，“你还有什么事要问，一并问了。下一次再叫本王听见这些话，本王就不会再对你客气。”他的脸色冰冷，侧目看着不说话的婠婠，目光扫过她白皙柔软的脸颊，放缓了脸色轻声说道，“一些小人说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 “我没有想太多。”婠婠轻声说道。 “那就好。”燕王想要说点什么，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你……最近还好吗？”也是知道婠婠和罗秀之间的婚事不成了的。 也是因这样，所以他的心里很担心婠婠。 若说没有因婠婠不会再嫁给罗秀而窃喜过，那是骗人。 可是比起来，燕王其实更在意的是婠婠的心情。 她曾经那么期待过平静的生活，可是命运却总是在叫她的人生变得乱七八糟。 修长的手轻轻地握了握，燕王没有多说什么，抬眼看着楚云。 楚云在他的目光里瑟缩了一下，干笑着说道，“殿下可真会开玩笑。” “在你的心里，本王是一个喜欢开玩笑的人？”燕王眯着眼睛问道，“宁王兄真是该好好管管自己的妻妾，口不择言，是会得罪人的。”他完全对楚云没有半点留情，楚云想到若是宁王知道自己得罪了燕王，若换了从前待字闺中，她还是那个骄傲的承恩公府二小姐，她觉得自己得罪了也就得罪了。可是她现在是宁王妃，已经不怎么讨宁王的喜欢，若宁王知道她再得罪燕王…… 想到宁王府里那些居心叵测离间她和宁王感情的妖精，楚云顿时打了一个寒战。 可是看着婠婠平静的样子，她却觉得不甘心极了。 “殿下这是在为五妹妹说话吗？只是我劝殿下一句，五妹妹才被罗国公府退了亲，罗国公世子那样机敏的人都不愿意娶她，可见是看透了她的为人！就算殿下看不分明她真正的真面目，可是殿下……您身为皇家贵胄，莫非是要娶一个别人不要，别人嫌弃的女人？”楚云唯恐婠婠翻身，继续煽风点火，太夫人气得脸色都变了，拍案厉声喝道，“你给我闭嘴！”看着楚云不情愿的样子，太夫人动了动嘴角，潸然泪下。 “你，你就是这么见不得你妹妹们好的吗？你是来看我的，还是要来要我的命的？！” “难道叫老太太蒙羞的是我不成？” “怎么不是你？！”楚兰大声道，“寻死觅活嫁给宁王殿下的是谁？被人骂一句不孝连累李妃娘娘将位的是谁？王妃娘娘，你也别只笑话五妹妹。”她冷笑了一声，才不会怕一个已经失势了的宁王妃，冷冷地说道，“嫁入宁王府，闹出薄待宁王侧妃，欺凌宁王庶子，不慈不仁的是谁？王妃，你都把楚家女孩儿的名声丢到大街上去了，还要意思来羞辱五妹妹？若你那么优秀，宁王殿下为何到了如今，还不把管家权给你？” “王府明明有了正妃，可是却依旧是侧妃管家，王妃，你好有自己的脸呢！”楚兰讥讽地说道。 “你竟敢这么对我说话？！” “我有什么不敢的？难道王妃还有本事赐死我不成？” 楚兰半分没有把楚云放在心上。 而且，她也不觉得楚云到了如今，还能光鲜亮丽起来。 宁王府内外谁不知道，如今宁王是烦透了这个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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