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里炸开了锅。 “什么,这,这两人是魔教中人!” “凌恒宗居然托魔教之人调查?什么时候勾结在一起的?” “倒也不必谈及白蝉教就如此畏惧。已经握手言和好些年了。” “这位小兄弟说得挺好,凌恒宗确实同大家口中的魔教勾结了,只是不是同我们。大家想啊,寻常门派谁家没个山头纷争了?其实我们白蝉教也一样。”慕青也自嘲道,“说来也巧,我师父便是掌管七杀解药之人。掌管毒药的另一位长老,便一直同我们不对付。” 见众人摸不着头脑,薛宗主想借此机会扳回一局:“大家不要听他们胡说八道……” “什么胡说八道,薛宗主是怕自己的行径暴露么?”慕青也的嘴可比薛宗主的快多了,“大家做个见证,若我们师徒说得不对,你们这么多人,还怕我们跑了?若能帮大家找到真相,还两位兄弟一个公道,岂不是更好?” 大家虽然没有直接表态,但不少举着兵器的江湖人士,都悄悄放下了。 薛宗主见没有办法,只得狠狠道:“你们查出什么了?不要卖关子?” “薛宗主恐怕不知道,七杀下毒前,保存在瓶中时,便是无色无味,能杀人于无形。但接触人体后,哪怕是下毒之人打开瓶子那一瞬,便会沾染上七杀的气息。此气息,在极寒之时便会显现。我师父养的蛇,则能在寻常日子也闻出来。” “那气息能维持多久?是否能洗掉?”淡月派的岳姑立马抓住了关窍。 “能维持一月有余。除非用冷水和皂角认真洗过,才可能勉强分辨不出。”慕青也摸了摸鼻子。 庄回舟看着他,这么简单? “吴老头,你快放出你那什么蛇,分辨一番,凶手是否在此。这几日都不太暖和,在场的诸位应该没有沐浴,就算梳洗也断不会用冷水。”岳姑越说越激动,“快啊,越拖岂不是越难?” 老吴有些哭笑不得:“你等等啊,我找找我那蛇……”老吴边说边看着他的好徒儿慕青也。 慕青也揶揄道:“师父,你是不是老了,一条蛇都看不住,我去找找。” 他说是找蛇,眼神却不停往人群里瞄去。 是凌恒宗的弟子,有人欲悄悄离开。 慕青也绕到薛宗主身后:“薛宗主您让让,别叫我们的蛇给咬了。” 慕青也朝岳姑使了个眼色,岳姑瞬间了然,转身跟了上去。 薛宗主察觉到有些不对劲,正欲转身,慕青也又绕了回来:“不好意思啊诸位。冬日里蛇一般都在冬眠。我们师徒好不容易请了蛇,我师父又长途跋涉,现下它可能藏起来了。我去寻些它爱吃的,看能不能引它出来。” “你在拖延?”薛宗主冷笑道,“难道你们还有帮手在路上?怎么,想重新挑起正魔之战?” “不敢,老头子我可不敢。”老吴赶紧摆了摆手,“只是听闻你个老家伙在这倚老卖老,欺负我白蝉教的弟子,还栽赃,那老头子我可看不下去。” “诸位,不要听他们话说八道,他们一直在拖延,想必有什么大阴谋。不管如何,咱们先擒了他们再一一审问!”薛宗主开始怂恿大家。 人群躁动起来,大家看法不一。一时间分成两派,僵持不下。 如此两盏茶的功夫后,眼看便要打起来。 岳姑抓着两个弟子回来了。 “慕小友,老身跟上去发现的。此人去报信,让另一人赶紧用冷水还有皂角洗手。他屋里还有一瓶不像中原惯用样式的药瓶,老身一并拿来了。” 到了此刻,不用解释也知道发生了何事。 人群哗然。 “下毒之人竟然是凌恒宗的弟子!” “那不是掌门的弟子么?难道……” 庄回舟见有了转机,激动得搂住了慕青也:“可以啊慕兄,你这一招妙啊!” 哪里有什么蛇的影子啊。 “师父,师父你救救弟子啊!是弟子下毒不假,可是师父,您不能抛下我们不管啊,明明是您……”地上伏着的两名弟子见无可辩驳,立马开口哀声请求。 薛宗主仿佛什么也没有听见,面不改色,只是拔剑,干脆利落结果了二人。 短短一瞬,两人倒地身亡,双眼睁着,看着薛宗主。 “师父!”萱蝶刚刚明明听到,这二人的意思是,师父难道是幕后主使? “够了。是本座御下不严,才给了魔教歹人可趁之机。想必是这弟子借口入了死者屋内,趁他们不注意,在杯中下毒,如此低劣简单的法子,死者一旦毒发便死无对证。弟子都是统一着装,进出客院,非本派之人也分辨不出究竟是谁。至于那些莫须有的攀咬之辞,还希tຊ望诸位不要当真。”薛宗主一边擦剑,一边看着众人,“本座已经手刃了凶手,至于魔教指使之人,待比武结束后,本座会与吴护法商议,查出那人。诸位可还满意?” 岳姑双目微红,还欲上前辩驳,却被苍鹰派的人拉住了:“我们,我们满意!” “没出息的窝囊废!”岳姑甩袖拂开那人,“他们怕了,我们淡月派……” “师叔,还是别节外生枝了。师父身子不好,咱们如今只剩下您了。”岳姑身旁一名弟子见状,也红着眼轻声劝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眼下也没有证据,若是闹翻了岂不是……” 薛宗主盯着岳姑,手里的剑还未回鞘。 岳姑思忖一番,咬牙切齿,长叹一声:“罢了,罢了!是老身没用。”她转身带着弟子大步离开了。 萱蝶看着岳姑的背影,不知道是不是先前的伤还未痊愈,竟有了老态,还不及第一日所见时半分精神。 萱蝶也觉得心中有什么像是死了。 许是对师父的崇敬。虽然没有证据,虽然极有可能是魔教的离间之计。 但她印象里的师父,面对此种事情,从不会草菅人命,定会好生看管那两名弟子,好生查证。 如此着急,岂不是…… 萱蝶只觉得心灰意冷。 “那个,既然水落石出,可不可以把苏憬放出来了?”庄回舟听薛宗主的口吻,至少现在所谓的名门正派,同白蝉教还没撕破脸。苏憬的身份应是无碍的?
第55章 红樱谷(一)公平比试 薛宗主见状,再僵持下去无益,现在关着苏憬也无用了。 他摆了摆手,身后的弟子朝院内走去。 快一盏茶的功夫,还不见人影。庄回舟急得要推门进去,苏憬这才现身,慢慢往外走。 “你没事吧?”庄回舟冲上前去,他不知道苏憬何处受了伤,看不太出来。 “无碍。”苏憬缓缓道。她打量四周,又看向庄回舟:“大家都来了?” 庄回舟想介绍刚刚发生了何事,薛宗主打断了他:“既然凶手另有他人,苏姑娘,明日继续最后一场比试,你没有异议吧?” 不待苏憬答复,庄回舟按捺不住:“她身上有伤,怎么比?” 人群中一道目光扫向苏憬,是她下一场比试的对手,傅迁。 傅迁微微眯眼,似在确认苏憬是不是真的受伤了。 但苏憬衣裙整齐,因是夜里,面色看不太清。 “受伤?先前的比试她没受伤呀?”人群前列的弟子们小声议论起来。 有几个眼尖的努了努嘴:“你们看她额头,那是在冒汗?如此寒夜,若不是受伤,难道热成这样?” “难道是凌恒宗暗地里……”这人话说了一半,被同伴用眼神拦了回去。 薛宗主只当没有听到:“受伤?本门看守严密,若是受伤,那也是苏姑娘自己不小心吧。比试的状态,本门可不管啊。” “听庄公子的意思,那是不比了?”薛宗主见他二人不出声,又追问道。 “比。”苏憬看了薛宗主一眼,眼里看不出是何情绪。 “那一切照常。”薛宗主留下此话,负手离去。 各门派的弟子们见没什么热闹可看,饶是短短几炷香功夫发生了诸多事情,也得回住处再慢慢消化了。 苏憬朝前两步,向吴护法行了个礼:“前辈,待方便之时,晚辈可否请教些先师的事情?” 吴护法托住了苏憬:“你就是苏憬?要得,要得。她倒是好眼光啊。眼下你先好好休息。” 苏憬点了点头,她还想同萱蝶和慕青也道谢,尤其是萱蝶,她总有些担心。 “那封信我早就看了。”萱蝶先说了,她扶住苏憬,“你不用担心我,吴前辈说得对,你好好休息,有什么我们回头再说。” “好。”苏憬感激地点了点头。 慕青也摆了摆手,萱蝶和庄回舟扶着苏憬回了客院。 “你真要上场?”萱蝶处理了苏憬身上的伤势后,有些担忧。虽然伤不致命,但多少伤了些筋骨,都是些让人难受的法子,估摸着要是动起手来,苏憬会疼痛难忍。 “你不也说了么,这些伤无碍,之后养几天就好了。不就是痛么,咬咬牙忍忍,都到这关头了。”苏憬靠在萱蝶肩上,“若是你有什么疗伤的好药,寻些来给我才是正事。” 萱蝶早就想到了:“刚刚都给你服下了。既然如此,你快些躺好。” 苏憬乖乖地躺下了。 夜深人静,一个人影潜进了先前关押苏憬的院子。几名凌恒宗的弟子被人拉到了角落…… 转眼,日头高挂,庄回舟寻了各种由头,将比试拖到了午后,但再往下拖,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苏憬嘴角泛起笑意:“接下来就看我的吧。” 她忍着痛,跃身上了比试台。 奇怪的是,傅迁似乎也受了伤,同苏憬一样,一运功便有些面目狰狞。 看台上的大家伙议论纷纷,不明所以。 直到凌恒宗的弟子小声嘀咕,大家才恍然大悟。 原来傅迁在昨夜打伤了自己。 “苏姑娘,碍于门派之名誉,傅某不能弃权,也没法推迟比试,还望见谅。”傅迁抱拳,“若不尽全力,有违傅某为人之道,也是对苏姑娘不尊重。但苏姑娘确实受了伤。思前想后,傅某自己动手,伤得应和苏姑娘差不多,如此一来,大可打个痛快。” 苏憬很少笑得如此灿烂:“好。” 虽然她内心觉得,多少有些不值,若换作自己,真想输掉,偷偷放水就好,反正师父无所谓这些虚名。但傅迁碍于师门,如此选择,值得尊敬。 庄回舟看得目瞪口呆:“这姓傅的还算个汉子。” 慕青也撇了撇嘴:“行,有些迂腐,但是个好人。” 台下震惊之余,台上已经打得不可开交。苏憬和傅迁的实力不相上下,就看关键时刻一念之间的抉择了。 玄风派的掌门同长老看着傅迁,眼里满是自豪和欣慰。 “掌门师兄,迁儿自伤之事,您不会往心里去吧?”长老向来心疼这师侄,担心师兄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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