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蛋哥哥,明日是你的生辰,你莫不是连自己都不记得了啊?” 唐乐乐呵呵地握住陆承的手,两人十指紧握。 她靠在他的肩头,笑着说道:“那日张婶说你是冬天里出生的孩子。后来,我特意去问了个清楚,原来你的生辰这么好记,只与腊八差了几日。” “傻丫头。” 这些年,除了五岁以前养母会记得自己的生辰,自他去了神医谷后,便再也无人记得了。 久而久之,陆承并没有过生辰的习惯。 小时候,他日日盼着早日长大,而长大之后,却未觉有一丝轻松,肩上的担子反倒是重了许多,没想到今日这丫头尽特意要为自己过生辰,说不感动是骗人的。 “怎么,听到要给你过生辰,感动得要以身相许?” 唐乐乐见身旁之人脸色通红,只觉得这人呆得可爱。 “那么,你要送我什么礼物?” 陆承伸手,哪知唐乐乐却故意对他卖起了关子: “不告诉你,反正是你用的着的好东西。” “哦?” 见陆承不再追问,唐乐乐反倒觉得没劲,低头玩陆承骨节分明的手指。 “你后来为什么迟迟没有打开那个漆木盒子,我与外头那几个都快好奇死了。” “哦?” 陆承听了,不怒反笑,只觉这丫头的耐心还真的连一寸都长不齐。 “你就这么想知道我母亲给我留什么吗?” “说不好奇嘛,那自然是假的。”唐乐乐叹了口气,又道:“总归,我死之前一定是要知道的,否则这口气咽不下,死不瞑目呢!” “......你?!” 未等唐乐乐再说下去,陆承一把将她的樱桃小嘴固定住,吻了下去。他又气又急,又深怕伤了她脆弱的肌肤,一个急切愤怒的吻,逐渐转为轻柔与缠绵。 “臭丫头,莫要再把‘死’字挂在嘴边了......” “那盒子待你治好了再开也不迟。眼下,还有什么比你治病重要呢?” 唐乐乐被陆承吻得七晕八素,怪自己身子越来越虚弱,这一吻竟差点喘不过气来。 她气不打一处来,觉得陆承趁人之危,急着推开他,抬头却见对方一脸憔悴。 想来这人为了自己,已经连着十夜没有好好合眼过。 明明初见时,陆承也是一名意气风发的年轻人。今日回过神,怎么这位俊俏得体的陆大夫都快赶上胡子拉碴的乡野村夫了? 唐乐乐颇为心疼,又知自己的结局并非那么容易被改变,心中不禁苦涩,随即换一个话题。 “小哥哥,你知道我为什么会确定那棵山茶树有问题?” “你不是说你们女孩子的直觉吗?” “这你也信?!” 唐乐乐抬头,见陆承深信不疑,顿时嗤笑不已,心想他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太过老实好骗了吧。 “我骗你的。山茶树需要肥力充足的土壤,那友林镇的土壤又干又枯,沙质化严重,若是要让一颗山茶树要开的那么大,想必它底下的土壤定是被人为改良。你想,那棵树那么高,那么大,那山茶花开得满树都是,又种在你家正门口,它不妖怪,才有鬼了。” “所以,你现在是来邀功?” 陆承转过脸,不知唐乐乐怎么突然提起这事,只听她叹了口气,说道:“我是想告诉你,我们这里每个人都急需要养分好好滋润滋润,你再这样一拍脑门让大家伙儿跟着你吃风喝土,你相不相信外头那几个人明日都给你倒下躺尸?!” 终于,在唐七再三劝说下,陆承只好妥协,他叹了口气,同意今日不赶路了。 一行人终于在江州城里找了一间像模像样的客栈住下。 五个人刚在大堂办理完入住,两徒弟一抬头,正好瞧见二楼那道熟悉的倩影。 “大......大......” 阿东激动地指着二楼,刚要说出口却被身旁的阿西一把拦下:“你没听到小二说今日大包间都被订光了,只剩下小包间了!” 说罢,阿西疯狂对阿东使眼色,正想把阿东拉至一旁,哪知身后的唐乐乐突然说有些饿了,要留大家在大堂吃饭。 五个人各怀心事,挑了角落靠窗的一张桌子坐下。 小菜陆陆续续端上来,阿东时不时抬头望向二楼的厢房,如坐针毡,阿西也拉着脸子,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唯独陆承是看不见的,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在安心用餐。 不过陆承纵然再是迟钝,也觉得今日不知为何身边的丫头变得很是娇软,一路寸步不离地黏着他,连吃饭都要他搂着。 “你怎么了?可是身子又不舒服了?” 陆承低头,拉过唐乐乐的手,关切地去摸她的脉,哪知这丫头索性整个人贴着过来,坐在他身侧,整张脸埋进陆承的怀中。 “我怕一个没看住,小哥哥的心又要被人偷走了。” 说罢,她一双小手拿上来,紧紧抱着陆承的腰,惹得对方一阵脸红,在场其余三人故意撇开脸,不敢直视这两位腻歪的人。 “你啊......真是越来越没个正型了!” 大庭广众的,陆承不高兴地拿开唐乐乐放在自己背后的手。 也不知这丫头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怎突然变得如此缠人,怪只怪自己最近对她太过纵容,这一路把人宠得无法无天。 “听说这江州城很是热闹,不如我们明日先去城里逛逛......” 唐乐乐的话未说完,只听背后传来一阵喧闹的打斗声,说时迟那时快,众人一转头,一道肥硕的灰色身影从他们身边擦身飞过,一把飞刀兀地cha入阿东身旁的木头柱子上。 “刀......刀!阿东,你脖子后头......” 不用阿西提醒,阿东当然也感受到后脖子那阵冰凉的寒风吹过。他眼珠子慢慢一转,只见离自己的脖子只有几寸之柱子上cha着一把银色大刀,正在左右晃动! “哎呦喂! 阿东哆哆嗦嗦,吓得一屁股没坐稳,滑落到了地上,差点儿厥过去。 其他人见状,也好不到哪去,各个面色凝重。 几个人扭过头,只见不远处一道黑白连体的身影来势汹汹,一眨眼的功夫,这厢大刀还cha在木头柱子上,那厢一记长长的皮鞭已经抽到了胖和尚的背脊。 “哎呦!” 只见那胖和尚脚下一软,一个踉跄,正准备再提裤子跑路,哪知黑白双煞已经用手中那条皮鞭缠住胖和尚的小腿。 “哪里跑!” 在场众人听到动静皆围聚过来,见这一黑一白连体人一路占得上风,咄咄逼人,然而由于外形生得实在怪异,明明有两颗头,两双手,两双脚,却偏偏需共用一副身子,走哪都是背对背,好不扎眼。 “黑叔叔,白叔叔,你们怎么也在这里?!” 还未等众人反应过来,唐乐乐已经从位子上站起来,喜笑颜开地向黑白双煞走去。 他乡遇故人,唐乐乐兴奋地不得了。 她如今病到连走路都没什么气力,需要走三步停两下,然而小姑娘笑脸盈盈,跟朵花儿似地望着那一黑一白,顿时让这二人心生疑惑。 “你是......” 这边白怪终于认出面前这道娇小的身影,连忙上前握住唐乐乐的小手。 “七姑娘!你是七姑娘?!” “没错,就是我啊。” 唐乐乐轻咳几声,一张没有血色的脸总算恢复点生气。好歹是被人认出了,她心中别提有多高兴,打趣黑煞说道:“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黑叔叔还是比不过白叔叔的反应快!” 人之将死,最怕孤单。 没想到竟能再见到幼时的故人,唐乐乐开心地上前与黑白双煞相拥。 “好久不见呐,小丫头都长这么大了。” 这下,黑煞也认出了唐七,顿时笑得合不拢嘴。 当年,他们被派离总舵,走的时候唐七不过是几岁的女娃娃,不过,虽只有几岁,这丫头却从小爱使唤人,不是坐在黑煞肩头,就是趴在白怪的脑袋上,从小就爱招摇过市。 “快让我瞧瞧,黑叔叔白叔叔这是在捉谁呀?” 唐乐乐背过手,走了过去。 其实她早就认出地上的胖和尚就是那日将她从竹林上打落之人,要不是他,她的身体也不至于一下子流这么多血,衰败地这么快。 不是冤家不聚头。 没想到她还没有特意去找这胖和尚算账,黑白双煞已经把人送到自己面前了。 “哎哟 唐乐乐心中冷笑一记,俯身看着地上之人,随即招手说道:“言午许,你过来认认!看看这是不是你说的那个,捉了十名少年在月圆之夜喝童子血来练功的死和尚呀?” 在场的人一听,顿时哗然一片,想不到这和尚竟是这种歹毒之人,这世道,出家人也不一定是善茬呐! “小施主,你莫口出妄言,冤枉老衲!老衲出自名门,哪需喝人血练功!” 地上的胖和尚抬头一看,见不远处的言午许正向自己走来,心知大事不好,有了人证不好开脱了,吓得他立马一脑门大汗。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胖和尚腿脚一抽搐正准备跑路,哪知自己的腿偏偏被那根皮鞭捆得个紧,走不开呐! “冤枉呐 这种时候,必须让大家把关注点掉个方向! 胖和尚混迹江湖多年,顿时计从心来,嘴上喊着冤枉,脸上挂上一副委屈无奈,抬手指着黑白双煞,反咬道:“在座的各位大侠,你们不妨来评评理!贫僧本是听闻旧友韩章颖被唐门教主所杀,特地赶来韩家药庄吊唁,哪知路上竟撞见唐门这两个怪物,硬说我污蔑他们,还硬拦着我,不让我去给韩元甫药庄吊唁!” “你这个臭秃驴,瞎说什么呢?!明明是你偷了我们来之不易得来的药材,竟还在这里含血喷人?!看来你今日也不想活着出去了,看我黑怪不一刀宰了你这个捣浆糊的!” 说罢,黑怪一把ba出插在木头柱子上的大刀,一刀戳向胖和尚的肥屁股,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一阵鲜血飚出,痛得那胖和尚一句话都来不及喊,当即晕了过去。 “死人啦!死人啦!啊 周围看热闹的看客顿时吓得慌作一团,四处奔散,也有几个武林正派人士看不下去,跳出来要好生处理这两个唐门怪物。 一群人素不相识,却是说打就打,连一旁的唐乐乐也被无辜卷入他们的纷争。 “乐乐,你在哪儿?乐乐......” 乱哄哄的人群里突然传来一记焦急慌乱的声音。 谁能想到,这混乱的场面里居然走出来一个不修边幅的瞎子。他双目无神,一双手伸在身前颤颤巍巍的探路,也顾不得脚下险些绊倒他的障碍物,胆子大到竟往打斗声最激烈的地方走去。 “小哥哥,你赶紧走,刀剑无眼,别过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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