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路回来没休息好,要不让大夫来看看?”裴闻璟建议道。 闻言月媞坚决摇头。 “睡一觉就好了,不用劳烦大夫。” 贵妃榻没有床上舒适,平时他又一直在自己身边,想来是一时没习惯。 府外医馆不远,索性没有养大夫,她一来,总觉得三番五次要请大夫上门,她不想喝药,大夫一来,没问题说不定都得喝几日补身子。 裴闻璟尊重她的意见,不过若严重起来,便直接让大夫上门了。 月媞找了个合适的位置,枕在他怀里,抱着不想撒手。 若她只是抱着还好,偏偏不安分地在他颈侧敏感的皮肤上蹭来蹭去,毛茸茸的头发像小猫儿一样挠的人心发痒。 许久,裴闻璟终于将人拉开来,嗓子眼干得厉害。 “我还没沐浴。” 若不是她被魇住,他打算就去洗的。 月媞把手收回来,还理了理身上蝉翼般的白纱。 裴闻璟没动弹,视线往下,月媞扑闪的眼睛看着他,露出不解,顺着他的眼神往下,才发现自己的两只腿不知什么时候压在了他腿上。 怪不得将军不走,月媞收回白嫩的双腿,抱着软绸移到一边,这下挡不住他了。 裴闻璟叹气,上前将她肩上的料子也拉上去。 “莫着凉了。” “嗯嗯。”月媞乖巧点头,梦里的事被抛到十万八千里去了,穿成这样面对他,又觉得难为情起来。 方才那么黏自己,这下又是巴不得自己早点走的神情,裴闻璟没忍住,伸出爪子捏了捏月媞颊边的软肉。 嗯,细嫩滑腻。 月媞吃痛,皱眉嗔视,奈何他动作快,先就撤手,看着自己轻捏的那下起了红印,心情甚好。 “将军!” 赶在月媞生气前,裴闻璟笑着揉了揉她柔顺的长发,转而快步闪身往浴房去。 月媞感受被他捏的那处皮肤,他没下多力,那点儿疼意也散尽了,与此相比,还是将军做出此举带给她的冲击更大。 一直以为将军是正经人,没想到也有这么恶趣味的一面! 浴房传来水声,月媞也去换衣服,躺了半日,肚子也饿了。 到厨房逛了一圈,闻着这股熟悉的饭菜香味,回到家中的感觉便悠然升起来。 他们出去这么久,院里也不热闹,今日回来头一顿,厨子们都铆足了劲要做些好吃的,见着月媞来更是热情高涨。 她没有将军夫人的架子,与大家都能玩到一块儿。 于是月媞出来时,手里提着一个装满了的食盒,全是厨子们这段时间,新想出来的各种玩意儿,刚刚做出来要她尝尝味道如何。 月媞也苦笑不得,只要待在府里,就有很多时间尝试新的东西,也不知道怎么一股脑给了她这么多,不过还是没拒绝大家的好意,将多余的分给众人,让尝了后再给厨房说说感受。 她虽不会下厨,但舌头灵的很,吃了东西,依着自己的想法认认真真在纸上写了,才让人送到厨房。 府里的厨子都是管事精挑细选进来的,水平堪比皇宫,裴闻璟在军中待久了对吃食不讲究,于是乎厨房做的饭菜都渐渐偏向月媞的口味,日复一日吃着,冥冥之中竟也将裴闻璟的习惯改变了。 等发现那日,已经改不回来了。 月媞尝了太多,不知不觉便饱了,等到用晚膳时,没吃多少便放了碗筷。 裴闻璟:“吃好了?” “嗯嗯。” 月媞给他解释了,一时无事,便在旁边安静坐着看他。 修长的手指搭在两根箸子上,吃饭的动作很快,但不会发出什么声音,一起吃饭吃了这么久,月媞发现,好像从没见过将军挑食过。 “将军有什么不爱吃的吗?” 今天问厨房也没听见他们说出个一二三来,难不成,将军的喜好还是秘密? 裴闻璟擦了擦嘴,回道:“没有。” “那有喜欢吃的吗?” 月媞仍得到了否定的答案,转念一想,行军艰苦,确实顾及不了那么多。 那便在有机会的时候,多注意一些吧!一个计划逐渐在她脑海里成型。 裴闻璟看着她逐渐弯起的眼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晚膳相当于吃了两次,月媞肚子有点胀,拉着人在府里四处闲逛。 这样的机会不多,饭后大多数时候裴闻璟都是在书房里,她好像也总能找到点什么忙的。 于是只是这样简单走走,好似都能让人感受到宁静与平和。 青石板铺就的地面平整,两旁摆了不少花匠护理的花花草草,有些已经掉的光秃秃的,只剩下蜿蜒盘曲的棕色枝干。 夏日盛时月媞见过这种盆景,不大的一盆里,顺着枝干向下生长出一段又一段青藤,像柳枝一样,藤上开出米粒大小的黄色花朵,散溢着清淡的香。 水里的鱼似乎也长的更大了,胖胖的身子追着丢下去的鱼食,满带着活力。 携一阵晚风,清香盈袖。 “如果可以一直这样下去,就好了。” 月媞吸入一大口空气,闭上眼睛感受太阳下山后,此刻闲适的惬意。 走到现在,感觉一切都太过顺利,偶然起的一点风吹草动,都会让人觉得是大事来临前的预兆。 “会的。” 月媞听见他的声音自风里传来,稳稳的,是回答,也像承诺。 逛完该回去了,本来是月媞牵着他的手前后一甩一甩的,没有一会儿,便被反扣回来,十指相缠,遇到路过的丫鬟也没松开半分。 反正是在府里,月媞也没反抗,主要是知道反抗也没什么用,倒不如大大方方的。 身心愉悦回到屋里,看着床铺,月媞不禁愣住,忍不住冒出几个问号。 这是怎么一回事?大红色?不仅床铺上,连着帐子也是大红…… 阿依做的?还是管事?月媞狐疑,看向裴闻璟,他摆摆手,表示并不知情。 刚刚二人是独自出去的,阿依倒是有机会做,估计也少不了管事的鼓动。 月媞果真猜的八九不离十,阿依的声音隔着门窗,从外面传来。 “夫人,水都备好啦,奴婢就在外面,有事喊我!” 月媞:…… 收拾完后,月媞坐在妆奁前磨蹭许久,裴闻璟见她脸上的香粉都抹了三遍,就是不想上榻。 屋里不知熏了什么香,跟往常的味道不太一样,闻得人有点迷糊。 面前突然暗了一片,月媞缓缓抬头看向镜子里,裴闻璟就站在身后。 “夫人还不就寝吗?” 月媞干笑了两下。 “我这儿弄完了就来。” “还有什么没做完,不如我帮下夫人?” “不用……!” 他弯下腰一把将她抱起来,还不忘顺手将她的香粉带上。 夜沉沉,一盒子香粉,全用在了月媞身上…… 她就知道!她就知道这日子不好过! “呜呜呜……” “夫人莫哭……为夫心疼。” 第二日,打理屋子时是从床底下翻出那个空盒的……
第39章 那一晚过后, 月媞事事都避着他,生怕勾了他一点,连着阿依也没在她那讨得好处。 嗓子都养了好几日, 晚上更是裹的像只蝉蛹一样, 早早上榻,不与他半分温存。 裴闻璟知道错了, 将人抱着好生哄着, 却又被一句话打回了原形。 “那再来一次,你还会吗?” 月媞认真问他, 他却沉默一时没答上来,气得月媞将枕头扔进他怀里,转头用被子蒙住脑袋睡下。 裴闻璟能怎么办, 只有继续哄着,免得连榻都不让自己上。 威风凛凛的大将军, 终究还是将哄人这套活儿做的跟比武一样顺畅。 府里小打小闹了几日,江倚宁听闻她回来赶忙来找她, 进了府就是一顿数落。 “回来这么久, 都不与我传个信儿, 还以为你还没回来,日日想着你,你倒好,在府里快活。” “消消气,消消气,回来歇了两日,我也正准备去找你呢。” 不是她刻意忘了, 裴闻璟弄的她出不了门,日日涂药, 红印才堪堪消退。 江倚宁一撇嘴,明显不信,就是将自己忘了。 风水轮流转,被裴闻璟哄了几日,这下也轮到她哄江倚宁了。 好说歹说,见她终于不再揪着此事,月媞也好插空问起她来。 “近日怎么样,过的如何?” “还能怎么样,都是老样子。” 江倚宁偏头,玩着腰上垂下的香囊。 月媞见到,想起那时七夕也买过香囊,现在还存在匣子里,突然问道:“自己做的?” “嗯?”江倚宁被问的一愣,没有防备老实地回答,“不是。”随后马上反应过来不应该这么说。 月媞见她有点遮掩的样子,好奇心顿起,追问她。 “谁送的?” 江倚宁正色道:“没谁,家里丫鬟做的。” 月媞这下也学起她的样子,撇撇嘴:“我不信。”凑近了她又道,“谁送的,从实招来。” 江倚宁沉默,内心有点挣扎,不好说出口,问到这儿又不愿跟她说假话。 挣扎良久。 “就是……就是最近,跟那个……嗯。” 月媞听得难受。 “谁,说清楚些。” 江倚宁心一梗,说出这个似乎烫嘴的名字:“贺兰川!” 月媞:? “贺兰川?”月媞脑子迅速转动,回想这两人何时有的交集,“上次去淮阳县的时候?” “那时只是认识,回来后才渐渐相处。”江倚宁辩解着,不敢看她。 月媞将她身子掰正,正色道:“这有什么,别不好意思,改日见见他,你母亲知道吗?” 江倚宁摇头,出了表哥那档子事,现在更不可能与母亲说这些了。 “叫她知道,怕又想气得打我。” 她才不做这种蠢事,况且贺兰川出身军营,应该也不得母亲喜欢,照几次说的亲事来看,母亲更想让她嫁一个世家公子,在后院相夫教子,才不喜欢打打杀杀。 月媞:“没事,日后再说也不迟。” 江倚宁若真正碰到自己喜欢,又喜欢她的人,倒是难得的,她定然支持。 月媞有心听故事,趁热打铁拉着人将前因后果细细道来,在裴闻璟回来之前大致了解了二人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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