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三日后,我去毓秀宫看着。” “行了沈姨母,进去吧,好生伺候玉墨姑娘。”冷冷丢下一句话,俞青芜转身离开。 离开后她没有回东宫,而是在各宫转了转,熟悉了下环境,走到了谢瑞知宫外,便一并用了午膳,又在她那里听了一下午宫中秘辛,直至傍晚,才不紧不慢的回到东宫。 “你倒是闲得很。”一进门,男人含笑的声音就从屏风后传来。 俞青芜一愣,绕过去谢锦宴懒洋洋的坐在案前。 她看了他两眼,眸光扫过那一身换好的里衣,愕然问道,“殿下怎么又进宫了?”
第108章 、殿下身上有胭脂味 “什么叫孤怎么又进宫了?”谢锦宴站了起来,凤眸里勾上一丝不悦,伸手将人揽进怀中,蹙眉道,“师姐这是何意,不待见孤啊?不想看到孤?” “臣妾不是那个意思。”俞青芜柔声应了一句,对上男人质问的眸子,赶忙解释道,“臣妾是想着,殿下日理万机的,还得每日来宫中陪我,是不是有些太劳累了?” “那倒不至于,往日里未曾立府前,孤也是住在此处的。”谢锦宴哼笑了声,手指刮了刮她小巧的鼻子,又拉着人坐到了软榻上。 轻轻搭上青芜肩头,柔声又道,“昨儿夜里出了那样的事,孤不放心,虽说这东宫里已加派了人手,可孤这不是担心师姐你害怕吗?” “从前,在萧家时,孤与你……之后,你不是怕了好些日子吗?后来连睡觉也要周师妹陪着。”谢锦宴话说得含糊。 若晓得她先前经历过那般的阴影,他当夜便是再把持不住,也不会那样欺负她…… 那夜虽是她先动手,可最后,他却将她伤得好些日子都在屋里不出来,后来也不再去净房里沐浴。 想到往事,谢锦宴眼底不由泛起一丝愧色,垂眸看着怀中的女人,又低声道,“倘若孤知道那些事情,当日必然不会……那般对你……” 谢锦宴突如其来的道歉,让俞青芜怔了一怔。 她没有想到谢锦宴会突然提起这事,更没有想到,他会突然与她赔礼道歉。 就因为,他晓得了她的往事,他见到了她昨夜的瑟缩恐惧。 人真是奇怪,从前明明针锋相对,便是险些要了对方性命都不肯道歉的太子殿下,如今却因为亲眼见证了她的恐惧,反倒是对过去许久的事情生了歉意。 或许,他真的在改变吧,在慢慢的为她改变…… “殿下,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四目相对,青芜反握住了男人微颤的手,笑道,“那日,我的确是很害怕,但其实那时,从一开始你将我抱住时,我便有些怀疑是那人是你的。” 说话间,俞青芜脸上不由飞起一层红晕。 那夜谢锦宴是强迫了她,她也的确害怕,但其实……她也不是没有办法拒绝。 默了默,再度抬眸,细白的小手轻轻抚过男人英俊的眉眼,俞青芜压低了声音,尴尬道,“那夜你是有些狠,叫我后来每每想起都会觉得害怕。” “但我心中也清楚,那夜阿月与我下的毒,并非寻常的药,若是没能及时解毒,只怕……会要了我的命……” “若我想要彻底拒绝,原也是可以用毒虫要了你的命的。” 俞青芜轻言细语的,声音越来越小,脸也越来越红,说到最后,她垂下了眼眸,没敢再抬头看谢锦宴的眼睛。 谢锦宴没说话,俊朗的面庞下,一双凤眸惊愕至极。 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来。 眼底一闪而过的欣喜,蓦的,抬起了女人通红的小脸,向她凑近了,那薄唇几乎要贴到她的脸上,低笑了声,带着暧昧气息问道,“所以,师姐那时……心中就喜欢孤了是不是?” 什么跟什么? 这混账,倒是很会见缝插针。 俞青芜怒瞪了他一眼,娇嗔骂道,“谢锦宴,莫要给点颜色就开染坊,虽说那时我没有要你的命,可也不代表我愿意,我不过是……是怕毒性未解,血管爆裂而亡。” “而且……你是太子,你若是死了,朝廷必然会深究,我又不是傻子,怎能自寻死路?” 嘴上虽然骂着,可提及此事,青芜依旧是难为情的。 她用力扒开了谢锦宴的手,将脑袋撇到了一边儿,结结巴巴又道,“行了,时候不早了,洗漱洗漱,早点儿歇下吧。” 话说着,她立刻推开了搂着自己的男人,起身朝里走了去,准备取里衣沐浴去。 这屋里,怎会有一股胭脂味儿? 俞青芜刚走到床前,正准备将床头的箱子打开,目光却被床上那件墨紫色蟒袍吸引了注意力,那做工精致的锦袍上,隐隐有一丝红色,那胭脂味儿,似乎也是从这里发出的。 俞青芜一僵,脑袋里忽然一片空白。 咬了咬唇,她缓缓伸手,将那锦袍拿到鼻息间,细细的闻了闻。 没错,那浓烈的胭脂味儿便是从这里发出的,而那一抹红色,显然是口脂。 谢锦宴的衣袍上为何会有胭脂,还有口脂? “殿下,您今日去哪儿了?” 俞青芜回过头,忽然冷冷看着坐在软塌上的男人,强忍住腹中的怒气,慢慢走到了他面前,沉声质问,“殿下的外袍上,怎会有胭脂味儿?还有那口脂,是从哪里来的?” “胭脂味儿?”谢锦宴被问得一愣,纳闷儿的看了俞青芜一眼,起身走到了床前,也将那外袍拿起来闻了闻。 随后又扔回床上,温声解释,“想必是今日去青楼里查案时,不慎叫那花娘给蹭上了。” 花娘? 那分明是宫廷胭脂的香味儿…… 俞青芜心中冷笑,方才还温柔似水的桃眸讥讽与凄凉交织。 闭了闭眼,她打开柜子,取出里衣,再看向男人时,容色已恢复了往日的冷漠疏离,“殿下若不愿意说就算了,臣妾还是那句话,您乃大魏储君,便是在外拈花惹草,也要挑一挑,别什么人都去招惹。” “还有,别再说你只爱我,别再给我任何承诺。”抱着里衣往外走了两步,青芜又回过头,泛红的眼睛里勾起苦笑,强忍着心中的难受,泪光盈盈的看着谢锦宴,一字一句,“殿下,我很傻,我会信的。” 话落,俞青芜便踏出了寝殿,头也不回的进了一旁的早已经备好热水的净房内。 谢锦宴站在原地,幽幽看着女人渐行渐远的背影,眼神慢慢的沉了下来。 片刻后,他缓步跟了上去。 “阿芜……” 俞青芜刚踏入净房,水雾弥漫中,男人从身后将她抱住。 俞青芜紧抿着唇,面无表情掰开他的手,道,“臣妾要沐浴了,殿下请出去吧。” “阿芜。”谢锦宴重新将她抱住,将人转了过来,捧着她的脸,深深看着她,深吸了口气,道,“是阿月,今日午后,孤去春芳阁看阿月,她心中难受,孤……便抱了她一下。”
第109章 、我嫌你脏 这样的理由,他是如何说得出口?当她是傻子么? 俞青芜没有答话,只冷眼看着面不改色说谎的男人。 从衣襟处到他的脖颈,仔仔细细看了一遍,那脖颈处,显然有一片红晕,是新添的。 俞青芜也是经历过人事的,自然晓得那是如何留下的。 所以,这就是他所谓的爱她,所谓的只会爱她一人…… 心中狠狠一抽,青芜再次掰开了那双捧着她面庞的手,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那双漂亮的眉眼里写满了冰冷,嘴角扯上一抹牵强的淡笑,回道,“原来是这样,倒是臣妾误会殿下了。” 温柔的声音入耳,却叫人寒意升腾。 话落,俞青芜缓缓转身,朝着那雾气氤氲的木桶走去。 谢锦宴站在原地,看着女人逐渐被雾气包围的窈窕背影,眸色逐渐暗沉。 顿了下,缓步走了上去。 极熟练的握住那盈盈细腰。 感受到腰间的力道,俞青芜身体狠狠一滞,脑海里立刻浮现他脖颈间那一抹嫣红。 “殿下,臣妾要沐浴了,还请殿下出去。” 俞青芜握住了那只意图不轨的手,清冷疏离的嗓音从喉咙里发出。 纵然她刻意在掩藏,可有意的疏离,还是暴露了真实情绪。 谢锦宴自然也看出了俞青芜是在强作镇定,见她想要将他推开,他手上的力道更大了些,有力的大手,死死将人箍在怀中,唇缓缓贴到了她耳畔,带着暧昧哄骗的气息唤她,“阿芜,一起吧……” 灼热的吻落到修长的天鹅颈上,酥酥痒痒的…… 俞青芜浑身剧烈一颤,下意识想要挠他手。 但最终,还是忍了回去,只闭了闭眼,冷漠道,“殿下,臣妾今日有些累了。” “你在生气是不是?”许是被她的冷漠伤到了,谢锦宴停止了手中的动作。 长长的叹了口气,欠身坐到了一旁的凳子上,又伸手拉住俞青芜的手,抬眸极温柔的望着她,温声解释道,“过几日是阿月父亲的忌日,阿月父亲死的时候,尸骨无存,便是祭拜也是立的衣冠冢,偏偏今年,因着孤京中事忙,阿月的丈夫,先前又死在了小渔村里,至今也是尸骨无存,小渔村里的村民们都怀疑是她杀了那伙夫,故而,她也不能回去祭拜。” “你也知道,孤一贯只拿阿月当妹妹,她心中难受,孤不过安慰……” “妹妹?臣妾倒没见过哪个亲妹妹在哥哥脖子上啃的!” 俞青芜本想忍着的,可这一刻,她终究还是没能忍住。 冷厉的声音在房内回荡,那双泛红的桃花眼里盛满讥讽,笑看着太子殿下那张英俊的脸庞,望着那双深情到叫人分不清真假的眼眸,笑得眼泪都滚了出来,咬牙道,“太子殿下与阿月这兄妹关系,当真是超脱自然,要比别人家的兄妹亲密得多。” 俞青芜越说越凌厉,说到最后,已没有半分忌惮,只用一种极嘲弄的目光瞧着谢锦宴,狠狠抽回手,指了指门口道,“殿下出去吧,臣妾要歇息了,以后也不必来臣妾面前故作深情了,你且放心,臣妾必定替你心爱的阿月挡好一切刀剑!您也不必偷偷摸摸,若是喜欢,纳了便是,何必呢?” “成日里对着一个不爱的女人做戏,您不累么?与其如此,不如正正经经谈一场交易,您舒坦,我也安心。没必要成日里装作一副爱我的样子,碰我的时候,您不嫌恶心吗?” “师姐我……” “你不嫌恶心,我还嫌你脏呢!”谢锦宴张嘴,刚想解释,俞青芜又狠狠给他堵了回去。 恶心?脏? 他是她的丈夫,她便是这样看他的? 谢锦宴喉咙里的话瞬时噎了回去,脸也瞬间僵住,冷冷看着女人片刻,嗤笑问她,“所以,在师姐的眼中,孤就是一个恶心,肮脏的存在?孤已经说过了,不过是将阿月当做妹妹,今日之事,也是个意外,师姐为何还这般胡搅蛮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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