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门宗为什么要这么大费周章,换自己人当这个掌门呢?唐门是有什么他们觊觎的东西?”冯郗听完,想了想,忍不住问道。 萧梓翊与董心忧对视了一眼,一想到那密密麻麻的孔洞,那滑溜溜的抱蛋,董心忧突然一阵头皮发麻,恶心上胃。 “唐门善制毒,也善用暗器,更重要的是总部后山禁地刚好合适用昆仑寒玉封填阴冷的暗河,钟乳石岩的阴湿配上昆仑韩玉与冰块,就可以很好地还原极地寒岩的环境,所以……”萧梓翊顿了顿,见董心忧脸色变得有点煞白,便止住了话头。 “所以怎么了?那晚少主你是不是见到了什么?”杨真停了下,不解地看向欲言又止的萧梓翊,看董心忧脸色也不太对劲。 “我们...见到了彩丝雪蛛。”董心忧放下手里的碗筷,有些犹疑地看向萧梓翊说道。 这下轮到杨真和冯郗眼睛都大了,这世上还当真有这么个品种?原以为大多是传闻呢。 “行了,今夜就到此吧,明日去丰都县衙结案,然后我们要回建康了,再不回去恐怕皇兄要派人来逮我了。”萧梓翊拂拂袖子,冯郗起身收拾了桌面,杨真先送董心忧回去了,房里一下子又清净了下来。 几日后,丰都县令张绍公示了结案陈词,并向朝中上交了案宗。 由于刑部尚书赵明睿与丰都县令张绍知情不查,导致更多的凶杀案起,罚俸一年,贬调刑部尚书为礼部侍郎。 唐门的人前来将他们的前任掌门尸首领了回去安葬。 丰都县衙彻底查封了鬼府客栈,林婞仪按律应挫骨扬灰埋在全是死刑犯的乱葬岗,但萧梓翊却让杨真将她的骨灰安葬在了城郊唐志清被诱骗残忍杀害的地方。 “她说,让这个男人陪她一起下地狱。” 川渝雾湿,天上又淅淅沥沥地飘着鹅毛细雨,萧梓翊举着伞,看着面前无名碑的坟茔,淡淡说道。 杨真上前默默替萧梓翊拢上氅衣,萧梓翊转身往回走去,“听说昨夜建康来了急报密函,何事?” “少主,您还记得先前死掉的那几名唐门弟子吗?”杨真停下,问萧梓翊说道。 “记得,怎么了?有眉目了?”萧梓翊侧身停下,看着杨真问道。 “不久前,又有人死了,而且死状与那几名唐门弟子极为相似,建康府都府尹便将此案与先前唐门几人的案子并案了。”杨真想了想,回道。 “那小悦为何会发来急报,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吗?”这下轮到萧梓翊想不通了,隐隐觉得哪里不太对。 “死去的是陛下赐给您的别庄的修工...现在他们的家人闹着要状告您...您再不出面,便要告御状了。”杨真小声说道,这事儿可真是,这都叫什么事嘛,人不在皇城,也能祸从天降。 萧梓翊闻后不禁冷嗤,“我不过离开两月不到,总有人按耐不住,以新帝为刀清君侧,再以我为刃,说新帝残暴不仁残害手足...哈...他们还没玩累。”萧梓翊轻轻叹了口气,是时候该回去和皇兄喝杯茶了,要不然他老该急死了。 “吩咐一下,准备回建康。” “是,少主。”
第二卷 完
第26章 第三卷 画中杀机 卷三•画中杀机(一) 前朝有传,画鸟奇人张家样曾用凹凸画技作禽鸟壁,禽鸟生动立体,宛如破壁复生。画壁上书曰:画由心生,虚中有实,中有别意,意在杀机。 半月余后,皇都建康城。 妥善处理完丰都之事已是五日后,路上行行走走,加上董心忧扭伤了脚踝,待瑄王殿下称病,养病好了从药王谷归来皇都建康,已是小半个月过去了。 “呜呜呜…我的儿啊…你们,你们一定是官官相护,护着这瑄王爷!老身,要去告御状!让开!别看着老身!”瑄王府门前,一位浅麻布衣的妇人扶着一位哭闹着的深衣老婆婆,身后还有几名凶神恶煞的粗鄙大汉跟着,手里还拿着锄头挖铲镰刀,看起来是些庄稼汉子。 萧梓翊原本想先回烟雨山庄不进城的,幸运的是因为并案了且始终找不到什么联系的烟雨山庄洗脱了嫌疑,不幸的是却摊上了瑄王府,于是只好让杨真先行回烟雨山庄。 这下好了,王府的大门被都府尹的府兵和那些闹事的人给团团围住,皇城大街上走过路过的人指指点点,朝中还不知道更热闹成什么样呢。 使了个眼色给冯郗,萧梓翊看着同在马车里的董心忧,“董姑娘,你说我这王府大门可如何能进啊?” 董心忧无语地看了眼某只狐狸,拿出药箱里的针包,“小人来给殿下扎几下,让冯大哥找人将你抬进去不就好了?” 萧梓翊忍住好笑,一挽袖子,“好主意,来吧,试试。” 董心忧本想着开个玩笑,没想到萧梓翊玩儿真的,犹豫了下,“可能会有些难受,你认真的?” “当然啊,你让我越难受越好,这下就装都不用装了。”萧梓翊点点头,十分认真地看着董心忧说道。 过了一刻钟,冯郗将马车驶到了王府大门侧边,大门前的所有人都留意到了这辆挂了瑄王府名牌的马车。 这时,都府尹的人先过来了。 “冯副使,殿下这是回来了是么,可现在为了殿下的安全着想,还是不适宜让殿下出现呀……要不,您送殿下从王府后门进去?” “放肆!你当瑄王殿下是什么!?王府大门都不让殿下进!” 来到马车前的府兵领将听闻车中一女子呵斥,不禁有些讶异。 “还不快来人!殿下身体不适,回城受到惊扰,现下昏睡了过去,还不让殿下进府,去宫里请御医!”董心忧一把扯开马车帘子,领将见她身侧隐隐约约靠着一男子,冯郗见状忙上前来,“殿下,殿下!殿下此去本就是为了治养伤病,你倒好还在这说三道四,让开!” 然而萧梓翊并无回应。 领将被冯郗吼得一愣一愣的。 冯郗不禁慌了一下,立刻上马车里将萧梓翊背了下来,董心忧跟在他身后,也匆匆地进了瑄王府。 由于事发突然,领将府兵们都面面相觑,围在王府门前的人也惊愣在原地,没有反应过来。 将萧梓翊安置好在了王府寝室的冯郗,拿着他的令牌就要着急进宫,这时董心忧拉住了他。 “哎哎哎,冯大哥冯ʝʂɠ大哥莫急,梓翊无事,你忘啦,我也是大夫,怎么可能会让他有事。” 冯郗转过身,看着董心忧,“董姑娘,你这和殿下是演得哪一出?” “害呀,冯大哥,你想啊,世人都道瑄王深居简出远离尘嚣,为了安生养病。可即便这样,有些人也没打算放过陛下的这位弟弟,现下敌暗我明,为什么无缘无故栽赃瑄王府,是意外还是人为呢?陛下烦扰,但是这案子涉及到了皇亲,抓了自家弟弟,哪怕日后真相大白也难免生上嫌隙。但是不抓嘛,又难以堵住悠悠众口。如果不想陛下为难,那最好的办法便是,瑄王久病缠身,就暂时幽禁在王府里,待解开谜案再行处置呗……”董心忧说完,过去榻上,重新为萧梓翊施针。 冯郗将信将疑地坐回到床边,看着董心忧在萧梓翊身上倒腾着。 另一边,建康皇城内建康宫。 “什么,瑄王又病倒了?还昏迷过去了!?你们现在才来和朕说!”景明帝萧梓竣愤怒地将手里的折子甩出去,暗卫营现在是越来越离谱了。 这时,丞相谢瞻进来了,见底下的人正伏地叩首不敢作声,便挥挥手让他们都下去了。 “陛下,如今瑄王殿下别庄凶案闹得沸沸扬扬,建康城内外都有所耳闻...” “那是先皇留下给朕的皇庄,朕想着此处毗邻温汤,所以给了梓翊的,他们怎么不来告朕?!”萧梓竣一甩袖,不行,他得亲自去瑄王府才行。 “陛下,您万万不可现在去探望瑄王殿下呀,如今瑄王殿下抱病在身,正好需要静养,为了堵住悠悠众口,陛下正好将瑄王殿下禁足以示公正,也好让刑部和大理寺详查此案呀!”谢瞻拱手回禀道,就差没跪下拉住皇帝了。 “来人,朕要召见冯郗。”萧梓竣冷静了一下,虚扶了丞相一把,“丞相大人辛苦了,此事朕定会彻查清楚的。” 谢瞻并不考虑皇帝将来会不会容不得他人酣睡,他只知道如今新帝继位几年颇有魄力,但在他还是皇子的时候,不管是出身还是名望都吃了东宫和曾经的三皇子如今的瑄王殿下的亏。 皇帝根基尚且不稳,曾经的势力大多倚仗瑄王,还未培植出属于自己的更强大派系。 所以在此之前,不能除掉瑄王。更不能让人借刀杀人除掉瑄王栽赃皇帝,瑄王的命只能是皇帝将来有把握了,才能决定他的去留。 加之,瑄王才不久前破获奇案,刑部尚书赵明睿已被撤换,此时正撞上风口浪尖,实在难免不让人多想。 皇帝倒是没有如此多思虑,他现在只是很担心这个曾为了自己能登上帝位甚至不惜付出性命代价的弟弟,落下了一身病痛,不敢相负。 建康宫宣阳门御道首侧,瑄王府。 冯郗在见到萧梓翊悠悠转醒过来后,上前问道:“殿下,您当真的无碍?陛下突然急召属下进宫,想来也是很忧心殿下。” 睡了一觉很是舒服的萧梓翊坐起身,“去吧阿郗,如果你见到丞相大人也在,你就说我很不好,需要好好休养,如果只有皇兄一人,便如实对他说吧。” “是,殿下。” 看着冯郗出去的背影,董心忧疑惑道:“丞相大人是有什么问题吗,他要对你不利?” “他曾是我和皇兄的老师,可他的心也很狠,如果有一天皇兄……又或者我对皇兄构成了威胁,他一定会除之而后快。”萧梓翊苦笑了下,生在皇室,他居然还想着能有些许温情,是不是太可笑。 “你也不用……太难过。陛下待你还是真心的,他也很紧张你。”董心忧抿抿嘴,看出他心里不好受,安慰道。 “不说这个了,今夜有没有兴趣和我去别庄看看?”萧梓翊起身下榻,披上氅衣,笑笑对董心忧说道。 “去别庄做甚,你不应该去看看那些死去的人到底怎么回事?”董心忧不解问道。 萧梓翊微微摇了摇头,“得先知道别庄是第一凶杀现场还是抛尸地。只是可惜了我那庄子哟……皇兄赏给我,都还没新鲜多久。” “噗嗤…就您瑄王殿下和烟雨山庄庄主还有什么得不到的么?不过这庄子是你要修缮的?”董心忧不禁好笑,萧梓翊又摇了摇头,“不是,是皇兄打算让人修缮完,让我去住的,因为它靠近温汤。” “那这庄子倒是挺适合你疗养伤病的。”董心忧听完,点点头说道。 “皇兄的旨意还没这么快来,不过他就算禁足也禁不了我,我今日大张旗鼓回来,只是让人知道瑄王已经在府上被禁足养病就可以脱身了。”萧梓翊说完,董心忧心神领会,起身到寝室外的院子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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