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他说完,景玓便笑道,“大哥,你不用担心,钰王那花花肠子,我是真瞧不上。你别忘了,我是刚从另一个坑里爬出来的,又怎么可能再跳一个坑?就算我曾经一时眼瞎心盲,但也不会傻到一直在粪坑里找蛆。” 听完她的形容,景炫唇角不禁狠狠一抽。 话是没错,就是有点不雅…… …… 今日夏炎雳生辰,景玓原本没打算送礼的。 但为了接下来的生意,她在送走景炫后便开始了精心准备。 贵重,首先就得抛开。一来,她舍不得花大银子,二来,像夏炎雳那样的身份,聚福楼都是他的,她送再贵的都不一定能入他的眼。 这礼物,主打的就是一个特色,而且还不用花一文钱。 傍晚,她便将礼物准备好了,正准备交代香杏让她送去钰王府,就见景知婳和景知琇两姐妹跑来她院中。 “六妹!” 看着她们笑面如花的样子,景玓假装八卦地问道,“四姐、五姐,瞧你们高兴的样子,这是见着钰王爷了?如何,钰王爷可有让人好好款待你们?” 两姐妹对视了一眼,都瘪了瘪嘴。 景知婳先道,“见是见着了,但钰王压根就不理睬我们……不对,他今日心不在焉的,去了好些大家贵女,他对谁都没兴趣!” 景知琇接着道,“不过我们见到了太师府的二公子,那二公子可喜欢我们了,还邀了我们去燕湖的画舫上玩!” 景玓心里微讶。 太师府的二公子,夏炎雳的弟弟夏长皓?这姐妹跟夏长皓玩一起了? 不怪她惊讶,因为这夏家两兄弟一个比一个渣,名声一个比一个臭。 不过两兄弟除了好女色这点相同外,别的又有很大区别。同是前太师的儿子,帝王对夏炎雳那真是视如己出的偏爱,在夏炎雳幼年时,帝王便将夏炎雳接入宫中,让其同太子一块生活,习文、练武、礼仪……看似是给太子找了个陪伴,但夏炎雳弱冠之年便被帝王封了王。 也正是因为这封号,夏家两兄弟的地位也有了天与地的差距。 夏炎雳有帝王宠信,又有封号加身,主动倒贴他的女人那真是数之不尽。 而夏长皓呢,却是啥都没有。家世条件好的都被自家大哥把魂儿勾去了,哪怕他是太师府二公子,可也没几个女子能看上他。长年累月下来,这就使得他心理失衡,如果说夏炎雳是风流,那他便只能用下流来形容,更别说欺男霸女那些事了,数都数不过来。 眼下听这姐妹俩跟着夏长皓出去玩,她是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那啥……四姐、五姐,你们出去玩的事还是低调些为好,别让爹知道了。” 谁知听到她提醒姐妹俩非但不着急,景知琇还一脸羞红,娇声道,“六妹,二公子的德行我们早有耳闻,但你不知道,其实二公子并非传言那般不堪。今日我们同二公子出去游玩才发现,二公子那人很是风趣,待我们也极好,没有一点贵公子该有的架子。” 景知婳也赶紧点头,“没错,那二公子很喜欢我们,还说要回去准备,然后上侯府向我们提亲!” 景玓不听则矣,听到这只觉得三观都要炸裂了。 “向你们提亲?他要同时娶你们吗?” “是呀!”姐妹俩异口同声,且两张脸都布满了娇羞和喜悦。 “……!”景玓一脸黑线,看着她们娇羞和喜悦的模样,无语到了极点。 到底是夏长皓心理有问题还是她俩心理有问题? 她们居然能为这种事高兴! 景知婳还欢喜道,“六妹,虽然二公子的模样和身份都不及钰王,可是我和五妹同二公子接触后,觉得他挺不错的。就我们俩庶出的身份,要做世家公子的正妻根本不易,二公子说只要我们同意,他愿以一妻一平娶我们。” 景玓牵了牵唇角,想笑都觉得困难,“四姐、五姐,婚姻大事,还是让爹为你们做主吧。你们最好提前跟爹说一声,让爹有个准备。还有傅姨娘那里,你们最好也告诉她。” “六妹,你就放心吧,我们会说的!”景知婳和景知琇又异口同声道。 景玓不再说什么了。 两姐妹嫁一夫,还这般高兴,恕她见识短浅,真接受无能。 但这种事也不是她能左右的,她再无法接受也只能旁观。不过她知道,他们的爹要是知道这事,一定会勃然大怒,不会有第二种反应。 送走两姐妹后,景玓看了看天色,把一尺长的匣子交给香杏,让她送去钰王府。 …… 而钰王府这边,等了一日都没等来某个女人的消息,钰王郁闷得脸色就跟落日后的天一样,阴沉沉,灰蒙蒙,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就在他准备待夜深亲自去找某个女人算账时,香杏把礼物送来了。 打开匣子,见里面只是一卷画,他阴着脸,心中的不满简直到了极点。 那女人是吝啬鬼转世吗,准备了一日就准备了这么个东西打发他?! 然而,当听说是她亲自作的画,他也好奇,于是便展开了画卷。 这一看不打紧,只一眼就让他瞪大了双眼。 “王爷,六小姐到底画了什么?”影风瞧着他的反应,好奇地到他身侧。这一看,也是同一副震惊的表情。 画上只一个人头,而且还是他家王爷的人头。 但这人头画得就像他家王爷把头贴上去的一样,何止一个惟妙惟肖,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王爷,这六小姐作画的功力简直神了……不不!神仙都做不到!” 听着影风的惊叹,夏炎雳敛紧震惊的眸子,可面色平静了,内心里依旧是波涛汹涌。 那女人真是鬼魅来的? 一副炭笔画,竟能被她画得如此逼真,仿佛他不是在看画,而是对镜自赏! “王爷,若没别的事,奴婢便回府了。”香杏不知道画里内容,也没胆子凑上去瞧。但听到影风的赞叹,她也猜到钰王爷对她家小姐的礼物很满意。 既然满意,那她也就没必要再留下了。 夏炎雳抬眸看了她一眼,随即唤道,“影风,送客。” …… 晚上,又是迷迷糊糊中,景玓再次察觉到屋里多了一股人气。 有了上次被吓到的经验,她这次很是冷静,连翻身都没有,只懒洋洋地朝床头边看去,“钰王爷,你这半夜做贼的习惯可得改改,若是传出去,真的会笑死不少人。” 夏炎雳坐在床头边,将卷画放她身上,直接问道,“如此高超的画技,你是从何学来的?” 景玓坐起身,拿着画卷冲他微微一笑,“怎么,钰王爷不喜欢?这素描画可是我花了一个时辰才画好的!” 闻言,夏炎雳将画卷从她手里夺走,然后眯着眼深深地盯着她,“你还没回答本王的话!” 景玓撇嘴,不想搭理。 结果下一刻又听他问,“域国话你也会!” 他用的不是疑问语气,而是笃定语气。景玓不用想也知道,白日她和那两个洋人的谈话,都叫人偷听了去。 不过她也能理解,毕竟聚福楼那种地方,暗中怎么可能没有人? “王爷,有什么奇怪的吗?”她眨了眨眼。 “难道不奇怪吗?”夏炎雳沉声反问。 “你觉得奇怪就奇怪吧。” “你!”
第18章 王爷,不如我们结拜吧? 感觉自己被她言语戏耍了,夏炎雳怒了,伸手捏住她下巴,龇着牙道,“别以为你不说本王就不知道,你根本就不是景玓!” 景玓猛地一僵。 今晚的月光没有昨晚明亮,屋里的光线也没昨晚的强,但两人凑得近,他怒视着她,她眼也不眨地瞪着他,都将彼此的神色看得一清二楚。 气氛,有些剑拔弩张的味儿。 但也不至于为了这点事大打出手。 景玓唇角一翘,发出一声轻‘呵’,然后把他的大手从下巴上扯开。接着往床上一倒,闭眼入睡。 夏炎雳一脸怒火更是难消,忍不住就想伸手把她抓起来—— “王爷,你自幼与侯府来往,那些年从未见你对我动心,突然间你百般纠缠,还非我不娶,你打的什么主意我不清楚,但我知道你一定没安好心。一个没安好心的人,凭什么在我面前耀武扬威、以势欺人?” 伸出的手僵在她肩膀上方。 景玓没睁眼,毕竟她有不输的底气。 堂堂一国王爷,想娶一个女人,却连登门的勇气都没有。这说明什么,说明重点在她身上。 她几乎能断定,他的最终目的是她这个人,就算侯府同意把她嫁给他,而她内心抵触,多半也达不到他想要的效果。 所以,这就是他为何私下纠缠,非要她点头,却不直接带着聘礼上侯府的原因! “呵呵!本王还真是不敢小觑你!”夏炎雳一改先前的怒容和怒言,一边笑着一边道,仿佛与她拉家常般,“你说,你到底是何来历?放心,本王嘴巴严实得紧,绝不会把你的秘密说出去。别忘了,我们可是一起跳崖经历过生死的,看在这份生死之交的份上,你就不该对我有所隐瞒。” 景玓嘴角狠狠一抽。 这男人,已经不是第一次这么善变了。有好几次都是如此,明明他盛气凌人,可转眼就会变得随和潇洒,那情绪收放就跟人工剪接似的,说好听点那叫会审几度势,但说难听点那就叫阴晴不定了。 从而言之就一句话,这人很狡猾! 她睁开眼,再次坐起身,冲她甜甜一笑,“王爷,既然我们有生死之交,那不如我们结拜吧?” 闻言,夏炎雳双眸大瞪。 看着他那双迷人的桃花眼瞪得全是眼白,妖孽的俊脸在昏暗中仿佛抹了一层石灰,整个人就跟鬼一样,景玓忍着笑,还一本正经地道,“你呢,也不缺爱慕你的女人,亲妹妹、情妹妹也都有了,就差一个异性兄妹了。不如我们就此结拜吧,从今后起,你就是我义兄。王爷,你觉得我这提议可好?” “好个屁!”夏炎雳先前好不容易熄下的怒火又止不住上涌,甚至突然间扑向她,把她重重压在身下,居高临下的恶狠狠的瞪着她,“本王讨好你,你当本王是在儿戏么?” 被一个男人压着,景玓能不失火? 犹豫了一秒,她还是强忍住了打人的冲动,笑道,“王爷若是没把我当儿戏,那眼下王爷有两个选择。一是请王爷去向我爹提亲,二是王爷此刻睡了我。前者是何结果我不好说,万一我爹被王爷的诚意打动,说不定就点头同意了。但后者我却敢保证,只要王爷今晚敢睡,明日我爹便会将我藏起来,为了我的名声,也为了安启侯府的名声,我这辈子都不会再出现在京城。” 安启侯府,可以让女儿下嫁,但绝对不会让女儿忍辱出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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