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不定明日就是你将她踩在脚下。” “踩在脚下。” “呵,活着不过只是虚幻一过,我阿娘如此,我又怎么逃的了,从始至终我都是一条低贱的货色,能正眼瞧我的人也已经死在了过去。” 他喃喃自语,却让归君听的明白。 许是看不惯有人经历风浪便搞得好像毫无生机似的,她格外的耐心,这样的耐心也是从前有人教她的,是她的母亲,那位早逝的公主。 “我有位故人说过,若是你自己都认为你自己没了生气,那还指望谁来救你,这世上最好的大夫不过是你自己,不过,我同你说那么多不是为了让你感激我,只是为了告诉你,屋外的那位姑娘她好像要记起你了,你也不希望那位过去的好友重回现在却见到你宛如一条贱狗,哀声求饶。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绝对,不过是在人为。” “能从军便从军,从不了军便从商,从不了商便从医,从不了医便去考取功名。” 她说的温柔,如同三月春风吹过莫南知的耳边,他兀的笑出声,低声道,“你身上有她的影子,不过她比你可爱的多了,也比你心思单纯些。” 不管他是不是在贬低或是嘲讽自己,归君也不想与他计较,她说了那么多无非只是觉得莫家应该乱一些,并不是她见到这低沉的少年,像是见到曾经的自己。 她母亲说不出这些粗俗的话,但她说的出来。 “这条路怎么走看你。” 这句话落下,门便被人推开。 恍若是打破了假假拼成的光景,把躲在里面的人拉出来强硬的面对屋外的事物。 “走吧,回家吧。”进来的是陆听晚,她挡住了门挡住了外面的光景,让人目之所及皆是她。 莫南知的眸子暗了暗,下意识避开了陆听晚的眼睛,不敢去看她。 归君侧过身看着莫南知,笑道,“既然尹公子和听晚姑娘送莫公子,那我便也不多待了,反正尹府同莫府也是相邻,便算是麻烦了。” 触到归君的视线,莫南知心里一颤,有一种莫名的情绪要突破胸腔冲出,他堪堪坐起,拿着俞鹤清靠在一侧的拐杖,吃力的拄着拐杖起身。归君站在一侧没动,等着他自己站起来,见他能走这才侧过身子给他让出了一条道。 那人慢吞吞的走过她的身侧,一瘸一拐好不可怜,却在快要走过归君身侧时,他忽然停下步子,微微偏过头去,他高了归君一个脑袋,说话不大方便,他还特地朝她那边靠了靠,用了只有二人能听见的声音道,“若是下次再见,我可以唤你一声姐姐吗?” 他本想说可以唤一声“阿娘”吗?却后知后觉眼前的姑娘不比他大几岁。 久久不等那人回答,陆听晚也憋不住了,快步走来扶住了莫南知的手腕,这一次没有遭少年避开,因为少年的心思都在另一侧的姑娘身上。 等走到门外时,他还没有得到她的回答,眼里划过一抹伤意,暗自咬了咬牙回过头去看向她,却见她也盯着自己,眼神发愣,却在视线相触的那一刻对他颔首。 归君见他们离去,忽然松了口气,看着还带着热意的床榻,心里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她同情了他。 “主子!”知秋小步进来,脸色焦急,凑到她的耳侧小声低语,“主子说的没错,他的确是那人,不过他隐藏的很好,戴着面具旁人也见不到真容,但是他颈后的烙印,改不了。” 作者有话说: 写的时候我是蛮纠结的,因为我以为归君只是将他当做了陌生人,可是写着写着,或许有那一瞬间,归君将他当做了弟弟,说是弟弟可能更像另一个自己。 最后,以上文中的观点,人物观念,都是虚构的,不掺杂任何私人感情,见谅
第42章 生气 ◎“她为何不看我?”◎ “好。” 她微微眯起了眼, 打量起了这狭小的医馆,而后扯了扯嘴角轻笑道,“和尚做不成做大夫, 这么多年都躲着了,怕也是想回去的紧。” “主子故意将玉镯给他, 就算是个傻子也能通过玉镯瞧出您的身份。”知秋垂头道,“要奴婢先同京城里头先打声招呼,提前做好准备吗?” 归君抬起步子往外走并未答话, 正当知秋疑惑时,门后一个身影却渐渐清晰, 这个人便是医馆大夫俞鹤清, 也不知道他站在这里多时,只当是将她们的话都听了个尽数。 他见归君发现自己,也不诧异,反倒是更加淡定, 面具之下的脸色看不清晰,但是那双如湖水般澄澈的眸子却透露着掩盖不住的冷漠。 “大夫, 有事儿吗?”她笑问,故意不去看俞鹤清的眼睛。 这个行为在俞鹤清的眼里她是下意识这般作为, 是被人戳穿时的害怕和窘迫,他牵起唇角眸光温柔如水, “我只是看看那位公子走了没,这药还未拿呢。” 说罢他负在身后的手伸了出来,他定定的看着归君,点了点手里的药示意她接过去。 归君没接过药包, 她倒也没有傻到跑到莫府去找骂, 原来对于莫家人的利用价值她已经体现出来, 没有必要再继续接触下去,再者,莫家同宅院路途相反,她可没有这个闲心再跑一次。想着她便打算用最实际的行动解决这件事儿,于是她从荷包里拿出了片金叶子递给俞鹤清。 “那就麻烦大夫寻个小童送到莫府了。” 俞鹤清想都没想便接过了那金叶子,随手紧紧捏在掌心之中,“姑娘这样吩咐了,俞某自然会做到。” “对了,有个事儿想请您帮帮忙。”归君又从荷包里拿出片金叶子同样的姿势递给俞鹤清。 俞鹤清神色一凝,挽起的嘴角弧度越发大,隐藏不住的兴奋倾泻出,“姑娘请言。” “公子医术了得,再生医馆算是福州府内顶尖的医馆,您的医术不止在福州府能排上号次更在福建也算是数一数二的。” “姑娘谬赞,俞某的医术不过尔尔,绝对提不上顶尖。” 他倒是谦卑。不过这再生医馆的确是远近闻名的医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况且这里的大夫各个都是神医。 “这医馆其实是我的师父所营,俞某不过是沾了些光罢了。”他仍旧谦卑。 她面露难色,似乎有什么大苦之事憋着。 俞鹤清也注意到她的神情,便收了自己的那副作态,关怀道,“姑娘需要俞某做些什么可以直言不讳。” “我在京中有一好友乃是吟宵郡主,老王爷身子不适,她求过许多名医,但不论是宫中御医、还是江南神医,甚至是偏寒巫医,无一没有办法调理好他的身子,恰巧我同俞大夫有缘,俞大夫名声在外,不知俞大夫可否随我到京城为老王爷诊疗,这诊金···郡主毕竟是王府定然不会亏对俞大夫。” 她娓娓道来,好似在征求他的意见,不过那手里的金叶子让人不忍拒绝。 他照例是推脱一番,但是想到能重新回京,心里是止不住的欣喜,恨不得直接随着归君回去。 “俞大夫,这左右都是个法子,也算是给郡主一个希望,至于医不能医好这回事儿,郡主经历的多了自然也不会会怪罪于你。”归君十分善解人意,直接打消了俞鹤清的后顾之忧。 俞鹤清也不继续推辞,问道,“不知几时去?” “后日吧,不过公子得随我去趟扬州,我也是接了皇后娘娘的任务,完不成可是要掉脑袋的。”她作势点了点头,这个小动作惹的在场的人都笑了出声,特别是俞鹤清多看了两眼她。 “既然如此,俞某便等着姑娘的命令了。”俞鹤清躬身拱手,往后退了一步,给归君让出了路,“俞某送送二姑娘?” 听到这个称呼,归君下意识挑了挑眉,笑着问他,“公子知道我是哪位了?” 俞鹤清同她一起走跟在她的右手旁,闻言不动声色的看了眼归君套在腕子上的镯子,虽然面具看不出什么,但是听他的语调也能知晓,这人此时心中的愉悦,“二姑娘说笑了,现在也算是满城风雨,谁人不知道您呢?这莫家仗着同京城的老爷关系非同一般,日日在这福州府作威作福,无人能治,姑娘也算是为人除害了。” 归君多少有些皮笑肉不笑,眼里的温度也渐渐退散,看着街道上重新积起的雨水,这雨突然下大起来,比前几日还要大,伴随着狂风吼叫,让人心里发慌,所以她道,“雨大风大,可否借俞大夫的马车一用?” “应该的,让医馆的马夫送姑娘回去吧,也保证姑娘路上安全。” 说话间,身侧的小童已经去寻马夫,很快马夫便驾着马车而来停在门外。 知秋撑着伞扶着归君上车凳,雨天路滑,车凳上全是积水,几乎是阴差阳错之时,归君滑了一脚,身子止不住的向后仰去,知秋后退一步,眼见着俞鹤清一个健步上前,牢牢的扶住了归君的肩膀好让她稳住身形。 “主子!”这时知秋才叫出声,她身子微微前倾,不动声色的从俞鹤清手里将归君接过。 归君扶着知秋的手,同俞鹤清致歉道,“抱歉,有劳了。”而后她头也不回的进了马车内。 俞鹤清感受着手里的余温,面具之下的脸微微抽动,看向她的背影的眼神里夹杂了几分错愕,偏是这样的巧合,他好像又遭这人套出什么事儿来了。缓过神后,他道,“姑娘慢走。” 马车早已淌水远去。 知秋正用帕子擦拭她鬓角的雨水,边擦边道,“这人的功夫挺深的,怕不是先前是个武僧?” “你还有心情打趣,这人看着是为医者仁心的大夫,但是从大理寺出来剥了层皮的心能有多善。”归君感受着潮湿的天气,感知外面的风越发大雨越发猛烈,心中腾升些不好的错感,想到了什么,她猛地拉住知秋的手腕,“知秋,这雨是不是下的太大了些。” 知秋掀开车帘,见外面雨势的确大了许多,早时已经退了些,现今又大了回来,不过还好,涨的没有很大。 “不过这雨是一阵一阵的,待会儿应当会小一些。”她道。 但归君仍然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连带着眉心也蹙的紧,“雨若大会有涝,涝后便是疫,算了,这是辛惟清的事儿。”她像是自我安慰似的,叹了口气。 宅院很快便到了,原先清理的下人因为突然下回的雨又退回了屋子里。本来打算出发去府衙的众人也停滞下来,等着雨小一些再出发。 冥冥之中似乎有什么牵动着归君,下了马车后她便赶着路小跑到书房。 书房木门紧闭,庆阳面色凝重的站在屋外,见归君的到来他下意识拦住,随后敲了敲房门,向内问道,“二姑娘来了。” 屋内传来男人低哑的应答声,“嗯。” 庆阳领命后便将门推开,好让归君入内。 见庆阳脸色不大好,也变得少言,归君似乎猜到了什么,果不其然一进屋内便是扑面而来的压迫感,仿佛置身于寒冬腊月让人打心底寒冷发颤,再者屋内一位是冰块脸一位是红脸关公,这画面别提有多滑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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