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怕...做这件事的人是她在乎的人的其中之一... 那宫女的肩膀都都成了筛子,许是没有遇到这般离奇骇人的事儿,她久久缓不过神,说出的话也断断续续,“奴婢...奴婢...送殿下,然后便...殿下喊奴婢出去...再...后面便...求陛下明察....此事与奴婢无关...” “这个过程当中你可曾见过其它可疑之人?”他问。 宫女疯狂摇头如同甩拨浪鼓似的,匍匐往前了些,哭嚎,“奴婢未曾见过其它的人,奴婢一直守在外面,也不知那些贼人是何时进去的。” 的确,当时守在门口的除了她以外还有一个宫女一个太监,不过那两人是守在外面的,互相能给对方做个人证,只有她独独守在里边,却对房内发生的事儿一无所知,又无人替她作证。 “陛下!” 有人突然亮声。 众人的眼神纷纷望去,只见一女子缓缓起身,发髻上的朱钗带着流苏晃动,女子灵动的脸上带着恰当好处的微笑,她慢慢道,“我方才见过,沈家的二姑娘出去过。” 她看着沈归君,沈归君也正好看她,二人的视线撞在一齐,前者挑了挑眉,“至于是去做什么的,臣女也不太清楚,只是觉得实在巧合,不能冤枉一个人,也不能放过一个人。” 许多大臣家眷还在人群之中苦苦寻找到底哪个才是沈家二姑娘。 皇帝转过身看向了站在角落边上的归君,上下打量她的模样,还是不怎么敢相信这人会被怀疑成杀害靖王的人,但是又想到她的身份,戒备心又起,冷眼问,“柳姑娘说的可对?真有其事?” 归君嘴角噙笑,没有半分慌张,她正欲将提前备好的说辞放出,却遭人掐断。 “不可能。”太后高声打断,款款走向皇帝,在众人目视下,“陛下您忘了吗?哀家中途让人给你送了碗醒酒汤,那碗汤中药材特殊,是归君从扬州带来的,那日他送来的时候殿中没有他们跟着,这汤底放的地方只有她知道,哀家怕你喝醉了去,便托她去慈宁宫取过来,这厢她才出去的。” 太后的维护让归君有些诧异,不过她既然已经开口,她也只能将这出戏朝着她那边唱过去。 “母后此言可真?”皇帝下意识反问。 “陛下是不相信哀家的话吗?你见归君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哪能杀的了五大三粗、虎背熊腰的男人,而且靖王厮杀战场多年又怎么会被人暗杀去?”太后护着她的意思明显,在场之人的神色都有些僵硬,大气不敢出,只能小心翼翼的将视线放在他们身上来回转悠。 “朕自然是信任母后的,想必也是柳姑娘错怪了人。”皇帝也不想同太后闹得太难看。 虽然皇家的颜面被他败坏了许多,但他却没有察觉他先前做的那些是不对的。 “既然是太后娘娘指挥做事的,便是我错怪沈姑娘了。”柳柒不甘心的咽下这口气,不情不愿的道了歉。 归君见她道歉,当即摆出一副不是很在意的模样,“无碍,柳姑娘也是尽心尽力为陛下办事儿。” 皇帝蹙眉看着他们,如若不是沈归君,又或者不是这个殿中人的话,那杀他的到底是谁? 很快,一个穿着月白锦袍的男人走了进来,他拱手行礼,“臣兰词安参见陛下。” 兰词安? 归君眉心一跳,看向那个身影时带着明显的忐忑之情。待见到兰词安的脸时,她才确定下来,这人便是她先前在塞北时的玩伴,不过那时他也只是一个放牛娃,怎么现在能入这金色大殿? “仵作验出什么了?”皇帝问。 他负责调查这件事儿?是大理寺又或者是刑部的人? 听说刑部尚书换人了,不会就是他吧? 归君忍不住攒紧衣袖,却又怕异样会让他们察觉,便强装镇定,眼神却没有从兰词安身上移开一分。 辛惟清自然没有错过这个细节,脸色瞬间沉了下去,旁侧的齐王发现了异样,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目睹了一切,这边压着的嘴角也忍不住狠狠翘起来,他当然不会忘记调侃辛惟清。 “怎么...这个兰大人生的的确不错。”他道。 “你也这般觉得?” 他少见的回他的玩笑话,看来应该也是气极了。 “生的俊朗如玉,看着便是个书生模样,是个姑娘家见了都会喜欢的模样。”他偏是火上浇油。 辛惟清浑身散着冷气,斜睨了他一眼,“齐王很喜欢?你还好男风?” “啧...”齐王不敢继续说下去,生怕辛惟清给他送满院子的男宠。 这边兰词安也答皇帝,“这伤口齐整,应当是经过训练的杀手,一刀封喉,而且这人应当是个左撇子。” 皇帝将亲近的人想了大概,都是些右撇子,哪有左撇子? 但是这人死在宫里,若是不能给出一个好的结果,怕是会惹的人心惶惶。 于是他想起了上次刺杀的人,灵机一动,便草草的下定论,“朕听闻福州也出了事情,会不会这波人与福州那的人是一伙的,会不会是殷国人所为?” 他说的的话实在是荒谬,引得底下的人目瞪口呆,却碍于他的淫威没人敢说些不。 兰词安也跟着扬起下巴,他是万分不认同皇帝的这种说话,但是天子所提...却无人敢反驳。 此时,太傅却有了动静,他走出坐席,跪到兰词安的身侧,拱手道,“臣认为应当不是殷国人所为,望陛下彻查。” “朝中大臣接二连三的遇刺,若是找不出真凶,怕是难定朝中人心啊!” 作者有话说: 好啦好啦~俺们词安哥哥正式上线啦
第71章 查案 ◎“小气的王爷。”◎ 李言许是唯一一个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反驳皇帝的人, 辅佐两代帝王,骨子里流出的血仍然是忠义明是非。 但他现在说这些无非是在皇帝头上火上浇油。本来应当是和和美美的寿宴,却三番五次闹得不痛快。 他德高望重, 皇帝又不好直接拂了他的面子,死死的咬着后牙, 骂又骂不得。 “望陛下彻查京城内外是否仍然有贼人存在,望陛下查清楚靖王殿下的死因!”他重重一磕,眉心瞬间显现出一抹红印子。 “李大人!”旁侧的兰词安被吓了一跳, 双手滞在空中,不知道该放在那里, 目瞪口呆的看着李言许。 “既然这般, 兰爱卿听命。”皇帝道。 兰词安垂着头,“臣接旨。” “朕命你彻查宫中此案与国安寺一案。”他道。 “是。” 宫宴潦草散去,许是怕出什么乱子,皇帝并没有强制将人控压在宫内, 反倒是动作飞快的将人放出去,生怕在出什么事儿, 并且要众人对靖王的事儿闭口不谈,若是在宫外听到了对此的谣言, 他一定会彻查出是谁散播的谣言。 无非就是想封住他们的嘴,好让靖王手底下的兵不乱动罢了。 云时徽将沈道桉带走, 沈段邺又被皇帝留了下来,归君便打算一人回去。 这厢还未出去,便碰见了带着一队人马浩浩荡荡走出来的萧安,他的身侧还站着兰词安。 只见兰词安同萧安低语了几句, 萧安便独自离去。 归君此时正站在宫门旁侧的角落里边, 阴影落了一地, 将她完全笼罩在里面。她看着朝自己款款走来的兰词安,欣喜溢于言表。 “归君,当真是你啊,我还迟疑了几分,真没想到在这里碰见你了。”兰词安身上还带着夜里的寒气,但他的眸子却炙热无比。 “词安哥哥,多年不见,你怎么去了刑部?”她问。 二人离的不算近,相互之间都有分寸。 人世间四大喜事,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说起来真是巧。”兰词安还是那副温润的模样,许是相逢的没有预测,他多了几分小心翼翼,“我考上状元后便一直在翰林院做事,后来去了福州访问,再回了京城,陛下便遣派我到刑部。” 他还是同当初一样,所有话说的都很谦虚。 他与她一样是在边塞长大,他是阴城人士,同当地那些五大三粗,宽肩窄腰的大汉而言他又羸弱几分,不过从小饱读诗书,生的白嫩,年长她几岁,照顾她也颇多。但从她去往扬州之后,二人便没有了交集。 没想到不过是过去了三年,他来到了京城。 “词安哥哥考上状元那是应当的,只可惜我没有讨到你的庆宴,还是可惜。”归君笑道,眼里满是对故人的怀念。 兰词安轻轻叹了口气,“时过境迁,你也回了沈家。” 不知为何二人相顾无言,只剩下满满的遗憾。 余光中,辛惟清的身影淡淡的立于月色之下,隔得有些远,她看不清他的脸色,但她只看到这月光如雪洒在他的肩上,洒在他的脚下,莫名添上几分破碎之感。 “词安哥哥,天色不早了。”她淡淡道。 兰词安欲言又止,眼里闪过一丝不舍,但他很快便压了下去,微微挽唇,“早些回去吧,最近不大安生。” 归君侧了侧身子,“那我先回去了,词安哥哥也要当心。” 兰词安垂下眸子,长睫慢慢遮住下眼睑,同样藏住了里边的失落,他低声应答,“好。” 慢慢的她的声音从暗处走到宫灯底下,宫灯拉出的影子拽出长长的尾巴,她慢慢的走着,它也慢慢的跟着。只有这个时候,他的眼里才能堂而皇之不带掩饰的流露出浓浓的爱意。 随后他转身离去。 而不远处的角落里,男人敛去浑身的戾气,噙着恰当的笑意,一瞬不瞬的盯着朝自己来的女人。 “你与兰大人交好?” 他语气不明。 归君一笑,“嗯,旧相识。” “又是旧相识?”他如同一只被踩中尾巴的猫,差点跳了起来,“你说说还有多少旧相识?本王方才已经给你们一段叙旧的机会了,下次便没有了。” “噗!”归君忍住笑意,一本正经的问,“原来方才是王爷给我的时间啊,那归君还得多谢王爷了。” “你...”辛惟清拉起她的左手,前前后后看来看去,神色慌张,“可有受伤?” 这副模样实在是奇怪,就好像他什么都知道一样。 他知道什么,知道她杀了靖王吗? “王爷说笑了,怎么会受伤呢?”她反问道。 辛惟清又将她的袖子掀开,看着那截白嫩的手腕,确认上边没有伤痕,这才松了口气,“没什么,担心罢了。” 归君拎着胳膊在他面前晃来晃去,时不时冲他笑,笑便罢了,又会朝他道,“没想到王爷的心眼那么小。” “小吗?”辛惟清冷声,“本王觉得已经很大了。” 也顾不上她眼里的揶揄,辛惟清自顾自的说,如同倒苦水一般全部倒出来,“齐王已经准备收回靖王的兵权,届时就要往北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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