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篱在确定李富贵断气后,这才将银针抽了出来,再从怀里掏出一小瓶药膏,只用银针挑了一点点抹在李富贵头皮上几乎难以觉察的伤口上,很快因为被针刺有点泛红的伤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做完这一切,容篱这才从容不迫地在李富贵身上搜了一圈,不过片刻就在李富贵的怀里找到了一个令牌。 看着手中的令牌,容篱清冷的面容露出一丝浅浅的笑意。 她之所以冒险杀了李富贵,目的就是为了这块令牌,这是明曦宫的出入令牌,而李富贵正是明曦宫里的小管事。 容篱将令牌收进怀里,快步离开了这处院子,然后趁着夜色,往赡房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容篱遇到了不少查岗的侍卫,但因为有令牌在身,因此一路也算是有惊无险。 “陈公公,奴婢奉命前来取醒酒汤。”容篱走到膳房门口,轻声对陈公公说道。 “可是皇上的醒酒汤?”许是陈公公觉得容篱面生,又道了一句:“今儿个怎么来得这般迟?小木子公公呢?” “陈管事喝多了,小木子公公让奴婢来取。”容篱垂下头,有点忐忑不安地说道。 “这个李富贵,真是越来越不着调了!”陈公公不满地说道,不好气:“快点将汤送去,可别让皇上久等了,若不然,上头怪罪下来,小心你的小命!” “是。”容篱脸上露出一丝焦急,又带着几分怯意,急忙进膳房将汤取了出来。 陈公公看着容篱渐渐融入夜色的身影,口中啧啧几声,道:“好个李富贵,这般的美色咱家还当他留着自己糟蹋呢,没想到居然舍得送出去……” 另一边,容篱提着食匣缓缓往明曦宫走去,看着明曦宫高大华丽的宫门,容篱捏着食匣的手指缓缓用力收紧。 在宫里,像她这样有野心的宫人数不胜数,可能够得到一步登天的机会的人却寥寥无几,在景帝秦唯登基的十年里,也只有玉嫔这一位后宫嫔妃是从宫女上位的,景帝并非是沉迷美色之人,玉嫔之所以能够上位,也是因为先皇后的缘故,玉嫔是先皇后的贴身大宫女,是先皇后病重后推出来固宠的工具。 而容篱与玉嫔不一样,她没有先皇后那样的靠山,她唯一能够依仗的就是自己,今天这一切看起来十分冒险,但一切都在她的算计中。 一辈子被困在后宫中本非她的本意,奈何形势不由人,她因容貌太过出挑,得罪了心眼不大的文贵人,又招了李富贵的眼,那么摆在她眼前的只有两条出路,要么争,要么死。 容篱不想死,因此她只有机关算尽,豁出一切,为自己争出一条活路来。 第5章 馨香 因为令牌在手,容篱顺利地进了明曦宫,她提着食匣走到正殿,便遇到了守在殿门外的御前大总管明德公公。 看到陌生面孔,明德怔了怔,他认真地打量了容篱片刻,这才嗤笑一声,淡淡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那个宫的?今儿个怎么是你来送汤?” “奴婢容篱,是沅衣院桂嬷嬷身边伺候的,因小木子公公另有要事,因此奉李公公之命,前来给皇上送醒酒汤。”容篱垂着头轻声说道,声音微颤。 “另有要事?”明德意味不明地轻笑一声,冷冷地道:“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管事太监,倒是越发猖狂了!” 容篱沉默不语,瘦弱的娇躯微颤,仿佛十分害怕不安。 明德本想挥手让容篱退下,可目光触及容篱在灯光下的绝色姿容,心中一动,顿了顿便改了口:“罢了,既然有这个上进心,咱家便成全你又如何?你若日后飞上枝头,可别忘了咱家的好才是!” “奴婢多谢公公提携。”容篱脸上露出一抹恰当的感激之色:“日后阿篱必不忘公公大恩!” “进去罢!”明德挥了挥手。 看着容篱小心翼翼地将门打开,走了进去,明德捻了捻手指,这倒是个聪明的,只是不知她是否能抓住这一步登天的机会。 不过他也不过是随口提点一句罢了,成了对他自然有数不尽的好处,若是不成,他也没损失。 大殿内烛火通明,在内殿,隐隐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母后……” 声音带着几分醉意和悲伤。 容篱顿了顿,缓步朝内殿走去。 听到轻微的脚步声,秦唯不由不悦地皱起剑眉,他已经吩咐过,让人不要进来打扰,这会儿放人进来,明德这老小子是活腻了吗? 秦唯不耐地抬头看去,不由微微一怔:“你是谁……?” “奴婢见过皇上……”容篱跪下行礼,声音怯怯的:“奴婢是奉公公之命前来给皇上送醒酒汤的……” 容篱垂着头,露出半截修长洁白的颈脖,秦唯的目光下意识地落在上面。 平日里对美色不暇辞色的秦唯,不知道为何,突然对眼前这个小宫女有了别样的感觉,他甚至能够嗅到从她身上隐隐散发出来的馨香。 “过来。”秦唯对她招了招手,身为皇帝,秦唯自然是不会委屈自己,既然有了兴趣,自然要让自己尽兴,一个宫女而已,他并不介意后宫里多一个嫔妃,尤其是这位宫女还有几分姿色,也不算是辱没了他。 容篱如玉般的小脸含羞带怯,好像有几分慌乱又有几分窃喜,实质她内心十分平静。 早在她被继母算计,被迫参加小选进宫后,她就开始计划这一切,在清羽宫当值的时候,她故意勾起李富贵的注意,让李富贵主动接近她,后来见李富贵因为忌惮文贵人,迟迟不敢动手,便不经意地犯了个小错,文贵人心胸狭隘,在见到她的模样后,果然容不得她,在对她小惩大诫后,直接将她贬去了沅衣院。 在这过程中她虽然受了一点罪,但还好每一步进展都在她的意料之中,而知道她被贬去沅衣院后,李富贵果然蠢蠢欲动,对她威迫利诱,而她却正好将计就计,接近李富贵,杀人,夺牌! 这就是她今晚能够顺利出现在皇上面前的原因。 第6章 疑心 当今皇上十四岁登基,如今已过十年,如今四海升平,无论前朝后宫都十分和谐。而前朝尚且不说,容篱却知道后宫并非是表面上看的那么平静。 因为如今居住在慈宁宫的太后并非是皇上秦唯的生母,秦唯生母在世时不过是先帝后宫里的一个小小的贵人,而当今太后,也是先帝时期的皇后膝下只有一女,也就是如今的大长公主,皇上是八岁那年才被记在太后名下,成了中宫嫡子。 秦唯被过继到继承皇位顺利登基,可以说是太后功不可没,因此秦唯登基后,对太后十分尊敬,平时也是一副母慈子孝的模样。 但容篱出身侯府,自然也知道一些小道消息,她知道秦唯生母在秦唯登基前一个月,自尽在明曦宫,这其中内情如何,容篱并不是十分清楚,她只知道秦唯在登基后,每逢月圆之夜,必会来明曦宫祭奠生母,而每晚都有人送去醒酒汤,因为皇上在那天必定会喝得酩酊大醉,若是不能及时喝 醒酒汤,第二天必定头痛欲裂。 而容篱如此冒险,就是为了这个送醒酒汤的机会,这也是她唯一能够抓住的机会。 秦唯搂住少女的盈盈纤腰,只觉得那股馨香越发浓郁,少女的娇柔令他似乎失去了往日的镇定,变得如愣头青般猴急起来。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如水到渠成,明亮温暖的内殿中,满室春色,而其中男女水乳交融,直到天色微微泛亮,云雨方歇。 “皇上,该起了。”明德轻手轻脚地进来伺候。 秦唯睁开双眸,一夜奋战秦唯不但没有感觉疲累,反而有着几分酣畅淋漓的感觉,就是秦唯又不由觉得有些惊奇。 登基多年,他后宫并不缺嫔妃,而且他个人也并非是沉迷女色之人,可昨天一时兴起宠幸了一个宫女,却莫名让他有了几分失控的感觉。 想到这里,秦唯不由皱了皱眉,:“召梁院正过来。” 明德心里一惊,急忙低眉顺眼地应了一声,而由始至终,容篱都安静地在一旁待着,仿佛没有听到秦唯的话。 她知道皇上这是疑上了自己,可那又如何呢?她既然敢算计,自然不怕被人查,至于李富贵死了又如何?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管事太监,只要她获得皇上的青睐,哪怕事后有人怀疑她,又有谁敢说她半句不是? “你叫什么名字?”秦唯淡淡开口,犀利的目光落在容篱带着几分红晕的娇颜上。 “回皇上,奴婢姓容,单名一个篱字……”容篱仍然一副娇怯的模样,青葱般的手指轻轻绞着衣角,看起来好像十分不安。 “姓容?可与安顺侯府的容正羽有关系?”秦唯黑眸微眯,神色平静,看不出情绪。 “安顺侯正是奴婢家父。”容篱轻声道。 “你是安顺侯的庶女?” “奴婢是嫡出长女,生母是先安顺侯夫人。”容篱轻咬下唇,表情看起来有点难堪。 在权贵遍地的京都,安顺侯或许算不上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但也绝非是无名之辈,再怎么说也是个二品侯爵,虽然没有多少实权,但侯府嫡女出身也是实打实的尊贵,以容篱这样的出身,就是正儿八经参加选秀的对象,一个侯府嫡女,又怎会沦落成为宫中的三等宫女? 第7章 常在 他记得安顺侯续娶的继妻好像是先安顺侯夫人的表妹,是张家的女儿,如今看来安顺侯府的后院也并不平静。 秦唯轻哂,不过他并没有将心思放在这些小事上,容篱对他来说,不过是一次意外的乐子罢了,若说有多喜欢,还真没有,男人贪鲜再正常不过,普通人家尚且三妻四妾,更何况他是一国之君? 至于如何处置这次的意外,自然要等梁院正来了再说。 明德很快就将梁院正带了过来,梁院正仔细给秦唯把了脉之后,便神色恭敬地道:“皇上龙体并无大碍。” 何止是没有大碍,皇上的身体简直好得不行,就连先前连日批改奏节留下的那点疲累都已经消失了,只是不知皇上最近可是吃了什么珍贵的补品? 梁院正心中腹诽。 听了梁院正的话,秦唯的脸色缓和了几分,上位者皆多疑,更何况秦唯是一国之君,他借太后登上皇位,又能够顺利从后族手中夺权亲政,自然不是什么傻甜白。 昨天晚上那场云雨虽然让他满意,但却不能阻止他心中的疑虑,若容篱只是个普通的,有点野心的爬床宫女他也不是容不下,怕就怕她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 昨天晚上的失控,让他对容篱起了几分疑心,这才是他将梁院正召来的原因。 如今确定一切正常,秦唯自然也不介意给容篱一点甜头,毕竟对方伺候得他还算尽心。 “传朕旨意,宫女容篱伺候有功,晋为常在,赐住毓秀宫。”秦唯淡淡地扔下一句话,便起身大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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